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不惧世俗

作品:《死对头对我芳心暗许

    “殿下,您要去哪儿?”一直侍立在旁的青霜大惊失色,慌忙上前阻拦,“您还穿着婚服呢,怎能轻易出去见外人?”


    崔令姜却对她的劝阻置若罔闻,嫁衣裙摆拂过地面,径直走到后院。


    那一身刺目的红,在光线暗淡的后院中,显得格格不入又极具压迫感。


    崔令姜扫视着看着周围的侍卫,谢永思紧随其后赶到,甫一入院,视线就追随着崔令姜。


    方才在屋内听到婚服二字时,谢永思心头就感到刺痛,如今真真切切看着身着嫁衣的崔令姜站在眼前,他才无比清晰地感受到,自己好像失去了什么。


    院中几名搬运的侍卫见到崔令姜,一时间俱是失神。


    “尔等在此作甚?”崔令姜声音不高,却压住了院中所有杂音,甚至让见过刀剑的侍卫们心头一凛,他们不认识永宁公主,但是凭借她身上的婚服知道此人非富即贵。


    为首的侍卫下意识挺直腰板,躬身回道,“回禀贵人,小的们奉谢公子之命,在此搬运一批上等丝绸,正要运送至国师府邸。”


    “国师府邸?”崔令姜走向那几辆蒙着白布的马车,“本宫倒是不知,国师何时也这般讲究服侍穿戴了?竟需要如此多的丝绸。”


    说完,便掀开其中一辆马车的白布。布下,是摆放整齐、泛着光华的苏绸。


    崔令姜并未打消疑虑,正当崔令姜欲将最上层的一匹丝绸掀开时,一只骨节分明的手钳住了她的手腕。


    “殿下!”


    谢永思万没料到崔令姜如此敏锐且行动果决。那丝绸之下,掩盖的可是五石散。一旦暴露,后果不堪设想。


    他声音透露着紧张,“殿下,绸缎粗糙,莫污了您的嫁衣和手,既已看过,还请殿下移步内室歇息。”


    崔令姜甩开了他的钳制,后退半步,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疏离,“谢公子,你既已有未婚妻在侧,便更该谨守男女大防,注意分寸,莫再行此逾矩之举。”


    她的目光重新看向马车,“至于这几车丝绸,本宫今日还是要查的,国师府乃朝廷重地,若让什么来历不明之物混入其中,惊扰了国师清修,你我都担待不起。”


    随后微微抬头直视谢永思,“你说是吗,谢大人?”


    崔令姜步步紧逼,而谢永思竭力掩饰,就在两人焦灼之时,绣衣坊前院,陡然传来一声女子的尖叫。


    街市骤然喧嚣起来,周围不知是谁大声尖叫着:“救命啊,有人强抢民妇了!”


    崔令姜动作一顿,疾步向外走去。


    一踏出门槛,崔令姜就看见了绣衣坊门前混乱的场面,原本整齐的摊位早已被撞得七零八落,一片狼藉。


    一个约莫十五六岁的少年蜷缩在路边,面色惨白,双手死死捂住腹部,刺目的鲜血正从指缝间汩汩涌出。


    青霜快步上前蹲下,“出了何事,外面为何如此喧闹?”


    少年闻声,艰难地抬起眼皮。


    看清青霜发髻上精巧的珠花,又瞥见她身后那身着嫁衣、气度不凡的女子,察觉到,这可能是唯一能救他们母子二人的机会。


    他声音嘶哑地哀求,“求求贵人,救救我母亲,方才一伙凶徒无端闯进我家,要抓走我娘。”


    “你母亲现在何处?”崔令姜清冷的声音在嘈杂的环境中格外清晰。


    少年颤抖着手往前面遥遥一指,是距离不远处的木头店铺。


    此刻,周围已聚满了看热闹的人群。众人对着地上痛苦呻吟的少年指指点点,议论着这血腥场面。


    而更多的目光,则带着惊异甚至非议,聚焦在崔令姜身上,众人感叹着崔令姜难得一见的美貌,也评价着她的失仪之举。


    毕竟不戴盖头,穿着嫁衣出现在众人面前,可是大忌。


    崔令姜对周遭的窥探与指点恍若未闻,神情淡漠,径直朝着那木石店走去。


    就在她刚欲踏入店门的刹那,一只手攥住她的手腕,不由分说地,将她拽进了门旁的阴暗处。


    崔令姜本能地奋力挣扎,却觉手腕被攥得生疼。她倏然抬眼,撞入视线的,正是她的驸马裴元白。


    “你怎会在此处?”崔令姜难掩诧异。


    “与殿下无关。”裴元白的声音低沉,“倒是殿下,身着婚服便走在街上,你可知外面多少双眼睛盯着?此事水深,不是你该管的!”


