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有女朋友，很漂亮，对你很好。”


    “我甚至知道，我这样做很自私，很不道德。”


    “我没想过要破坏你们。”


    “我只是……昨晚，我控制不住自己。”


    “所以，我有个提议。”她深吸一口气，重新抬起头，直视着张泽的眼睛。


    “这件事，到此为止。天亮之后，你还是你，我还是我。我们还是合作伙伴。”


    “至于瑟拉那边……我会找机会，用我的方式跟她解释。”


    “我会告诉她，是我主动的，是我喝多了，是我勾引你的。一切都和你无关，你只是被动的一方。”


    “你不需要承担任何责任，也不需要有任何心理负担。你依旧是她的好男友，我们……”


    她顿住了，嘴唇嗫嚅了一下，最终吐出那句最残忍的话。


    “我们……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张泽静静地听着。


    他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他看着眼前这个女人，这个在商场上杀伐果断，在长辈面前乖巧孝顺，在自己面前时而妖娆时而脆弱的女人。


    她正用一种近乎卑微的姿态，为他铺好所有的退路。


    她把所有的责任，所有的不堪，所有的骂名，都准备一个人扛下来。


    只为了……让他心安理得地离开。


    张泽的心里，一股无名火“蹭”地就窜了起来。


    他伸出手，一把抓住了那根还点在他唇上的手指。


    力道有点大。


    刘菲菲吃痛地“啊”了一声，不解地看着他。


    “菲菲。”


    张泽盯着她的眼睛。


    “收回你刚才的话。”


    “我不想再听第二遍。”


    他的眼神前所未有的严肃。


    刘菲菲被他看得心头一颤，下意识地就想把手抽回来。


    但他握得很紧。


    “第一，昨晚的事情，不是你一个人的问题。我不是三岁小孩，更不是被人用枪指着脑袋，我有选择，而我做出了选择。”


    “所以，这是一件两个人的事。”


    “第二。”他加重了语气，“瑟拉那边，是我的问题，也必须由我来解决。”


    “我会亲自跟她坦白一切。什么时候说，怎么说，是我的事。”


    “但绝对，轮不到你，去跟她说那些所谓的‘真相’，去承担那些本不该你承担的责任。”


    “明白吗？”


    她看着眼前这个男人。


    他没有顺着她给的台阶下，没有如释重负地接受她的“好意”。


    他反而……生气了。


    因为她想把责任都揽过去，因为她小看了他作为一个男人的担当。


    眼眶，毫无预兆地又热了。


    鼻子一酸，她感觉自己又要不争气地掉眼泪了。


    这个混蛋……


    为什么要这样……


    明明可以轻松脱身的……为什么非要把自己也拖下水……


    “听明白了没有？”张札见她不说话，又追问了一句，手上的力道也松了些。


    “……听明白了。”


    她低下头，不敢再看他的眼睛。


    张泽这才松了口气。


    他松开她的手，转而轻轻地揉了揉她柔软的头发。


    “这就对了。”


    “我张泽的女人，不需要这么委屈自己。”


    张泽看着她那副又哭又笑的傻样，忍不住笑了。


    他捏了捏她的脸颊。


    “怎么，还不乐意？”


    “你……你混蛋！”


    刘菲菲再也忍不住了，一把抱住他，将脸深深地埋进他的胸膛。


    “咚咚咚。”


    房门被轻轻敲响了。


    “大小姐，张先生。”


    门外，传来管家沉稳的声音。


    “老爷子让我来请二位准备一下，寿宴的宾客已经陆续到了。老爷子想请张先生一起到前厅接待贵客。”


    她抬起头，看向张泽，眼神里满是震惊。


    请张泽……一起接待贵客？


    在刘家，只有每一代最核心、最受重视的子弟，才有资格在老爷子大寿这种场合，陪同老爷子站在门口迎宾。


    这不仅仅是一种荣誉，更是一种宣告。


    宣告这个人的地位，已经得到了老爷子最高级别的认可！


    张泽也挑了挑眉。


    【哟呵，老爷子这是要给我上强度啊。】


    【行吧，既然老爷子给了舞台，咱就不能让他失望。】


    “知道了，我们马上就来。”


    刘菲菲深吸一口气，对着门外应了一声。


    “你……听到了吗？”


    “听到了。”张泽走到她面前，伸出手，温柔地将她一缕散乱的鬓发掖到耳后，“老爷子让你男朋友去给他撑场面。”


    “谁……谁是我男朋友！”刘菲菲的脸颊又开始发烫，嘴上却不服软。


    “行，让刘菲菲的‘男人’去撑场面，这总行了吧？”张泽低笑一声，凑到她耳边。


    温热的气息吹得刘菲菲耳朵根都红透了。


    她狠狠地瞪了张泽一眼，这一眼，却没了昨晚的疏离，反而带着几分羞赧的嗔意。


    她拉着张泽走到巨大的穿衣镜前，仔细地帮他整理起衣领和袖口，动作专注而温柔。


    “今天来的，都是燕京有头有脸的人物。”


    “我二叔那个人，最重脸面，昨晚吃了那么大的亏，今天肯定会想方设法在宾客面前找回场子。”


    “你……小心一点。”


    “放心。”张泽看着镜子里登对的两人，握住了她正在整理自己袖口的手，“今天，我就是你最锋利的矛，也是你最坚实的盾。”


    “嗯。”


    ……


    德馨堂。


    这里早已不是昨晚家宴时的模样。


    巨大的厅堂灯火辉煌，衣香鬓影，觥筹交错。


    来自燕京政、商、军各界的名流汇聚一堂，谈笑风生，每一个人的脸上都带着恰到好处的笑容。


    刘振云老爷子穿着一身暗红色的唐装，精神矍铄地站在门口，身边跟着的是三叔刘建国。


    而刘建军和刘明父子，则站在稍远一些的位置，正满脸堆笑地和几位商界大佬寒暄。


    只是，刘建军的眼神，总是不由自主地往门口瞟。


    他昨晚回去后，越想越气。


    今天，他倒要看看，在全燕京的名流面前，那小子还怎么狂！


    就在这时，楼梯口传来一阵轻微的骚动。


    众人下意识地循声望去。


    只见刘菲菲挽着一个年轻男人的手臂，正缓步走下。


    刘菲菲今天换上了一袭黑色的抹胸长裙，剪裁得体，将她高挑完美的身材勾勒得淋漓尽致，长发盘起，露出修长白皙的脖颈，气质高贵而清冷。


    而她身边的男人，一身挺拔的黑色西装，没有打领带，衬衫的领口随意地解开两颗，俊朗的脸上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整个人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潇洒与不羁。


    两人并肩而立，瞬间吸引了全场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