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柳霁迴问道。


    不是流云堂弟子，那多半便是……


    陈襄冷冷一笑：“取你性命之人！”


    说着，陈襄手中幻化出长刀，飞身便是向柳霁迴砍去！


    “你是陈襄？”


    柳霁迴使出云踪步，躲过了陈襄这一击。


    “正是！”陈襄气沉丹田，掌中运气，转身又是一招修罗斩直劈向柳霁迴的罩门。


    柳霁迴勉强躲过，却仍是被伤了手臂。


    柳霁迴知自己实力远不敌陈襄，何况既是陈襄，无论此战生死，必要先将事情问清楚了！


    “这云笈剑，可是你陈家的？”柳霁迴忙从腰间抽出云笈剑，横于陈襄面前。


    陈襄本已积蓄魔气，打算再给柳霁迴致命一击，却不想柳霁迴竟会突然问出这句。


    陈襄暂且收回剑招，将长刀负于身后，却仍是不曾卸去防备：“你说这话何意？”


    柳霁迴这才有暇按住伤处：“有人告诉我，这云笈剑本是你们陈家之物，是我们柳家偷来占为了己有。而你此次行径，不过是想取回本属于你们陈家之物，其实你们陈家才是受害者。这事，可是真的？”


    柳霁迴一番话问罢，周围顿时安静了下来。


    鲜血从柳霁迴手臂的伤处涌出，顺着指尖一滴一滴落下，显得此番格外焦灼。


    陈襄又几番打量了柳霁迴，思虑良久，方从怀中取出一颗莹白色珠子：“你若是当真好奇，便问问这留念珠吧。”


    留念珠？


    这不是百年之前擎霄派的镇派法宝，而后却因掌门所托非人，被一魔修负心女郎骗去了……怎会于此处？


    柳霁迴看这珠子的模样，倒确实与书籍中记载分毫不差。


    相传，留念珠可留存影像，只要诚心求问，留念珠便会给出答案。


    柳霁迴尝试伸出手，触碰了一下留念珠。


    下一刻，果真有影像于空中显现。


    陈襄神色微动。


    她竟真是诚心的。


    影像中，可见陈襄的父亲临终前将一柄剑与一本心诀交给了柳杉，清清楚楚地说了请柳杉将陈家家传云笈剑与凝元诀交给他的儿子陈襄，听得柳杉“必不负君之所托”的承诺后，陈襄的父亲便安心地去了。


    若真是留念珠，留念珠的影像，必是真实的。


    柳霁迴一时间有些沉默。


    凝元诀……亦是柳家引以为傲的家传心法之一……如此而言，便是这些父亲口中所谓的“柳家绝学”，其实都是从陈家偷骗而来。


    对朋友不义，对故人之子不仁，她的父亲，竟是这样的人？


    看原作时，慕云还觉得奇怪，这本书中其他坏人多多少少都坏得有点原因，比如陈襄是因为父亲的仇恨，唯独这柳霁迴，坏得相当纸片，家庭美满父母疼爱朋友成群，但一出场就是纯坏，就非要迫害自己妹妹。


    现在看来，果然是很合理，因为没有坏的原因，所以其实压根并不坏。


    “你……”柳霁迴终于艰难开口，“陈襄，我……”


    陈襄看出了柳霁迴的为难：“云笈剑认主，唯有我们柳家后人之血，方得以开剑。”


    陈襄取出匕首，便是之前给慕云玩游戏的那把，在指尖一划，取下一粒血珠，砸向云笈剑。


    瞬间，云笈剑剑身亮起晶莹碧光，柳霁迴抽出云笈剑，却见柳家想尽办法都无法开刃的剑身，如今竟自行开了刃，于阳光下泛着青色寒光。


    柳霁迴合上剑鞘，将云笈剑朝陈襄递去：“既然这云笈剑本就是你陈家之物，那此刻，当物归原主了。”


    陈襄不想，柳霁迴竟会如此果断。


    陈襄接下云笈剑，将剑收于空间戒指中：“多谢。”


    柳霁迴摇头：“是我们柳家负你们陈家良多，谢从何来。”


    慕云：“……”


