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第九次轮回(二)

作品:《开局被赐死,她轮回九次(悬疑)

    江昭身着一袭丁香色宫裙,袅袅婷婷踏入荷香殿。殿内宫人跪了一地,皇帝负手而立,眉间薄怒未散。她俯身行礼,见皇帝未叫起,便故作不知,只急切道:“皇上,妹妹如何了?臣妾方才在宫里,忽闻妹妹不好了,怎会如此!陆瑶妹妹一向身体康健,怎么会突然不好了!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瑾儿刚遭大难,妹妹又……怎会接二连三?皇上,是不是有人要害我们姐妹?会不会,下一个就轮到臣妾了!”


    她声音发颤,泪珠滚落,却不抬袖去擦,只任泪珠流过姣好的面庞,令人无比怜惜,又将指尖掐得泛白,一副惶恐至极的模样。


    皇帝原疑她,此刻见她情真意切,不似伪装,反倒全然不知发生了什么的样子,又忆起上午她奋不顾身救下瑾儿,面色稍霁,沉声道:“芙儿中毒,已救不回了。御膳房的小顺子招供,说是你身边的醉琴让他所为。”


    江昭泪如雨下,立即转头沉沉看向醉琴,兰嫔,被自己养的狗反咬一口,是什么感觉?这反噬的滋味,本宫尝过了,你也要好好感受一番才是:“皇上明鉴!这必是有人嫁祸,臣妾与陆瑶妹妹是自小的交情,陆瑶便如同臣妾的亲妹妹一般,怎会害她?求皇上彻查,揪出真凶,替妹妹讨个公道,别叫妹妹枉死!”


    皇帝见状,怒气稍缓,想起她与陆瑶素日关系要好,又模样镇定,倒有几分不信是她下的毒手,许是里头真有什么内情,抬手示意江昭起身:“明嫔,你先起来,朕亦不信是你所为。”


    “常福全!让他们再仔细审了小顺子,务必给朕吐出真话来!”


    这时,醉琴突然“扑通”跪下,重重叩首:“皇上不必查了,左右怎么查都是奴婢所为。因为事实上,在芙贵人膳食中下毒的,就是奴婢。奴婢不敢抵赖,甘愿伏法。只是奴婢并非是为了明嫔,而是奉了兰嫔的吩咐。”


    皇帝眯眼,面露怀疑:“兰嫔?朕依稀记得,你是明嫔从江家带来的人。”


    “是。奴婢本名苏意婉,正因江起害死奴婢满门,奴婢怀恨至今,势要报了这血海深仇。兰嫔窥得此恨,便以报仇为饵,叫奴婢暗中听她的命令行事。奴婢小小人物,毫无势力根基,一切药粉、毒物,皆由兰嫔提供。奴婢只是想借兰嫔之手,扳倒江家。可兰嫔却授奴婢毒计,叫奴婢暗害明嫔。她让奴婢日日以牛膝草熏染明嫔的衣物,暗损明嫔肌理胞宫。据奴婢所知,兰嫔在内务府、御膳房也有诸多人手,她让内务府用鹿衔草汁浸泡给明嫔的宣纸,为的便是让明嫔不能有孕。其余种种谋划,奴婢便不知了。”


    “今日,兰嫔不知从哪里得知芙贵人与明嫔先后有孕,便令奴婢在芙贵人膳食中下毒,再栽赃明嫔,事成后让奴婢自尽,诬陷明嫔,好叫明嫔百口莫辩,被皇上赐死。可明嫔待奴婢大恩,奴婢昏聩至今,方才醒悟:冤有头债有主,一切皆因江起而起,一切都是他一人的过错。奴婢被仇恨蒙蔽双眼,屡次加害明嫔,已经很对不起她,不想再一错再错。”


    “奴婢自知罪无可恕,情愿供出主谋,求皇上不要责怪明嫔,她什么都不知道,是奴婢不忠不义,背弃旧主。奴婢对不住芙贵人,可兰嫔拿捏着奴婢害明嫔的证据,奴婢已和兰嫔在一条船上了,回不了头了。奴婢只求皇上为奴婢冤死的家人平反,奴婢便死而无憾了。奴婢父亲是苏遇,曾任大理寺左寺丞,他是被人冤枉的,奴婢所言句句属实,求皇上做主!”


