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梅开二度
作品:《才不会喜欢妈系坏女人呢》 在医院睁开眼的第一瞬间,郁燃在心里喊出了那句经典台词:又是陌生的天花板。
“醒了?”
姬屿眼也不抬,躺在窗边的椅子里晒着太阳,手里端着一碟焦糖布丁一口一口送着。
“医生说你是长期操劳、过度疲劳外加饮食不规律导致的昏迷,没什么大碍,但也需要住院观察几天。”
重生第四天,光荣住院。
但醒来看来身边有人陪着自己的感觉还不赖。
郁燃坐起来,伸长了手讨要道:“姬屿,我也想要那个布丁。”
焦糖布丁是没有的,药倒是管够。
一粒粒胶囊经姬屿之手被强硬地塞进了她嘴里,手指纤长有力,慌乱中她差点一口咬上。还没喘过气来,又是被咕咚咕咚地灌下半杯白开水。
“等等,我喘不过气……”
没等郁燃抱怨完,姬屿又说:“吃完药就再来算一算账。”
“之前我和你提到还欠我5000万的债务。你用给我当脚垫抵去了500万,那就是还剩4500万。”
郁燃轻咳了几声,委屈地窝在病床上,昏迷了刚醒,就被这么强硬地灌药,现在气还没喘匀,又和她说欠债的事。
她不情不愿地点头,姬屿骤然嘴角上扬,“昨天晚上你在泳池里意外晕倒,我连夜把你送来医院,一直到今天中午都没有处理任何工作。这一天时间对公司可是不小的损失,嗯…”姬屿故作苦恼,“就算你再增加个550万债务吧。”
“小宝贝,你要加油了喔,你现在还欠我5050万呢。”
郁燃:?
不是,合着她忙活了这么一大圈欠的钱不减反增了?
哇塞!姬屿!放高利贷的都没你这么暴利吧。
奸商!绝对是奸商!
郁燃也不管自己还是病人了,转瞬拿出气势,气鼓鼓地和那“奸商”讲价:“姬屿要这么算的话,我还没计较昨晚和坏猫打架,帮你守卫内衣内裤的事情呢!”
姬屿若有所思,然后开出一个奸商价:“10万?”
10万?你打发小猫咪呢?
“100万!”郁燃一拍被子,大胆报价,“那只黑猫可凶了,我昨晚好几次差点被它挠到。我付出这么大的风险,怎么可能只值10万!”
两人一番唇枪舌战,最后以50万的价格成交。
也就是说,郁燃还欠债5000万整。
姬屿满意地起身,要亲自给她病中的妻子削点水果。
郁燃真被她整怕了,反复确认了削水果不收费后,才半信半疑地目送姬屿去了旁边的豪华洗漱间。
受不了这种“竹篮打水一场空”的感觉了,郁燃疲惫地把自己裹进被子里。
说起来,在昏迷之前,脑子里那个古怪的声音是什么?
闭上双眼,脑海里如虚拟空间一般,虚空生出一个蓝色的光点,下面写着一行标题:给你一个锚点,你能翘起地球吗?
标题下还有很多小字构成的能力说明。
郁燃暗搓搓心痒,没等她看清楚,一个夸张的声音打破了病房的宁静。
“哇!我滴燃宝宝,你这日子过滴好苦啊!”
傅铮照例张扬地打扮了自己,不像来医院看病的,倒像要去开演唱会的。
“你怎么结婚没几天就把自己送进医院了!快说,是不是姬屿那个女人对你不好?”
“你还有脸说,我都还没和你计较上次在饭店的事……”郁燃突然止住了话头,斜了眼旁边的洗漱间,这里还能听到姬屿清洗水果的声音。
事不过三,这次绝不能让她一个人尴尬!
傅铮:“饭店怎么了?诶?你这里还有人啊,是哪个朋友来看你?”
郁燃笑而不语。
傅铮继续大大咧咧地扯回了正题,“诶说正事呢,你怎么搞住院了,不会是姬屿那女人家暴你吧?”
郁燃露出一副隐忍不答的神情,假装不经意地露出了一截满是淤青的膝盖。
果然傅铮立马上钩了,指着膝盖就骂道:“哇靠,这是姬屿那个女人干的对不对!我就知道!还有哪里!那女人还干什么了?她晚上让你睡床吗?”
