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钟媪献计

作品:《长公主只想回村种地

    “砰!”一只茶杯在地上摔得粉碎,二公主在披香殿内懒得维持温柔婉约的假面具。


    她红着眼眶,看向郭夫人,“母妃,我绝不允许那个村姑嫁给休渊,休渊怎么可以娶她!”


    郭夫人见自己女儿如此生气,今日女儿高高兴兴的出门,借着去探望那个村姑的名义去见司马弘,回来却气得失了一贯维持得很好的公主气度。


    “这话怎么说的,那样一个乡巴佬,如何能嫁给司马休渊,她给你提鞋都不配,司马休渊眼睛只要不是瞎了,就不可能会看上她何况司马太公那样的人也不会允许司马家娶这样的宗妇。”


    郭夫人因皇上经常来,从皇上口中听过司马家的事,司马弘的婚事可不是能让张令随意摆布的,当年,皇上请司马太公出山,就说过,司马休渊的婚事皇族不能插手。


    所以若不是司马休渊愿意或者司马太公首肯,张令想让她那上不得台面的女儿嫁给司马休渊,那是不可能的。


    心中又暗恨那申卫实在无能,本是打算让他抓了楚漆姑,明日让所有人看看楚漆姑衣不蔽体的出现在长安大街上,让张令丢个大丑,结果申卫哲蠢货居然失手了,害得阿兄派死士灭口,损失了好几个花了不知多少金培养的死士。


    二公主想到那楚漆姑和司马休渊之间奇怪的氛围,以及司马休渊今日说的话,司马休渊从来没有这样对别的女郎过,就算是他,他也一向有礼有余亲近不足。


    可是今日,她发现休渊他却对楚漆姑流露出十分自然的亲昵,对,没错,那种自然的亲近感,就像两人认识很久了一样!


    怎么可能!他们认识不过两个多月!为何就这样熟稔了,一定有哪里不对!


    “可恶!张氏毒妇和她那又女儿敢坏我女儿的好事。”郭夫人走到女儿身边,握着女儿的手臂,“容儿现在可不是哭的时候,今日起,咱们娘俩不能再等你父皇了。”


    楚永容眼生望着虚空中那个实际不存在,但又存在的点,狠狠的道:“是啊,该我的,我必要得到才是。”


    钟媪见两个主子一脸要争气的模样,挺了挺胸,终于轮到她来主子们面前表现了。


    “夫人、公主,奴婢这里有一样东西,保管有用,到时候不论怎么用,都能让公主得到您想要的结果。”


    “哦,钟媪还有这本事。”郭夫人奇道,如远山一样的眉毛又轻皱起来,“怎么之前不拿出来,好早点为我儿分忧?”


    钟媪只得一笑,“夫人莫怪,须知有些事情要天时地利人和方能起到奇效,如今便是这个正正好的时候。”


    钟媪神秘的从自己的荷包内掏出一物,这东西太珍贵,她随身携带,就知道早晚有一日能用得上,她被选进宫中服侍,那是有道理的。


    郭夫人和二公主围住钟媪,听她讲述这东西是个什么,如何用,郭夫人听完叹为观止,如黄鹂鸟一样的声音当即呵呵呵的笑起来。


    “钟媪当真是有些本事的。”心想这次若是计成,那司马休渊还不乖乖就范。


    钟媪嘴角微翘,“夫人谬赞。”


    而楚永容,手里握着钟媪递来的东西,眼神幽幽的闪了闪了,钟媪的办法的确不错,不过过于保守了。


    她将东西收进自己的袖中,对钟媪道:“钟媪的计策不错,不过我还有一计,若能成,也能让那村姑永无翻身之日,再也不敢肖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二公主重新戴上了面具,依旧是那个美丽矜贵,清丽温柔的二公主,她从披香殿出来。