    皇帝眉峰紧蹙:“江起?”


    醉琴还是不相信自己会为她除了江起。在皇帝面前说起,皇帝必会为她做主。幸而她想通,不曾在关键时候反水。江昭立即跪下,做出一副诚惶诚恐的样态:“回皇上,江起乃江氏旁支,自幼与主支疏离,近年更鲜少往来。主支对其恶行毫不知情,皇上恕罪!但疏忽管教,失察之罪,臣妾不敢推诿。江起酿成大祸,臣妾愿即刻修书父亲,请他以国法家规严办江起,务必给苏家一个交代,并全力赔偿苏氏遗孤,尽力弥补,以求稍赎罪过。”


    皇帝沉吟片刻,目光掠过跪伏的江昭与醉琴,“江起所为,朕会着有司严办。若经查实,绝不姑息。”


    他顿了顿,转向醉琴:“至于你——虽事出有因,受人唆使,然屡下毒手,谋害宫嫔,害死皇嗣,罪无可恕。念你终肯吐实,朕免你凌迟,赐全尸,准你自行了断。”


    醉琴平静叩首:“奴婢谢皇上隆恩,愿以死谢罪,惟望江起伏法,苏氏冤魂得安。”


    “皇上,纵然醉琴因江起之事怨恨臣妾,谋害臣妾,臣妾也认了。可陆瑶妹妹何辜?她素来温顺,对兰嫔姐姐礼敬有加。兰嫔姐姐已有二公主,那般可爱,为何见不得我们怀有龙嗣?她是要绝了这宫中所有的皇嗣吗?连未出世的孩子也不肯放过!兰嫔姐姐兰心蕙质,如君子一般,臣妾从来没有想到兰嫔姐姐是这样的人,如今她毒死陆瑶妹妹,嫁祸臣妾,是要臣妾背负污名,众叛亲离,失去皇上信任而死!兰嫔姐姐就这般恨臣妾吗?臣妾……臣妾都不知,自己已经有孕了。可怜这个孩子,就如陆瑶妹妹和她的孩子一般,险些就这么无知无觉地被人害了!”说罢,江昭以帕掩首,泣不成声,身子摇摇欲坠,似是支撑不住。


    皇帝面色铁青,亲自扶起江昭:“江起所为,与你无关,你不必自责。常福全!即刻将兰嫔禁足,其阖宫上下打入慎刑司,严加审问,任何人不得徇私!明嫔既身怀有孕,孕育龙嗣有功,便晋为明妃,择日行册封礼。芙贵人,以嫔位之礼下葬。”


    常福全躬身应“是”。


    想起昔日陆瑶的温婉笑靥,那些闺中的青葱岁月,年少相交,故人永别,江昭倒真心实意有了些痛意,她泪如雨下:“皇上!陆瑶妹妹再也回不来了,臣妾再也见不到她了,兰嫔好狠的心啊!昨日臣妾还同妹妹说笑,说她何时有好事,臣妾盼着做姨母,谁知昨日的一面,竟成最后一面……如今天人永隔,永无相见之日,叫臣妾如何不心碎!”


    皇帝轻轻揽住她,掌心扶住她颤抖的肩,怜惜道:“莫哭,朕在这里,朕陪着你。你怀着身子,经不起大悲大痛。想必芙儿如果还在,也不希望你如此悲痛伤心。朕陪你出去走走,吹吹风,散散心。一切有朕。你与贤妃交好,让贤妃好好陪你说说话。你放心,芙儿,朕一定为她做主。”


    “臣妾谢过皇上。”


