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欢颜伸手拍在周星宇肩上，周星宇身体猛地一瑟缩。


    “周星宇？是不是光？”


    周星宇慢慢回头，舒欢颜的脸在烛光的掩映下明灭交替，衬得整张脸似笑非笑。


    杨思文扶起来地上的男生轻声哄着：“曲白，别害怕，看这不是停了吗。”


    曲白愣愣地点头，刘文走到楚柚的身边说：“楚小姐，厉害啊。”


    楚柚眼角扫过他又看向前方没说话，有个人说：“六点了。”


    餐厅窗外有灯光渗透进来，餐厅头顶的白炽灯亮起来，楚柚伸手遮挡住眼睛，等稍微适应后才慢慢睁开眼睛，酒店的前台已经双手交叉微笑着站在餐厅门口。


    “尊贵的旅客们，停电问题已经解决。”


    前台脚边还滚落着两颗头，说话时目不斜视，说完径直离开。


    曲白看前台走远抖着嗓音说：“有电了，可以出去了吗？”


    有电了但是两颗头还没消失，就这样靠在餐厅玻璃门上，谁知道打开门之后会不会突然暴气。


    楚柚伸手准备拉开门，门拉开一半直接被周星宇摁住，她说：“你想清楚，开门会不会死现在可不光只有你。”


    楚柚：“好，不开就不开，那咱们就在餐厅里耗死。”


    “凭什么是耗死，你不知道在这里死人会消失。”


    一名男人站在周星宇身边说：“对，地铁里死人会消失，现在最稳妥的方法就是等。”


    杨思文蹲下来和晓珂对视片刻说：“我可不认为，会消失。”


    晓珂的嘴角诡异地上扬，看得餐厅里的众人心里一惊，杨思文重新站起来走到最后靠在餐桌上。


    “你什么意思？你说不会消失，自己又不出门！”


    杨思文摊手笑道：“认为不会消失和我不出门没有直接联系吧。”


    “你……”


    “好了！”刘文说：“无论如何我们都得出去，总不能今晚住在餐厅。”


    但是谁开门？地上的东西随时可能暴走，刘文转向舒欢颜：“特保局，你有什么好见解。”


    楚柚歪嘴装模作样学他说话：“哎，还特保局，你有什么好见解。”


    舒欢颜抬眼看他：“没有。”


    眼见旁边的人又要对着舒欢颜口吐芬芳楚柚急忙制止：“哎～别说话，我给开门行了吧。”


    她走到门前，本来周星宇不拦那一下她都已经要出去了，现在白白耽误时间，其他人纷纷让开路，刘文对她伸出请的手势，楚柚目光从他脸上划过，这个刘文越看越觉得窝火，她打开餐厅门锁拉开玻璃门，无视地上的东西，走过玻璃门的区域，消失在众人的视线里。


    就在众人准备松口气的同时又突然退回来，对着玻璃门内众人挑眉笑道：“没事。”


    舒欢颜叹口气走出去餐厅，其他人看两个女生安然无恙地走出，也跟着窃窃私语。


    “两人出去都没事，我们也没事，能出去。”


    “是啊是啊，快回去吧。”


    楚柚站在玻璃门处微笑看着众人的动作，面对上周星宇的目光时笑得更甚，嘴唇无声说：“垃圾。”


    “走吧。”舒欢颜从她的背后经过。


    “好嘞，欢颜姐！”


    没看到周星宇的表情变化，她便跟在舒欢颜身后离开酒店。


    楚柚把手机插上充电宝跟上舒欢颜的脚步。


    舒欢颜看到楚柚的动作：“你还真像是来旅游。”


    “这不就是旅游专线。”楚柚说。


    街道上亮着昏黄的灯光，大雨过后湿滑的地面反射波光粼粼的灯光，人多了。


    舒欢颜无法反驳楚柚的话，也无法认同她的话。


    楚柚：“欢颜姐，如果今天早上出门的时候我去叫一遍晓珂是不是就不会死。”


    “不会。”


    楚柚低着头没说话，舒欢颜问：“你怎么不说话。”


    “我在想，如果昨天没有带着他们去看清洁工尸体，会不会就不用死。”


    “不会，你不必感到难过，你也拯救不了所有人，躲得过一次，还有明天后天，千千万万天，不是她还有千万个晓珂，你不是救物主，无法负责，况且大家都一样，都是死人。”


    楚柚长叹一口气：“我知道。”


    晓珂很好，第一天还为她们说过话，这份好让楚柚看到晓珂现在变成那样有点于心不忍。


    舒欢颜：“现在一点也不像你。”


    楚柚抬起头看她：“我是什么样。”


    “你是过来旅游。”


    楚柚挑眉，“是哦，来旅游，旅不被大众认可的游。”舒欢颜无声地笑，楚柚也重整心思开始思考。


    “我总觉得刚才的大雨不正常。”


    舒欢颜现在想听听楚柚的想法问：“嗯？”


    “栖山市和祠堂中乔览、殷若兰两个人一定有关系，乔览别墅里的头颅和晓珂死法一致，别墅里的头颅应该都是误闯进去被怪物杀死的人，咱们跑了出来，乔览肯定不高兴，栖山市的天气可能也是受到她情绪的影响，但是有一点我想不通，为什么楼下的猫也会对着乔览动手。”


