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杨厂长幸亏自己没被坑进去
作品:《四合院:开局暴揍捂盖王老易下线》 办公室里头,静得掉根针都能听见。
陆风低着头,肩膀一耸一耸的,看着是真伤心了。
可他那藏在阴影里的嘴角,早就咧到耳根子后头去了。
杨卫国坐在大班椅上,后背的冷汗,已经把衬衫给浸湿了一小块。
他脑子里头,现在是一团乱麻。
聋老太太那张老脸,易中海那八级钳工的身份,还有眼前这个“烈士遗孤”的头衔……
这几样东西,在他脑子里头,来回来去地打架。
他这个厂长,当得是如坐针毡。
【叮!来自杨卫国的极度为难+1200!】
过了足足有半分钟,杨卫国才重重地吐出一口浊气。
他觉着,自个儿还是得再争取一下。
毕竟,聋老太太的面子得给。
一个八级钳工,对厂子来说,那也是宝贝疙瘩。
他清了清嗓子,声音里头,带上了点儿商量的味儿。
“那个……陆风同志啊。”
他搓了搓手,脸上硬是挤出个笑。
“你看……这事儿闹的。”
“易中海他……他这个人吧,我知道,有时候是有点儿爱管闲事,说话也不中听。”
“可他这心,不坏。”
陆风抬起头,那双眼睛,清澈见底,就那么静静地瞧着他,没言语。
杨卫国被他这么一瞧,心里头更虚了。
他硬着头皮,接着往下说。
“再说了,抛开这事儿不谈嘛。”
“他易中海,毕竟是咱们厂的技术骨干,是为数不多的八级钳工。”
“厂里的生产,离不开他。”
“你看……你能不能……高抬贵手?”
“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我保证!我让他当着全厂工人的面,给你赔礼道歉!”
“行不行?”
这话,杨卫国自个儿说出来,都觉得脸上臊得慌。
让一个受害者,去体谅一个加害者?
这叫什么事儿啊!
【叮!来自杨卫国的羞愧+800!】
陆风听完,没生气,反倒是笑了。
那笑容,瞧着特别的通情达理。
“杨厂长,您说的这些,我都懂。”
“易中海师傅是厂里的栋梁,这我一个晚辈,心里头清楚得很。”
“我自个儿这边,其实都好说。”
“毕竟,咱们都是一个厂的同事,低头不见抬头见的。”
“可……”
他说到这儿,话锋一转,脸上露出了为难的神色。
“我那个叔叔……”
“您是不知道,他那脾气,跟炸药桶似的,一点就着。”
“他要是知道,我爸拿命换来的烈士名声,就这么让人给糟践了。”
“完了我还不当回事儿,转头就把人给放了。”
“他……他不得打断我的腿啊?”
“杨厂长,这事儿,您说,我该怎么跟他交代?”
陆风这几句话,说得是情真意切,滴水不漏。
直接就把这个天大的难题,又给原封不动地,推回到了杨卫国的面前。
【叮!来自杨卫国的头痛欲裂+1500!】
【叮!来自杨卫国的憋屈+1300!】
杨卫国彻底没词儿了。
是啊。
他怎么把这茬给忘了!
这事儿的关键,已经不是陆风了。
是那个远在福州,手握兵权的将军!
他杨卫国,官儿再大,那也就在这轧钢厂里头。
跟人家真刀真枪拼出来的将军比,他算个屁啊!
去跟将军求情?
他有那个胆子吗?
他敢吗?
办公室里,又一次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杨卫国觉得,自个儿的太阳穴,“突突”地跳着疼。
他这厂长当的,今天算是栽了个大跟头。
就在他一个头两个大,不知道该怎么收扬的时候。
“咚,咚,咚。”
办公室的门,又被人给敲响了。
杨卫国跟抓住了救命稻草似的,立马喊了一声。
“进来!”
门被推开。
走进来两个穿着制服的警察同志,一脸的严肃。
杨卫国一愣。
怎么又来了?
他赶紧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迎了上去。
“同志,你们这是……?”
为首的警察同志,冲他点了点头。
“你是杨卫国厂长吧?”
“对对对,我就是。”
“我们是城东派出所的。”
那警察同志说着,眼神在办公室里扫了一圈,最后落在了陆风身上。
“我们来,是为了一件案子。”
杨卫国心里头“咯噔”一下。
“是不是……还是为了易中海昨天在院里头那事儿?”
