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披星赶回，只见灵堂素幡飘荡，师妹的"棺椁"早已下葬。


    老山长深夜叩开他房门，斑白的鬓角在灯下颤得厉害："那丫头...跟着贩绸缎的郎君...去了江南..."


    没想到她居然与外面的情人一同谋划，假死私奔。


    私奔之事关乎女儿声誉。


    老山长也是拳拳爱女之心，即便知道自家女儿的不是，却还是来寻他。


    高承沐望着恩师佝偻身影。


    想起师妹总嫌他读书呆板，不如绸缎庄少主会说甜言蜜语。


    本便没有什么男女之情，他听闻竟只觉得几分解脱。


    "学生明白。"他扶起跪地的老人，"克妻之名，我担。"


    三日后，他戴着未除的孝巾赴京上任。


    高承沐说到此时，眸色愈发深邃："朝堂之上，人人皆戴着面具周旋。"


    他初入翰林时，圣上曾亲赞他"清正耿直"。


    可这份耿直，在官场却成了格格不入的异类。


    "我曾参加过你父亲御史大夫的寿宴上，"他指尖轻叩案几，"中途有人将前朝名画塞入我袖中。"


    苏胭瞧见他唇边泛起一丝冷笑。


    那幅《雪夜访戴图》，大致是某些人借机暗喻要他学古人"乘兴而行"。


    "太傅更妙，邀我赏菊，却让千金''不慎''落水。"


    高承沐本就不喜欢这些，后他终是在某个雪夜，将官印悬于梁上，一气之下直接辞职归乡。


    苏胭的指尖落在他手背，缓缓滑入他的掌心。


    高承沐的手掌宽厚温暖，指腹带着常年执笔的薄茧，此刻正微微发颤。


    她轻轻收拢五指，与他十指相扣。


    两人的掌纹紧密相贴。


    高承沐回到穗安城那日，满城风雨。


    茶楼酒肆间，"克妻"二字如附骨之疽，就连自辞归家，也被传为犯了事回来。


    他回来拜见了山长，此时山长已垂垂老矣，对于女儿私逃的事情对他一直有愧疚，后离世之时，便将骊山书院交付与他。


    高承沐接过山长钥匙那日，将积灰的藏书阁整整打扫了三遍。


    本着要干就干好的心态，高承沐开始收纳学童。


    渐渐地，骊山书院传出琅琅书声。


    城中人发现，这"命硬"的先生教出的学生，竟接连考中了三个秀才。


    茶肆里的流言渐渐变了调。


    高承沐转头瞧她：“你知晓他们后来如何说我的？”


    美人此时正听故事听得入了神。


    嗓间娇娇的应了一声。


    "高先生虽克妻，倒是旺学生。"


    她立马噗嗤一笑，肩头发颤。


    高承沐望着她笑红的耳垂。


    那些年听过的流言，倒成了此刻最好的媒人。


    不然他如何能遇得到她。


    苏胭笑得直不起身，肩头轻颤间又引出一串轻咳。


    边笑边咳。


    高承沐转身给她倒了杯清茶，又给自己倒了一杯，一饮而尽。


    苏胭双手捧着茶杯，小口的啜饮，却见男人喉结随着吞咽上下滚动，又是色心大起。


    “承沐~”


    高承沐回首。


    美人竟已将茶杯置于床头，见她纤指正勾着杏色外衣的系带，准备轻轻一扯——


    衣襟如花瓣舒展，雪白中衣在内欲露非露，红色系绳衬得那截雪白颈子愈发莹润。


    “不若让我试试，来打破你这谣言？”


    高承沐两步跨到榻前。


    “我并非此意。”


    他嗓音沙哑得不成样子，却仍固执地扣着她的手腕。


    “可我想。”


    苏胭不退反进，带着他的手抚上腰间系带，含羞带怯。


    “难道你不想？”


    男人的喉结重重滚动。


    刚喝的清茶，如今又口渴的不行。


    她引着他的手，缓缓抽开腰间丝绦。粉纱外裳如花瓣飘落，露出里头雪白的中衣。


    衣带松松垮垮地系着，隐约可见一抹海棠红的肚兜边缘。


    苏胭羞得不行，正要再带着他继续，却被他突然反手握住柔荑。


    他手覆上她的手。


    她不解抬眸，正撞进他深不见底的眸中。


    不是吧。


    老公你这个世界当忍者的啊？


    这么能忍？


    “胭胭，此事应当我主动。”


    苏胭乖顺地松开手，脸颊烧得更艳三分。


    她看着男人闭眼深呼吸，喉结滚动如峰峦起伏。


    待他再睁眼时，眸中已燃起灼人的火光。


    他指尖挑开中衣系带的动作极缓。


    雪色肌肤一寸寸显露，最后那抹海棠红的肚兜跃入眼帘。


    丝缎下起伏的曲线随着呼吸轻颤，系带松松挂在颈后，仿佛一触即散。


    他瞧上苏胭。


    苏胭陷在软枕间，青丝铺了满床。她眸中水雾氤氲，唇瓣无意识微启，露出一点贝齿，任由他施为。


    大手覆盖上她的腰肢。


    真正的肌肤相贴之时，两人皆都是一颤。


    他掌心的薄茧摩挲过细嫩的肌肤，激起一片细小的战栗。


    苏胭忍不住轻轻呼出一口气。


    “嗯~”


    她这一声婉转如莺啼，惊得他手指一颤，不自觉地收紧了力道，更用力的揉搓着床榻上的绵软。


    苏胭眼尾泛红，眸中水光潋滟，被他掌心的温度熨得浑身发软。


    但再过一会儿，便有些不耐。


    这么好摸吗？


    都快一刻钟了还不往上走走？


    她无意识地扭了扭腰肢，却不知这动作更让他眸色转深。


    高承沐俯身，鼻尖蹭过她颈侧，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耳畔："胭胭..."


    他嗓音低哑，带着几分危险的意味："莫要乱动。"


    高承沐的警告被苏胭当作耳旁风。


    苏胭趁机环住他的腰肢。


    隔着单薄中衣，那灼热的硬度硌得她大腿发麻。


    引得她面颊通红，但举止却越发大胆。


    "胭胭..."


    他声音哑得不成调，大掌扣住她乱动的腕子，却怎么也解不开这柔若无骨的束缚。


    他瞧着她，苏胭仰着张活色生香的小脸。


    明明面含春水羞怯不已，但那眸子一斜，透露的却魅人心惑的很。


    女儿家青丝散乱，仅仅几根发簪还固着发丝。


    高承沐轻柔伸手，指尖穿过她松散的发髻。


    金镶玉的发簪被一根根取下，任由青丝散乱更多，将它们置于旁边床头，避免伤到佳人。


    青丝如瀑倾泻，有几缕缠上他手腕，带着幽幽的属于她的暗香。


    “承沐~”


    苏胭拖长的尾音欲说还休。


    不满他的速度这般磨蹭。


    高承沐将脸颊埋在她的颈窝处，轻笑出声，低笑震得她锁骨发麻。


    她正要抗议，双手忽被他扣住，高举过头顶压在枕上。


    他齿尖咬住那根垂落的红绳，慢条斯理地往外扯。


    丝绳滑过锁骨，在如玉的肌肤上留下一道淡红痕印。


    肚兜缓缓滑落，如花瓣剥露花蕊，最后虚虚挂在他齿间。


    苏胭眼眶发红，任由他这般，眼睛虚虚的瞧着床幔处。


    老天鹅。


    你可太会了吧。


    "你..."苏胭刚启唇，他便俯身压下，红绳随着这个动作在她肌肤上拖曳出暧昧的轨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