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是我在害怕
作品:《穿书七零俏农女,禁欲大佬跪地哄》 “是我在害怕。”他抢先服了软,一贯冰冷的语调现在居然带了几分撒娇,“我怕你受伤,怕你就这样在我身边消失了。”
顾序州不是一个擅长交际的人,更不懂的什么甜言蜜语,说这些话时甚至还有些笨拙地磕磕绊绊。
“闭嘴。”秦葭宁皱皱眉头,无情地打断了他的话,“别说这种快死了的话,我们肯定会出去的。”
“噗嗤”顾序州爽朗地笑出声:“怎么,有精神了?”
“我一直都很有精神,别以为女人就一定比男人胆小。”秦葭宁倔强地仰起头,她闭着眼睛调整呼吸,靠着多年军训出来的强大精神力,将内心不安的情绪强压下去。
当年爸爸妈妈也说了一样的话,后来他们为她寻得一条生路,自己却再没有醒来。
秦葭宁讨厌这种感觉,讨厌那种看着亲人远去而自己独活的孤独感。
即便身处黑暗,她也能感觉到顾序州在保护自己,他为她挡住了碎石和石板的挤压,随着时间的流逝,顾序州也逐渐力不从心,呼吸变得急促。
木板下的空间很小,里头的空气也越来越稀薄,说话只会消耗掉更多的空气。他们两人同时意识到问题,各自闭嘴不再说话。
可沉默,让黑暗显得越发让人恐惧不安。
秦葭宁想办法帮忙,却不敢轻易动弹,稍不注意可能又是一次大的塌方。
她陷入沉默,大脑快速运转,试着寻找转机。
顾序州关注着秦葭宁的气息,发现她的气息已经因为紧张而有些紊乱,他试图用不说话的方式安抚她。
他忍着疼痛,右手伸进衣服口袋,找出了那把秦葭宁送给他的鸭毛笔,笔杆是木头做的,敲击金属能发出清脆的声响。
黑暗中,秦葭宁听到一段熟悉的声音,有规律的节奏。
“哒哒——嘶——哒哒!”
这是专属于她和顾序州之间的密码。
他在说:“放心,你一定会活着出去。”
秦葭宁勾起嘴角,这男人真是的,这种时候就不能让她安静一会吗?
她朝着声音传来的地方摸去,竟然摸到了自己亲手做的鸭毛笔,抚摸着柔软的鸭毛。
不知为何,害怕顾序州会死的紧张情绪反而更浓了,她的心跳节奏越来越快。
她拿过鸭毛笔,在铁管上敲下一串节奏回应。
“我说了,我不怕死!”秦葭宁面露愠色,随后却柔和下来,多了几分悲伤,“我害怕的是只有自己一个人活下来。”
“求你,一定要活下去。”秦葭宁第一次像个孩子般哀求。
父母死后,她跪在孤儿院的床上,一次次向上天哀求,可这奢望再也无法实现。眼下,她只希望顾序州活着,这样的痛,她不想再经历第二次。
顾序州一愣,心里五味杂陈,接着便有一股暖意在胸口晕开。
从出生起,他就不是一个受欢迎的存在,白皮肤、黑头发、深褐色的眼眸,无论都华国还是米国,他都被当作异类。就连他的祖父都无法接受他,将他这个流着一半洋人血的亲孙子称作杂种。
下放到农村的几年,更是有无数人朝他扔石子,叫他去死。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求他活下去。
他那如星辰般的眼里露出柔和的光,坚定地敲击密码回应:“我不会死。”
为了回应怀里的小人儿,他也要死皮赖脸地活下去。
地下的空气所剩无几,秦葭宁的身子本就弱一些,此刻已经开始出现意识模糊,抓着鸭毛笔的手也没了力气。
她强撑着力气,从口袋里掏出随身的军刀,用刀尖插入上方的石缝中,试图撬开一道口子让空气流入。原主的身体不如上一世的强壮,虽然有顾序州保护,但刚才摔下来的冲击也让秦葭宁吃了不少苦头,没一会军刀就从她手里滑落,再也没力气捡起来。
“葭宁,撑住。”
顾序州的脸上少见的出现慌张,他忍着剧烈的疼痛想办法摸索身边一切能利用的东西。
突然,他在身后摸到了一个铁盒子,盒子上标着文字,他用指尖轻抚文字的突起,眼里猛地闪过希望的光。
这是电钻工具箱!
为了协助除湿机器修理,老书记特意跟城里工厂工作的亲戚借了电钻,而且还是现在十分少有的依靠电池工作的便携式电钻!
那日在黄桂梅办公室门口,他所看的《科学画报》正好有一页关于新式电钻的介绍,凭着记忆宫殿里的信息,顾序州摸黑打开工具箱从里面拿出电钻,并成功组装上钻头。
他每动一下,受伤的地方便会钻心地痛,他死死咬着牙,用电钻冲击上方的木块。
每一个动作都必须十分小心,一旦有分毫的偏差都可能导致上方再次塌陷,将他们埋地更深。
他将一块压在头顶的石块打出一排小洞,接着用秦葭宁的军刀插入洞内撬断石块。第一个石块被成功移开,接着他继续一点一点地操作,直到他终于能听到上方秦大民夫妻的叫喊声。
一滴雨水打在了顾序州的脸上,头顶被抛开了一个拳头大的洞,大量空气随着雨水涌入洞内。然而他们上方被那根巨大的龙骨挡住了逃生之路,站在外头的秦大民集结几个大喊都没法将龙骨移开。
“妹妹,你撑着点,哥哥马上就能救你出来了!”秦大民急得满头汗,双手依旧满是鲜血,可大雨下那根龙骨就像是泡了水的海绵,沉重得绝望。
还是郑爱兰脑子清醒,在地上找到了掉在地上的锯子,冲着一群束手无策的男人喊:“把它锯断!”
头顶上方传来木头来回锯动的“刺啦”声,顾序州悬着的心终究不敢放下,他用电钻在下放协助钻动龙骨。这根柱子有半米宽,在大雨着拉扯还不知道要锯到什么时候。
他等得起,可怀里的秦葭宁等不起。
顾序州保持着向上托举的姿势,他的手本就受了伤,再加上刚才长时间的工作,早已经耗尽所有力气。他的下唇被咬出血,手还是无力地缓缓向下落。
突然,秦葭宁的手拖住了他的大手。
“葭宁,你醒了!”顾序州又惊又喜。
秦葭宁苍白的小脸露出微笑,她紧紧握着顾序州的手,两人一起在下放钻龙骨,上方的人拉着锯子。
终于龙骨断了,秦大民眼疾手快,抱住压在二人上方的木段,和几个男人一起搬开。
终于,他们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