    正遇上心事重重,低着头从旁边走过的林媪。


    “站住!”林媪停住脚步,“二公主,可是有什么吩咐。”林媪问。


    她如今在披香殿的日子并不好过,不仅早被郭夫人打发道外院,她从钟媪的态度和只言片语间惊觉,自己的处境相当危险。


    联想到那日自己去大公主府处为郭夫人办的事,恐怕东窗事发之日,便是自己死亡之期。


    林媪最近吃不下饭,睡不着觉,便是睡着了,也是做噩梦,梦见自己死于非命。


    她有心想去找皇后,可如今她身边全是眼线,她相信只要她胆敢踏出披香殿一步,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她的尸体可能被丢到这座长央宫某慌井中,不知何时才能被发现。


    于是多日思考后,她想到了自救的法子,今日便是个好机会。


    二公主看着跪在地上佝偻灰败的身影,溺水的人看见绳子一定会死死的抓住的,楚永容露出一个关怀但不到眼底的笑,“林媪,怎么才几日不见,你就瘦得这样厉害了,莫不是病了。”


    林媪想,阖宫上下,人人都称赞这位二公主人美心善,最有公主风范的,若是能求得二公主在郭夫人面前求情,她是不是就能免于一死!


    一切和她想的一样,于是按照计划,她哽咽道:“奴婢没事,公主挂怀奴婢,奴婢感激不尽,过些日子奴婢出宫了,以后必会日日向上苍祈祷,保佑公主、二皇子和夫人平安康泰的。”林媪把腰深深的弯了下去。


    楚永容故作不知,又带着疑惑的问:“林媪这是准备要出宫去了?”


    林媪笑得勉强,按照皇后娘娘的规矩,她到了年纪经郭夫人允许,她的确可以出宫颐养天年了,可是郭夫人根本不会轻易放她走,那钟媪也不安好心。


    她叹了一口气,道:“二公主也知道的,夫人如今有了钟媪服侍,我实在多余,皇后娘娘又在彻查宫中人员用度,奴婢这不是就……多余了……”


    其实得脸的妃嫔,要留下个把人是没问题的,端看想与不想,可是郭夫人不仅不想放她走,还想让她背锅。


    林媪真悔啊,当初听说被分来郭夫人处,心里十分高兴,早知当日,就应该在皇后娘娘清点、裁撤原长央宫人宫人时下定决心出宫的,都怪她不知足。


    如今想这些已然无用,既然横竖都是死,不如豁出去为自己拼出一条活路来!


    “殿下,老奴不想离开披香殿啊,我自从陛下入主长央宫变服侍夫人,看着您和二皇子长大,如今,我舍不得啊……”


    林媪在长央宫沉浮多年,自然也是有些本事的,二公主看着她情真意切的模样,若她是九妹那样的蠢货,可能就真就为她求情去了。


    可惜,她不是九妹那样的蠢货,二公主蹲下,刚刚还和熙的眼神,此刻变得冰冷,“是吗,林媪,我和我母妃不一样,若是我保下你,你能给我什么呢。”


    林媪被二公主这忽然变了的脸惊了一惊,低下头,不敢直视,本以为是个活菩萨,怎么却让人感到阴森森的鬼气,但事到如今,她都必须要抱紧二公主的大腿了。


    好在她今日是有备而来,“二公主,奴婢前些日子路过玉华殿,听见一个叫鸿鹄的小丫头躲在角落哭哭啼啼,便和她攀谈了两句。”


    “哦。”见二公主果然很感兴趣的样子,林媪继续道:“原来,是因为大公主被歹人抓走那日,鸿鹄玩忽职守,被皇后娘娘罚了15鞭子,我听她满心委屈,和她聊了几句,哎,这丫头也是可怜孩子……”


    楚永容摸了摸自己口袋中的东西,真是天助她也,钟媪说天时地利人和,果然,如今正是好时机。


    她又恢复了那副和善的面孔,亲自扶起林媪,“林媪啊,你在长央宫呆了一辈子,出去了如何适应呢。”


    林媪心中激动,这是同意了?她这条老命是保住了?就听二公主说:“林媪,我和母妃不一样,只要你能帮我,我保你荣华富贵。”


