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佩妮还是高估了自己。


    在她一晚上没睡熬完了药写完了作业后，佩妮坐在图书馆里捧着《人鱼的语言：第一册》看着看着差点睡着，艾娃和她小声交谈的声音在佩妮的耳朵里都变成了模模糊糊的蚊子叫。


    佩妮撑着眼皮，完全不知道自己现在的表情有多么的怪异。


    沉浸在复习里的高年级学生但凡看上佩妮一眼都觉得自己都不够努力，他们还没学成佩妮那个样子，


    拉文克劳的高年级生忍不住捂脸痛哭。


    “梅林的胡子！现在连赫奇帕奇都这么注重学习了吗？还是个一年级！”


    佩妮隐约好像听到了自己的名字，费劲抬头，艾娃又把她的脑袋按了回去。


    “要不要睡会儿？”


    佩妮立刻灌下一瓶提神醒脑的药水，整个身体都抖了一下。


    “没事，我都答应和你一起了，喝点魔药缓和一下就好。”


    艾娃看着佩妮打哈欠的样子，好奇伸手戳了一下佩妮的脸颊肉，笑起来。


    “我总觉得你招人喜欢，佩妮。”


    喝了药的佩妮精神了不少，但还是偶尔打个哈欠，说话声音含糊。


    “我吗？我还是觉得你招人喜欢，艾娃，毕竟你那么漂亮，一看到你我就想起我妹妹，心都软了。”


    “不是外貌上的，是感觉。”艾娃难得有些生气捏住佩妮的脸颊两侧：“你怎么就把我当成你妹妹了？我比你还大几天呢。你不应该注重我吗？”


    “对不起……”


    佩妮被捏着脸，说话都有些漏气，被艾娃捏着脸不停揉着，瞌睡虫都飞走了。


    “我只是觉得你漂亮。”


    “好吧，算你嘴甜。”


    艾娃轻哼一声，重新拿起书看了起来。佩妮觉得她和吉温待久了，言行举止简直越来越像了。


    这就是斯莱特林的共性吗？


    佩妮不懂，斯莱特林的学生不管是亲近她的还是讨厌她的，说话好像都是一个调调，这让佩妮想到了斯内普。


    她还记得斯内普说她进不了斯莱特林的事，现在看来确实没错，她没有那个调调，莉莉也没有，斯内普倒是带着一点。


    果然是共性。


    艾娃中午和佩妮一起吃了午饭，不过她们不在礼堂，而是在厨房，因为佩妮还要趁着午饭时间准备一点南瓜馅饼送给赛琳，顺便检验一下自己人鱼话的流利程度。


    艾娃也算是近距离观摩了家养小精灵制作葡萄汁的全过程。


    她脑袋里突然冒出卢修斯在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时说的话，霍格沃茨的葡萄汁虽然比不上马尔福庄园自产的，但还算不错。


    “噗……”


    她没忍住笑出来，捂着嘴和家养小精灵说抱歉，佩妮装了一兜子的食物，好奇问她怎么了。


    艾娃把一些斯莱特林纯血巫师的话告诉了佩妮，佩妮也不知道该如何评价。


    “可能他们只是想装一装，毕竟身份地位摆在那里。”佩妮耸耸肩表示自己只能理解：“这种事被人戳穿的话会很尴尬吧。”


    “谁知道呢，吉温每次看到他们品味葡萄汁都憋着笑。”


    艾娃抿着嘴靠在佩妮肩膀上，外面是冰天雪地，但这个人身上却暖洋洋的。她趴在佩妮肩上手指扶着自己的下巴好奇歪歪头。


    “佩妮，赫奇帕奇都像你这样吗？”


    “我这样？”佩妮疑惑：“我这样的只有一个，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都有自己的特点啊？”


    她笑起来。


    “世界上会有两个佩妮·伊万斯，但是我觉得，我只有一个。”


    艾娃也笑起来。


    “也对，或许世界上还有许多也叫佩妮·伊万斯的人，但你只有一个，错过可就再也见不到了。”


    两个女孩挽着胳膊去了黑湖边。


    德思礼听着佩妮的话，内心有些说不上来的感觉，直到佩妮在脑海中回应她。


    “虽然我们共用一个身体，但你也是独一无二的，我们是两个人不是吗？”


    那种灵魂发烫的感觉又来了，德思礼连声音都变低了。


    “你这孩子，我又没问。”


    “但我想告诉你啊，我想和你说说话。”


    “……你再说我的灵魂都要融化了，去用你的人鱼话和人鱼说话吧，老年人要休息了。”德思礼没有再出声。


    佩妮摸着自己的脑袋，觉得有些摸不着头脑，黑湖冰面上的雪花被风塞进她的嘴巴，佩妮的思绪被打断了。


    不远处传来几声笑，湖中央的冰最薄，赛琳的鱼尾泡在冰水里，惬意趴在冰面上等着两个小巫师。


    佩妮把准备好的南瓜馅饼拿出来，还冒着热气。她的人鱼话流利了一些，但也只是一些。


    “赛琳，你不冷吗？”


    艾娃也好奇打量着，赛琳身上的皮肤结着一层薄冰，看起来马上就要变成冻鱼了。


    “我皮厚。”


    因为两个小巫师对人鱼话都不是很熟练，赛琳选择了最通俗易懂的解释。


    再说了，冷哪有吃重要？


    她可一点都受不了在黑湖里干巴巴啃水草的生活，虽然水草并不干巴巴，但她认为干巴巴是一种感觉，一种很命苦的感觉。


    现在想想，被佩妮钓上来的那一刻简直太幸福了，那是她脱离干巴巴又水嫩嫩水草的伟大一天。


    “我喜欢你。”


