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 14 章

作品:《[鬼灭]今天信徒也变鬼了

    辛夷不知道无惨怎么突然看向她,难道选择妻子也要她来拿主意吗?


    倒也不是不行,偶尔替代一下西王母的职责听起来也很有趣。


    想及此,她对着无惨笑了笑。


    家主的视线从她面前空茫滑过,又回到无惨处,低声呵斥道:“你在看什么,不要失礼!”


    少年额前柔软的卷发垂落下来,他打开折扇,抬眼时,又是温文尔雅的贵族公子。


    谈笑自若,风姿优雅,只是眼角没有含笑,细看有些冷漠。


    他也没有再看辛夷一眼。


    怎么莫名其妙又生气了,辛夷想,难道她理解错了之前那一眼的意思,不是让她帮忙选择妻子吗?


    无惨的脾气就如同现在的春日,实在多变。


    但现在她也没有太大耐心哄人,就回到原先无惨的位置上,继续尝试上面的糕点。


    第二口尝下去就觉得有些甜腻了,不过可以给啾啾,它都是来者不拒。


    焰火过后,空气中就弥漫着一股硫磺的味道,实在算不上好闻。


    辛夷拿了两块,将剩下的交叠起来,摆出原先的模样。这样一眼看过来,就看不出动了多少。


    她站起身,打算随意逛逛雕梁画栋的宫殿。却在走动时,仍是被宫中的湖泊吸引去了目光。


    这里养着许多有漂亮金色鳞片的鲤鱼,在黯淡星光下反射着粼粼波光。辛夷伸手,拨动了一下水面,被刚过去的焰火吓得四处逃窜的鲤鱼从角落里游过来,吻在了她的指尖。


    辛夷笑起来,她坐在了水面上,捧起一手清凌凌的湖水。湖上的拱桥弥补了今晚没有月亮的空缺,在湖面上弯下了腰,成了圆圆的黑月。


    倒也显得别致。


    辛夷大方地将给啾啾的一块糕点拿出来,掰成细碎的小块,分给湖下的鲤鱼,一面分一面想,她是不是不能厚此薄彼,无惨庭院中的湖泊,那几尾金鱼她从未喂过食。


    现在想来,也觉得着实不应该。


    是不是应该再返回宴会,多拿几块糕点,来弥补她的歉疚之心。


    辛夷手中的糕点碎屑纷纷落下,底下的锦鲤拥挤着,争着吃那些碎屑,还有一条锦鲤,挤过身强体壮的同伴,挣扎着,要扑到辛夷手上去。


    辛夷接住了它,金光闪闪的鳞片,在手上却留下滑腻的水迹。


    “这锦鲤好生奇怪。”


    桥上有声音突兀地传来,往下晃荡开来。


    辛夷抬起头,白衣乌帽的阴阳师看向她手中的锦鲤。


    “凭空悬着,没有支撑物,它是怎么做到的?”阴阳师弯下腰,整个人几乎要掉落到湖泊中。


    辛夷放开了锦鲤,锦鲤不会说话,只焦急地在她脚边旋转,想要再度扑上来。


    她与那位阴阳师对上了眼,须发添霜的阴阳师透过她,专注地看向那一圈围起来的锦鲤。


    辛夷想了起来,是那位在无惨庭院内驱过邪的名为贺茂的阴阳师。


    同样姓贺茂,不知他与贺茂顺平是什么关系。


    看了良久之后,阴阳师直起身,对身边人说道:“大约是老眼昏花了,并没有悬空的锦鲤。不过数条锦鲤齐聚于此,是吉兆。”


    那人没有说话,阴阳师捻了下胡须,又道:“左大臣不必烦恼,你所忧愁的事必定山前有路,逢凶化吉。”


    这时辛夷从湖面上走出来,这才看清那位贺茂阴阳师身边的人,恰好是坐在天皇下手的,那位胡须比头发多的人。


    他冷着一张脸,神态似乎因此变得极为凶恶,这幅模样大概能止小儿夜啼。


    “还是请贺茂大人尽快来一趟。”左大臣眉间有深深的竖痕,再看过去,眼下青黑明显,像是许多天没有好好睡过一觉似的。


    “若不是有鬼怪作祟,就必定有小人。”


    他咬着牙,“不论是鬼怪还是小人,我都要把他们揪出来!”


