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玄功

作品:《穿越射雕:我以太极镇五绝!

    寺门上的牌匾早已腐朽,仅能依稀辨认出“云林寺”三个字。


    寺内荒草长得比人还高,蛛网缠绕着断臂的佛像,石阶上布满青苔,每一处细节都散发着被时光彻底遗忘的寂寥。


    这里足够安静。


    沈夜牵马步入,寻了一间还算完整的偏僻禅房。


    他没有急着生火或休息,只是将门虚掩,便在蒲团上盘膝坐下。


    双目闭合,外界的萧瑟与破败瞬间褪去。


    他的心神,完全沉入了另一片天地。


    那里,陈玄风胸前那篇由血肉和刺青构成的扭曲经文,正一字一句,清晰地浮现。


    《九阴真经》下卷。


    寻常武人得此秘籍,只会欣喜若狂,照本宣科地修习。


    但在沈夜的意识中,这篇经文正在被无情地拆解。


    “九阴白骨爪”,不是一门爪法。


    它被分解为最纯粹的发力技巧:五指如何协同,劲力如何贯通指尖,如何以最小的代价,产生最大的穿透力。


    “催心掌”,不是一门掌法。


    它被还原成一条条清晰的经脉运行路线,一股霸道的气血如何被强行催动,瞬间冲击敌人的心脉。


    “白蟒鞭法”,更像是一套对身体柔韧度和力量传导的极致运用法门。


    这些武功,在沈夜眼中,与前世的物理学、人体工学并无本质区别,都是可以被分析、被理解、被利用的“理”。


    他以自身的太极拳理为一座巨大的熔炉。


    以那股经过全真心法提纯、又被他反复锤炼的内力为火种。


    现在,他要将九阴真经这些阴毒、狠辣、霸道绝伦的“用”,投入熔炉,尝试着与自己刚柔并济、混元一体的太极之“体”,进行融合。


    这是一个疯狂的念头。


    太极之道,如水,讲究顺势而为,以柔克刚,核心在一个“化”字,最终追求的是与天地同步的“混元”。


    九阴真经,如火,讲究逆天而行,以强破巧,核心在一个“催”字,追求的是瞬间榨干潜能的“极致”。


    水火不容。


    他第一次尝试,将催心掌的气血运行法门,嫁接到太极“搬拦捶”的发力轨迹上。


    只是一瞬间,他体内的那股平和内力便如同被泼入滚油的冷水,瞬间沸腾、暴走。


    一股灼热的刺痛感从心口传来,经脉仿佛要被撕裂。


    沈夜面无表情,心念一动,太极拳“守中”的拳意如同一道铁闸,强行将那股暴乱的气息压制下去,重新收归丹田。


    失败了。


    但他没有半分气馁。


    失败,同样是一种数据,可以用来修正下一次的尝试。


    他很快就找到了问题的根源。


    九阴真经的法门,太过霸道。


    它就像一种烈性炸药,能够瞬间催发出人体最深层的潜能,但对经脉的负荷也大到超乎想象。


    陈玄风与梅超风没有上卷的道家心法作为根基,强行修炼,就像用脆弱的血肉之躯去承载炸药的威力。


    结果必然是伤人之前,先毁掉自己这个“容器”。


    九阴真经的上卷心法,或许能中和这种霸道。


    但沈夜要走的,不是中和之路。


    他要的,不是成为九阴真经的修炼者,而是成为驾驭它的主人。


    他要做的,不是练成一门邪功,而是取其精华,去其糟粕,创造出一门真正属于自己的、既能如太极般养生固本,又能如九阴般杀伐酷烈的无上功法。


    他摒除杂念,再次开始尝试。


    这一次,他不再试图直接融合。


    他将九阴的“催”劲,视为太极阴阳鱼中,那个代表“刚猛”与“杀伐”的阳极。


    他将太极的“化”劲,视为那个代表“柔顺”与“包容”的阴极。


    他要做的,不是让水火相融,而是建立一个可以容纳水火的太极图。


    以全真内力为基,构建经脉的“堤坝”。


    以太极拳意为神,作为运转阴阳的“中枢”。


    当九阴的霸道之气催发时,便走阳经,一往无前,摧枯拉朽。


    当太极的混元之气流转时,便走阴经,生生不息,修复己身。


    一收一放,一张一弛。


    静时,内力如深潭,温养百脉,此为太极养生。


    动时,杀意起,阳气催发,内力如火山喷发,霸道绝伦,此为九阴杀伐。


    一个模糊而宏大的构想,在他脑海中渐渐成型。


    这门功法,不属于全真,不属于九阴,也不再是纯粹的太极。


    它将是独属于他沈夜的武学。


    他为其暂定了一个名字。


    《太极玄功》。


    这个创造的过程,耗费了他全部的心神。


    三日时光,转瞬即逝。


    沈夜依旧盘坐在禅房中,纹丝不动,仿佛已与这座破败的古刹融为一体。


    这一日午后,寺院的宁静,被一阵轻快的脚步声和女子银铃般的嬉笑声打破。


    一个身影,出现在了禅房门口。


    来人一袭白衣,手持一柄白玉折扇,面如冠玉,风度翩翩。


    只是他那双桃花眼中,透着一股挥之不去的邪气与傲慢。


