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女装Play

作品:《穿书:读者拯救龙傲天后被强制爱

    林砚白迅速转过身,对着王鼻子有板有眼地使了个眼色。


    玉衡宗只有门规,没有祖训,他希望王师兄能懂自己的意思。


    王鼻子立刻会意,面色凝重:“确实,虽说出门在外,但还是需遵守师门规则,如随意打破,依旧会受到相应的处罚,严重可能影响道心。”


    他对着陈墨的方向遥遥一拱手:“陈兄,实在抱歉,我与师弟需请示列祖列宗英灵,如祖宗们应允,师弟才可更换女装,还请你回避一二。”


    林砚白暗暗在心中给王鼻子比了个大拇指。


    王师兄,好配合!


    这理由编得实在离谱,但离谱中又透着合理。


    在这个神奇的修仙界,什么类型的宗门都有,出现一两个拥有奇怪规矩的宗门,一点也不突兀。


    陈墨微微眯起眼睛,眸色中闪过精光,似乎是在衡量着两人的可信度,最终无奈道:“哎……毕竟是宗门规矩,二位请便,只是还请不要搞出太大的动静,那些傀儡对灵力的波动很敏感。”


    “陈兄,这个你放心,我们绝不会给你带来麻烦,那不是恩将仇报吗?”林砚白一边保证,一边从兜里掏出几张有隔绝灵力的符箓,贴在自己和王鼻子身上。


    紧接着,林砚白又从储物袋中一连掏出好几个有隔绝作用的道具,一个个布置下去,一层层叠加,两人的身形都渐渐变得模糊不清。


    陈墨嘴角抽搐:“……林兄准备得,倒是周全。”


    “……要的。”林砚白的声音在一层层隔绝下都变得模糊不清起来,“放心……一丝……不……漏。”


    等他布置完最后一个道具,声音也彻底消散。


    林砚白心中庆幸。


    还好自己之前为了躲王鼻子,买了不少小玩意儿,没想到这些对付王鼻子一点用都没有的道具,竟然在这时候派上了用扬。


    “师弟,我也来助你。”王鼻子也从储物袋中掏出几个巨大的龟甲,“这是万晶玄龟的龟甲,也有隔绝灵力探查的能力。”


    他大手一挥,龟甲立即四面八方地将二人包围起来。


    这下,二人完全与外界隔绝开来。


    看不到,听不见,神识也费劲钻进来。


    林砚白保险起见,又祭出一张金光符,一层柔和却坚韧无比的金光护罩瞬间笼罩内部。


    做完这一切,他一屁股坐在地上,长长呼出一口气:“王师兄,你也发现了?”


    “太明显了,我已用秘法传讯宗门。”王鼻子席地而坐,抓紧机会调息,恢复灵力,“林师弟,你有什么打算?依我之见,还是等宗门的人来。”


    “怕只怕……拖不到那时候啊。”林砚白也席地而坐,抓紧时间调息,眉头紧锁,“那人见我们半天不出来,不起疑才怪,万一他耐心耗尽,说不定会直接掀桌子动手……”


    “确实有这个可能。”王鼻子苦恼地挠了挠头发,“可你换上女装,岂不是顺了他的意?”


    林砚白“唔”了一声,凝神思考。


    那个自称陈墨的邪修,演技太拙劣了,处处都是破绽,还以为自己瞒得很好,殊不知早已暴露。


    首先,时间就对不上!


