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小试牛刀初战捷
作品:《结局后男二何去何从》 尽管已是深夜,穆衍的房间里却依旧亮着灯,江沁月便将百花酥送了进去。
“殿下还没睡?要不要尝尝昭兰姐和我一起研究的新糕点?”说着便递了一块过去。
穆衍放下手中的书,接过百花酥轻咬一口。
见穆衍正在看的是赵昭兰那些话本,她奇道:“殿下对这些很感兴趣?”
“以前没怎么看过,偶尔看看也挺有意思的。茶点很好吃,多谢。”穆衍似乎真的挺喜欢,说完便伸手拿起第二块。
“殿下很爱吃甜点吗?”见盘中百花酥被一扫而空,江沁月便问了一句。
穆衍是她笔下角色不假,可她也没给出太多详细设定,面对活生生的本尊时,她时常觉得有几分陌生,能多多了解自然更好。
虽然不搭理漆桐那边,但她还是牢记任务使命的。
“还好,最近挺喜欢甜食的。”穆衍说。
江沁月哦了一声,打算回自己房间了,穆衍又突然问道:“你说为什么这些爱情故事多是悲剧?有情人终难圆满……”
看来他不仅看书看进去了,还产生了深入思考。
其实没有为什么,因为这些书是赵昭兰的,赵昭兰爱看悲剧故事。
等等,他对女主颜桃的感情不就是爱而不得的悲剧吗?这是触景伤情了?
她想了想,开口道:“因为在现实中也不是两人互相心悦就能长相厮守吧?世俗牵绊太多,亦有阴差阳错,人们或能从悲剧中寻求到一丝共鸣。”
“殿下也别想太多,喜剧那也比比皆是,你想看的话我给你找些来。”
“不必麻烦,我只是觉得,生死相随的爱情过于凄美,何至于此?”
他敲了敲方才正在看的那本,接着说:“书生与乐伎相爱,却被各种阻挠,最终书生被害惨死,乐伎也服毒自杀殉情。”
“所以说故事只能是故事嘛,你换个角度想,双死何尝不是一种喜剧呢?天人永隔,活着的那个痛苦一生,那才是折磨。”江沁月说。
又聊了几句,看他似乎想通了些,叮嘱他早些休息后江沁月便离开了。
登台在即,说不紧张是不可能的,一晚上辗转难眠,江沁月起了个大早,打算再顺顺稿。
她准备还是从最不易出错的爱情故事讲起,譬如《梁祝》《白蛇传》这种经典,后面几日再去尝试别的类型。
突然想起昨晚和穆衍的对话,她发现这些著名的爱情故事也大多是悲剧,幸福圆满的似乎都是童话故事……
见分晓的时刻很快到来,毕竟是第一次尝试,她们只把一楼大堂拿来做场地。
江沁月登上提前搭好的小讲台,撩开衣摆往那一坐,环视一圈,虽然并未满座但来的人数已经超过她的预期,看来赵昭兰的宣传颇有成效。
她今日穿的是男装,乍一看还真是一位俊俏的小郎君,不过她可没觉得别人就看不出她是女人了,只是这样扮着好玩好看。
只听“啪”的一声惊堂木响,满场皆静。
江沁月朗声道:“首先十分感谢诸位看官来给我们邀月轩的新生意捧场,在开始讲故事之前,容我介绍一下,我们还同步推出了若干特色茶点,试营业期间,买糕点送茶饮,单点茶饮八折优惠。”
没错,这茶饮也大有来头,正是江沁月根据现代流行轻乳茶改良调配的正宗中式奶茶,茉莉花窨制的庐山云雾,冷泡萃取后加入牛乳,再用茉莉花蜜适当增加一些甜味,这在大梁也是独一份了。
“菜单诸位桌上都有一份,需要点单的话举牌示意即可。”
这菜单也精心设计过,专门请人画了茶点的实物图,看起来更直观。不过尽管各式茶点琳琅满目,也有五文钱一位的自助茶水“穷鬼套餐”,兼顾各类人群需求。
“好了,言归正传,在下诨号妙笔生,与诸位相聚在此,是难得的缘分。有道是‘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手难牵。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西湖边上就有这么一对有缘人,我们今日便先来讲讲他们的故事……”
……
“试营业这几日的效果不错,”赵昭兰一边翻账册一边打算盘,“我看现在一楼基本上都座无虚席了,不如把二三楼也利用起来吧?”
