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碧清吾

作品:《清霜缠:风云幻象录

    冰冷的潭水刺骨锥心,云舟淡的意识在黑暗中浮沉。恍惚间,他听到清脆的铃铛声,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又像是近在耳畔。


    "你要死了吗?"一个清冷的声音问道。


    云舟淡想回答,却发不出声音。他感到有人将他从水中拖出,冰凉的手指探上他的脉搏。


    "啧,伤得不轻。"那声音又道,"不过,死不了。"


    云舟淡努力睁开眼,视线模糊中,他看到一抹紫色。那紫色如同暮色中最深的一缕霞光,神秘而高贵。他想看清那人的脸,却再次陷入黑暗。


    不知过了多久,一股苦涩的药香钻入鼻腔。云舟淡皱了皱眉,缓缓睁开眼睛。


    这是一间简朴的竹屋,阳光透过窗棂洒落在地,形成斑驳的光影。他试着动了动手指,全身立刻传来剧痛。


    "醒了?"一个声音从旁边传来。


    云舟淡转头,看到一位身着紫衣的男子正坐在床边捣药。男子约莫二十五六岁年纪,长发用银铃编成长辫垂在胸前,一双桃花眼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阳光落在他身上,为他镀上一层柔和的金边。


    "你是......"云舟淡声音嘶哑。


    "扶光观,碧清吾。"紫衣男子放下药杵,拿起一旁的白瓷碗,"先把药喝了。"


    云舟淡警惕地看着那碗黑褐色的药汁。


    碧清吾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放心,要杀你,就不会救你了。"


    云舟淡接过碗,一饮而尽。药汁苦得他眉头紧锁,但很快,一股暖流从胃部扩散至全身,疼痛减轻了不少。


    "多谢救命之恩。"云舟淡放下碗,试着坐起身,"在下......"


    "云淡,江湖散人。"碧清吾打断他,眼中闪过一丝玩味,"你昏迷时说的。"


    云舟淡心头一紧。他确实用了化名,但没想到会在昏迷中说出来。眼前这人看似温和,却给他一种深不可测的感觉。


    "是,在下云淡。"他顺着话头接下去,"不知碧兄是如何......"


    "在寒潭边捡到的。"碧清吾站起身,紫色长袍如水般流动,"你从青山崖上跳下来,能活着已是奇迹。"


    云舟淡暗自松了口气。看来对方并未认出他的身份。


    "你身上有七处箭伤,三处刀伤,内伤更是不计其数。"碧清吾背对着他整理药材,"能撑到现在,说明武功底子不错。"


    云舟淡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包扎整齐的绷带:"碧兄医术高明。"


    碧清吾轻笑一声:"扶光观以医道闻名,救死扶伤是本分。"他转过身,突然问道,"不过,云公子为何会被朝廷的人追杀?"


    云舟淡心头一跳。他不动声色地回答:"江湖恩怨,牵扯到了一些朝中势力。"


    "哦?"碧清吾挑眉,"什么样的江湖恩怨能让禁军出动两千精兵追杀?"


    云舟淡的手悄悄握紧。眼前这人知道得太多了。


    "碧兄似乎对朝廷很了解?"


    碧清吾走到窗前,阳光勾勒出他修长的轮廓:"扶光观虽处江湖之远,却也不得不关注庙堂之事。"他回头,眼神深邃,"毕竟,这天下是皇帝的天下。"


    两人对视片刻,各怀心思。


    "你还需要休养半月。"碧清吾最终打破沉默,"期间不要运功,否则内伤会加重。"


    "半月太久了。"云舟淡摇头,"我还有要事......"


    "要事?"碧清吾嗤笑,"以你现在的状态,走出这个门就会倒下。"


    云舟淡沉默。他知道对方说得没错,但朝中局势瞬息万变,父皇病危,七哥随时可能发动政变。他必须尽快联系上自己的势力。


    "你的剑在那边。"碧清吾指了指墙角的剑架,"不过建议你现在别碰它。"


    云舟淡看向自己的佩剑"寒霜",那是父皇在他十六岁时赐予的。剑鞘上的龙纹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多谢。"他真诚地说。