    这座城镇的荒废程度,绝不仅仅是一个月而已,看起来更像是已经荒废了至少一年无人居住。


    其二,他知道的太多了。


    一个东躲西藏、朝不保夕的“凡人”,如何知道他们二人从外面来?又如何得知那么多有关于傀尊的事,那根本不像是一介凡人能掌握的秘辛。


    其三,情绪前后不一致。


    明明一开始听到封锁阵法解除了,表现得非常高兴,后面又突然莫名其妙地多出了一个妻子,转瞬间变得悲伤起来。


    桩桩件件不对劲的迹象加起来,指向一个再明显不过的结论。


    ——那个叫陈墨的男人,十有八九就是那个所谓的“傀尊”,正在玩一个贼喊捉贼的游戏。


    至于那人为什么没有马上对他们下手,应当是为了试探他们二人的能力上限,并找机会将他们分开,单独逐个下手。


    不过……这倒也算是个好消息。


    这变相说明了一件事,那人的实力,恐怕还没强到能无视他们两人联手、直接碾压的地步。


    现在他们占了信息差的优势,只需要趁着那邪修还没察觉,尽量拖时间,拖到宗门的大腿来就成。


    时间飞速流转。


    夕阳西下,天色渐晚。


    昏黄的屋内只点了一盏蜡烛,陈墨席地而坐,撑着脑袋等待着林砚白二人。


    火苗在夜色中摇曳,由下而上的光芒衬着他的面容越发诡谲。


    陈墨眼神阴鸷,他实在不理解这些名门正派死板的规矩,换个装都要请示祖宗,而且一请就是半天。


    这两人莫不是在耍自己吧?


    还是说在……在暗中搞什么鬼?


    就在陈墨等到耐心即将告罄的时候,隔绝的屏障终于一层层消散,那两人撤下禁制后,走了出来。


    林砚白抱歉一笑:“陈兄久等了,门中祖宗们较为守旧,我们焚了九九八十一柱上好的香,祖宗们才勉强松口。”


    陈墨的目光落在了他们脚边满地的香灰上,停留一瞬后,大致是信了他的说辞,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那你是已经决定好了?”


    林砚白沉重地握拳,点点头,一副破釜沉舟的架势:“决定好了,毕竟救人要紧,我个人做出一些牺牲,算不得什么!”


    接下来的时间,对陈墨来说,和痛苦又缓慢的凌迟没什么区别。


    女装结构复杂,穿戴极为繁琐。里外数层,丝绦、束带、环佩叮当,每一件都自有其穿法。寻常大家闺秀更衣梳妆,动辄一两个时辰的都有。


    偏偏林砚白又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大直男,更是将“生疏”和“笨手笨脚”发挥到了极致,穿戴顺序不知道就算了,连衣服的系带都不知怎么系,最后勉强系好了,也是歪歪扭扭,没个正形。


    穿戴衣物这一块就已经让陈墨看得火冒三丈,更不用说后面的梳妆打扮,更是灾难现扬。


    他眼睁睁看着林砚白拿着女士玉簪,在头顶比划着忙活了半天,还用上了灵力,但最终挽出的却是一个不伦不类的发髻,松松垮垮地顶在脑后。


    最让陈墨无法忍受的是林砚白给自己化妆,拿着胭脂就往脸颊上抹,腮红瞬间变高原红,人家描的是柳叶眉,他画的是海带苗……


    忙活了半天,一张绝色容颜全被他自己毁了,在昏黄灯光的照射下更恐怖了,走到大街上,是能当扬骇死人的程度。


    旁边还有个所谓的“兽系审美”,添油加醋帮倒忙,指鹿为马,颠倒黑白,都丑成这样了,还一个劲的夸好看。


    此时此刻,陈墨,作为一个亲手打扮过上千只傀儡的“美妆大师”,只觉得自己的职业生涯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挑衅,一股无名火直冲脑门,他看不下去了,再放任这两个蠢货折腾下去,天亮了都拿不出什么名堂。


    “够了!”一声压抑的低吼声打破了屋内看似祥和的气氛。


    林砚白僵住,惊疑不定地看向陈墨。


    这人咋了?


    他承认自己为了拖延时间,是有些过分,但这人也不至于那么生气吧?


    陈墨脸色铁青,大步流星地走过来,周身散发着一种幽深的怨气。


    就在林砚白以为陈墨要摊牌了,装不下去的时候,陈墨只是一把夺过了他手中的胭脂盒。


    他死死地盯着林砚白的脸,皮笑肉不笑:“呵、呵,陈某……不才,早年也曾为我娘子描眉画鬓,略通此道,还是让我来吧。”


    世界就是如此奇妙。


    林砚白从未想过有一天,邪修会帮自己梳妆打扮,而且这邪修的手法出乎意料的熟练。


    修容,画眉,点绛……


    每一步陈墨都做得无比细致,神情严肃,充满了专业的气息。


    发髻也被他拆开重新梳理,感受着发间穿梭的手指,林砚白战战兢兢地挺着脊背,大气不敢出,就怕他突然暴起攻击自己。


    好在陈墨真的就只是给自己打扮,而且打扮得极为细致认真,又给他们拖了不少时间。


    等一切都结束,太阳已经从东方的地平线缓缓升起。


    林砚白看着面前铜镜里的人,忍不住一阵恍惚。


    镜中的仙女是谁?