“不是。”
警察同志摇了摇头,那表情,变得更加严肃了。
“那点儿邻里纠纷,跟我们今天要办的事儿比,算不上什么。”
“我们今天来,是替邮局来的。”
“邮局?!”
杨卫国更懵了。
这事儿怎么还跟邮局扯上关系了?
“根据邮局提供的确凿证据。”
“你们厂的八级钳工易中海,自一九五零年起,涉嫌长期、恶意侵占烈士遗孤抚恤金。”
“长达八年,总计金额,九百六十块!”
“性质极其恶劣!影响极其败坏!”
“我们已经依法将他逮捕,并且在他家中,搜出了赃款和存折。”
“今天来厂里,一是跟你们厂领导通报一下情况。”
“二是,我们要找一下本案的受害人,陆风同志,需要他去所里,确认一下证物。”
“轰!”
“轰隆!”
这一连串的话,像是一道道惊雷,在杨卫国的脑子里,连着炸了七八个。
他整个人,都傻了。
僵在那儿,一动不动。
那张刚刚还因为为难而涨红的脸,这会儿,“刷”的一下,白得跟纸似的。
侵占……
烈士遗孤……
抚恤金……
九百六十块!
我的老天爷!
他刚才……他刚才竟然还在替这么一个丧尽天良的畜生,求情?!
【叮!来自杨卫国的骇然+2000!】
【叮!来自杨卫国的惊恐万状+2300!】
【叮!来自杨卫国的极度后怕+1800!】
一股子寒气,从杨卫国的脚底板,直窜天灵盖。
他要是再晚知道一步。
他要是真把这事儿给揽下来了。
那他这个厂长,别说干到退休了。
今天,就得跟易中海,一块儿进去!
“同……同志!”
杨卫国的声音都哆嗦了,他一把抓住那警察的手,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我们轧钢厂,坚决拥护警察机关的决定!”
“对于易中海这种隐藏在革命队伍里的蛀虫,败类!”
“我们厂党委的态度,是绝不姑息!绝不手软!”
“必须严惩!必须重判!”
他那副义愤填膺的模样,比谁都真。
警察同志点了点头,对他的态度还算满意。
“那麻烦杨厂长,帮我们找一下陆风同志吧。”
杨卫国一愣,这才想起来。
他僵硬地转过身,抬起那只还在哆嗦的手,指向了身后。
“他……他就是陆风同志。”
那俩警察同志,也是一愣。
俩人对视了一眼,都有点儿意外。
“哦?”
“你就是陆风同志?”
为首的警察,脸上那股子严肃劲儿,缓和了不少。
“这可巧了,倒是省了我们再跑一趟了。”
“陆风同志,那麻烦你,跟我们走一趟吧。”
陆风从头到尾,就那么静静地站着。
脸上那副病弱又委屈的表情,还没来得及收。
他瞧着杨卫国那副魂不附体的样子,心里头那叫一个舒坦。
听见警察的话,他赶紧点了点头。
“好,同志。”
“我跟你们走。”
他说着,路过杨卫国身边的时候,还停了一下。
他抬起头,用那双清澈的眼睛,瞧了杨卫国一眼。
那眼神里,有感激,有后怕,还有那么点儿劫后余生的庆幸。
“杨厂长,谢谢您。”
“要不是您明察秋毫,把我叫到这儿来……”
“我……我还不知道要被蒙在鼓里到什么时候呢。”
杨卫国听着这话,脸上的肌肉,不受控制地抽搐了两下。
心里头,跟吃了半斤黄连似的,苦得他说不出话来。
他哪儿是明察秋毫啊。
他这是差点儿,就瞎了眼了!
陆风说完,没再多看他一眼,跟着那两个警察,转身就走出了办公室。
厚重的木门,被轻轻地关上。
办公室里,又只剩下了杨卫国一个人。
他腿一软,一屁股就坐回到了椅子上。
浑身上下,一点儿力气都没有了。
他拿起桌上的大茶缸子,想喝口水压压惊。
可那手,抖得跟得了帕金森似的,试了好几次,都没能把杯子送到嘴边。
最后,“哐当”一声。
茶缸子掉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
热茶和茶叶末子,洒了一地。
狼狈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