    碧清吾摆摆手:"不必。药在桌上,两个时辰后喝第二碗。"说完,他转身离去,银铃随着步伐发出清脆的声响。


    云舟淡望着那抹紫色的背影消失在门外,心中疑惑更甚。这位碧清吾看似温和,言谈举止却处处透着古怪。尤其是那双眼睛——看似含笑,实则深不见底。


    他试着运功调息,立刻感到经脉如刀割般疼痛。看来内伤确实不轻。云舟淡叹了口气,靠在床头,思索着接下来的计划。


    窗外,一只信鸽飞过,消失在远山之间。


    与此同时,扶光观的后山凉亭中,碧清吾正把玩着一枚紫水晶。水晶在阳光下折射出奇异的光芒。


    "查清楚了?"他对着水晶问道。


    水晶中传来一个模糊的声音:"凛光殿的人正在四处寻找九皇子云舟淡。残阳殿也派出了杀手,似乎是受七皇子指使。"


    碧清吾唇角微扬:"有趣。"


    "你打算怎么办?"水晶中的声音问,"把他交出去能换不少好处。"


    "不。"碧清吾收起水晶,望向竹屋的方向,"我要看看,这位''云淡''公子能演到什么时候。"


    五日后,云舟淡的伤势好转不少。这期间,碧清吾每日来为他换药,两人渐渐熟络起来。


    "碧兄的医术师承何人?"这天换药时,云舟淡问道。


    碧清吾手上动作不停:"家师已仙逝多年,不提也罢。"


    "抱歉。"


    "无妨。"碧清吾包扎好最后一处伤口,"倒是云公子,剑法精妙,不知师出何门?"


    云舟淡早已准备好说辞:"幼时随一位隐士学过几年,不成体系。"


    "是吗?"碧清吾似笑非笑,"我看你的剑路,倒像是凛光殿的''寒梅九式''。"


    云舟淡心头一震。寒梅九式确实是凛光殿的秘传剑法,外人极少知晓。这个碧清吾,究竟是什么来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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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碧兄见多识广。"他谨慎地回答,"在下确实有幸见识过凛光殿的剑法,略加模仿而已。"


    碧清吾不置可否,转而问道:"今日感觉如何?"


    "好多了。"云舟淡活动了下手臂,"多亏碧兄的灵药。"


    "那就好。"碧清吾起身,"明日开始,你可以试着在院中走动,但别走远。"


    云舟淡点头。待碧清吾离开后,他悄悄下床,拿起"寒霜"剑。剑身出鞘,寒光凛冽。他试着挽了个剑花,虽然牵动伤口,但已无大碍。


    "看来恢复得不错。"


    云舟淡猛地回头,发现碧清吾不知何时已站在门口,正抱臂看着他。


    "碧兄不是走了吗?"云舟淡收剑入鞘。


    "忘了拿东西。"碧清吾走进来,从桌上拿起一个小瓷瓶,"继续练吧,别太勉强。"说完,他再次离去。


    云舟淡皱眉。这人神出鬼没,实在难以捉摸。


    次日清晨,云舟淡早早起床,在院中练剑。多日卧床让他身体僵硬,一套剑法下来已是满头大汗。


    "剑意有余,力道不足。"


    云舟淡回头,看到碧清吾站在廊下,手中捧着一盏清茶。


    "碧兄也懂剑?"云舟淡收势问道。


    "略知一二。"碧清吾走过来,将茶递给他,"扶光观虽以医道为主,但也需自保之力。"


    云舟淡接过茶盏,两人手指不经意间相触,一丝奇异的电流窜过他的指尖。他抬头,正对上碧清吾深邃的眼眸。


    "云公子的眼睛很特别。"碧清吾突然说,"像塞外的天空。"


    云舟淡心头一紧。他的碧眸是皇室特征,整个翊国只有他和父皇拥有这样的眼睛。


    "家母是西域人。"他随口编道。


    碧清吾点点头,没再追问。两人沉默地站在院中,晨风拂过,带来远处山花的香气。


    "今日我要下山采药。"片刻后,碧清吾说,"你一个人没问题吧?"


    "当然。"云舟淡回答,"碧兄尽管去。"


    碧清吾离开后,云舟淡立刻回到屋内,开始思考脱身之计。他的伤势已无大碍,必须尽快离开。但扶光观地处深山,没有向导很难找到出路。


    他走到窗前,远眺群山。突然,一道反光引起了他的注意。远处的山脊上,有什么东西在阳光下闪烁——是兵器!


    云舟淡立刻警觉起来。那可能是追兵,也可能是凛光殿的人。无论如何,他不能坐以待毙。


    他迅速收拾行装,拿起"寒霜"剑,正准备离开,房门却被推开。碧清吾站在门口,脸色凝重。


    "有客人来了。"他说,"不是善茬。"


    "多少人?"云舟淡握紧剑柄。


    "十余人,看装束是残阳殿的。"碧清吾走进来,从柜子深处取出一个长条木盒,"你认识?"


    云舟淡面色阴沉:"七哥的走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