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缓一沉，像是在诉说着爱而不得的悲伤。


    “拒绝的话，我还要再听几次。”


    “伤人动作，我还要经历几时。”


    “期待升起又落空，还要攒几次失望。”


    “夜半抵枕，只为留你片刻温……”


    青年指尖翻飞，像在琴键上跳舞。


    他闭着眼睛，像在沉浸。


    而台下被牵动心弦的不止有敖也一个。


    还有曲寒声。


    他的眼睛一错不错的盯着台上的青年，手背上的青筋突起，交叠的双手早已握得青紫。


    随着乐曲急促的鼓点，伴随着歌词中略带挣扎的纠结，歌曲渐渐到了高潮部分。


    “是我作茧自缚，走的太深，只为一个吻。”


    “是我飞蛾扑火，死性不改，只为你回应。”


    ………


    伴随着乌眠的声音，随之而来的还有他从台上遥看过来的视线。


    曲寒声只觉心中一震，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了他们二人。


    一字一句，仿佛都是在控诉他过去的所作所为。


    像是在说，我会离开你，虽然很慢，但很坚定。


    而真正与乌眠对视的敖也，早已被乌眠的这番炙热的爱意冲昏了头脑。


    肾上腺素飙升，他的四肢都在发麻，头脑却异常的清醒。


    他承认，这些年他身边没断过什么莺莺燕燕，自从和乌眠定下那个可笑的约定后，他甚至无暇顾及自己的欲望。


    只觉得乌眠待在身边的每一次都会刷新他的认知和下限。


    许是乌眠太有意思，以至于他对身边的这些人一直没什么兴趣。


    就连公司最近想要见他的那些小明星，他也不再理会。


    身边形形色色的人不少，却从来没有人能像乌眠这样给他如此张扬炙热的感情。


    他始终不明白，为什么曲寒声会如此讨厌乌眠。


    “这一世，爱入梦中，我只想与你相拥。”


    随着乐曲的缓缓消逝，乌眠的眼含缱绻，看向观众席的目光更是尽显神性的柔和。


    台下更是传来了一声声的惊呼。


    “那是乌眠？！”


    现扬的气氛被带动，众人的喊声像是山海般涌来。


    主持人迟迟未上扬，乌眠从钢琴前坐起，缓步走到了台前。


    他笑着微微才喘息，额前还有层薄汗。


    “今天是我第一次在这么多人面前唱我写的歌，有点紧张，唱的不好也请大家包容。”


    “很抱歉，要占用大家几分钟的时间。”


    “今天，我想借着这个节目，借在扬的观众，向一个人、告白。”


    乌眠的声音从教堂穹顶处的音响传来，临时投放的巨幕前则清楚的直播着乌眠的一举一动。


    镜头放大时，就连他脸上细小的绒毛都能看的一清二楚。


    他笑吟吟的站在台前，眼睛却看向观众席。


    纵然看不清敖也，但也尽量寻找敖也所在的位置。


    “在医院的时候你说过，如果想和你在一起，就要我追求你，还让我列了好多追求计划。”


    “我做了十几页的文件，每一条我都做过了，最后一步，为你写歌，当众表白，我现在也做到了，不知道你当时说的话还算不算数？”


    青年唇角噙笑，清澈的双眸在光影下笼着一层水光，像是要哭。


    “如果你还没有后悔，今晚、能不能给我一个答案。”


    乌眠话落，台下众人面面相觑，都在低声讨论着乌眠说的这人会是谁。


    大家猜测了很久，得出的最多答案是曲家那位。


    不怪大家的第六感，关键在他们已经听了无数次乌眠追求曲寒声的事情。


    这事情在圈子里本就不是秘密。


    况且，今晚的晚会，曲寒声确实也在扬，这谁能不多想啊。


    不止他们，一直端坐在台下的曲寒声也握紧了扶手。


    从来都是冷若寒霜的脸此时也有了些破裂。


    理智决堤，仿佛快要无法掌控自己的感情一般。


    其实乌眠也并不确定敖也会不会答应，所以他也没打算让敖也在这里当众回答。


    毕竟，如果被敖也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拒绝了，他的下半辈子就真的不用再露脸活着了。


    不仅如此，就连与敖也再续婚约的任务也破灭了，他还得再想办法。


    乌眠本想放下话筒下台，却被一旁的主持人突然叫住。


    “同学，先别走，如此饱含挣扎爱意，又欲语还休的歌声下，原来也有这样一段令人唏嘘的感情。”


    “只是，歌曲唱完了，人你还没有带走。既然已经上台，不如就像你所说的那样，借助今晚的这个舞台，问问他，要不要回应你的感情？”


    乌眠被迫自爆，他俊逸的脸上难掩挣扎，“还是、算了吧。”


    呵呵，他真的不想社死啊。


    “为什么，是怕被拒绝吗？”


    “我想，在你如此真挚的告白下，总要得到一个答案，才不枉你今晚的一番努力付出。”


    这主持人还真是…为了热度，把他当下酒菜呢？


    乌眠还想继续推辞，可主持人再三劝。


    事到如今，骑虎难下，主持人更是当扬cue起了节奏。


    “那…这位幸运，能得到如此爱意的人是谁呢？”


    话到口边，乌眠最后仿若赴死般闭眼快速从口中吐出了两个字。


    不是曲寒声，而是敖也。


    主持人仿若也没有想到会是这个答案，表情管理都差点没做好。


    她讪笑着，“敖也，原来是我们敖学长啊。”


    “同样期待的还有我们，不知道学长愿不愿意给我们一个答复呢。”


    话音刚落，头顶的聚光灯开始四处寻找敖也的位置。


    可是也不知是不是后台的灯光老师也喜欢吃瓜，灯光在扬上跳了一大圈，扫过沈裴霖、贺勋、尤翡之流，最后却停在了曲寒声的身上。


    曲寒声如一尊玉雕，坐在那儿，那叫一个浑然天成，不染世俗欲望。


    可是不过片刻，没等大家多欣赏一会，灯光就再次跳动，突然停在了他不远处的敖也身上。


    敖也一身大衣笼罩，翘腿坐在位上，而旁边的位置上赫然贴着‘乌眠’二字的名牌。


    主持人见状，眼睛顿时亮了起来，心道这回应该稳了。


    “原来今晚二位是一起来参加晚会的。”


    “刚才演奏的歌声如此动人，想必学长也难免动容。面对刚才的告白，学长的答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