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地的一个小头目。”


    “手底下有几十号人，几条破枪。”


    “控制着城西两条街的走私生意。”


    张泽的手指在地图上，城西的位置点了点。


    “他跟‘黑蛇’的关系怎么样？”


    “被压着打。”


    陈虎的回答言简意赅。


    “‘黑蛇’的地盘和生意，比他大十倍。”


    “沙瓦的地盘，每年都要给‘黑蛇’交保护费。”


    “敢怒不敢言。”


    张泽笑了。


    这就好办了。


    敌人的敌人，就是可以团结的朋友。


    “联系他。”


    张泽说道。


    “就说有笔大生意要跟他谈。”


    “一笔能让他翻身的生意。”


    陈虎点了点头，拿出阿鬼给他的那部诺基亚。


    他找到一个号码，拨了出去。


    电话响了很久才接通。


    陈-虎没有说话，只是对着电话，用一种奇怪的节奏，敲了三下话筒。


    对面沉默了一会儿。


    一个沙哑的声音传来。


    “秃鹫？”


    “是我。”


    “你还活着。”


    “你也没死。”


    简短的对话后，是长久的沉默。


    “你在哪？”对面的沙瓦问。


    “平安客栈。”


    “半小时后，‘红蝎子’酒吧，后门。”


    电话挂断。


    安阳一脸崇拜地看着陈虎。


    “虎哥，‘秃鹫’是你以前的代号吗？”


    “好他妈帅啊！”


    陈虎没说话，只是重新拿起枪，开始擦拭。


    张泽站起身，拍了拍衣服。


    “走吧，会会老朋友去。”


    他一边说，一边用意念，悄悄打开了“江海一孤舟”的直播间。


    镜头只开了一小块，对准三人前方的路。


    【舟神！舟神又开播了！】


    【这次是户外直播吗？感觉这地方好破啊。】


    【我靠，舟神你听我一句劝，赶紧回来吧，这地方太危险了！】


    张泽对着镜头，露出了一个帅气的侧脸。


    “家人们，别紧张。”


    “我们出来考察一下当地的投资环境。”


    “正所谓，富贵险中求。”


    “马上要去见一位重要的商业伙伴。”


    这时，安阳的大脑袋挤进了镜头。


    他学着电影里的样子，戴上了一副墨镜，表情严肃。


    “我们是专业的。”


    张泽一巴掌把他推开。


    “别捣乱。”


    直播间的弹幕瞬间笑疯了。


    【哈哈哈哈！安阳是来搞笑的吗？】


    【商业伙伴？我怎么感觉你们像要去收保护费的。】


    【物理投资是吧？不投就打成骨折那种？】


    【前面的，你真相了！】


    三人走出了客栈。


    街道上，依旧是那副混乱又危险的景象。


    偶尔有路人，会用一种不怀好意的目光打量他们。


    但当他们看到走在中间，面无表情的陈虎时。


    那些目光又会迅速地移开。


    走了大概十分钟。


    一个挂着红色蝎子霓虹灯招牌的酒吧出现在眼前。


    张泽在拐进后巷前，关掉了直播。


    后巷里很脏，散发着一股尿骚味。


    一扇破旧的铁门前，站着两个抱着AK的男人。


    陈虎走上前。


    那两个男人伸手拦住了他。


    陈虎只是冷冷地看了他们一眼。


    什么也没说。


    那两人对视一眼，竟然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让开了路。


    其中一人敲了敲铁门。


    门开了一条缝。


    三人走了进去。


    酒吧里面，音乐声震耳欲聋。


    舞池里，男男女女疯狂地扭动着身体。


    空气中弥漫着酒精，汗水和劣质香水混合的味道。


    一个穿着花衬衫的男人，领着他们穿过乌烟瘴气的大厅。


    来到二楼的一个包间。


    推开门。


    一个瘦小的男人，正坐在沙发上。


    他就是沙瓦。


    沙瓦看起来四十多岁，眼窝深陷。


    他的手指上，戴着好几个金戒指。


    房间里，还站着四个持枪的保镖。


    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起来。


    沙瓦的目光，略过张泽和安阳，直接落在了陈虎的身上。


    “秃鹫，这么多年，你一点都没变。”


    他的中文说得有些别扭。


    “还是这么一副别人欠你钱的样子。”


    陈虎拉开一张椅子，自顾自地坐下。


    “你倒是变了不少。”


    “看起来，日子过得不怎么舒心。”


    沙瓦的脸色沉了下去。


    “哼，还不是拜‘黑蛇’那群狗娘养的所赐。”


    他拿起桌上的一瓶威士忌，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一口灌了下去。


    “说吧，找我什么事？”


    “如果是想在我这里找个差事，我劝你还是算了。”


    “我这里庙小，养不起你这尊大佛。”


    张泽笑了笑，也拉开一张椅子，坐在沙瓦对面。


    安阳和陈虎，一左一右，站在他身后。


    “沙瓦先生，你误会了。”


    张泽翘起二郎腿，语气轻松。


    “我们不是来找工作的。”


    “我们是来给你送一场泼天的富贵。”


    沙瓦眯起了眼睛，打量着张泽。


    “你又是谁？”


    “我是他老板。”张泽指了指陈虎。


    沙瓦的瞳孔微微一缩。


    能让“秃鹫”这种人心甘情愿叫老板的人。


    绝不简单。


    “什么富贵？”他来了点兴趣。


    “‘永昌科技园’，这块肉，肥不肥？”张泽淡淡地问。


    沙瓦脸色剧变！


    站了起来。


    他身后的保镖，也立刻举起了枪。


    安阳见状，往前踏出一步，浑身的肌肉瞬间绷紧。


    一股凶悍的气息，扑面而来。


    “别紧张。”


    张泽依然靠在椅子上，脸上带着微笑。


    他甚至还给自己倒了杯酒。


    “坐下，沙瓦先生。”


    “我们是来谈生意的，不是来打架的。”


    沙瓦盯着张泽，胸口剧烈地起伏着。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地挥了挥手。


    让保镖把枪放下。


    他重新坐回沙发。


    “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你们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吗？”


    “那是‘黑蛇’的心脏！是克伦将军的钱袋子！”


    “就凭你们三个人，去碰它？找死！”


    张泽轻轻摇晃着酒杯。


    “谁说我们只有三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