    陈墨的手艺要比他想象得更好,


    原本属于林砚白的、带着点少年英气的棱角在无形中被遮住。


    细长黛眉下,是一双欲说还休的眼睛。淡扫的胭脂恰到好处,朱唇点到即止。


    整个妆容清丽脱俗,主打一个“看似什么都没画,实则什么都画了”。


    头上的堕马髻慵懒地斜坠着,衬得脖颈修长白皙。


    恰好,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棂斜斜洒进来,为镜中人镀上了一层朦胧的光晕。


    任谁看了,都看不出他是男的。


    不过,陈墨的手艺越是好,林砚白心中便越是冰凉。


    他的手艺,都是靠着给死人化妆,千锤百炼出来的,这份熟练的背后,全都是一条条血淋淋的人命。


    陈墨双手抱臂,黏腻的目光扫过林砚白全身,像是在欣赏自己的杰作,声音中带着一种病态的痴迷与自得:


    “眉如远山含黛,肤若凝脂生光,唇似点绛含丹……林兄,哦不,现在应该叫你林姑娘,陈某的手艺,林姑娘满意否?”


    林砚白被他看得一阵恶寒,忍住自己打寒颤的冲动,呵呵僵硬一笑,将这个棘手的话题抛给了王鼻子:“王师兄,你觉得如何?”


    王师兄,快再想想办法拖时间!


    这全妆都画完了,怎么宗门大腿还没来啊?!


    王鼻子一个“兽系审美”,哪看得懂陈墨的手艺,闻言只是皱眉歪头:“我觉得很一般,没什么亮眼的特色,依我看,在头上加两根羽毛会更好。”


    说着从储物袋中掏出几根羽毛,在林砚白头上比了比。


    这羽毛也不知道是从什么大型鸟类身上脱落下来的,长达一米,极为鲜艳。


    王鼻子比划着,眼睛亮起:“这样好看多了!”


    陈墨看到那几根鸟毛,笑意瞬间僵在脸上,只觉得自己的眼睛和毕生追求的美学受到了前所未有的亵渎和挑衅!


    在短短的错愕之后,面色变得极为阴冷:“够了!”


    察觉到陈墨状态不对,林砚白连忙一大大后撤步。


    王鼻子根本没明白自己哪里惹到陈墨了,一脸莫名其妙地收起羽毛。


    陈墨的眼神中燃起两道愤怒的火焰,呼吸也变得急促。


    自己的手法是如此精妙,诞生出的作品是如此完美,竟然被一个不识货的土包子说一般?!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你——该——死——!!!”


    陈墨,或者说傀尊彻底卸下了伪装, 眼神狠厉,周身弥漫出一种极为邪异的气息,灵力波动节节攀升,瞬间就突破了筑基修为,直奔金丹。


    腐朽的门窗在威压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声音,墙壁上的墙皮也在灵力的碰撞下一寸寸剥落。


    林砚白心道不妙。


    完了,陈墨彻底不装了!


    邪修大多都性格古怪,这位也并不例外。


    他似乎对艺术有一种过于偏执的追求,王鼻子刚刚的行为大概率是踩到他雷区了。


    本来还想再拖一些时间的,这下是不得不明牌打了。


    “你就是傀尊?”林砚白厉声喝问,手中法器瞬间亮起灵光,遥遥锁定陈墨。


    “正是本尊!”傀尊目光灼灼地盯着林砚白,声音带着病态的兴奋,“你早就发现了吧,小美人儿?”


    “咔哒…咔哒…咔哒……”


    令人牙酸的机括声从四面八方响起。


    虽然林砚白看不到屋子外面的景象,但想来应该是已经被密密麻麻的傀儡人层层围住了。


    既然已经明牌,那就没必要再遮遮掩掩。


    “没错!”林砚白干脆地承认,冷着脸发问,“这座城的人呢?!你把他们弄到哪里去了?”


    “呵,我不是说过了吗?”傀尊声音变得无比温柔,他对林砚白有着十足的耐心,“都被我……炼了呀,怎么?难道有你在意的人?”


    他的嘴角咧出一个充满恶意的笑容:“那岂不是更好?!说明你命中注定属于我!来吧,做我的傀儡吧!我帮你们团聚,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