第二十六章 下次手也给你废了

作品:《闺蜜齐穿成炮灰!你和离我丧偶杀疯了

    纪修杰的眉头拧成一个疙瘩。


    他看着木晚宁那副泫然欲泣的模样,心里却没有半分怜惜,反而是阵说不出的厌烦。


    “这里没你的事,你回去吧。”


    他的话说的不重,但那股子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淡,谁都听得出来。


    木晚宁僵住了。


    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怎么能这么对她?为了那个粗鄙不堪的女人?


    她还想再说什么,可周晚秋已经拉着赵静姝,领着纪雪清,头也不回地朝军区大门外走去。


    赵静姝路过木晚宁身边时,还故意撞了她一下,冷哼一声。


    “好狗不挡道,耽误我们回家离婚。”


    只留下木晚宁一个人,站在原地。


    军绿色的吉普车扬起一阵黄尘,引擎声越来越远,最后彻底消失在路的尽头。


    车厢里颠得厉害。


    谁都没说话。


    纪修杰坐在副驾驶,背挺得笔直,像根木桩子。


    后排,赵静姝把纪雪清揽在怀里,有意无意地,和周晚秋之间隔出了一个人的空。


    车里那股子汽油味混着尘土,直往鼻子里钻。


    周晚秋胃里一阵翻腾,她把头抵在冰凉的车窗玻璃上,死死咬着后槽牙。


    她上辈子从不晕车,没想到这具身体这么娇弱。


    纪雪清最先发现了不对劲,连忙从自己的小布包里翻出水壶,拧开盖子,小心翼翼地递过去。


    “妈,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喝点水。”


    周晚秋摆摆手,连话都不想说。


    赵静姝被行李挤在最里面,抽不出手,只能干着急。


    “我说开车的同志,你能不能开稳点儿!没看见后头有人难受吗?”


    开车的战士被吼得一愣,下意识地放慢了车速。


    纪修杰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只看到周晚秋侧着脸,看不清表情。


    他皱了皱眉,却没说话。


    他满脑子都是回去之后的事。


    离婚报告怎么写,家里的财产怎么分,还有那几个孩子……


    一桩桩一件件,乱成一团麻。


    他压根没把周晚秋的晕车当回事。


    一个在乡下长大的女人,还能晕车?八成是装的,又想闹什么幺蛾子。


    车子终于在火车站门口停下。


    周晚秋推开车门,扶着车身干呕了两下,什么也没吐出来,只是脸色更白了。


    纪雪清连忙跳下车,用小手一下一下地拍着她的背。


    “爸,让妈歇一会儿吧,她脸都白了。”纪雪清仰头看着已经拿好行李的纪修杰。


    纪修杰看了眼手表,语气生硬。


    “来不及了,离发车还有四十分钟,先进站。”


    “你这人还有没有心!”赵静姝的火气噌地就上来了,把手里的包往地上一扔,就要跟纪修杰理论。


    周晚秋却一把拽住了她的胳膊,摇了摇头。


    “我没事,走吧。”


    她嗓音发虚,人却站得笔直,只想快点办完事,快点离开这个人。


    跟他待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火车站里人声鼎沸,南来北往的旅客扛着大包小包,空气里混杂着汗臭和各种食物发酵的怪味,熏得人头晕脑胀。


    纪修杰在前面开路,高大的身躯挤开一条道。


    周晚秋她们三个紧紧跟在后头。


    好不容易挤上闷热的火车,找到硬座车厢里的位置,几个人都出了一身臭汗。


    纪修杰把最重的两个行李包甩上货架,刚坐下,赵静姝就“哎哟”一声尖叫起来。


    “坏了!”


    赵静姝尖叫,把周围昏昏欲睡的旅客都给惊了一下。


    “我那个装干粮的布袋呢?就那个蓝色的!”


    她急得在座位底下乱摸,可除了黏腻的灰尘,什么都没有。


    那里面可是她们接下来两三天的口粮!


    “我记得下车的时候还拎着的……”赵静姝急得直跺脚。


    纪修杰皱着眉,起身就要往车下走:“我去问问。”


    “不用。”


    一直靠着窗户闭目养神的周晚秋忽然睁开了眼。


    她抬了抬下巴,示意车厢另一头。


    一个穿着灰色褂子,瘦得跟猴一样的男人,正低着头,鬼鬼祟祟地往两节车厢的连接处挤。


    他腋下夹着的,不正是那个蓝色的布袋吗?


    “在那儿。”周晚秋吐出两个字,人已经站了起来。


    赵静姝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火气噌地就冒了上来:“好你个贼骨头!”


    她撸起袖子就要冲,却被周晚秋一把按了回去。


    “你看着雪清和行李。”


    话音未落,周晚秋已经像条滑不溜丢的鱼,瞬间挤进了拥挤的过道。


    纪修杰见状,想也不想就要跟上去。


    “你站住!”赵静姝一把扯住他的胳膊,眼睛瞪得溜圆,“你别去添乱,她行。”


    纪修杰的脚步顿住了。


    他看着赵静姝那张写满信我婆婆得永生的脸,一股说不出的烦闷堵在胸口。


    一个女人,去抓贼?


    他甩开赵静姝的手,沉着脸就要往前挤。


    可火车里人挤人,等他拨开两个扛着麻袋的壮汉,周晚秋的影子早就没影了。


    车厢连接处的风灌了进来,那男人一只脚已经踏了过去,另一只手刚要去拉门,肩膀就被人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


    他回头,是个女人,瘦,但手上的劲儿不小。


    “我家的。”周晚秋指了指他腋下的蓝色布袋。


    那人眼皮一翻,把布袋往怀里又紧了紧,嗓门也跟着大了起来。


    “你这人怎么回事!光天化日之下抢东西啊!”


    周围已经有人探头探脑地看了过来。


    周晚秋没再说话。


    她收回手,在那人以为她怕了,脸上刚露出点得意的时候,她动了。


    没人看清她是怎么出的脚,只听见咔嚓的脆响,伴着不似人腔的惨叫。


    那男人抱着腿就滚到了地上。


    蓝色布袋掉在地上,周晚秋弯腰捡起来,拍了拍上面的灰。


    “呜——”


    汽笛声又长又尖,脚下的车厢也跟着震动起来,窗外的景物开始缓慢地向后退去。


    “站住!别跑!”


    站台上有穿着制服的人在大喊,正奋力朝这个车门的方向追。


    地上的人疼得满头是汗,还不忘指着她。


    “你……你别走!警察来了!”


    周晚秋拎着布袋,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抬脚,又往他另一条好腿上不轻不重地踩了一下。


    “下次,手也给你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