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样。”


    凌云的意志扫过整个命河，其结构清晰地呈现在他的感知中。


    这条洪荒的命运长河，就像是一株世界树的主干。


    从主干上，又分化出亿万条细小的支流，每一条支流，都对应着一方依附于洪荒的大千世界。


    那些大千世界，也有着各自的天道，在掌控着支流的运转。


    “原来如此，在那些小世界里超脱，难度比洪荒低了不知多少倍。”


    凌云的意志沿着主河道逆流而上。


    河面之上，横亘着一道道顶天立地的庞大投影。


    那是洪荒顶尖大能的命运烙印。


    越靠近上游，那些投影就越是凝实，越是庞大。


    最前方的，是三道清气缭绕的投影，巍峨如宇宙，正是三清圣人。


    其后，是女娲、接引、准提。


    再往后，是一些已经陨落的大能。


    帝俊与东皇太一的投影，黯淡无光，半截身子都沉在河水之下，被无数黑色的锁链捆缚。


    十二祖巫的投影也是一样，充满了死寂的气息。


    还有一道红色的云气投影，那是红云老祖，他的投影比帝俊等人更加虚幻，仿佛一阵风就能吹散。


    天道对这些应劫而亡的失败者，压制得真狠。


    凌云的意志继续向上。


    前方，出现了一片浓得化不开的白雾。


    他的元神之力，刚一接触到白雾，便如同冰雪遇骄阳，飞速消融。


    这消耗速度，简直离谱。


    凌云没有退缩，他顶着巨大的压力，将元神之力凝聚成一点，奋力向前探去。


    白雾深处，他惊鸿一瞥。


    那是一株大到无法用言语形容的空心杨柳，其根须深深扎根在命河的源头，每一根枝条，都仿佛在拨动着诸天万界的命运。


    在杨柳树下，还缠着一条紫色的蛐蟮。


    那蛐蟮的虚影，散发着天道的气息，却被杨柳树的根须死死困住，动弹不得。


    扬眉大仙！


    鸿钧道祖！


    凌云的脑子嗡的一声。


    道祖鸿钧，合身天道，居然是被扬眉大仙给镇压了？


    这洪荒的水，比他想象的还要深。


    他甚至有一个更加大胆的猜测。


    所谓的洪荒命河，恐怕只是某条更加高级的“混沌命河”的一条支流而已。


    元神的消耗已经到了极限，再待下去，恐怕会伤及本源。


    凌云的意志果断抽离。


    嗡。


    意识回归元胎空间，一阵强烈的虚弱感涌来。


    这次命河源头的一瞥，对元神的消耗，比跟几尊同境界的圣人干一架还要大。


    “面板。”


    凌云在心底默念。


    【宿主：凌云】


    【跟脚：中级混沌魔神】


    【修为：混元大罗金仙一重天（力之法则融合1%）】


    【持有至宝：三十六诸天、造化鼎、鸿蒙量天尺、混元金斗……】


    【混沌本源：无】


    【先天灵根：混沌青莲子、变异扶桑神树、变异太阴月桂】


    【大道功德：三千万点】


    【系统提示：宿主晋升混元大罗金仙，签到系统升级，恒定触发十倍暴击奖励！】


    【距离封神量劫爆发，剩余时间：两万一千年。】


    修为一栏，已经变成了混元大罗金仙。


    虽然只是一重天，力之法则的融合也才刚刚开始。


    但他能感觉到，自己现在的战力，硬撼混元二重天的强者，完全没问题。


    嗯？


    凌云的注意力，被面板上一个新增的条目吸引了。


    【持有至宝】那一栏的最后，多出了一个名字。


    【鸿蒙珠】。


    这是什么玩意？


    他心念一动，一枚灰白色的石珠，出现在元神手中。


    是此前斩杀洪荒凶兽所得。


    当时他研究了半天，也没发现有什么特殊之处，就随手扔在了元胎空间的角落里吃灰。


    可现在。


    这枚平平无奇的石珠，通体流淌着一层紫色的鸿蒙光华，散发着一股镇压混沌，演化诸天的恐怖道韵。


    这股道韵，甚至比他手中的造化鼎和鸿蒙量天尺还要玄奥。


    混沌至宝！


    凌云的元神都颤抖了一下。


    盘古斧、造化玉蝶、混沌青莲……以及那传说中下落不明的第四件混沌至宝。


    混沌珠！


    不，现在应该叫鸿蒙珠。


    “炼了它！”