    所以其实只要长嘴就行么？那原作中两人何至于打成那样，人都差点给打死了。


    陈襄看到柳霁迴仍在流血的伤处，歉意道：“抱歉，当初不分青红皂白地伤了你……我怕是无法为你疗伤。”


    魔气于修仙之人而言，有害无益。


    柳霁迴摆了摆手：“无妨，便当是为我们柳家赎些罪孽吧。”


    陈襄又道：“幸亏你说得及时……不然，只怕我还要酿成更大的祸端。”


    柳霁迴：“我不过是求保命而已，说到底，应该感谢的，还是当初告诉我这一切真相之人……不然此刻，怕是已然你死我亡了。”


    慕云：“……”


    既然长嘴就行，他们俩倒是自己说啊，就非要他来当这个传话筒么！


    陈襄听此，才想起来：“确实，你与我说过，是有人告诉你的这一切。此人竟知你我两家秘辛，还愿帮助你我，想来必是位世外高人。”


    慕云：……没有帮助，只是在找死而已啊！


    柳霁迴也跟着点头：“想来，是高人早便预料到了你我必有一战，这才提前告知于我，使得我们两人得以止戈，免遭伤亡。陈少侠，你说的不错，果真是高人！”


    慕云：“……”


    这怎么能预料到……不对，看过剧本确实算是能预料到……但不是你俩自己说开的么！别什么功劳都往他身上推啊！


    完了，这下真成高人了。


    不过没事，至少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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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襄不知道柳霁迴口中的“高人”是谁……


    陈襄叹了声：“这高人如此帮助你我，你我本该登门拜谢……可惜我不知这高人是谁……”


    柳霁迴答道：“这高人便是流云堂中的一名弟子，想来是于流云堂中隐姓埋名吧。”


    陈襄惊道：“莫非，便是那个不高不矮，不胖不瘦的流云堂弟子？”


    柳霁迴忙点头道：“对对对，便是那个！”


    陈襄感叹道：“果然是他！”


    慕云：……这到底是怎么认出来的啊！


    没事，没事。


    慕云在心中安慰自己。


    反正他马上就能死了，就让他们这个“高人”，永远活在他们的心中吧……


    陈襄和柳霁迴既已说开至此，想必是再无危险。


    慕云放心将顾尚霖从背后放了下来，将顾尚霖倚靠在去往生门必经的一颗树旁，想来如此当是足够显眼。


    至于慕云，自然是要立刻赶去死门！


    陈襄感叹过后，却是愧疚。


    高人如此帮他，他竟然那般对待高人……非但出言不逊，还折辱高人，甚至，他的灵兽还对着高人打喷嚏……何等的恩将仇报！


    他满心满眼只想着复仇，却伤了无辜的柳霁迴，还侮辱了好心的世外高人……


    陈襄愧疚得自己打了自己一巴掌。


    一巴掌过后，陈襄倒是把自己打得头脑又清醒了几分。


    “糟糕！流云堂弟子还在阵中！”陈襄惊呼道，“若是有人误入死门，那便糟了！”


    柳霁迴已然简单包扎了伤口，最后咬着打紧了结：“我与你一同去救流云堂的仙长！”


    “好。”


    陈襄既是阵法之主，自然有办法于阵中穿梭，陈襄伸手于地上一拍，便有传送阵于地上显现。


    “踏入此处，便可至死门。”


    说罢，陈襄踏入，不见了踪影。


    柳霁迴没有丝毫犹豫，也跟着踏入了进去。


    ……


    与此同时，死门附近。


    慕云以最快的速度赶来了此处，心情一片大好地准备速速赶死。


    死门开于一处断崖边。


    慕云不假思索，纵身一跃！


    一般来说悬崖都跳不死人还有奇遇，但开了死门的悬崖不一样，双重死亡保险，这个是真能跳死。


    “不好！是高人！高人跳入死门了！”


    耳边除了呼呼而过的风，竟然还传来了陈襄焦急嘶喊的声音。


    慕云：……完蛋。


    他竟然忘了一个很重要的知识点，双重否定表示肯定，所以双重死亡……表示必活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