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我长得很吓人吗？


    他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


    嗯，很帅。


    那为什么会把她吓成这样？


    王凡百思不得其解。


    他摇了摇头，懒得再去想这个无聊的问题。


    他从坑洞里站了起来。


    随着他的动作，那已经恢复了七七八八的身体，发出一阵“噼里啪啦”的脆响。


    一股难以言喻的舒爽感传遍全身。


    虽然这次受伤很重，几乎耗尽了他所有的本源，但收获同样巨大。


    他的千凤琉璃金身在恐怖的压力下得到了进一步淬炼，变得坚不可摧；他的神魂也更加凝练纯粹。


    最重要的是，他成功地来到了这个全新的世界——


    灵界！


    王凡深吸一口气。


    空气中浓郁到几乎要凝成实质的天地灵气，让他体内的每一个细胞都在欢呼雀跃。


    这里的灵气浓度，比他那个已经灵气复苏的九州洞天还要高上十倍不止！


    不愧是上界。


    在这里修炼一天，抵得上在九州修炼一个月！


    “先恢复伤势。”


    王凡盘膝坐下，开始运转功法，吸收周围的天地灵气。


    “轰！”


    随着功法运转，一个巨大的灵气漩涡以他为中心瞬间形成！


    方圆百里之内，所有的天地灵气都像是受到了某种致命的吸引，疯狂地朝着他的身体涌来！


    那恐怖的吞噬速度，简直骇人听闻！


    若有其他修士在此，必定惊得目瞪口呆——这哪里是在吸收灵气？


    分明是在抢夺，在掠夺！


    ……


    不知过了多久，白月娥悠悠转醒。


    她一睁开眼，便看到一张放大的俊脸近在咫尺。


    “啊！”她又吓得一声尖叫，下意识向后缩了缩。


    “醒了？”王凡看着她，淡淡问道。


    “你……你想干什么？”白月娥一脸警惕，双手护在胸前，活像一只受惊的兔子。


    “放心，我对你没兴趣。”王凡瞥了一眼她那因紧张而更显波澜壮阔的胸口，面无表情道，“你的身材太差了。”


    “……”


    白月娥瞬间炸毛了！


    她可以忍受别人说她笨、胆小，但绝对不能忍受别人说她身材差！


    她可是白家村公认的村花！


    这前凸后翘的魔鬼身材，不知让多少小伙子垂涎三尺！


    他居然说她身材差？


    他瞎了吗？！


    “你胡说！”她鼓着腮帮子气呼呼反驳，“我身材哪里差了！我这可是黄金比例！”


    王凡懒得跟她争论这个无聊的问题。他站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


    经过短暂调息，他体内的伤势已恢复了一成。


    虽然还很虚弱，但已有了自保之力。


    至少再遇到暗影魔豹那种级别的妖兽，不用再靠无意识的神威震死对方了——他可以亲手捏死。


    “你救了我一命。”王凡看着白月娥说道，“我王凡不喜欢欠别人人情。说吧，你想要什么？功法、丹药、法宝、灵石……只要我有，都可以满足你。”


    白月娥闻言愣住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这是要报答自己？


    天哪！


    幸福来得太突然了！


    她的脑海中瞬间浮现出无数闪闪发光的宝贝：极品功法！一步登天的仙丹！削铁如泥的神兵！堆积如山的上品灵石！


    “我……我……”


    她激动得脸都红了，一时间竟不知该选什么好。


    她感觉自己像一个饿了三天三夜的乞丐，突然闯进了一座堆满山珍海味的宝库——选择困难症又犯了。


    “我要功法！不对不对，功法修炼太慢了……还是要丹药吧，直接吃了就能涨修为！可是丹药吃完了就没了……法宝好！法宝可以一直用！哎呀，灵石也很重要啊！有了灵石什么都可以买！”


    白月娥在原地纠结得快要抓狂，一会儿想要这个，一会儿又想要那个，恨不得把所有好东西都收入囊中。


    王凡看着她那副没见过世面的财迷样，眉头微不可查地一皱，有些不耐烦了。


    “给你三息时间。”他冰冷的声音如同一盆冷水，瞬间浇灭了白月娥心中熊熊燃烧的贪婪之火，“再不做出选择，你就什么都别想要了。”


    白月娥一个激灵，猛地回过神来。


    三息时间！


    这怎么够啊！


    她急得满头大汗，看着王凡越来越不耐烦的眼神，心中一横，脱口而出：


    “我……我什么都不要！我要你！”