郁燃忧桑道:“不能睡床……只能睡猫窝qaq”
“好哇,燃宝,姐这就帮你举证这女人的家暴……”傅铮也是一股气上头,说着说着就觉出不对味了。
那膝盖上的淤青明显是久跪之后压出来的,还有睡猫窝……?
不是,这什么家暴?这不人家小情侣闹着玩点刺激游戏呢嘛!哎哟这两新婚妻妻,玩得还挺花!
“傅铮啊。”郁燃语重心长地拍拍她的手,“我送你四字箴言。”
“谨言慎行。”
傅铮:啥玩意?
洗漱间里的水流声停了,从那房间里出来一个傅铮没见过的超级好看超级有韵味的大美女。她端着一个洗净切好了的果盘,郁燃接过果盘毫不客气地大吃特吃,一张小嘴还不忘告状道:“姬屿,刚刚就是傅铮说你家暴我呢!”
傅铮在几秒内经历了疑惑、恍然大悟、惊恐后怕、憋屈、美色沉迷、羡慕嫉妒恨……最后她麻了。
“哎哟,姬总~您别听燃宝这瞎说八道,什么家暴呀,那不都是忄青趣吗!啊哈哈哈,再说了能嫁给您,那是燃宝的福气!”
姬屿挑眉,挑了个漂亮的草莓送到郁燃嘴边,喂着她“嗷呜”一口吞下,“傅铮?昨天中午我妻子就是和你在a大旁边的餐厅吃饭?”
傅铮:……额
郁燃给了她一个自己体会的眼神。
傅铮不带犹豫地一秒滑跪:“姬总,都是小人有人不识泰山才犯下此等罪过。还望姬总大人有大量,原谅小人吧!”
郁燃看戏看得津津有味:下饭,太下饭了!
“行了,也没想真的为难你。搞得我好像欺负小朋友似的。还有你!”她掐了掐郁燃的腰,淡声威胁道,“你也别在旁边拱火了。不然,我不介意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真的家暴。”
郁燃怕痒,无奈软肋被把持着又不能去推她,只能一点一点往旁边挪。
这下轮到傅铮看戏了:怎么家暴,这是可以说的吗?
她之前没见过姬屿,只是听得她凶名在外。看到了本人后她顿悟了,原来好看是真的能当饭吃。燃宝啊,你这吃的是真好啊!
她比较了一番两人之间的太过明显的攻受之势,扼腕叹息。
不对,燃宝好像是被吃的那个。不过有什么关系,反正吃和被吃都是血赚。
傅妈妈欣慰地同意了这门婚事。
三人聊了一会,姬屿又去旁边接公司的电话了。
傅铮终于有了和郁燃独处的机会,她贼眉鼠眼地说着悄悄话:“姐们,恭喜你了!你这是要迎来xing福生活了。”
郁燃觉得她这时有点猥琐,防备地退了退,“还好吧,比没结婚幸福。”
唉,孩子长大了。
傅铮决定给长大了的孩子送上一份她珍藏多年的绝密学习资料。
“这什么啊?你发来的这个压缩文件?”
郁燃嘴角抽了抽,指着聊天框里的文件包,只见那文件包名字叫:「秘」「□□」「黄心」给燃宝的学习汁源「水花」「水花」。
傅铮慈爱地笑,笑得她直起鸡皮疙瘩。
但反正也用不到啊,她和姬屿根本就不是这种关系。
郁燃决定无视这个文件包。
没过一会,又有探病的人来了。不过是个讨厌的人,郁骁。
他一进来没先问别的,“小燃,我和爸给你发了那么多微信消息,你怎么也不回一条啊?”
哦,不说都忘了。消息免打扰太好用了。
郁燃胡话张嘴就来,“姬屿管得严……我不方便用手机。”
郁骁一听就信了。结婚没几天就把人折腾住院了,那管得可不严么?但随即他又纠结了,姬总一直折腾他妹妹,妹妹这联姻也没什么实质性好处啊。
又想妹妹过得比他差,又想妹妹给家族带来利益。
傅铮也没多嘴。她和郁燃感情好,和这郁骁可不熟,自然是无条件向着郁燃。
郁骁这一来可提醒郁燃了。最近郁氏的日子还是过得太一帆风顺了,得赶紧干点坏事。
郁骁:“小燃,这么说你在姬家过得不好?”