    林媪忘记刚才那一瞬,二公主眼神的冰冷,她连忙道:“二公主放心,老奴明白,老奴这把年纪了,荣华富贵不敢想了,只求平安康健就心满意足了。”她只求保命。


    “事情办好了,这些都会有的,你,明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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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奴婢明白,明白的。”


    皇后的长信殿,漆姑回宫的第一时间先来见母后,她将脖子上的“小锄头”交给了母后。


    只见母后接过那锄头看了看,从锄头把掰开,那里面竟然是空的,里面有一卷小小的密信。


    漆姑瞪大眼睛,这东西她把玩过几次,都未曾发现还有这样的机关。


    张皇后直接当着漆姑的面打开了密信,上面竟然是一副地图。


    张皇后疑惑,本以为是那份铸铁之法,没想到是一副地图。


    突然,张皇后想到了那个传说,传说燕王得到了神仙指引,获得一处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铁矿!


    难道,那不是传说,那座铁矿石真的存在!而自己手里的正是那座铁矿的地图!


    饶是张皇后,面对这天大的意外之喜也难以继续保持镇定,她看向自己这个女儿,陈湛居然将这样重要的东西都送给了她,为什么?


    “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漆姑摇头,“这不像是铸铁之法”,难道司马弘猜错了,铸铁之法不在自己的锄头里。


    张皇后看着还不知道她得到的是什么的女儿,摇头,“漆姑,你和陈湛当真只是在李家村相识的情谊?”为何陈湛居然能将这么重要的东西送给漆姑,他们真的只是同乡情谊?张皇后也不禁怀疑起二人的关系。


    漆姑发现了母后的不对劲,她的手居然激动的在抖,而她的这个问题,似乎在说陈湛和她关系匪浅。


    真是天地良心,她知道陈湛是男的,也就这一两个月的事啊,“啊。确实就只是同乡了几年,这和这张地图有什么关系吗。”


    “你可知道这张地图价值几何吗?”张皇后稳住声音问。


    看来这张地图价值连城到连母后都不敢相信了,而陈湛为何会将这样一张地图藏在小锄头里送给她,她自己都不清楚。


    她想,陈湛他也许不是一个好人,但也不是坏人,起码对她不是,于是她道:“母后,既然这张地图如此重要,可否……绕湛阿兄一命?”


    “湛阿兄?你叫他阿兄?”


    漆姑心想,其实我更想叫他成阿姊,只是,“成阿姊”再也回不来了。


    皇后从巨大的震惊中恢复一贯的镇定自若。


    她想到当年在燕王营帐做俘虏的那段日子,可以算作是人生第三大黑暗的时刻。


    在燕王营帐中,她遇到的赵姬,和她想象中的以及她听到的传闻并不一样的一个女子。


    她不羸弱,不依附,她站在那里,就像一柄锋利的宝剑,背脊笔直,眼神笃定,她,不是外面传闻那样,更像是燕王的下属。


    她在燕王营帐做俘虏的半年,她目睹了赵姬的智慧、果决以及无奈。


    如果不是她们二人立场不同,相遇的时间和地点不对,也许会成为……知己也不一定,可惜了,那样一个女子,最终不得其所的死去,她很想问一句,赵姬你后悔过吗。


    不过她想,赵姬那样的人不会为自己的选择后悔,她们其实是一样的。


    赵姬啊,没想到咱们的缘分,竟然延续到了我们的孩子身上。


    这世间之事,真是说不清得很,既然你送了这份大礼,那么我也当还你一份人情才是。


    张皇后挥了挥手,漆姑失望,是啊,陈湛是燕王血脉,母后怎么可能会放了她呢,不说母后曾经被燕王俘虏,父皇也不会允许陈湛活着的。


    漆姑失落的离去,却被皇后叫住,“漆姑,我没有打算杀陈湛,当年……罢了,都过去了,你回去吧。”


    漆姑不知道母后未说完的话到底是什么,但是母后居然不打算杀陈湛!对漆姑来说这是意外之喜。


    虽然大概率要被监禁终身,但起码他可以活着啊,漆姑想下次要去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他!他终于不用再担惊受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