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刻意疏离
作品:《疯批人鱼:饲养员她总想逃》 日子在瑟澜精心编织的、看似温顺的牢笼里,一天天滑过。
沈砚每次提出想探索更远的海岸或岛屿深处,
瑟澜总是兴致勃勃地响应。
然而,没走出多远,他就会说
“主人,我的尾巴…在陆地上好累。”
他蹙着眉,眼神湿漉漉的,像被遗弃的小狗,
手臂却如铁钳般环着她的腰,不容置疑地抱着她,
让她坐在他强健有力的臂弯里。
沈砚看着脚下崎岖尖锐的岩石和密布的荆棘藤蔓,
再看看自己始终光裸的双足
——瑟澜为她准备了衣服,柔软藻类织就的“被子”,却唯独没有鞋。
她曾隐晦地提过,他只是歪着头,一脸困惑和无辜:
“主人的脚很美,为什么要藏起来?踩着我不好吗?”
掌控着能号令奇异生物、创造神奇物品的力量,
却吝啬于给她最基础的脚底保护。
这似乎是一种无声宣告:
离了他,她寸步难行。
瑟澜不喜欢在岛屿上陪沈砚探索,却很喜欢下水
正好的阳光下,海水十分温柔,
起初,沈砚确实有片刻的沉迷。
阳光穿透清澈的海水,照亮色彩斑斓的珊瑚和游弋的鱼群,
瑟澜在她身边游弋的姿态优雅得像一首流动的诗。
然而,这份温柔假象很快被撕破。
当她肺部空气耗尽,本能地向上挣扎时,
环在她腰间的手臂骤然收紧,将她拉回更深的怀抱。
他强硬地,把换气的源头从水面改成了他
后来,沈砚再也不想下水了,可他总有各种各样的“诱饵”
一次,两次……
她的憋气能力在这种“强制训练”下突飞猛进。
望着头顶那遥不可及、荡漾着光晕的水面,
望着眼前无边无际的幽蓝,
一个荒谬又绝望的念头滋生:
或许,真的可以……憋着一口气,游到远处的陆地?
当然,这念头转瞬即逝,像痴人说梦。
瑟澜在水中的速度,是她望尘莫及的流光。
她这点进步,在他眼中,不过是蚂蚁试图逃离猎豹的徒劳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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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醒来,颈间、锁骨上如约而至的暧昧印记,
是瑟澜每晚“造访”的无声证明。
沈砚每次都强烈地“谴责”他:
“瑟澜!我说过不许再这样!”
她指着自己的脖子,语气严厉。
瑟澜总是低眉顺眼,长长的银白睫毛垂下,
遮住眼底翻涌的暗流,声音委屈又乖巧:
“对不起,主人……我控制不住………”
嘴上答应得比谁都好,行动却从未停止。
直到沈砚忍无可忍,在又一次看到那些“勋章”后,
她彻底冷下脸,声音冰冷决绝:
“如果你再敢这样,瑟澜,我就永远不再和你说话。”
空气仿佛凝固了。
第二天,第三天……那些恼人的红痕奇迹般地消失了。
沈砚起初松了口气,
但很快,一股更深的寒意爬上脊背
——他的愈合能力!
为了验证,她强撑着困意,
在又一个深夜,维持着一丝摇摇欲坠的清明。
果然,熟悉的冷香气息靠近,带着深海独有的压迫感。
微凉的唇瓣急切地落在她的颈侧,带着无限眷恋和贪婪。
沈砚猛地睁开眼,一把攥住他正要抚摸她脸颊的手腕:
“瑟澜!”
被抓现行的人鱼没有丝毫慌乱,
那双冰蓝色的眼眸在黑暗中亮得惊人,
随即迅速蒙上一层水雾,
他顺势扑进她怀里,手臂紧紧缠住她的腰,
把脸埋在她颈窝,声音闷闷的,带着颤抖的哭腔:
“主人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不要不理我好不好……”
那可怜巴巴的模样,
让沈砚僵在那里,无计可施。
日子在瑟澜这种极致的“服侍”中滑过。
沈砚每天醒来,除了被他“刷新”的脖子(她总不能一直不睡觉),还有被他亲手“刷新”的衣服。
不再是单调的款式,而是各种或飘逸或精致的设计,
颜色从月白到海蓝,从烟霞粉到星夜紫,料子和之前的一样柔软坚韧。
剪裁贴合,细节处甚至能看到模仿浪花或鱼鳞的巧妙纹路。
沈砚看着这些“新衣”,心情复杂。
如果瑟澜是人类,凭这份无师自通的设计天赋,
或许真能成为姑妈那样的大师。
可惜,他的设计只服务于她一人。
三餐更是被安排得滴水不漏。
鲜美的鱼脍、用奇香海草熬煮的浓汤、清甜如蜜的不知名果实……
变换着花样,却无一例外精准踩中沈砚的喜好。
她不想沉溺于这种被精心饲养的安逸,
更不想时刻与瑟澜靠得太近,于是经常去找星绒。
那只紫色海蛞蝓,律动着它梦幻的发光触须,
会发出悠扬如竖琴、空灵如鲸歌的调子。
沈砚听得入迷,拿出瑟澜为她准备的记录板和笔,认真记下这深海乐章的调子。
有时,那些依附在星绒身边的蓝色密集小生物,
也会随着韵律闪烁微光,形成奇妙的图景,
也被沈砚仔细描绘下来。
瑟澜远远地看着,倚在一块礁石上,
阳光给他雪白的长发镀上金边,俊美得不似凡物,
但那双冰蓝色的眼眸却沉得如同暴风雨前的深海。
他看着她专注的侧脸,
看着她笔下记录板上属于星绒和那些蓝色小点的位置,
唯独……没有他。
一丝阴鸷的戾气在他眼底飞快掠过。
他悄无声息地滑到她身边,下巴贴在她的膝盖上,手指摩挲着她的小腿……
声音带着刻意放软的委屈:
“主人……为什么这上面,只有它们?”
有力的尾巴甩出小小气浪,却足以让星绒四脚朝天
“主人……不记录我吗?”
沈砚握着笔的手一僵。
记录他?
记录他每晚的恶劣行径?
记录他亲手给她更换那些衣服?
记录他抱着她走过每一条路?
记录他渡气时那令人窒息的吻和眼底的疯狂?
这些画面,这些触感,这些让她心慌意乱又恐惧战栗的细节……
早已不需要笔和板子。
它们像深海藤蔓,悄然缠绕上她的心脏,无声地刻印在血肉深处,
比任何纸笔记录都更清晰、更顽固。
她垂下眼睫,掩盖住翻涌的情绪,
声音平淡,甚至带着一丝刻意的疏离:
“你每时每刻都在我眼前晃,还需要专门记录什么?”
她合上记录板,指尖划过冰凉的鱼骨表面,仿佛在触碰一个不敢深究的秘密。
……
七八个日夜,就在这种表面宁静、内里暗潮汹涌的虚与委蛇中悄然流逝。
沈砚等待的机会很快到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