    在他身后,还跟着七八名身姿婀娜、容貌秀丽的侍女,个个身穿彩衣,众星捧月般将他簇拥在中央。


    如此阵仗,出现在这荒山古寺之中,显得格格不入。


    来人,正是“白驼山少主”欧阳克。


    欧阳克本是路过此地,见天色有些晚了,便想寻个清静地方歇脚。


    他一眼就看中了沈夜所在的这间禅房,位置最好,也最干净。


    当他看到禅房内竟然已经有了一个人时,眉头立刻皱了起来。


    那是一个身穿黑衣的独行客,背对着他盘膝而坐,身形清瘦,却透着一股渊渟岳峙的沉稳气度。


    这种气质,让欧大公子感到了一丝不快。


    在这北地,他走到哪里不是前呼后拥,人人敬畏。


    一个不知来路的江湖人,也配占着他看中的地方?


    他甚至懒得自己开口,只是对着身后一名侍女,轻轻扬了扬下巴。


    那名侍女立刻心领神会,扭着腰肢,上前一步。


    她站在门口,双手叉腰,脸上带着与她美貌不符的倨傲。


    “喂,里面那个。”


    她的声音清脆,却充满了颐指气使的意味。


    “我家公子看中了这间禅房,你,出去。”


    禅房内,沈夜依旧一动不动。


    他正处于创造《太极玄功》最关键的时刻,外界的一切,于他而言,都如同恼人的蝇虫。


    他眼皮都未曾抬起,嘴唇微动,两个字从齿缝间清晰地吐出。


    “聒噪。”


    话音未落。


    他依旧保持着盘坐的姿势,只是右手屈起,食指对着门口的方向,随意一弹。


    没有惊天动地的气劲。


    甚至没有带起一丝风声。


    门口那名正准备继续呵斥的侍女,只觉得膝弯处猛地一麻,仿佛被一根无形的针狠狠刺了一下。


    那股麻意瞬间传遍半边身体。


    她“噗通”一声,身不由己地跪倒在地,摔了个结结实实。


    “啊!”


    她痛呼一声,想要挣扎着站起来,却发现自己的右腿完全不听使唤,怎么用力都站不起来。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周围的嬉笑声戛然而止。


    欧阳克脸上的懒散与傲慢,瞬间凝固。


    他“唰”地一声,收起了手中的白玉折扇。


    他看得清清楚楚。


    对方那一弹,绝非东邪黄药师那名震天下的“弹指神通”。


    那是一种对“劲”的运用,已经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


    没有内力外放的波动,只有一道凝练到极致的无形指风,隔着数丈距离,精准无比地打中了侍女腿上的穴道。


    隔空点穴!


    而且用的是如此轻描淡写的方式!


    此人,是个真正的高手。


    欧阳克脸上的轻视彻底收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审视与警惕。


    他挥手让其他侍女退下,自己向前一步,站在了门口。


    他没有急着动手,而是冷哼一声,开始试探对方的底细。


    “阁下好手段,不知是江湖哪条道上的朋友?师承何人?”


    他这话问得极有技巧,既是询问,也是一种警告。


    点明了“江湖规矩”与“师门背景”,暗示对方不要太过张狂。


    沈夜终于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三日三夜的静坐与推演,让他眼中的神光内敛到了极致,平静得如同一潭深不见底的寒潭。


    他的视线,越过跪在地上的侍女,直接落在了欧阳克的脸上。


    “无门无派,一介武夫。”


    他的回答,将欧阳克所有关于师门的试探,都堵了回去。


    “此地我先来的,请便吧。”


    平淡的语气,不带任何情绪。


    却像是在陈述一个天经地义、不容辩驳的事实。


    欧阳克的脸色,彻底阴沉了下去。


    无门无派?


    他绝不相信!


    如此年纪,就有这等精纯的功夫,背后若没有名师指点,绝无可能!


    对方这么说,只有两种可能。


    要么是师门来历不便透露,要么,就是狂妄到了极点,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


    无论是哪一种,都让他心中杀机顿起。


    紧接着,一种更为强烈的念头,压倒了杀机。


    贪婪。


    如果是一个无门无派的散人,却身怀如此神妙的武功。


    这说明什么?


    说明他身上,极有可能藏着一本绝世的武功秘籍!


    欧阳克眼中的阴鸷一闪而过。


    他今日,不仅要占了这间禅房,还要将此人拿下,逼问出他这身功夫的来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