    猫是房间主人养的，对乔览不应该是更加爱护和喜欢。


    舒欢颜：“你的角度挺清奇，栖山市和情绪有关。”


    楚柚说：“一点猜想而已。”


    舒欢颜：“为什么会动手，或许殷若兰家有答案。”


    城东有平安湖，湖中央有喷泉，街道上有推着娃娃车的妈妈也有穿着运动衣裳的年轻人和背着篮子买菜的阿姨，大家聚成伙三五成群往城东走，一路上有说有笑，两人混迹在其中倒也不算突兀，只是楚柚听着从身旁传来的欢声笑语，身上无端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她稍微往舒欢颜身旁挪动，这些人的目的地大概都是平安湖，而她们是在找城西的殷若兰家，下午的时候从第十户开始断裂，还剩下四户，要找到殷若兰可能费事但是现在家家户户亮了灯，没亮灯的那一户就是殷若兰。


    别墅旁边的木制门牌上写着殷若兰。


    舒欢颜走到大门处抬手“咚，咚，咚咚”四声。


    大门开了一条黑色的缝隙，楚柚从包里掏出来手机，打开手电。


    舒欢颜：“准备好了吗？要进去了。”


    楚柚面色严峻地点头。


    房门咯吱打开，两人没有走进去，因为现在从门口就能看清楚屋内的陈设，楚柚警惕地回头，很好没看到任何人不会有东西突然推人进去。


    “推进来的可不一定是人。”


    楚柚又把房子上下前后全部看了个遍，没东西，这才放心地转过头，房子里是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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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制的沙发，茶几，餐桌和厨房，家具全是红色但是地板和墙壁却是白色，楚柚问：“要进去吗？”


    舒欢颜点头。


    房间内才有信息同时也最危险，两人迈步走进去稍等片刻，楚柚咦道：“门没有自动关上。”


    “难不成白天和六点到八点的情况还不一样。”


    “先去三楼。”舒欢颜说。


    “好。”


    刚走到楼梯口，楚柚脚下踩上一块软乎乎的东西，她迅速把脚拿开手电筒光照射过是一个布娃娃，娃娃上染上灰尘，看不清原本的模样，舒欢颜在前边喊她：“快点。”


    “哦。”


    楚柚没动娃娃跟着舒欢颜往上走，刚上二楼就看到楼梯口有一道黑影，楚柚身体快过反应，一脚已经踢上去。


    “别……”


    舒欢颜的制止已经晚了，只留下清脆叮当破碎声，楚柚说：“啥玩意？”


    “一辆儿童玩具车。”


    顺着舒欢颜照亮的灯光看到了倒在地上的黑色小滑车，楚柚摸摸鼻子说：“没看清，怎么把小车放在楼梯口，太容易认错了。”


    两人没在二楼停留直接到三楼，舒欢颜敲门开门，楚柚在嘴中嘟囔：“无意叨扰，勿怪勿怪。”双手合十微微祭拜。


    依然是灵堂一样的布置，一张供桌，桌子上有一张黑白像，像上的人很漂亮，浓眉大眼，有点像是混血，一头大波浪垂顺地放在身侧，两根红色蜡烛，但是没有瓦罐，旁边的摇椅咯吱咯吱不停晃动。


    舒欢颜说：“缺东西。”


    “缺骨灰盒！”楚柚补充道。


    她看久了黑白像有点心跳加速，赶紧移开目光转移注意力，手电光照到摇椅上时，她的心跳再次加速。


    “找到了，骨灰盒。”


    摇椅上坐着一个人，一个穿着红色棉袄，黑色棉裤，黑色棉鞋头戴灰色毛线帽和黑色围巾的人，低着头看不到样子，手中托着一个瓦罐放在膝盖上。


    从两人进到屋子里，这个坐在摇椅上的“人”就没有说话，只是摇椅在轻轻晃动，乔览房间内也有摇椅也在晃动所以这次两人对摇椅直接放松警惕。


    谁能想到上边真的有人。


    舒欢颜挡在楚柚面前，从口袋里拔出来弯刀厉声说：“谁？”


    摇椅上的人没回应，楚柚从身后探出来个脑袋说：“欢颜姐，不像有人的样子。”


    正常的人再怎么瘦，穿上棉服，衣服也会鼓起来，但是他就像是贴在摇椅上一样，看不到任何起伏。


    舒欢颜从包里掏出一根黑色的短棍，这东西她在顾南星那也见过，伸出来的瞬间黑色棍子变长，舒欢颜用棍子挑开摇椅上的帽子，底下是一颗头颅。


    圆溜七窍流血的头颅，尽管已经做好心理准备，可看到它动了的瞬间，楚柚还是心跳加速，瞪大双眼下意识地用手机灯光照过去。


    头颅滚落在地上，咕噜噜直往两人脚下滚，舒欢颜用棍子固定住，说：“是个男人头。”


    楚柚伸长脖子仔细地看：“怎么看出来的啊。”在她看来，都是死人，还是没有头发不停流血会弹跳的头。


    舒欢颜说：“你见过他。”


    楚柚微微往后仰身：“别开玩笑，我怎么见过这种东西。”


    “高塔，清洁工。”舒欢颜提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