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功能残缺要你何用
作品:《系统错绑后,我靠读心强取豪夺》 贺逐风与何明带着满腹疑云告辞离去。
暖阁内,张三娘的情绪依旧如惊涛中的扁舟,起伏不定,泪水无声地滑落鬓角。
孟秋石担忧她牵动额上伤口,加重伤势,便示意婢女再喂她服下半盏温热的安神汤药。
药力缓缓浸润,张三娘急促的呼吸渐渐平复,眼皮沉重地阖上,终是沉沉睡去。
鱼小嫦虽臀伤未愈,行动不便,但精神头却很好。
她实在不愿再躺回卧榻,便由青葡小心搀扶着,挪到了孟秋石的书房暂歇。
书房内燃着淡淡的安神香,与窗外透进的晨光交织,氤氲出一室沉静。
鱼小嫦靠在铺了厚垫的圈椅里,看着孟秋石整理案上的医书药方,忍不住问道:“孟奉御今日无需入宫当值么?”
孟秋石动作未停,只温和回道:“圣人念及公主离宫暂居,又兼你与张三娘皆需照拂,特旨允我告假数日,留府看顾。”
提起慧灵公主,鱼小嫦心底那股不平之气又翻涌上来:“圣人他…竟真舍得将公主置于宫外险地,作那诱虎之羊?亲骨肉也如此利用,未免太过……” 她声音压得低,却难掩愤懑。
孟秋石搁下手中书卷,抬眸看她,目光深邃,语气平淡却似蕴藏深意:“自古天家,情之一字,常如薄冰。雷霆雨露,皆非私情可左右。”
他顿了顿,话锋微转,声音更低了几分,“不过,公主离了那九重宫阙,置身明处,或许反倒比在那暗流汹涌的深宫之中,更为安稳几分。”
鱼小嫦瞬间捕捉到他话语中潜藏的言外之意!
她身体不由自主前倾,目光灼灼地逼视着他:“安稳几分?孟奉御,你这话里有话!你是说凶手,必定仍在宫中?你是不是已经知道了什么?”
她的直觉告诉她,孟秋石掌握着远超她想象的内情。
孟秋石神色如常,轻轻摇头:“鱼娘子多虑了。某只是就事论事,宫中人多眼杂,是非之地罢了。”
然而,他心中所想,却清晰地撞入了鱼小嫦的耳中:
【此事牵连甚广,内情凶险诡谲。鱼娘子本是无辜卷入,知道得越少,对她自身越安全。若能置身事外,方是上策。】
鱼小嫦心头一跳:果然!这孟石头果然藏着秘密!
她差点忘了,这家伙能聆听女子心声!
若他真对谁起了疑心,只需寻个由头,假借诊脉问疾之名进行诊脉,再以言语稍加引导,对方心中所思所想,岂非尽收耳底?
这简直是人形测谎仪兼情报收集器!
哪里还需要她那个时灵时不灵、还总惦记着“充电”的坑爹系统!
【呜呜呜……宿主大大这是嫌弃小亭亭了么?觉得人家没用了么?】
系统带着哭腔的声音毫无预兆地在鱼小嫦脑中响起,带着十足的委屈。
鱼小嫦没好气地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呵,这时候你倒机灵得很,没喊你就蹦出来了?】
系统立刻换上谄媚的语气:【感受到宿主大大有抛弃小亭亭的可怕念头,人家当然要第一时间出现,求抱抱,求原谅,求不离不弃嘛!(????)】
鱼小嫦懒得跟它绕弯子:【不想被抛弃,就拿出点真本事来!少跟我玩虚的!说!我的最终任务到底是什么?】
系统立刻装死:【这个……人家真的能量严重不足嘛!核心数据库和任务模块都处于半封印状态,需要充沛能量才能完全激活解锁……宿主大大见到我之前,任务信息是无法提前读取的……这是最高保密机制!】
鱼小嫦气结:【能量不足,任务不明,功能残缺!那你说,我要你何用?!】
系统信誓旦旦:【有用!绝对有大用!宿主大大,只要您能把能量充满,让人家满血复活,您就会发现小亭亭是您穿越路上最贴心、最强大、最不可或缺的伙伴!解锁任务只是开始,还有更多惊喜等着您呢!】
鱼小嫦被它吵得脑仁疼,下意识地抬眼看向坐在书案后的孟秋石。
孟秋石似乎感应到她的注视,也抬起眼来。
两人目光在空中短暂相接,孟秋石只觉鱼小嫦眼神古怪,似乎包含了许多他读不懂的情绪,心头莫名一悸,下意识地移开了视线,耳根处悄然染上一抹不易察觉的薄红。
同时,一个清晰而郑重的念头在他心中升起:
【此事过后,是该寻个时机,郑重地向母亲禀明鱼娘子之事了。母亲向来明理宽厚,想必……应不会反对。】
提亲?!鱼小嫦捕捉到这心声,头皮一炸,几乎是脱口而出:“别!千万别!”
“嗯?”孟秋石被她这没头没脑的一声惊得再次看来,眼神中充满了困惑,“鱼娘子说什么?”
鱼小嫦顿时语塞,脸上腾地烧了起来。
正绞尽脑汁想着如何搪塞过去,书房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慌乱的脚步声,伴随着家仆略带喘息的高声禀报,瞬间打破了室内的微妙气氛:“郎君!鱼娘子!不好了!府门外来了个妇人,抱着个尚在襁褓的婴孩,哭天抢地地跪在门前石阶上!口口声声哭喊着……哭喊着求鱼娘子高抬贵手,放过他们全家性命!引得左邻右舍都围过来看了!”
“妇人?孩子?求我放过?”鱼小嫦与孟秋石同时愕然起身。鱼小嫦更是满脸的不可思议:“究竟是何人?我何曾逼迫过谁?”
孟秋石眉头紧锁:“那妇人可曾说明身份?”
家仆摇头,一脸为难:“回郎君,小的问了,她只一味磕头哭嚎,说她是冤枉的,求鱼娘子开恩。问她姓名来历,她也不肯说清楚。老夫人闻讯,已经亲自到前院去查看了!”
孟秋石闻言,立刻大步流星向外走去,神色凝重。
“等等!我也去!”鱼小嫦哪里还坐得住,挣扎着就要起身。
这无妄之灾来得蹊跷,她必须弄个明白!
孟秋石却转身拦住她,语气不容置疑:“你身上有伤,不宜走动,更不宜在众目睽睽之下露面。此妇人来意不明,若是心怀叵测之徒,趁乱发难,后果不堪设想!” 他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担忧。
鱼小嫦急道:“可她分明是冲着我来的!口口声声要我‘放过’她全家!我连她是谁都不知道,又何谈‘放过’?
这其中必有误会,或是受人指使!我若不去,岂非显得心虚?任由她污蔑?” 她的目光坚定而急切。
孟秋石见她态度坚决,知她所言有理,沉吟一瞬,对青葡和另一名健壮仆妇道:“你二人仔细搀扶好鱼娘子,务必护她周全。
若有人意图不轨,立刻带娘子退回府内!” 又对家仆道:“多叫几个得力家丁,随我去门口!”
一行人匆匆赶到孟府大门前。
只见朱漆大门外已围拢了不少街坊,正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人群中央,一个穿着粗布麻衣、鬓发散乱的年轻妇人,正抱着一个用旧布包裹、正哇哇啼哭的婴儿,直挺挺地跪在冰冷的石阶上。
她脸色惨白,泪痕交错,对着紧闭的大门哭得撕心裂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