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 窄路又逢春(十五)

作品:《与死对头共享甜蜜陷阱

    “重要”俩字刚刚说出口,连池春水自己都愣了,一个素不相识的姑娘,叫什么名字跟自己有什么关系,难道昨天睡晚了,昏头了,可他的心里好像不舒服。


    姑娘很警惕,一脸怀疑,好像他是拐卖孩子的罪犯。


    “谁知道你是不是要做坏事。”司遥已经不想买玉佩了,她说完就要走,趁这个小伙计还在,他就算心怀不轨也不可能当着人面动手,她要趁着这个大好机会逃跑,过了这个村就没了这个庙。


    这句话应该是这么说的。


    他身形宽大,仗着自己个子高一下子挡在了司遥面前,拦住了去路。


    司遥心道:这么明目张胆?


    “光天化日之下你居然无视景国律法。”她话还未说完,池春水淡淡问着,“我能做什么坏事?”说完不忘看她一眼,意味颇深,由于眼神太那个啥了,司遥觉得这是一种赤裸裸的打击。


    “抢劫绑架。”


    看人不能光用眼看,还要用心,别看有的人穿的人模狗样,在外面是风度翩翩、仪态端庄,但很有可能是一个心思龌龊、阴湿寒冷,品行不端之人。


    她想也不想就说了。


    “你身上有很多钱吗?”


    没有,当然没有那么多钱了,司遥后退几步,站在楼梯边上,用力握住木栏,生怕掉了下来,无语道:“万一你被我的美貌迷住了,怎么办?”


    你是不是被我的美貌迷住了?


    万一是个采花贼呢。


    这话就好像万千根细针戳进池春水心中,刺痒闷痛,心跳加速,猛然被人问住,心中不是滋味。


    身体的异样让他的面色冷若冰霜。


    退一万步来说,池春水从来没有见过这么自恋的人,一脸认真说出自恋的话,眼睛还没有来得及细看,嘴已经替他回答。


    “你这人一定很爱自己吧?”


    话刚说出嘴,就让他顿时后悔。


    或许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泛起后悔。


    这就是文人的话,司遥听完一愣一愣的,爱自己是啥意思,本能的直觉告诉她不会是夸赞人的话,他不会在轨弯抹角阴阳自己吧,司遥一副假装自己听懂了,无语地看了他一眼。


    脑子却快速转了起来,逐字逐句分析他刚刚嘴里面吐出来的词。


    一定、爱、自己!


    他这不是拐弯抹角嘲讽自己自恋吗?自己长得又不丑,俩人不相识,一直看着自己,就算误会又怎么了,不可理喻的人,今天出门遇见他真是见鬼了。


    自己大人不计小人过,懒得同他理论,动起粗来,她肯定理亏,眼神瞥了一眼旁边的小伙计,一脸迷之微笑,算了,就算打起来这小伙计肯帮她,也不一定是他的对手。


    她只能在心里想想,我要是采花贼,决计不采你的花,嘴上像摸了毒一样。而且他一定是一个无趣至极,嘴毒心硬,冷着一张脸,天天对着这样的冷眼,万情难消。


    司遥道:“你嘴上粹毒了吧?”


    说完叹了一息,轻轻提起裙摆,从他身侧经过。


    嫣红色的花裙摆飘渺柔顺,就像开得正艳的海棠。


    他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心里就像揉皱的白纸,等风吹起他的发丝,跟着珠链向前拥,摩挲着那张清俊的脸庞。


    本该一走了之的司遥莫名停住了步子,下意识回头一望。


    俩人隔着灯火,凝望。


    “我送你回去。”


    哦豁,这人的脸比夏日的天气,小孩的脸变得都快,一会哭一会笑,明明是他刚刚讽刺了司遥一把,这会又要充当好心人,姑娘微微抬头,颇有些戏谑,灯火融融,她也在融入其中。


    “我不要。”司遥拒绝得干脆,万一他是想偷家怎么办,何况刚刚被这人瘪了一遍,心里不爽,于是乎又插了一刀,“你长得又不好看,我才不要呢。”


    一来一回,也算是对刚刚那句“你这人一定很爱自己吧”的报复。


    “你是谁?”


    这是他第二次问起这个问题,司遥本想驳他一嘴,看见他深思的眉眼,到嘴的话又咽了下去,为什么说不出来呢,人与人的相会就是一场缘,有人此生不见,有人反复折磨,有人此生无缘,那他呢?


