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作品:《替嫁给失明反派后

    那厢程淮买通一名负责浣洗熏香的宫人,将慎刑司查出线索的消息透露出去,一番添油加醋,危言耸听,不出半日,永春宫下人房中已悄然传遍。


    永春宫大总管的徒弟王恩这两日告假,晾衣时听到几名宫人窃窃私语,尤其听到“搜查”二字,当即凝神屏息,竖起耳朵细听。


    “听说陛下请昭王殿下审理此案,已经查到咱们宫里来了。”


    “先前还只查宫女,如今竟连太监也要一并排查,说涂脂抹粉掐着嗓子说话的,保不齐就是太监……”


    “真若出在咱们宫里,你说丽妃娘娘是直接将人交出去,还是……”


    说话的太监比了个抹脖的手势,王恩当即背脊发寒,浑身冷汗直冒。


    怎么就查到太监身上了?


    他着急忙慌去找师父何茂才打听消息,却听人说他不在值房,大抵是在丽妃娘娘身边伺候,外头风声紧,这档口王恩又不敢轻易抛头露面,更不敢求到丽妃面前,万一被灭口了呢?


    王恩终日惶惶,魂不守舍。


    原本这差事办得可谓是滴水不漏,他净身早,身量比寻常太监要矮小瘦弱些,与宫女身形相仿,再一通涂脂抹粉,掩去五官特征,形象上便与寻常宫女无异,便是与他交涉过的几名宫女侍卫,也不可能疑心他的太监身份。


    宫中查不出他这号人,又涉及睿王妃与八皇子的清誉,便不会把事情往大了闹,最后只会不了了之。


    谁承想此事交由昭王审理,不过短短一日功夫,竟从宫女查到了太监,眼看就要查到自己头上。


    一旦昭王查出他的存在,丽妃娘娘定也逃不脱罪责,可只要先下手为强,将他灭口,娘娘便能高枕无忧了。


    王恩无比肯定,他留在宫中必死无疑。


    这一整日食不下咽,心提到嗓子眼,不知那头顶的闸刀何时落下,半日竟吓湿了三回亵裤,到最后没办法,王恩咬咬牙,下定决心,将这些年攒下的俸禄全数取了出来。


    他有个在司苑局当差的同乡,经常出宫采买瓜果蔬菜,或许能请他帮忙逃出去,横竖也比在宫中坐以待毙的好。


    正准备带着银两偷跑出去找那同乡,岂料人才踏出后罩房,一名带刀侍卫立刻带人将他团团围住,“丽妃娘娘有旨,将人即刻斩杀,给我摁住他!”


    程淮说罢,作势就要抡刀砍了他脑袋。


    王恩吓得屁滚尿流,扑通跪地,磕头求饶:“娘娘饶命!奴才不要赏银,也不求提拔了!您替奴才同娘娘求求情,奴才今日就出宫,躲得远远的,绝不拖累娘娘!”


    程淮假意喝道:“你假扮宫女,暗中给睿王妃下毒,又污蔑皇子与睿王妃有染,还煽动世子,将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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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闹得人尽皆知,简直死有余辜,又与娘娘何干?


    王恩痛声哭嚎:“奴才都是替娘娘做事,娘娘不能卸磨杀驴啊!


    程淮扯唇一笑,挥手道:“带走。


    王恩还在云里雾里,双臂已经被人架起来,只见暗处走出两名主事装扮的女官,从他屋门外的青砖下搜出他埋藏在内的剩余暖情香,他才后知后觉地回神,自己这是中了圈套!


    这些根本不是丽妃娘娘派来的人!分明是使计诈他,从他口中骗出了真相!


    养心殿。


    晏雪摧呈上王恩的供词,永成帝看完勃然大怒,将供词狠狠掷向跪在下首的丽妃,“你还有何话可说!


    丽妃脸色惨白,浑身发抖,想不通怎就查到了王恩身上!


    一个太监假扮的宫女,便是永春宫熟识王恩之人,也不见得能将他认出来。


    她还百般谨慎,唯恐打草惊蛇,没在这时**灭口,可昭王一个瞎子,究竟是如何查到的!


    丽妃紧紧攥着那供状,强自冷静下来,哭诉道:“陛下,臣妾不知情啊,这王恩是谁臣妾都没有印象,怎会指使他诬陷八皇子呢?那暖情香臣妾更是闻所未闻,给睿王妃下药,对臣妾又有何好处?一定是有人陷害臣妾啊陛下!


    晏雪摧轻笑:“对暖情香闻所未闻?


    丽妃猛地抬眼,死死盯着他,“昭王,本宫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污蔑本宫?


    晏雪摧道:“忘了告诉娘娘,方才捉拿王恩时,本王顺便请了娘娘屋里的司帐宫女素青前来一叙。


    丽妃瞳孔骤缩,人已跌坐下去。


    晏雪摧原本还打算等康福从暖情香的源头查起,不过眼下他已经没有耐心了,直接捉拿丽妃贴身的丫鬟一并审问。


    他唇角掠过一丝轻嘲:“看来这司帐宫女对娘娘也不算


    忠心,本王不过给她见识了几样酷刑,鞭子才抽到身上,她便吓得全盘托出了,说父皇每回驾临永春宫,娘娘都命她在炉香中添加少许暖情香,父皇常喝的当归甲鱼汤中,亦掺有少量……


    丽妃厉声骂道:“简直一派胡言!本宫岂会使用这种下作手段!分明是你屈打成招!