“但是三楼离得太远了,会不会听不太清?”江沁月说。
“无妨,反正雅间都要预订,到时候我跟他们提前说清楚就行。”赵昭兰说,“最近有好些相熟的官家小姐都来问过我,应是不喜被旁人打扰吧。”
“也有可能是想来试试我们的新茶点?”江沁月推测道。
不管怎样,对于说书这门新生意的尝试总算得上是旗开得胜。
只是苦了江沁月,下午舌灿莲花口若悬河,其他时间除却吃饭睡觉,基本上不是在写稿就是在预演练习。
写书她是一把好手,说书却有些难为她,总是要私底下练到滚瓜烂熟,上台时她心里才会踏实几分。
感觉把这辈子的话都说完了,这几天空闲时分的江沁月总是沉默寡言。
“沁月,这是我特制的清肺润喉茶,快喝了吧,每天都这样嗓子肯定受不了的。”青玉方端来一杯药茶。
“谢谢玉方,你真好。”江沁月接过一饮而尽,喝太急被呛得咳了几声。
“哎哎哎慢点喝,”赵昭兰拍拍她的背,语气十分关切,“要不要休息两天?这样连轴转太辛苦了。”
江沁月摇头:“现在是趁热打铁的好时机,不能歇。”
她唉声叹气地给自己又倒了一杯药茶,还在发愁接下来的日子要讲些什么。
“真是小账不可细算,”赵昭兰合上账本感慨道,“这几日靠说书带来的收益,竟快赶上晚间收益的一半了。”
提到钱,江沁月才想起来,她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那个…昭兰姐,我有个事之前忘了问你了……”她支支吾吾地说,“就是我每天说书……有没有……能不能领点工钱呀?”
她搞事业的目的是为了赚钱啊!有言是“先说断,后不乱”,她早没提及,如今生意红火才说起要钱的事,倒有几分难为情了。
赵昭兰恍然大悟:“瞧瞧!我也是忙忘了,你可是大功臣,挣钱了自然不能少你一份。好说好说,说书带来的收益,我们五五分成!”
纵然知道她为人一向豪爽,这五五分成还是太出乎江沁月的意料了。
“这给的太多了,我受之有愧……”
赵昭兰抬手打断她的话头,只道:“按月结算,不必多言。”
老板大气!江沁月誓要好好说书,加倍努力,做大做强,再创佳绩!
她一门心思扑在说书上,这门新生意也算是步入正轨了,她不免有些心痒,想试着讲一些自己的原创小说,但又有些举棋不定。
是夜,月朗风清。赵昭兰备了一桌好菜,说要好好庆贺一番。
穆衍的伤好了大半,基本上已经行动自如,便被一起拉上了。
这段时间相处下来,能感觉到他是挺好相处的一个人,莫说是有任务在身的江沁月,赵昭兰和青玉方也对他照顾有加。
四人相聚一堂,赵昭兰温了一壶酒,说:“这是邀月轩的珍藏佳酿‘共婵娟’,是我丈夫生前独门秘制,我不得其酿法,如今这酒是千金难买,喝一壶少一壶了。”
她给几人依次满上,轮到给穆衍倒酒时,江沁月伸手拦住了她:“殿下的伤还没好完,加之本就有病在身,还是不要饮酒为好。”
说完她看向权威医者青玉方,后者不置可否,赵昭兰忙把酒壶放在桌上。
却见穆衍拿起酒壶给自己斟了小半杯,几人还没反应过来便一饮而尽。
“往日里来过几次邀月轩,都无缘品尝,今日有如此美酒,岂能辜负?”穆衍把玩着空酒杯,笑中带着几分玩味。
“……玉方都说了别喝,病人连大夫的话都不听。”江沁月小声嘀咕两句。
“浅尝辄止,这点不妨事。”穆衍耳力极佳,听见了她的咕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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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伤小病,哪就那么娇弱了?”