    是劫是缘,是痛是喜。


    珠宝阁四壁挂了绫罗绸缎,被风扬起来就宛若姑娘跳舞,他率先说了名字,原来是池家人,司遥勉强将名字告诉他,隐隐心慌。


    她默念了几遍,摇了摇头。


    —


    景帝驾崩让皇宫蒙上了萧瑟,文人为他写尽了哀悼之词,李昀随手翻了几页,扔在了一边,他死于丹药,有人写了诗赋,称先帝向上苍许愿,祈求景国百年昌盛,最终被上天收了气运。


    也有人暗中猜度陛下的死是否与太子有关。


    更多的是揣测风向。


    景国二十八年夏,太子继位,群臣无一人反对。


    这消息就像插了翅膀飞满了后宫的每个角落,无疑也吹到了长春宫,熙贵妃坐在台阶上,阳光洒在她的额头,她已经可以在长春宫自由出入,可呆的最多的地方,还是廊亭下。


    彩云找了一把伞留下了一片绿荫,“娘娘,夏日炎热,阳光又刺眼,我们回屋里面去吧。”顺着她的目光,远处都是一片绿荫。


    太子上位无人反驳,景国又迎来了新的太阳。


    桓王该如何呢,他不像易王般弱小,也不像其他封王敛弃了锋芒,居于现状,身为皇储时,俩人针锋相对,如今尘埃落地,新王又怎会容下旧时怨。


    许遥侧身闭眼,脱去繁琐富贵的宫装,她的眉眼有一丝悲悯。


    —


    简陋的院子引了一条细小蜿蜒的水,穿过青碧的树林,胡燕坐在一片阴蔽下,太子继位,皇帝驾崩的消息传到了他的耳中,一群人来了京却神色隆重,他们知道景帝打的什么主意。


    如今,人也不在了。


    好在易王受伤,他们可以寻一个理由,可进可退,可就算退到封地,新帝会收手吗,众多大夫查探景帝龙体都称气血补过头了,身体承受不住,他在封地也确实有听说景帝成迷于丹药之道,偏偏早不发病,碗不发病,等到易王进京突然驾崩……


    一群人失了奋斗的心,散在院子周围,易王的腿又摔伤了,心脉受损,得在此处休养几月,绪娘这几日照顾的细致,减少了他们的麻烦。


    屋内染着淡淡的安神香,床榻上的男子陷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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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浑睡,嘴唇苍白,绪娘拿起热帕子为他擦脸,比起胡燕等人的无奈烦心,她脸上更多的是一种趋于死水的平静,隐隐皱起的眉头像是在做俩难的抉择。


    帕子冷了又热,热了又擦,等她回神时,李训的脸上红了一片,一只雀儿飞在窗台,摇晃着头,发出啾啾啾的声音,它像是一个小人儿,懵懂的看着一切。


    她随手拿了几件衣衫,上面沾着泥土,找了一条水,放在一旁,随手洗了洗,到了最后,越搓越焦急。


    一人突然出现在身后,脸被黑布遮了一半,听不见息怒的声音突然响起,绪娘手中的衣物差点顺着河水流走,还好她手快,抓了回来。


    “你居然没有按照陛下的吩咐办事。”


    这是责问。


    当年易王离宫前往封地,皇后心中不放心,变找了一名机智聪慧的姑娘一同前往,她成了皇后的眼睛,易王多年没有妄动,与长信宫的联系越来越少,以至于连绪娘本人都忘记了,自己是一名细作。


    一封诏书打破了平静,一封信打破了平静,水会泛起涟漪,涟漪散去,水还会平静吗,人生路上的变化太多太多了,绪娘不敢辜负皇后的恩情,却又忘记不了李训的柔情,可她怎能违背誓言?


    她答应过皇后,此生不负,只要心脏跳动,她就会一直协助太子,当年疫灾,她们一家人染病,无钱可医,她就看着姐姐一点点咽气,一个路过此地的小姐心生同情,从头上拨了一根金簪,让她当了治病。


    家境贫寒,绪娘连整块银都没见过,这么一根沉甸甸的簪子握在手上,她一脸惊讶,甚至到马车离去,都未来得及道谢。


    这枚簪子上刻了名字——徐秋霁。


    真是一个好名字。


    本以为是露水缘分,绪娘却在她进宫的第二天再次见到了她,她已经是景帝的发妻,一国的皇后,初见时她的眼里也划过一丝惊讶,绪娘的脖子上有一块绯红的胎记,过了这多年,徐秋霁还能想起旧事。


    一年的秋天,她问自己,是否愿意帮助她,绪娘听过,便许下了誓言。


    “奴婢不敢,护送易王上京的侍卫分外小心,奴婢找不到下手的机会,还请叶大人转告陛下,不要……”


    “不要杀他?”叶遇说出了她不敢说的,自己的私心被暴露在空气中,炎炎夏日,却冷得她浑身发凉,陛下会放过李训么,哪怕他城府不深,身怀心疾,陛下不会她又能如何。


    “不是,我只是……”绪娘紧张到指尖冒汗,“奴婢可以发誓,当年对皇后娘娘的誓言依旧在,如果易王有异心,奴婢一定亲自取了他的性命,哪怕陷入无间地狱,哪怕良心不安。”


    见她痴迷,叶遇摆了摆手,“随便吧,反正陛下没有要追究的意思,你好自为之。”


    好自为之、好自为之,绪娘将这词在心中默念了好几遍,皇后陪着先帝创业,深谋远虑,也曾心有灵犀,携手共进,容颜未老,人却无情,不顾及发妻的苦楚,疑心重重再难交心。


    叶遇是一个不喜欢赌真心的人。


    他不知何时离去,绪娘却又想:自己正是不能赌一个真心啊,才能发下誓言。


    她的身份不能被发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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