    永成帝听到这处,脸色已经难看至极。


    程淮将永春宫搜出的暖情香呈上,回禀道:“瓷瓶中正是丽妃娘娘藏于暖阁**架暗格中的暖情香,另外这巾帕中包裹的,是从王恩屋门口的青砖石下挖出的余香。


    程淮在永春宫后罩房暗中窥查半日,见这王恩听到传言后反应过激,即刻盯紧了他。


    见他整日坐立难安,又是收拾金银细软,还时不时在那块青石上来回踩踏,意图将石砖填平掩盖痕迹,程淮将人拿下后,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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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刻请慎刑司女官掀砖搜查,果然挖出了他用剩的暖情香。


    永成帝盯着面前的脏物,怒不可遏地瞪向丽妃。


    这几年,丽妃的确时常使用黄芪、当归等药材为他炖补汤,他用过之后,常觉身上热气腾腾,本以为这都是补汤的作用。


    他这般岁数,也听从国师之言,开始抑欲养身,不再如从前那般频繁出入后宫,可每每留宿长春宫,都会忍不住与丽妃欢好。


    他还以为丽妃虽不复年轻,但胜在风韵犹存,床笫间颇为娇媚惹人怜爱,这才令他沉迷其中。


    未曾想竟是这暖情香的“功劳!


    永成帝气得将案上茶盏扫落于地,一时脸色铁青,嗓音沉厉:“你简直胆大包天!


    丽妃吓得浑身发抖,慌乱下仍旧矢口否认:“还望陛下明查,莫要轻信他一面之词啊!臣妾真的没有……


    永成帝沉声道:“到底有没有,永春宫上下一查便知!


    当即命慎刑司羁押永春宫内寝、膳房等处当差的一众宫女太监,严刑拷问,彻查到底,丽妃也被先行禁足永春宫,待一切水落石出再行发落。


    如此一番折腾,已是深夜。


    永成帝被丽妃气得怒火攻心,还是康福奉上国师洞阳子炼制的丹药,永成帝咽下后,盛怒的情绪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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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才缓缓平复下来,抬眼望向殿中的儿子。


    不知是不是错觉,永成帝总觉得他与进宫时爽朗清举的意气很是不同。


    不过两日光景,竟见他脸色苍白,眸中血丝遍布,仿佛疲乏至极,可那紧抿的唇线,额角隐现的青筋,又像是强自压抑着某种隐而不发的情绪。


    想必是累着了。


    永成帝叹道:“这几日辛苦你了,没想到丽妃不光污蔑老八与睿王妃有染,还对朕……使用这些手段!罢了,今夜也不早了,你先回永延殿休息,明日……


    “明日,晏雪摧道,“儿臣还是先行回府,待慎刑司审查结果出来,父皇如有需要,可随时宣召儿臣入宫。


    “也好。


    永成帝望着昭王灰沉无光的眼眸,心下不无叹惋。


    他若非双目失明,也会是骁勇善战、文武全才的儒将,哪怕沉寂两年,也依旧七窍玲珑,明察秋毫,再棘手的案子经他的手,都得很快拨云见日,水落石出。


    如今朝中各方势力暗流涌动,皇子们龙争虎斗你死我活,个个盯着他身下这张龙椅,如有七郎助自己一臂之力,再好不过。


    只是夜已深,明日还有早朝,永成帝又因丽妃之事大动肝火,此刻仍觉头痛欲裂,便抬手示意他先行退下。


    至于具体为他安排何种职务,只能待来日仔细斟酌,再行定夺。


    晏雪摧回到永延殿,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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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一夜失眠。


    直至五更晨钟敲响,他即刻起身,正欲更衣回府,八皇子却赶在早朝前,为群芳宴一事特来道谢。


    “此番多亏了七哥查实真相,否则我真是百口莫辩了!这样吧,七哥今日莫出宫,我在明德殿摆一桌好菜,款待七哥可好?”


    晏雪摧急于回府,此刻被他一番聒噪,面上险些绷不住,只淡淡道:“不必。”


    八皇子见他面色苍白,眼底隐约翻涌着罕见的阴戾,心下不由得发怵:“七哥不必跟我客气,我……”


    晏雪摧紧握竹杖的手掌青筋暴起,有一瞬间险些动了杀心。


    最后还是含笑温声道:“多谢八弟好意,我说不必。”


    八皇子讪讪挠头,只好作罢,“那等下回七哥进宫……”


    话音未落,他七哥一个眼盲之人袍角如风,大步迈出殿门。


    马车一路疾驰。


    晏雪摧反复捻动着指间的青玉扳指,却难以压下心中那股几欲破膛而出的焦躁。


    待回到府上,晏雪摧拄着竹杖径直前往漱玉斋,踏入寝屋,却听屋内静谧无声,无半点她的气息,一时恍如心弦骤然断裂,连日的焦灼顷刻化作燎原之火,将胸臆间烧得滚热如浆。


    芳春姑姑见他突然回府,也颇觉意外,赶忙上前解释道:“王妃以为您今日不归,临时起意回了伯府,马车已走了小半个时辰……”


    话音刚落,已见自家殿下面色骤冷,几乎沉得滴出水来。


    芳春与身后的元德面面相觑。


    元德顾不得擦拭额头冷汗,赶忙说道:“殿下要见王妃?奴才这就派人快马加鞭,前去把王妃追回来。”


    晏雪摧阖目沉叹,手里的扳指几乎碾碎:“备马车,我亲自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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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说:啊啊啊急**小晏!恨不得立马亲到老婆!写得我也好急急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