    说完她就后悔了。


    脸“唰”地一下红透，一直红到耳根。


    天哪！


    我刚才都说了些什么！


    什么叫要你！


    这太不知羞耻了！


    他会不会觉得我是个轻浮的坏女人？


    白月娥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低着头不敢看王凡的眼睛，两只小手紧张地绞着衣角。


    然而她等了半天，也没等到王凡的回答。


    她有些奇怪，悄悄抬起一丝眼缝偷瞄了一眼——只见王凡正一脸古怪地看着她，那眼神就像在看一个傻子。


    “你刚才说什么？”王凡有些不确定地又问了一遍。


    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这个看起来脑子不怎么灵光的小姑娘，竟然说要自己？


    她是看上了自己的美色，还是想赖上自己这个长期饭票？


    “我……我是说……”白月娥的脸更红了，声音细若蚊蝇，“我……我想拜你为师！”


    她总算在最后关头找回了理智，说出了个比较靠谱的理由。


    拜师？


    王凡挑了挑眉。


    这个提议倒是不错。


    收一个土生土长的灵界土著当徒弟，对自己了解这个全新世界确实有很大帮助。


    最重要的是，他从这小姑娘身上感觉到了一股非常非常特殊的气息。


    那股气息很微弱，隐藏得很深。


    若不是天凤血脉隐约间触动，他也发现不了。


    那是……朱雀的气息！


    虽然很驳杂稀薄，但那源自上古神兽的血脉烙印，绝对错不了！


    “有意思。”王凡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


    一个拥有朱雀血脉的小姑娘，竟会出现在这种穷乡僻壤，还傻乎乎的连自己身怀宝山都不知道——这真是一块未经雕琢的璞玉啊。


    “好。”王凡看着白月娥点了点头，“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王凡的第一个弟子了。”


    “啊？”白月娥再次愣住了。


    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就这么答应了？


    自己就这么白捡了一个大修士当师傅？幸福来得太突然、太不真实了！


    “怎么？你不愿意？”王凡看着她呆呆的模样，眉头又皱了起来。


    “愿意！愿意！我当然愿意！”白月娥猛地回过神来，激动得语无伦次。


    她连忙跪倒在地，就要给王凡磕头行拜师大礼。


    “弟子白月娥，拜见师尊！”


    然而她的膝盖还没碰到地，一股无形的柔和力量便将她托住了。


    “这些虚礼就免了。”王凡淡淡道，“我不喜欢麻烦。”


    “是……是！师尊！”白月娥从地上爬起来，脸上洋溢着抑制不住的喜悦。


    她感觉自己就像在做梦一样！


    她竟然真的拜了一个大修士为师！


    从今天起，她也是有靠山的人了！


    看以后村里谁还敢欺负我！


    就在白月娥沉浸在喜悦中无法自拔的时候，王凡的下一句话却像一盆冰水，瞬间将她从头浇到脚。


    “不过，我事先声明：我虽然收了你当弟子，但我不会教你任何东西。”


    “啊？不……不教东西？”白月娥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她傻傻地看着王凡，感觉自己的脑子有点不够用了。


    拜了师，但不教东西？


    这算哪门子师傅？


    天底下还有这种好事？不，是坏事！


    “师……师尊，”她小心翼翼地问道，生怕哪句话说错了，“那……那您收我当弟子，是为了什么呀？”


    王凡瞥了她一眼。


    以他如今伤势，普通四阶灵药对他无用。


    而他的洞天世界灵气浓度还是太低，达不到蕴养出五阶适配化神境修士的灵药。


    不然，他完全可以从体内洞天世界取出使用，甚至还可以叫姜雪炼制成丹药！


    哎，若不是天凤血脉使用过于频繁，导致陷入虚弱期。


    他这点伤势，早就恢复了。


    唯一庆幸的是，突破千凤琉璃金身圆满后，获得的一次涅槃机会，没有用出！


    他可打算修炼到化神巅峰后，用这一次涅槃突破。


    “你，是灵植师。”


    “是……是啊。”白月娥点了点头，心里有点小骄傲。


    她可是村里百年来唯一一个二阶灵植师呢！


    “我，需要疗伤。”


    “疗伤？”白月娥看了看王凡。


    他现在看起来除了脸色有点白，哪里还有半点受伤的样子？


    那身板、那气势，比山里最壮的黑熊还要吓人。


    “我，需要，很多很多灵药。”


    白月娥这下明白了。


    搞了半天，不是自己运气好白捡了一个大能师傅，而是这位大能看上了自己这个免费的、会找药的、还能使唤的……劳动力？


    一股巨大的失落感涌上心头。


    原来不是什么天大的机缘，自己就是个工具人。


    看着白月娥那张瞬间垮下来的小脸，王凡的眼神没有丝毫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