    凌云不再犹豫，混元大罗金仙级别的法力，如同开闸的江河，朝着鸿蒙珠汹涌而去。


    若是准圣修为，想炼化这等宝物，无异于痴人说梦。


    可他现在，是混元大罗金仙。


    轰！


    那看似坚不可摧的宝珠，第一重禁制应声而破。


    一股比开天辟地还要古老，还要玄奥的信息洪流，冲入他的元神。


    鸿蒙珠，生于鸿蒙，先于混沌。


    内蕴一方鸿蒙世界，不沾因果，不入命河，自成一界。


    其核心的功能，只有一个。


    孕育鸿蒙紫气。


    真正的鸿蒙紫气，那传说中遁去的一，成圣的终极凭证。


    每隔一万年，便能诞生一道。


    凌云的心脏都漏跳了一拍。


    这玩意儿，可比道祖鸿钧发给圣人的那些“限量版”要高级太多了。


    那些紫气，说是成圣之基，其实更像是一道天道枷锁。


    而他手中的鸿蒙株所孕育的，是大道之基。


    以此成圣，是为大道圣人，超脱于天道，不受任何束缚。


    “发了，这下真的发了。”


    凌云的意志都有些飘忽。


    他想到了云霄，想到了琼霄和碧霄。


    封神量劫中，三霄的结局何其凄惨。


    可现在，一切都将改写。


    一人一道鸿蒙紫气，全都给我成圣！


    我看他元始天尊还拿什么来填榜。


    凌云压下心中的狂喜，将目光投向了元胎空间的另一个角落。


    那里，静静地悬浮着八滴紫金色的血液。


    每一滴，都散发着镇压万古，开天辟地的恐怖气息。


    盘古精血。


    “系统升级，还送了个大礼包。”


    【系统升级大礼包：中级混沌本源x1，大道功德一亿点。】


    “是时候，再冲一波了。”


    凌云的意志变得无比坚定。


    他一张口，将那八滴盘古精血，一口吞下。


    轰隆隆！


    他的中级混沌魔神之躯，在这一刻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哀鸣。


    每一寸血肉，每一个细胞，都在被那霸道绝伦的力量撕裂，重组。


    仿佛将他的真灵都掏出来，放在混沌神火上反复煅烧。


    但凌云的意志，坚如磐石。


    他的元神死死守住灵台清明，疯狂运转力之法则，引导着那股庞大的力量，改造自己的根基。


    他的跟脚，在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向上攀升。


    【跟脚：高级混沌魔神（三千魔神中位列第十三）】


    成了！


    一股前所未有的强大感觉，充斥着凌云的整个元神。


    血脉的蜕变，带来了一项全新的被动能力。


    【高级大道增幅：法则攻击威能增幅千倍，参悟大道速度增幅千万倍。】


    凌云感受着体内奔腾的力量，有种一拳打穿洪荒的错觉。


    他现在的战力，硬撼混元二重天的天道圣人，绝对不成问题。


    甚至，可以把对方按在地上摩擦。


    “呼……”


    凌-云长舒一口气，将注意力从自身，转移到了外界。


    幽冥血海之上，金乌横空。


    云霄正盘坐在金乌背上，静静地为腹中的他输送着本源之力。


    凌云能感觉到，云霄的气息，因为自己刚才的突破，又衰弱了一分。


    “娘亲。”


    他的意志，第一次主动在云霄的识海中响起。


    云霄的身体轻轻一颤，一股难以言喻的喜悦涌上心头。


    “孩子，你……”


    “娘亲，孩儿即将出世。”


    凌云的声音沉稳而有力。


    “只是孩儿的跟脚太过逆天，出世之时，恐怕会引动无边伟力，您的身体，或许承受不住。”


    云霄闻言，脸上非但没有担忧，反而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


    “无妨，只要我儿能平安降世，为娘就算身死道消，也心甘情愿”


    凌云的心头一暖，随即道。


    “孩儿有办法。”


    “娘亲，这是一道中级混沌本源，您即刻炼化，足以将您的跟脚，提升至中高级圣人层次。”


    话音落下，那道由系统赠与的混沌本源，凭空出现在云霄面前。


    云霄没有多问，只是依言，开始炼化那道本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