小伤小病?到底什么病江沁月不知道,这伤也能叫小伤吗?别把自己折腾死,让她也回不了家了。
青玉方说:“殿下的病,重在调养,万望自己珍重身体。”
“谁知道到底还能活多久呢?活在当下,珍惜眼前事,似乎也不错。”穆衍说。
他这话莫名有股悲凉的意味,叫人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不过几人很快便忘在脑后,大快朵颐起来。
三个女孩子推杯换盏,穆衍倒是乖乖地只喝茶了。
“这‘共婵娟’啊,原来是邀月轩的一大招牌,现如今我只赠给有缘人喝。”赵昭兰说,“你们知道为什么取名叫邀月轩吗?”
“举杯邀明月,对饮成三人。试问所饮何酒?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陈年佳酿后劲大,江沁月有些醉了,自己都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江姑娘好诗好文采。”穆衍抚掌称赞。
“好诗好诗,”赵昭兰跟着附和,“其实楼中赏月景致一般,你们看那边,我这方小院才是最适合邀月共饮的好去处。”
江沁月醉眼迷离,顺着她手指的方向远远望去,一弯弦月倒映在院中清池里,风过留痕,漾开水中月色,波光粼粼,天上月高悬依旧,皎若流光。
头晕乎乎的,看那交相辉映的月色也带上了重影,她喃喃道:“好多月亮……”
赵昭兰笑着逗她:“有几个?要不要去把水里那个捞上来呀?”
“我不去!我又不是猴子……”
青玉方似乎也醉了,但她只是安安静静地坐在那,单手支着下巴闭目养神。
“一个二个都这么不能喝,没劲。”赵昭兰说罢,将剩下的酒一饮而尽,“罢了罢了,醉鬼们早点回去歇息吧。”
她起身搀起青玉方,又想起还有一位,这二人房间又在反方向,先送哪位回去好?
江沁月意识还是清醒的,冲她摆摆手:“昭兰姐你送玉方回房间吧,我自己走回去就行,顺便吹吹风醒醒酒。”
穆衍也说:“我陪江姑娘一道回去就好,反正我们住处挨着的,赵老板放心。”
“那有劳殿下看着点她了。”赵昭兰点点头,见青玉方站得东倒西歪,便直接扛起她离开了。
江沁月和穆衍一起并肩往回走,因着醉酒的缘故,她的步子放得很慢,每一步都好像踩在棉花上一样。
下台阶时,她一不留神趔趄了一下,穆衍眼疾手快地抓住她的手腕,才没让她摔个狗吃屎。
“多谢殿下。”她被惊得清醒了些许,连忙道谢。
穆衍的手还没有放开,修长有力的手指带着几分冬夜的凉意,她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
正准备抽手,穆衍先放开了她,转为隔着衣袖扶着她手臂,淡声道:“走吧,小心些。”
行至房间门口时,江沁月又想起了他席间那番丧气话。
她很在意,不仅是因为穆衍的未来关系着她的任务。
“穆衍。”她转身叫住他。
脱口而出地直呼了他的名字,但她不想管这么多了。
穆衍停步回望,用眼神询问她怎么了。
“人生来日方长,活在当下固然好,但也要去追求未来的每一个当下,”江沁月说,“你会有一个好结局的,相信我。”
这话似乎有点奇怪,她补充道:“我们的一生又何尝不是一部话本?自己做主角,为自己执笔,去书写一个圆满的结局吧。”
穆衍静静地站在廊下,沉吟片刻,唇角勾起一抹浅笑:“好。”
或许他以为自己这是在说醉话吧。
但他不会知道,他人生的诸多苦难,都是由她亲笔书写的。
他眉目间的淡淡忧愁,她都看在眼里。
漏入廊下的月光柔和地照在他身上,将他的身形笼罩得半明半暗。
穆衍,我会和你一起续写你的故事。
江沁月望着几步之遥的穆衍,在心中无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