    赛琳对佩妮表达了自己的喜爱。


    佩妮哈出一口白气，笑着回应。


    “我也喜欢你。”


    艾娃抿着嘴看着一人一人鱼互动，她有时候还是挺佩服佩妮的。毕竟她已经尽量不带着偏见去正视人鱼的容貌了，但听着赛琳说出一句“我喜欢你”，如果是她自己，她的笑应该会很怪异吧？


    或许人鱼也是耐看型呢？艾娃叹气。


    或许她该多在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看看人鱼，或许看着看着就习惯了，到时候还能加入她们的聊天。


    佩妮和赛琳说了很多有趣的事，比如她的莴苣和卷心菜。


    赛琳听了立刻摇头，表示她就算是饿死也不吃那些绿叶菜，现在的她已经对绿油油有阴影了。


    鉴于现在的天气太冷，赛琳没让两个小巫师陪自己太久，但两人和赛琳告别后也没有回去，而是手拉着手在冰面上玩起了滑冰。


    事实证明，滑冰这种运动需要专业的道具，不然容易像没把控好平衡的佩妮和艾娃一样摔成一团。


    出来透气的吉温看见这一幕，单手捂住脸不敢想象自己都是在和什么样的人打交道。


    原本他以为这就是极限了，结果两个女孩摔倒后也没长记性，竟然又玩了起来，吉温抿嘴抬头看天，感叹这个世界只有自己一个正常人。


    “吉温——你要来吗？”


    佩妮看到了他。


    吉温用鼻子重重哼了一声，表示自己才不参与这种无聊的活动。


    “哎呀，来嘛来嘛。”


    艾丽斯和弗兰克不知道什么时候一左一右出现在吉温身后，自从黑湖湖面结冰后，他们两个可是这里的常客。


    “我不去——”


    吉温被一左一右驾着过去，他立刻大喊。


    “格兰芬多对斯莱特林——”


    弗兰克微笑攥紧他的胳膊。


    “伯斯德少爷，你也不想让别的斯莱特林看到你这副被别人驾着走还大喊大叫毫无风度的模样吧？”


    艾丽斯好像发现了从没见过的扫帚一样看着弗兰克，眼睛亮晶晶的。


    “弗兰克，我从不知道你说话这么厉害，我应该向你学习。”


    说着，艾丽斯那双善良的棕色眼睛对上吉温。


    “伯斯德先生，你也不想等你结婚的时候，我把这些告诉你的新娘吧？”


    吉温瞪大眼睛。


    好歹毒的格兰芬多！


    “小心我不邀请你们去我的婚礼！”


    两个格兰芬多瞬间看向他，艾丽斯脸上是难掩的欣喜。


    “你原来竟然打算邀请我们参加你的婚礼的吗？你听到了吗，弗兰克？”


    “我听到了。”弗兰克也有些意外：“没想到咱们的伯斯德先生还有邀请我们的打算，实在是太感动了，我们一定会去的。”


    吉温现在肠子都要悔青了。


    “我没说，不要胡乱揣测我的意思！”


    “弗兰克你看，他害羞了，太可爱了！”艾丽斯说道。


    吉温：？什么？她在说什么？


    弗兰克的眉头皱起来。


    “为什么你要用可爱来形容一个死要面子不写作业，还和我们不是一个学院的男生？”


    吉温：？过分了，这是人身攻击吧？


    艾丽斯笑着：“你也很可爱，弗兰克。”


    吉温无语，隆巴顿这种性格要是真的应下，他现在就砸开冰面跳进黑湖潜到斯莱特林休息室的窗户边去吓马尔福。


    弗兰克严肃点头，拉着吉温一起上冰面。


    “嗯，我也可爱。”


    吉温：“？”


    弗兰克是不是有读心术才应下来的？


    他不管，没人听到就不作数。


    吉温逃也似地主动上了冰面，滑了两下后成功摔倒。


    冷着脸的吉温蹲在冰面上抱着膝盖不起来，最后还是被掌握了部分滑冰技巧的佩妮和艾娃一人拉着一只手带着他滑。


    应该没有斯莱特林看到他这副模样吧？


    “看来你还是这么爱和一群怪家伙为伍，伯斯德先生。”


    吉温沉默转头，眼里满是毁尸灭迹的决心。


    卢修斯还在岸上喋喋不休。


    “尤其是一些连巫师血统都没有的家伙，你知道他们有多肮脏，即便他们有些用处你也不应该……”


    吉温已经什么都听不到了，他举起自己的魔杖，决定让看到自己这副不体面模样的人再也说不出话。


    “伊万斯——”


    一个不明物体飞快从吉温脑袋上掠过，正中卢修斯的脑袋，佩妮面无表情五指抓握，砸中卢修斯的东西飞了回来。


    是佩妮的魔杖。


    “我不傻，马尔福先生，你阴阳怪气我是能听懂的，就算我们有生意间的往来也不代表着我会任由你不尊重我。”


    “这可惜，我还以为您已经要朝着人类方向进化了，原来是朝着人猿返祖吗？真是对不起，也不知道巫师这边的小学教材教不教人类的进化史，我说话你能不能听得懂。”


    上过小学的艾娃听懂了，佩妮在说卢修斯没有文化。


    她抿紧嘴，尽量不让自己笑出来。


    卢修斯倒是没在意佩妮说的那一大段话，这家伙阴阳人总是一段一段的让人听了心梗，不听也无所谓，他在意的是另一件事。


    “无声无杖魔法？”


    这个肮脏麻瓜种才一年级吧？


    弗利维教授不是说佩妮·伊万斯对魔咒的掌控能力不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