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第 15 章

作品:《遗落方舟[末世]

    “……目前情况就是这样,暂时还没办法确定方舟那边是否愿意接受我们发送过去的信号……时先生?”


    张鑫说着说着就发现坐在对面的时意走神了,他伸手在时意眼前挥了挥。


    “抱歉,昨晚没休息好,你刚才说什么?”


    时意将思绪从回忆中抽出,有些难耐地揉了揉眉心,他最近总是会不自觉地走神。


    傅行深将盛着热水的杯子放到时意面前,蒸腾的雾气氤氲了时意的眉眼,与傅行深曾经想象中的那个人逐渐贴合。


    傅行深侧目不动声色地观察着时意的神色,开口问道:“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够确保方舟接受我们的讯号,比如特殊的密钥?”


    密钥?!


    老张听到这个词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眉尖突地一跳。


    不能吧,当年联合政府那些人已经查探得十分清楚了,根本就没有什么密钥……


    “有一个密钥。”时意垂眸平静地说道。


    老张登时瞪大了眼,不可置信地看向时意。


    “它叫【夏娃】,经由它发出的指令在【亚当】的核心系统中处于最高优先级……【亚当】对它有应必答。”


    老张被这道突如其来的信息砸得有些怔愣住,“竟然真的有密钥……那时先生你……”


    傅行深看到张鑫的眼中不知为什么竟闪动着不忍,隐隐冒出泪光,不明所以地扭头看向时意。


    能让一个中年大汉突然落泪,这背后到底还有什么隐情?


    不过,他竟然也知晓【夏娃】的存在……


    傅行深看向时意的目光变得有些难以捉摸。


    时意没有理会傅行深的眼神,喝了一口水接着道:


    “芯片还没有改造完全,能不能够发射出规定强度的信号还是个未知数。另外,我把【夏娃】弄丢了。”


    “……”


    老张的这顿早饭吃得真是七上八下,一口饭梗在喉咙就没咽下去过。


    密钥【夏娃】的丢失目前来看还算不上大事。


    据时意所说当年为了避免联合政府搜查到密钥,他匆忙之下将【夏娃】混进了一组废弃的程序编码中投入了数据存储站。


    由于研发【亚当】的程序极具复杂,研究所为了最大限度地降低存储量,每隔半个月他们就会将作废的程序“倾倒”出去——投送到世界各地的数据存储站进行分区处理。


    各地的数据存储站会根据程序的来源划分出等级,一般等级存储六十天后进行粉碎处理,较复杂的高级程序保留一百八十天。


    而类似于方舟计划和【亚当】这样高密级别的项目,产生出的作废程序不会进入粉碎处理的环节,而是对它们套锁后封存处理。


    因此,可以肯定的是【夏娃】还依然存在,只是不知道究竟流去了哪个数据存储站的数据库中。


    确认【夏娃】只是消失而没有被销毁,傅行深建议时意和老张先着手芯片的事,他来负责数据存储站的问题。


    “【亚当】的废弃程序体量都比较大,存储器运行会带来巨大的能量耗散,这会导致存储器长期处于高温运行状态……而赤道周边的数据站存储量都较小应该可以优先排除在外……”


    傅行深先将现存在世界各地的大型数据存储基地圈画出来,再将分布在赤道周围的数据站划掉,纵观整幅地图,范围还是太大了。


    “没关系。”


    时意看着傅行深眉心紧锁的样子宽慰道,“芯片的完成还需要时间,如果方舟愿意接收信号进一步交流,我们未必一定要找到【夏娃】。”


    “不,现在的情况是我们需要【夏娃】。”


    傅行深摇头,【亚当】的状态还未可知,一旦确定它已经失控,掌握【夏娃】将是控制它的唯一办法。


    因此他们找到【夏娃】的时间自然是越早越好。


    时意也想起了那段录音,从录音中其实能够判断得出【亚当】失控的可能性是非常大的,他们也的确需要在与方舟的交涉中掌握一定的筹码。


    他们必须要找到【夏娃】,就像把控住【亚当】的“软肋”一样。


    “芯片改造完成我们就出发。第一站我们就去……”


    傅行深凝视着偌大的世界地图规划行程,眉峰紧紧皱在一起。


    一旁的时意捧着水杯没有应答,似乎已经陷入了沉思。


    蒸腾的水汽模糊了彼此的视线,也因此傅行深错过了时意眼底转瞬即逝的挣扎。


    —


    半个月时间过得很快,傅行深忙着制定三人的行程忙得脚不沾地,最近正在改装一辆重型越野车,加上准备物资满打满算差不多还得二十天左右……


    可即便如此忙碌,傅行深依旧每天雷打不动在信号塔接送时意。


    近日芯片改造应当进入了关键期,时意在基地公告里张贴了暂停出诊的单子,连老张也和基地车间请了假。


    这样的变化在拥有几千人的基地里是不足以引起任何注视的,除非,是那些躲在暗处窥伺已久的鬣狗们。


    那群人似乎也不想把事情闹大,因此总是徘徊在附近却总不见动手,但这也足够恶心人了。


    傅行深站在信号塔的松树下看着时意走进去按了上行的电梯,确认人安全上楼后才跺跺脚扭头离开。


    他环顾四周发觉少了点什么。


    奇怪了,那群人今天怎么不在?


    傅行深的心“咯噔”往下沉了一截。


    老张的车间今晚有加急任务没给批假,他刚想起这一茬!


    这么说时意今夜是一个人在上面……


    “砰!!”


