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林九霄经历过，这丹成型，就表示着林九霄将彻底踏入聚丹境。


    只是下一刻，林九霄突然发现自己按照剑灵给的修炼法门在筑基期打通的那些脉络在这一刻齐齐闪烁金光。


    一道道灵力顺着脉络最后汇聚于自己的眉心，汇聚成了一道他从未见过的脉络。


    灵力顺着脉络自眉心缓缓融入丹田之内，和丹田内所凝聚的丹连成一线。


    随即那丹发出一阵颤鸣，那凹凸不平的表面竟是开始逐渐填满，原本粗糙的外表也在此刻开始逐渐变得光滑。


    “这就是金丹境吗？”林九霄下意识开口道。


    “不，这只是假丹境，当你的金丹上浮现丹纹，那才是你真正踏入金丹境的标志。”剑灵的声音幽幽响起。


    林九霄却是瞪大了双眼，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他能感觉到自己丹田内这颗所谓的假丹之中所蕴含的力量，比之自己曾经聚丹境时候所凝聚的丹不知要强上多少倍。


    而这，竟然还仅仅只是假丹而已！


    那元婴呢？元婴又将比灵婴强出多少倍！


    但同时，伴随着丹田内的金丹逐渐趋于完整，林九霄也感觉到了一股不同寻常的沉重感，这只是因为丹田尚未彻底恢复带来的影响，林九霄丝毫不怀疑，若是之前自己凝聚的是这金丹。


    那不用等金丹彻底成型，自己的丹田就将先被撕碎。


    沉默良久，林九霄开口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只是一个失败者。人各有命，或许，失败就是我的宿命。”剑灵的声音传出，其中似是蕴含了无尽的心酸与懊恼。


    “宿命...吗？”林九霄喃喃了一句，随即抬起头看向天墉城的上空，一道道流光离开天墉城直奔天渊而去。


    一炷香后，又有几道流光浮现，暗暗的跟随身后。


    那些人穿着皇室的服饰，显然是在暗中保护。


    “你不去天渊看看？”剑灵唏嘘的声音响起了。


    林九霄却是开口道：“我不露面，对他们而言，或许是件好事。”


    这里的他们指的自然不是林晨，而是天渊内那些和自己并肩作战的修士们。


    剑灵沉默了一会，突然轻笑一声，调侃道：“看来我们都一样，这或许是男人的通病，总觉得麻烦身边的人是罪过。”


    林九霄也笑了，想起那些十年来一同走过来的战友们，曾经跟他一起进天渊的人已经十不存一，“十年了，他们也该过过好日子了，这是他们应得的，总不至于因为我一个人的原因，害的他们落得跟我一个下场。”


    “他们是我的兄弟，生死兄弟。”


    柳如烟对赵岩都能下手，更何况其他人，他相信那些和自己并肩作战的人们，只要自己开口，他们会站出来为自己发声，甚至会追随自己做任何自己想做的事。


    但是，家人怎么办？


    比如王平，如果他站出来了，王岚怎么办？身处无量皇朝内的王家又该怎么办？


    自己已经和无量皇室以及林家成了死仇，林九霄不会就这么算了，但那些事，自己去做就可以了。


    一时热血上涌，自己是舒服了，可那些家中尚有人在，等待着他们回家团圆的人该怎么办？


    既然真那他们当做生死相依的兄弟，就别让他们陷入这种两难的抉择中。


    一念至此，林九霄找了一处僻静的地方，设下了一道遮掩气息的结界后，将林青青从剑身内放了出来，开始着手为林青青疗伤。


    将林青青的伤势恢复，为其寻找一个安全的地方后，林九霄就该去做自己想做的事了。


    天渊外，经过三天的赶路，林晨一行人已经到达了结界处。


    赵岩回头看了一眼脸色苍白，气喘吁吁的林晨不由得皱了皱眉，就这样的一个人，六年前稳固了天渊结界？！真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等到回了京都，他定要好好的请陛下仔细严查一番！


    感受着赵岩的目光，林晨讪笑了一声，眼底难掩怨毒，这三天来，赵岩无时无刻不在赶路，完全忽略了他林晨只是一个开脉境的修士。


    原本，林晨还想借着这个机会在路上大肆宣扬一番，可这赵岩完全就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一路上不管自己怎么跟他拉近关系，可赵岩从来就没有正眼看过他。


    林晨的眼中闪过一抹怨毒，从六年前开始，还没有几个人敢这样对他。


    但是林晨知道，现在还不是跟赵岩翻脸的时候，这一次来天渊他还需要借助赵岩这个聚丹后期的力量。


    赵岩站在天渊结界旁，往内看去，已经看不见妖魔的踪迹了，连人族修士的踪迹都没看见，这是一件好事，说明战线在天渊内，还不足以威胁到结界。


    可结界内，那无数残躯，映照着，这些年来，天渊内到底有多惨烈。


    当想到那些残躯内还有赵霖，赵岩不自觉的又红了眼眶，可很快，当想到赵霖是为了保家卫国，为了赵家的荣耀，这份情绪被压了下来，男人，要有血性！


    随即，赵岩开口道：“国公，开始吧。”


    林晨没有犹豫，从怀中取出了一方令牌。


    按照柳无极对林九霄的了解，和判断，林九霄是绝不可能和妖魔为伍的，而且那一身的伤势也证明了林九霄这些年来到底在做些什么。


    所以柳无极判断，天渊战事将平。


    柳如烟知道了之后，便将林晨派了过来，还给他配备了许多高手，一方面是为了查看天渊战事，若是战事将平，那就让林晨接下这份功劳。


    另一方面，则是想看看是不是能够引出林九霄。


    只是柳如烟从未想过，这份战功，他林晨到底接不接得住！


    林晨手持令牌紧张的走到天渊结界处，看着眼前的尸山血海深吸了一口气，六年前，就是在这里，他看到了林九霄一头白发杀入妖魔群，如今想来，那场面依旧是那样震撼。


    可想起林九霄那疯狂的模样，林晨嘴角微扬，喃喃道：“真是个白痴，为了一群根本就不相识的人，为了一个所谓的荣耀，最后，这一切不还是落到我的手上，林九霄，你注定是一个失败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