    皇帝陪江昭散了散心,好一阵抚慰,江昭心里毫无波动,面上倒是十分感动的模样。不多时,帝妃二人分开,江昭悄悄派人去打探此事的结果,听闻供词里桩桩件件罄竹难书。皇帝震怒,召见了兰嫔,里头竟还牵扯出皇后的许多事来。原是皇后身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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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丫鬟锦书同醉琴一样,也是兰嫔的眼线,撺掇着皇后做了许多恶事,而兰嫔则隐在幕后,添油加醋,更添了许多,致使后宫多年未有孩子降生。


    听闻皇帝怒极反笑,掷笔于地:“好一个贤后良妃!”随后下旨,将兰嫔褫夺封号,贬为庶人,赐鸩酒,不许葬入妃陵。皇后禁足坤宁宫,非诏不得出,宫务交由贤妃、穆妃二人共同协理。


    旨意传到忘忧宫时,江昭正倚窗抚琴。弦音一顿,她抬眸望向远处渐暗的天色,淡淡吩咐乐雪:“去备一盏清茶,替本宫送醉琴最后一程。”


    乐雪道:“娘娘可要去送兰嫔一程?”


    “不必了,狗急跳墙,没的多生事端。”


    江昭长舒一口气,问乐雪:“父亲那事可办妥了?”


    乐雪道:“娘娘放心,老爷对娘娘的话很是上心,明日早朝便会上书乞骸骨,对付付家也已在搜集证据做准备了,必不让付璃威胁了娘娘。老爷还让人带进来了两千两的银票,让娘娘别委屈了自己。还让奴婢转达对娘娘的问候,让娘娘千万当心身子,切莫操劳忧心。”


    江昭闻言,却是面色淡淡。迟来的关切么?她早不在意了,“父亲有心了。另外,你去叫人悄悄的散播‘近亲血脉多为畸形’,尤其要皇上和佛堂里的付璃知道。办的不着痕迹些,隐秘些,别太刻意了,叫人发觉是咱们做的便不好了。”


    晚间皇帝又摆驾忘忧宫陪着江昭,江昭知他对皇后兰嫔谋害自己有些愧疚,也当做不知,不管心里怎样厌恶,面上仍是温言软语,小意温存,一夜平安过去自是不提。


    翌日,细雨如帘。


    皇后被禁足,请安取消。


    江昭正没滋没味地用着经乐雪小心翼翼、三重验了毒的早膳,小福子躬身进来禀报,声音压不住的喜意:“娘娘,昨夜四皇子因受惊发热,太医院开了安神汤,谁知竟被加了过量的朱砂。幸而贤妃娘娘谨慎,没让这毒汤药入了四皇子之口。还当场拿下了那管理药罐子的,名唤织锦的宫女。连夜审理,竟是皇后暗中买通。皇上震怒,今晨已下旨废了皇后尊位,将皇后贬为庶人,打入冷宫。”


    “皇上又欲晋贤妃娘娘为贤贵妃,以慰其委屈受惊,贤妃娘娘却道不敢居功,此事全赖您先前提点,皇上遂一并下旨,将您也晋为贵妃!即日起,娘娘便是明贵妃了!奴才恭贺娘娘大喜!”


    众人皆喜气洋洋,俯身齐道:“奴才/奴婢恭贺明贵妃娘娘大喜!”


    四皇子保住了,皇后倒台,这个真是个好消息,江昭笑道:“赏,都赏!阖宫上下每人赏一个月的份例!”


    本来她以为,皇后不会再下手了呢。皇后在禁足之中,竟还如此大胆,把毒手伸向四皇子,如今没了兰嫔扫尾,皇后就像没牙的老虎一般。


    皇后如此肆意妄为,肆无忌惮地残害皇嗣,真以为她和皇上的那点旧日情分,牢不可摧,经得起她一次一次地消磨、践踏吗?也许皇后根本没想明白,自己为何被禁足,不知道兰嫔把她卖了。她早踩中了皇上的雷区,却仍旧心存侥幸;也许她知道却不在意,想用这千载难逢的机会除去四皇子,为大皇子扫清障碍。以为皇上会顾及大皇子,给她留几分颜面。可惜她没想到,皇上会如此痛恨残害皇子之人,雷厉风行,毫不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