    头顶突然响起玻璃崩碎的巨响,傅行深拔腿就往塔楼里冲,疾跑中抬头往上看了一眼,是信号发射室的玻璃窗被敲碎了——果然是顶层出事了!


    “妈的……”


    傅行深看着静止在一楼的电梯和一旁的消防通道楼梯口,踌躇了一秒骂骂咧咧钻进了电梯厢。


    傅行深自诩是个文明人甚少骂脏话,此时此刻却恨不能揪住那几个混混的脑袋一人来一拳。


    塔楼实在是高,从前傅行深从地面向上望时便觉得费劲,如今盯着电梯里闪动的数字更是无比心焦。


    七层……八层……再快点啊……十层……十一层……到了!


    傅行深卡着徐徐开启的电梯门缝冲进了走廊,夜里的顶楼十分安静,已经听不到任何打斗的动静了。


    信号塔楼只有一部电梯,傅行深听到响动冲进塔楼时没有人按过电梯,那群人果然已经从消防通道逃窜走了……


    不过比起教训他们,傅行深脚步不停地向信号发射室跑去。


    发射室的窗户被时意用椅子砸出了一个大窟窿,七十米高度下零下十几度的狂风顺着豁口灌进室内,陈旧发白的蓝色窗帘被风鼓动得猎猎作响。


    时意脱力地倚靠在发射台边被风吹得头脑发懵,钝钝地思索着跟财务部申请报修时应当找个什么样的借口。


    还没想出个所以然,便被蓦然闯入的傅行深拽离了风口——


    “没事吧人没事吧,这次是我大意了让他们钻了空子……”


    傅行深边说边把人从头到脚前前后后看了个遍,然后便被时意正在滴血的手刺伤了眼。


    他的小臂被锋利的玻璃划出了一道长长的口子,伤口有点深,还未凝固的血顺着胳膊流到指尖。


    傅行深心口闷滞,似乎从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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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见面起这人就总是在受伤。


    “没事别担心,芯片我早早就藏好了他们根本什么也没找到……”


    时意安抚道,殊不知自己浑不在意甚至还有些得意的语气对傅行深起不到丝毫安抚的作用。


    更像是火上浇油。


    傅行深深吸一口气没有说话,动作谈不上温柔地将时意衣服上的帽绳扯下来,缠绕几圈绑在了时意的手肘处,简单做了止血处理。


    打结的时候勒得时意“嘶嘶”倒吸凉气也没能让这个心冷如铁的男人手下留情,很难说是不是有教训的成分在里面……


    还好时意及时观察到他冷硬的神色闭上了嘴,否则让傅行深听到他是怎么在胳膊受伤的情况下将那几个混混击退的,恐怕这人会气得当场用帽绳把自己截肢了……


    但是,他气什么呢?


    时意有些茫茫然,芯片没有被抢走是好事,这人为什么还要生气?


    李雄在深夜被傅行深强行唤醒时已经有些麻木了,再这样下去他必须要求傅行深支付自己夜间加班的费用,双倍支付!


    “伤口一周内不要沾水,右手不要吃劲免得伤口还没长好又要崩开……”


    鉴于时意再一次光荣负伤,傅行深秉持着人道主义关怀揽下了基地分配给时意的劳动任务——


    心理安抚的工作停摆之后他也同样需要通过其他劳动来获取生存物资。


    今日午后任务就发下来了,是时意所在的第三小组上山捡拾柴火。


    “快的话日落之前我就能回来,热水壶你放着不要动,老李说你的手还不能用力。”


    傅行深交代完便下楼集合出发了。


    时意从窗户上往下看,白茫茫的大雪几乎遮挡住全部的视野,虽说还是午后但天色已经暗沉下来,连天上的云都仿佛被冻住一般凝滞。


    “今天这雪下得可真够大的啊。”


    三组的领队和傅行深一起值过几次夜,看见人便走过来搭话。


    雪的确很大,院子里那棵大松树的枝桠都不堪重负被积雪压出惊人的弯弧,说不准什么时候就要折断塌下来。


    “可千万别出什么岔子……”副领队清点完名单在一旁忧心忡忡道。


    “这可不好说。”


    傅行深余光瞥到队伍中游荡的那几个身影,嘴角扯出一抹冷笑。


    他还没找这群人算账,他们倒自己撞上门来,真是好极了。


    副领队觑着傅行深这副面目沉沉不像好人的模样,在心底默默祈祷。


    别出事别出事,千万别出事……


    兴许是他的乌鸦嘴真的起了作用,又或者是传说中的“墨菲定律”在作祟,这次简单的午后任务不出意外地出了意外——


    “到集合时间了,我点点人数。”


    领队拿出名单一个个对名字。


    他们这次只是在山脚下转悠没进到深山里,因此接近集合时间时大家伙都陆陆续续赶回了集合点,此刻正三五成堆说着闲话,被叫到名字的懒懒应一声“到”。


    副领队看着情况在名单上将答到的人一一划去,划到最后还剩下五个人始终没有回来。


    领队的神色凝重起来。


    “王虎!王虎到了没有?赵立伟!看看赵立伟人在附近吗?”


    集合点众人纷纷向四周看去,没有看到这几个人的身影。


    副领队的额头渐渐渗出冷汗。


    “麻烦了……”


    领队盯着名单上还没划掉的人名,傅行深也赫然在列。


    听说前些天王虎这几个人和基地的时先生起了冲突,傅行深是时意的室友这次撞上说不准要给这些人教训。


    唉,怎么偏偏让他给撞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