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王浩送了回去。


    车内，安阳的兴奋劲还没过去，还在回味刚才万众瞩目的场面。


    “泽哥，咱这排面，杠杠的！下次回来是不是得准备个签名环节？”


    张泽懒得理他。


    还签名，签个大头鬼。


    车子一路畅通无阻，直接开进了环球大厦的地下车库。


    李默带着人将他们送到电梯口，再次敬礼。


    “张先生，任务完成。首长让我转告您，好好休息，但手机保持畅通。”


    “好，辛苦了。”张泽点点头。


    言外之意，随时准备接受传唤。


    打工人的命，就是这么苦。


    电梯直达66层。


    “叮”的一声，电梯门缓缓打开。


    预想中安静的办公室没有出现，反而是一片五彩斑斓。


    “欢迎回家！”


    刘菲菲的声音响起，伴随着“砰”的一声，无数彩带和亮片从天而降，糊了张泽三人一脸。


    安阳嗷了一嗓子，开心地在原地转圈。


    陈虎面无表情地拍掉头上的亮片。


    张泽抹了把脸，看着眼前的场景。


    整个公司的公共区域都被简单装饰过，挂着气球和彩带，正中间的会议长桌上摆满了美食和香槟。


    工作人员正鼓着掌，脸上全是崇拜。


    “菲菲，你这搞得也太隆重了。”张泽无奈地说。


    “那必须的！”刘菲菲穿着一身干练的女士西装，双手抱在胸前，“我们的跨国业务开拓先锋凯旋，必须要有最高规格的礼遇！”


    “来来来，别站着了，犒劳功臣！”


    刘菲菲打开一瓶香槟，砰地一声，白色泡沫喷涌而出。


    安阳第一个举起杯子：“谢谢菲菲姐！我先干为敬！”


    他一口闷掉一杯，然后拿起一只大龙虾就开啃，嘴里含糊不清。


    “这味儿，地道！”


    陈虎也难得放松，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安静地吃着东西。


    张泽给自己倒了杯酒，和刘菲菲碰了一下。


    “公司没什么事吧？”


    “能有什么事。”刘菲菲抿了一口酒，“风平浪静，岁月静好。”


    张泽总觉得她这句话里有别的意思。


    他环顾四周，一切看起来都很正常。


    “行吧，这趟出去确实累得够呛。”张泽坐到沙发上，“总算能歇几天了。”


    安阳啃完龙虾，又凑了过来。


    “泽哥，菲菲姐，你们是没看到机场那场面！人山人海啊！闪光灯咔咔的！我感觉我眼睛都快瞎了！”


    “我当时就想，这要是开个直播，礼物不得刷疯了？”


    “格局小了不是？”张泽斜了他一眼，“我们现在是企业家，要注意社会影响。”


    “对对对，企业家！”安阳深以为然地点头。


    刘菲菲在一旁看着他们，脸上挂着微笑，但就是不说话。


    张泽感觉越来越不对劲。


    他放下酒杯，正式地看着刘菲菲。


    “说吧，到底出什么事了？”


    刘菲菲脸上的笑容终于收敛了。


    她叹了口气，指了指办公室。


    “你自己去看吧。”


    张泽站起身，带着一丝不祥的预感，朝办公室走去。


    安阳好奇地跟在后面。


    推开办公室的门。


    张泽的动作停住了。


    安阳的下巴差点掉在地上。


    原本宽敞整洁的办公室，此刻快被文件给淹没了。


    传真机跟疯了一样，正不停地往外吐着纸，纸张在地上堆成了小山。


    办公桌上，几部电话此起彼伏地响着。


    电脑屏幕上，电子邮箱的未读邮件数量，显示为一个恐怖的“999+”。


    工作人员手忙脚乱。


    “我……淦！”安阳发出了由衷的感叹，“菲菲姐，公司这是被人用垃圾包围了吗？”


    “这些不是垃圾。”刘菲菲走了进来，捡起一沓刚从传真机里出来的文件，“这些，是来自全世界的‘问候’。”


    她把文件拍在张泽胸口。


    “你自己看。”


    张泽拿起来一看。


    最上面一份，是英文的。


    标题写着：《关于聘请“守护者”安保公司处理XX地区矿产纠纷的合作意向书》。


    报价，八位数，美金。


    下面一份，是日文的。


    《关于邀请张泽先生担任山口组名誉顾问的请求》。


    “噗！”张泽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什么玩意儿？


    山口组？名誉顾问？


    你们怎么敢的啊！


    他继续往下翻。


    有中东狗大户想请他们去保护油田的。


    有南美毒枭想请他们去清扫竞争对手的。


    甚至还有一份来自欧洲某个小国的贵族，想请他去当自己女儿的贴身保镖，报酬是给一个“骑士”头衔。


    张泽整个人都麻了。


    这都是什么牛鬼蛇神！


    “从你在机场发表完那番‘和平宣言’之后，公司的三部热线就没停过。”刘菲菲揉着太阳穴，“官网邮箱直接爆了，服务器都差点瘫痪。”


    “全世界的媒体都想给你做专访，头版头条的位置都给你留好了。”


    安阳听得一愣一愣的。


    “所以，我们这是……火了？”


    “不是火了。”刘菲菲纠正他，表情很沉重。


    “是惹上大麻烦了。”


    “切，怕个嘚啊！”


    张泽一脸无所谓。


    “再说了，”张泽走到办公桌前，大大咧咧地坐下，双脚翘在桌上，“我们是正经公司，这点风浪算什么？”


    他拿起桌上一份来自非洲某小国酋长的求助信，信里说邻村的野猪泛滥，想请“守护者”派人过去处理一下，报酬是百头羊。


    张泽看得津津有味。


    “你看，还是有正经业务的嘛。帮人处理野猪，也算是维护地方和平稳定。”


    刘菲菲揉着发痛的太阳穴。


    “张泽！说正事！”


    “我说的就是正事啊。”张泽放下信件，“公司做大了，客户群体复杂一点，很正常。总不能因为来了几个奇怪的客户，我们就关门不干了吧？”


    “那你说怎么办？这些东西，你处理还是不处理？”刘菲菲追问。


    “当然要处理。”


    张泽站起身，在办公室里踱步，一副正在进行战略思考的总裁模样。


    “而且，要分门别类地处理。”


    他走到那堆文件山前，用脚踢了踢。


    “菲菲，你现在，立刻，马上，给我把这些玩意儿分成两堆。”


    “一堆，是正经生意。就像帮非洲老哥打野猪这种，或者给哪个富豪当当保镖，保护一下商业活动。这些，我们龙国总公司自己接。”


    刘菲菲没说话，等着他的下文。


    安阳也凑了过来，好奇地问：“那另一堆呢？另一堆怎么办？”


    张泽拿起那份山口组的邀请函，在手里掂了掂，然后露出了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


    “另一堆嘛……咱们公司不是刚搞了跨国业务拓展吗？”


    “我们，可以外包啊。”


    “外包？”刘菲菲和安阳异口同声。


    “没错。”张泽打了个响指，“这些上不了台面的，灰色地带的，需要用‘特殊手段’解决的业务，我们不方便亲自做。但是！”


    他加重了音量。


    “我们东南亚分公司的兄弟们，很方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