郁燃有气无力地点头:“身上都是淤青,晚上连床都不让我睡。”
傅铮差点没绷住,这就是语言的艺术吗?不过郁燃这是和家里人关系不好?
支持朋友就是第一位的,在郁骁询问的眼神望过来时,她配合地叹了口气。
要他为了这个妹妹去找姬屿正面硬刚是不可能的,但背后说点漂亮话可不需要什么代价,他特意提高了几分声音,“小燃你放心,哥哥绝对不会让你受委屈,之后姬总再这样,我就……”
“就如何?”
门外传来一声轻笑,姬屿慢条斯理地踱步而来,“我如果再这样,郁公子就打算如何?”
傅铮一下子坐直了:梅开二度啊这!
郁燃佯装乖巧,期待地看着他。
郁骁的脸涨得通红,喉结上下滚动了几下,最终挤出一个僵硬的笑:“姬、姬总说笑了,我是说,如果有什么误会,我一定好好调解……”
在姬屿似笑非笑的注视下,他很快找了个借口溜走了,背影堪称落荒而逃。
“哼,”郁燃失望地撇嘴,“就这么让他跑了,真没劲。”
可惜姬屿选的病房私密性太好,最好能在人来人往的走廊上让大家都看看郁骁这模样。
傅铮一下子好奇心上来了,“你和你哥关系不好?”
郁燃也不会在这事上和她开玩笑,“就像你见到的这样咯,品行不端一人,记得离他远点。”
傅铮表示收到,随后也不继续在这当电灯泡碍着这两小情侣了,立马也离开了。
“不是都说了,别给我拱火了吗?”手指抚上郁燃的耳朵,没收力地用力一拧,病床上的少女痛得眼泪汪汪,姬屿没好气地说,“你倒好,我去接个电话的功夫又给我在这惹事。狐假虎威的小狐狸!”
小狐狸吃痛得嘤嘤叫了起来。
“姬屿,疼。”她歪着身子从病床上倒在姬屿胸口,耳朵红了一片。
“这也不能怪我,嘴长在他们身上嘛!傅铮就算了,是我想和她开玩笑。但郁骁人真的很烂,姬屿可别被他骗了!”
姬屿这种人精,早就在和郁家两人签合同时就看透了那两人的本质,哪还用得到这个蠢狐狸提醒。
郁燃下意识地在姬屿身前柔软的地方蹭了蹭她红肿的耳朵,身旁人笑了。
“昨晚还狡辩说什么不是小色猫,这下不原形毕露了?耳朵往哪蹭呢?”话语里不见被吃了豆腐的愤愤,反而满是戏谑。
郁燃一僵,立刻抽身离开。
她真的、真的不是色魔啊,实在是耳朵疼了想蹭蹭,谁知道下意识地就蹭到那里去了。
“还不是姬屿,把我耳朵都揪疼了!”
“你要这么说的话,那还不是你在背地里偷偷拱火还被我抓了个现行?”
好像是这样没错,而且她没经人同意就蹭姬屿胸口是有点不好。
“……对不起嘛。”这一句道歉比刚才的反驳声音不知小了多少倍,就怕被人听清楚了,但好歹有点诚意了。
姬屿睨了她一眼,这还差不多。
“还疼吗?”微凉的手指抚上红肿的耳朵,缓解了几分疼痛。
郁燃闷声“嗯”了句。
“自作自受。”顿了顿,姬屿又问:“来点水果?”
一盘水果被她们两人你一块我一块地分完了。
姬屿没对郁家的纠葛过多探究,郁燃却忍不住好奇了:“姬屿的家人知道我们俩结婚的事情吗?他们又是怎么想的呢?”
“我家里人也就妈妈和妹妹,她们得知了我和你的婚事很高兴,恨不得马上飞回来看看你。不过她们一个在国外和朋友到处玩,一个四处出差,暂时没空赶回来。”
“至于其他的亲戚,”她无所谓地笑了,“随便他们怎么想都好,左右不过是群没能力还认不清现实的老匹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