    阴阳师微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直到今日必定逃不过了,只能拱手对左大臣道:“必当竭力。”


    两人从桥上走下,身后远远地跟着仆从,像是挂着一串小葫芦。


    辛夷起了好奇心,跟在他们身后。


    左大臣在宫中畅通无阻,直到临近宫门处,才略微停了下来。辛夷坐在仆从提的灯笼上,看到了等候在宫门外的贺茂顺平。


    在左大臣身后的阴阳师向他解释:“这次的瘟疫就是他发现的,是很有潜质的阴阳师,此次一同前去,说不准他能发现关键之处。”


    左大臣只看了一眼,就点头同意,由仆从扶着,坐上牛车。


    阴阳师看到那胖子上车后,沉下脸,拉着贺茂顺平也上了后面那辆牛车。御帘放下,他闭上眼,不发一言。贺茂顺平想问什么,但是看到族长的模样,将问题咽下,垂下头,只听牛车行驶的笃笃声。


    辛夷从灯笼来到牛车上,这两人如同闷葫芦一般不说话,看得她实在无聊,想去左大臣的车上,又觉得他那副尊容看起来闹心,思来想去,还是停留在阴阳师的牛车上。


    至少这两人看过去顺眼很多。


    过了宵禁,朱雀大道上看不到一个行人。辛夷坐在了御帘外,哼着歌谣,来到了左大臣的府邸。


    这是一栋看起来十分气派的宅邸,似乎比鬼舞辻的府邸还要大上一些。


    左大臣站在中庭,眉间的褶皱没有消失,似乎越来越深。


    “如此,就麻烦贺茂大人了。”他罕见地拱手,虽然神色并没有多少尊重。


    鬓发染霜的阴阳师对着贺茂顺平耳语几句,很快,贺茂顺平就端上器具。正式举行仪式前,贺茂顺平退了下去,只剩下左大臣与紧闭双眼的阴阳师。


    偌大的庭院没看到走动的仆从,这里的人又都是闷葫芦,能不说话就不说话,辛夷觉得无趣的紧,或许不应该跟来。


    她漫无目的地在庭院里转悠,鼻尖不自在地抽了抽。这里并不是没有人,而是紧闭了房门,房内又点燃了香料,所以辛夷没有在第一时间发现人。


    难不成,真如那个胖子所说的,这里有鬼怪作祟。


    脚边似乎被什么东西碰了一下,辛夷低下头,看见是一个憨态可掬的小纸人,还没有她的鞋高,摇摇晃晃地走向前方。


    后面是亦步亦趋的贺茂顺平,随着小纸人在府中走了一圈后,它停在了一间房门前。明火陡然在小纸人身上点燃,不过眨眼的功夫,它就成了一小摊灰烬,夜间的风一吹,很快就消失殆尽了。


    贺茂顺平推开门,首先闻到的是灰尘的味道。这里像是很久没有人居住,也没有人打扫,只有厚重的灰尘表明,它才是这里的住客。


    “你发现了什么?”


    突然出现的声音,吓了贺茂顺平一跳,他惶惶地转了一圈,才看到扶着门的辛夷。


    “是你啊。”他松了口气,神态放松下来。


    辛夷张头在房内看了一圈,空荡荡的屋子,没有半件家具摆设,她回头,看着贺茂平顺。


    “这里真的有鬼怪吗?”


