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波本大大方方地回应了这份夸赞。


    毕竟不是在组织，面对自己的上司，波本表现得还是很有礼貌的。


    “不必谦虚，警校有史以来第一位以全科第一的成绩考入，并在在校期间从未跌落第一的位置，期间协助爆处组拆除了炸弹，抓到了犯人，还破了一桩案件，战绩累累，现在又以几乎满分地成绩考入职业组，你是我在警察署见过的最天才、最有能力的人。”


    波本有些莫名其妙。


    他这位便宜上司突然将他叫了过来劈头盖脸一顿夸是有什么目的呢？


    长着一张沉稳严肃的脸，也不像是会随意夸人的样子啊。


    他谨慎地没做回答。


    黑田兵卫点点头，对眼前的金发青年越发满意。


    不骄不躁，内核稳定，遇到突发情况也处事不惊，善于思考，脑筋转得很快，再结合他警校期间的惹眼成绩和表现，黑田兵卫心下不再纠结。


    他转过身，示意波本跟上他。


    波本边跟上黑田兵卫的脚步，边在心中正在揣测黑田兵卫的目的。


    黑田兵卫刷了下电梯卡，电梯上到顶楼，他走出电梯停在一扇特殊的门前。


    他在一个凹槽内按下自己的指纹，“哒”的一声，门开了。


    黑田兵卫率先拉开一把座椅坐下，“这个楼层是零组的专属楼层，其他人都上不来，二这个房间只有通过喔才能进来。”


    波本坐在他的对面不明觉厉，“您把我带到这个房间是？”


    黑田兵卫没有回答他，而是向他推来了一份文件。


    波本接过，定睛一看，有些无语。


    怎么是这烦人玩意儿——保密协议。


    他明白了黑田兵卫接下来要说的事涉及到隐私，不签他是不会说的，但波本还是心怀希望地瞄了眼黑田兵卫。


    黑田兵卫无视了他的哀怨和不情愿，下了命令，“签吧。”


    波本无法，只能认命。


    不认命能咋？


    还能反了他不成？


    拜托，他现在可是刚入职地职场菜鸟诶，怎么会有勇气去反抗上司的。


    “签完了。”波本明面上无法反抗，他用自己的方式小小的表示了下自己的不高兴——他刚刚那句话没有说主语。


    至于黑田兵卫能不能听出来他的情绪……嗯，不要太高估一个老头子和年轻人之间的代沟。


    收回保密协议，确认波本的签名无异后，黑田兵卫这才肃穆道：“降谷零，基于你在警校的杰出表现和优异的成绩，我充分考虑后决定交给你一个机密任务。”


    “当然，这个任务危险性特别高，极有可能有生命危险，付出与收获不成正比，你拥有拒绝这个任务的权利，请你听后认真考虑一下。”


    波本眼神微闪，他突然有种预感，该不会是要送他回“快乐老家”吧。


    “黑衣组织，是一个长期威胁国家安全的犯罪集团，我们必须掌握他们的核心情报，我们目前陆陆续续跨越十几年时间已经往组织内送入了不计其数的卧底，每一位都是令人敬佩的英雄，但至今从没有人归来。”


    “我观察过你在警校时的课程表现，也听说了你在校外的壮举，你的能力太过出众了，出众到我们甚至都不想将你送入组织，而是留在警察厅为我们贡献你的力量，但你是我物色的人选中最合适的。”


    “降谷零！我问你，如果我命令你进入组织卧底，你的身份会消失，档案被抹消，也许你终其一生都无法再见到你的亲人好友，甚至有可能永远埋葬于此，不见明天，你愿意吗？”


    他郑重道：“请你一定要认真考虑，不要草率地将他当做一个命令就答应，这关乎到你未来的命运。”


    果然！


    这是要送他回组织卧底的节奏啊！？


    本来还以为以后要偷偷摸摸偶尔才能回组织了，没想到这给他干成双面间谍了。


    波本装作一个刚毕业的青年听到这种关乎自己和他人、民众性命的大任务时的惊诧与纠结。


    他的神情由迷茫渐渐转变为坚定。


    最终笃定地开口道：“我愿意，黑田警视！”


    全然一副正义感满满的愣头青年警察模样。


    黑田兵卫再次警告道：“这是一条非常艰难的道路，你会戴上完全不属于自己的面具，对着敌人强颜欢笑、称兄道弟，夜里闭上眼，可能都分不清哪个才是真实的自己。”


    “就像行走在钢丝上，一边是要摧毁的黑暗，一边是想守护的光明，脚下却是随时会崩塌的深渊。这种“见不得光”的坚守，背后是常人难以想象的心理折磨和牺牲啊，你真的准备好接受这个任务了吗？”


    黑田兵卫比起警告，更像是在劝退。


    卧底并不是一件当事人热血上头觉得自己可以牺牲就可以的话，一定要反复确认，反复磨练心性，最终确认卧底人选真的能够承受那份无边尽的寂寞才行。


    卧底警察确实很是艰辛，答应了就没有回头路，一脚踩进迷雾再也走不出。


    原著中的诸伏景光便是如此，死在了奔向黎明的路上。


    但是波本无惧，他本来就是组织的人，这还给了他一个经常往返于警察厅和组织的借口。


    他是下定决心一定要答应了，黑田兵卫却不让他这么轻易就回复。


    他认为波本思考的时间太短，极有可能是腺上激素在作祟。


    波本懒得和他再掰扯，再这么纠缠下去也不知道要到几时。


    他握起拳头，举起手臂，曲起手肘，拳头指着太阳穴：


    “我降谷零，在此立誓。


    以警徽之名，以正义为刃，自踏入深渊这一刻起，所有姓名皆为伪装，所有言语皆为利刃。我将收起真实的面容，在黑暗中与阴影共舞，哪怕被误解、被唾弃，也绝不会动摇分毫。


    我会记住肩上的责任，记住那些等待光明的人——他们不必知道我的存在，却终将因我的存在而得庇护。若有一日身份暴露，我的血肉便是最后一道防线；若能完成使命，所有功绩归于警察厅，不必留下我的姓名。


    从此刻起，我是潜伏的火种，是无声的誓言。纵前路万丈深渊，亦当一往无前，直至黑暗散尽，再以真面目，向这片土地归还安宁。”


    这是001刚刚塞到他脑海中的原著中的降谷零的宣誓词。


    都是自己，他就借来一用了。


    这一长串表忠心和决心的台词还怪唬人的。


    黑田兵卫就被唬住了。


    他看着波本的颜色不再是看优秀后辈的欣赏，而是对于一个英雄诞生的骄傲。


    “任务的危险程度我不再多说，这关乎无数人的安全，我们将倾所有人之力，教会你卧底所需的所有技能！这个过程会十分严厉与枯燥痛苦，且不允许中途放弃。”


    “我保证！”波本眼神认真。


    黑田兵卫只觉得自己眼光独到，真没看错人。


    而接下来的几节课程更让他坚定了他的想法。


    他，黑田兵卫慧眼识珠。


    无论是伪装术、反侦察、情报收集、高压力情景培训、犯罪心理分析还是体术、射击等课程，降谷零通通一教就会。


    原本预定至少一年后，最早也就半年后才能进行的卧底行动，提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