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而低头一笑。


    他轻轻回握住她的手："你说的对。"


    【心动值100，恭喜胭胭~新世界的心动值完成啦~】


    苏胭在心里悄悄问：黑化值呢？


    【黑化值27，还需要小小的努力哦~】


    身后传来高跟鞋清脆的敲击声，由远及近。


    苏胭转过头，看见一位身着黑色套装的中年贵妇缓步走来。


    正是韩澈的母亲，那位荣誉校长。


    她手中捧着一束纯白的百合，面容憔悴得惊人。


    浓重的黑眼圈在苍白的脸上格外明显。


    连精致的妆容都掩盖不住。


    当她看到墓碑前站着的陌生女孩时，明显怔了一下。


    "难得...澈儿还有朋友记得来祭拜他。"


    她的声音温柔得不可思议，与韩澈描述中那个偏执的母亲判若两人。


    苏胭局促地站起身："阿姨好。"


    她能感觉到身旁的韩澈瞬间绷紧了身体，周围的温度骤降。


    中年女人温柔地笑了笑，眼角泛起细纹："谢谢你来看他。"


    "澈儿从小就没什么朋友..."


    苏胭悄悄瞥了眼身旁的韩澈，发现他正死死盯着自己的母亲，眼神复杂得难以形容。


    那双总是含着温柔的眼睛此刻冷得像冰。


    却又带着说不清的痛楚。


    "他...很喜欢音乐吧？"苏胭试探性地问道。


    女人的手突然顿住了。


    她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恍惚："是啊，他很有天赋..."


    声音渐渐低下去。


    "只是...我可能太着急了..."


    她轻轻越过苏胭，将手中的百合放在墓碑前，动作优雅却带着几分刻意的疏离。


    “你是哪位？”她侧头看向苏胭。


    苏胭微微低头，礼貌地回答："我是刚入学的学妹，听说了韩澈学长的事，有些唏嘘，所以来看看他。"


    中年女人的表情微妙地变了变，嘴角扯出一抹勉强的笑："哦，这样。"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想和我儿子单独说几句话。"


    "好的好的，阿姨再见。"苏胭识趣地点头，拎起自己的小包快步离开。


    韩澈的面色从母亲出现后就阴沉得可怕。


    直到苏胭走出几步，他才冷冷地跟了上来。


    "你妈还是关心你的，"苏胭小声说道，手指轻轻拽了拽他的袖子，"今天专门来看你了。"


    "呵..."


    韩澈唇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眼底却闪过一丝痛楚。


    "专门来看我，买的却是我最讨厌的百合。"他的声音低哑，带着压抑的怒意，"那花只有她自己喜欢，装模作样的洁白。"


    苏胭一怔，回头望向墓碑前那抹孤独的黑色身影。


    女人正低头站着，肩膀微微颤抖，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什么。


    百合的花瓣在风中轻颤。


    纯白得刺眼，却莫名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哀伤。


    【胭胭，黑化值涨了。】


    苏胭立刻抿紧了唇。


    她明白，有些伤痛不是旁人三言两语就能化解的，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她没有能力去给其他人任何建议。


    能做的，不过是当一个安静的倾听者。


    她更紧地握住韩澈冰凉的手指，指腹轻轻摩挲着他的骨节，声音轻却坚定："你已经新生了。"


    她仰头看他，阳光落在她清澈的眼底。


    "现在你的家人不是他们，是我。"


    韩澈的瞳孔微微一缩，周身的寒意渐渐褪去。


    "嗯，"他轻轻回握，声音低哑，"我知道。"


    墓碑前的百合还在风中摇曳，而他们已转身走向阳光更盛处。


    -


    新的一年即将到来。


    苏胭帮着家里热火朝天地大扫除。


    终于在腊月二十八那天把里里外外都收拾得焕然一新。


    苏爸苏妈看着女儿整天窝在家里。


    一合计，决定带她去城郊的平安寺爬山祈福。


    这寺庙香火鼎盛，求平安、姻缘、事业都很灵验，每天都有不少人来还愿。


    "胭胭，明天跟我们去平安寺吧？"晚饭时，苏妈笑眯眯地提议，"听说那里的平安符特别灵。"


    苏胭筷子一顿，悄悄瞥了眼身旁只有她能看见的韩澈。


    对方正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闻言挑了挑眉。


    "那个...寺里..."她小声嘀咕，眼神飘向韩澈。


    韩澈轻笑，伸手捏了捏她的耳垂："放心，我现在是鬼王，又不是什么孤魂野鬼。"


    我这是关心你耶。


    苏胭耳尖一红，在桌下轻踢了他一脚，转头对父母点头。


    "好呀，我去。"


    苏爸苏妈相视一笑，全然不知自家女儿正和一只千年厉鬼"打情骂俏"。


    天刚蒙蒙亮，苏爸苏妈就收拾好了香烛供品，兴致勃勃地准备出发。


    平安寺的山门前早已人头攒动。


    袅袅香烟盘旋在晨曦中，确实如传闻般香火鼎盛。


    苏母生怕女儿走散，一路紧紧攥着苏胭的手腕往大殿走。


    苏胭把手机悄悄塞进包包最里层，还用掌心牢牢捂住包口。


    电视上不都是那么演的。


    什么佛光普照让鬼灰飞烟灭。


    虽然韩澈说过没事，但她总觉得多一层防备更安心。


    能遮点就是一点。


    刚跨过寺庙朱红的门槛。


    一位坐在廊下串佛珠的老和尚突然抬头，目光如电般直射向苏胭。


    老人雪白的眉毛下，一双眼睛亮得惊人，看得苏胭心头一跳。


    她慌忙挤出一个礼貌的微笑，拽着父母快步溜进人群。


    "跑什么？"韩澈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惊得她差点叫出声。


    他不知何时已贴在她身后。


    黑发被香火熏得微微飘动。


    "那老和尚有点道行，但伤不到我。"


    苏胭偷偷回头，发现老和尚仍盯着她，手中佛珠转得飞快。


    她赶紧往父母身边又靠了靠，却听见韩澈低笑："怕什么？"


    老和尚的目光如炬。


    死死盯着即将消失在人群中的女孩，以及她身旁那道若隐若现的虚影。


    就在他凝神细看时，那道虚影突然回头。


    一双猩红的眸子直直对上他的视线。


    "轰！"


    老和尚只觉得脑中一声巨响，眼前一黑，整个人向后仰倒。


    幸好旁边的小和尚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他。


    "师、师父！"


    小和尚惊慌失措地看着自家师父面色惨白，额头上渗出豆大的汗珠。


    老和尚大口喘着气，枯瘦的手指死死抓住小和尚的手腕："快...快去请主持！"


    他的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


    "就说...就说寺里来了不得了的东西..."


    小和尚从未见过师父如此失态，连忙点头飞奔而去。


    老和尚艰难地支起身子，望向早已不见人影的殿前广场，手中的佛珠"啪"地一声断裂，檀木珠子滚落一地。


    而此时，苏胭正被父母拉着往大雄宝殿走去。


    全然不知身后发生的骚动。


    韩澈跟在她身侧，唇角挂着若有若无的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