    贺茂平顺摇摇头。


    辛夷不解地指了指纸人灰烬所在处。


    “若说鬼怪,恐怕——”他停了下来,身边的辛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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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是看着他,在等接下来的话语。


    贺茂顺平僵硬地扯开话题:“左大臣同族长说,这段时日,半夜时分,一直有声音在宅邸回荡,可是命仆从去找声音的来源,却遍寻不见。因此,他怀疑是鬼怪作祟,请来了族长。”


    辛夷了然地点头,抬脚走入了房中。


    借着一点星光,贺茂顺平看到,她走过的地方,灰尘都完整如初,没有留下半分脚印。


    辛夷没有在屋内转悠,只踏进去两步,就止住了。


    “如果没有鬼怪,纸人为什么在此地自燃。”


    “它告诉我,这里是一切的源头。”


    贺茂平顺说完,再抬头,已经不见辛夷的踪影,倒是外间传来吵闹声。左大臣带着一群仆从赶来,灯笼的光照亮了大半个府邸。白衣的阴阳师被簇拥在其中,这模样倒像是被一群人绑架而来。


    左大臣看也没看贺茂平顺,他对阴阳师说:“就是这里了?”


    白衣的阴阳师没有回答,反而发出疑问,“这里是?”


    左大臣阴着脸:“这是我故去女儿的居所。”


    “大约是地府的亡灵没有得到供奉,在子夜时分前来提醒大人罢。”


    “果真如此?”


    阴阳师含笑点头。


    这出闹鬼事件似乎在阴阳师斩钉截铁的结论下盖棺定论,府邸内眨眼间就出现了许多纸做的用品。那间布满灰尘的房屋被打扫得干干净净,香烛在屋内长明。


    这会儿,阴阳师应该功成身退了,辛夷却看到了沉默不语烧纸人,那是左大臣的妻子,以及立在她身前的阴阳师。


    这位不施脂粉,但脸色苍白的夫人跪坐在烧纸的盆前,火烧得很旺,她身边的温度很高,她却没有感觉到一样,一动不动,只对着火光默默流泪。


    阴阳师站在火光前,空气被烈焰扭曲,他看向夫人的目光好似也因此模糊不清。


    他向夫人稽首,声音很轻,仿佛一说出口就被火焰融掉了一般。


    “这次只是死去的亡魂讨要供奉。”


    或许声音太轻了,夫人没有听到,脸色没动过分毫,一如既往地沉默流泪。


    阴阳师走的时候拽走了在长廊发呆的贺茂顺平,很铁不成钢地骂道:“怎么成了这幅呆呆傻傻的模样,还在这里做什么?”


    贺茂顺平不敢挣扎,族长上了年纪,他怕挣扎起来会伤到族长,也不敢和族长顶嘴,只能频频回首,亦步亦趋地离开。


    辛夷还在屋内,看到夫人苍白的脸色在火光照耀下显现出一种瑰丽的红,像是平白涂上了两抹胭脂。


    她隐约能感受到,夫人的悲伤与愤怒。


    她将火光吹小了一点,人类十分脆弱,稍微高一点的温度会灼烧人的皮肤,那位夫人又离火盆太近了。


    从夜幕四合到晨曦初晓,盆中的火焰渐渐小了下去,最终熄灭,剩下的灰烬还残留着点点火星,似乎不愿意彻底沉寂。


    侍女小心地走了进来,扶起因为长时间跪拜而起不来的夫人。


    敞开的障门飞进来雨水,还有四开的窗,也有雨水侵袭。


    盆中的火星彻底灭了。


    今天是一个阴雨天。


    辛夷怀中的糕点变得硬邦邦的,若是打出去,准保打得啾啾头仰身翻,也不知道它愿不愿意吃这冷硬的糕点。


    她回到庭院的树下,唤了两声啾啾的姓名,没有回应,不知去哪玩了。


    跳回到树上后,却是在连绵的阴雨下,看到了在长廊里湿漉漉的无惨。


    他仰着头,一直一直在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