    崔令姜甩开裴元白的禁锢,“那又如何?横竖世人只会说长公主不知礼仪,多管闲事。再添油加醋几句,说好端端的裴家公子,竟娶了本宫这个不知羞耻的女人。”


    她语气平淡,仿佛在陈述一件与己无关的琐事,那淡然的神情与记忆中娇蛮跋扈的少女判若两人。


    “你!”裴元白一时语塞,却察觉如今的平静面容下的崔令姜,与过往是如此的不同,说出的话语倒更像崔令姜故意激怒他一样。


    裴元白深吸一口气,带着警告,“你可知今日捉拿人的,是吏部尚书赵恒的独子赵仕,此人眼下正得圣心,不是殿下能得罪的起的。”


    此言一出,崔令姜终于正眼看向他。


    “那又如何?本宫是大晟的公主,这天下,有何事是本宫管不得的?”


    崔令姜,上下扫视着裴元白,眉头蹙起,“倒是裴郎,如今竟也学会掂量他人权势,权衡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了?这般模样倒是不像你了。”


    崔令姜身处暗影,裴元白被门外光线照的晃眼。然而在明亮光线下,被她的目光直视,裴元白竟觉自己仿佛无所遁形。


    崔令姜不再看他,转身欲再次踏入木石店,却又被裴元白的身影拦住。


    “胆敢再拦本宫......”,崔令姜的警告尚未出口,见裴元白从袖中抽出一方素色布料,紧接着,从旁边账册上拔下一枚别着的银针。


    裴元白拉进两人距离,他微微倾身,修长的手指小心翼翼地挽起她鬓边几缕散落的发丝,将刚简易面纱戴在她脸上。


    做完这一切,他退后半步,避开她的视线,声音恢复了惯常的冷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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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知不守规矩,就戴好面纱再去。莫要平白污了臣的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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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狭小的木石店内,光线昏暗。李娘子瑟缩在一个破旧的木柜里。


    外面沉重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紧接着,是利刃狠狠刺入木板的刀剑声,那尖锐的刀尖穿透薄薄的柜壁,李娘子预感到,这把刀马上要捅破自己所在的柜子。


    就在她闭上眼,等待那刀穿透身体的刹那,瓷器破碎的声音响起。


    正是崔令姜的来到,她抄起手边一个粗瓷罐,狠狠砸向赵仕的后颈。


    赵仕身为武将,反应极快,闻声侧身闪避。瓷罐重重撞在墙壁上,而瓷器哐当一声在墙上破碎。


    赵仕转身,眼中带着难以置信的暴怒,毕竟在京城,敢对他动手的人屈指可数。


    而穿着婚服的女人,更是头一个。


    “好大的胆子,你可知我是谁?竟敢敢对我动手。”


    崔令姜却毫无惧色,款款走来,“臣妾自然认得赵都督威名,只是臣妾实在好奇,究竟是何等大罪,竟劳烦都督亲自追捕一个弱质妇人?”


    她微微抬眸,一双眸盈盈望来,让人不禁沉溺其中。


    赵仕不自觉放低了声音,就连面前女子之前的失礼行为也都原谅了,“此妇人乃尚药局被逐出的学徒,有人举报她私自窃取尚药局药物,本官这才奉命捉拿。”


    而此时,柜门中的李娘子跌跌撞撞的冲出来,跪在崔令姜的脚边,如同抓住最后的救命稻草。


    “贵人救命啊,奴婢冤枉,奴婢没有偷药!是我那丈夫,他吃了我从尚药局带回家的药后,就中毒身亡了。”


    “大胆刁妇,居然敢妄言,找死!”赵仕眼中凶光毕露,手中长刀就要朝李娘子当头劈下。


    而崔令姜一听中毒身亡,知此事另有隐情,手臂一扬,将李娘子挡在身后。


    “来人,将此妇人带回公主府,好生诊治看管。”


    几名随行侍卫闻令上前,却被赵仕麾下兵士拦住。


    此时,赵仕听到公主府三个字,随后盯着崔令姜身上那身华贵的嫁衣,再结合近来京中沸沸扬扬的消息,终于察觉眼前之人的身份。


    “原来是长公主殿下,”赵仕压下怒火,抱拳行礼,语气却依旧强硬,“恕下官失礼,不过此人乃重犯,按律当押送兵部诏狱审讯,不能任由公主殿下带走。”


    崔令姜斜眼看了他一眼,“你既为都督,熟悉兵部律令。本宫问你,捉拿此妇,可有她窃药的确凿物证、人证?若有,不妨呈至公主府,本宫验看无误后,自当放人”


    她目光扫过满地狼藉的木屑、瓷片,以及李娘子惊恐万状的脸,声量提高,“况且,方才赵都督挥刀便要杀害此人,分明是欲置人于死地,按《大晟律》,即便是十恶不赦的死囚,亦需三司会审,明正典刑,岂容尔等私刑斩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