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4. 第四个不可饶恕咒

作品:《(HP)对面的彼岸

    会议室的门开着一条缝,邓布利多坐在长桌那头的高背椅上,双手交叠抵着下巴,面前多出了一只正在冒着热气的银茶壶,和一盘蜂蜜饼干。


    凤凰社例会结束已经一个多小时,他却没有离开,只透过那副半月型眼镜静静望着门口,像是在等着他们回来。


    哈利第一个走进来,身后跟着莉莉、小天狼星、卢平,最后是斯内普。


    “我准备了些甜点。”邓布利多开口,“本来还想庆祝一场成功的家庭谈话。”


    他看了看众人的脸色。


    “也许把茶换成火焰威士忌会更合时宜?”


    邓布利多轻挥魔杖,几把椅子沿着长桌自行退开,茶杯落到每个人面前,茶水也陆续注满。


    “请坐吧,让我听听,詹姆斯到底说了什么,让你们决定立刻回来找我?”


    哈利把刚才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谈到詹姆斯那些刺耳的话时,他好几次卡住,不得不停了下来。斯内普眼神动了一下,抬眼瞄了他一眼,又很快回到自己的茶杯上。


    谁都没催促他,也没有人插话。哈利缓了缓情绪,才继续补充了纳西莎的转变,以及小汉格顿村那场至今查不出原因的自相残杀。


    “我们觉得……他们可能都中了某种新的黑魔法。”


    邓布利多默默听着,修长的手指搭成塔状。当哈利提到“纳西莎·马尔福”时,老人的眉毛微微扬起,那是他脸上为数不多的波动。


    “纳西莎……”他轻声重复着这个名字,“这倒是解释了一些事情。”


    他的蓝眼睛转向一旁保持沉默的斯内普,“西弗勒斯,你见过她很多次。”


    “确实很像。”斯内普低垂着眼,“可如果不是今天放在一起看,没人会把它当成一回事。”


    “看来我们的对手比我们想象的更擅长隐藏。”邓布利多点了点头,目光移向莉莉,“詹姆斯的变化并非完全没有迹象,你第一次向我表达担忧时,我就注意到了。”


    莉莉紧握双手,声音带着一丝急切,“所以你早就怀疑了,是吗?”


    “你为什么不说?”小天狼星猛地直起身,“如果你早就——”


    “怀疑?当然,我怀疑过。”邓布利多打断了他,“我给他做了所有能想到的检测。结果正如你们所知,一无所获。他没有中夺魂咒,没有恶咒痕迹,也连最轻微的混淆咒都没发现。他意识清醒,记忆完整,魔力稳定,唯一不同的就是——”


    “他恨我们。”小天狼星咬着牙说。


    邓布利多叹气道:“但你要明白,小天狼星,恨意本身不是铁证。”他端起茶杯,凝视杯中微微荡漾的茶水,“我当时没有任何东西能证明它来自咒语,而不是人心。”


    “所以你就眼睁睁看着他变成现在这样?”小天狼星气愤地站了起来,尖锐质问道。


    邓布利多不急不缓地放下茶杯,抬眼望着小天狼星,目光中没有愠怒,甚至也没有辩解的意思。


    “我又能做什么呢?”他说,“把一个身上没有任何黑魔法痕迹的法律执行司司长关起来?告诉整个魔法界,詹姆斯·波特被我无法证实的黑魔法控制了?”


    “而且他的工作、凤凰社的任务,都完成得无可挑剔。这两个月魔法部在他的铁腕下运转得像个精密的钟表。”邓布利多平静地指出这一残酷现实,“我们凭什么怀疑你最好的朋友,小天狼星?”


    卢平迟疑了一下,“那……吐真剂呢?”


    “哪怕你现在把波特绑在椅子上灌下一整瓶吐真剂,”回答他的是斯内普,“他吐出来的也只会是他那颗脑袋里最真实的厌恶。对一个坚信自己清醒的人来说,吐真剂毫无意义。”


    小天狼星颓然坐回椅子,低下头,将双手深深埋进掌心。


    “我们只能看着?”他的声音断断续续,“看着他彻底变成另一个人?”


    另一个人……


    哈利的胃里一阵紧缩,像有什么东西在往下压。他努力吸了口气,空气却似乎变得稀薄。那个从进门开始就压在他心底的问题,拼命挣扎着要冒出来————


    那还是他吗?


    詹姆斯说出那些话时,那双眼睛里,还有没有一丝属于他父亲的影子?他还在里面吗?还是说,已经完全消失了?


    “不。”


    邓布利多站起身,随着这个动作,那点温吞感都被收了回去。


    “既然常规的检测无法发现它,就说明我们要找的东西,超出了我们的认知范围。但现在不同了——”他目光锐利地注视哈利,“你们做的最重要的一件事,是发现了三件看似毫无关联的事情之间的共同点,让我们终于知道该往哪里看。”


    他停了停,语气沉稳地说,“或许,是时候重新审视那些一直被忽视的细节了。”


    哈利惊讶地看到邓布利多在长袍口袋里轻轻一探,取出一只巴掌大的浅盆。他将它放到桌面上,浅盆像是被无形的力量拉扯,顷刻恢复到原本的尺寸,银雾从盆底翻涌而起。


    “我想我们需要一点更可靠的东西。”邓布利多凝视着那层银雾,“再补上一块拼图。”


    哈利皱了皱眉,“是谁的记忆?”


    邓布利多又掏出一个小瓶子,把瓶中的银丝倒入石盆,一边说,“小汉格顿村里绝大多数是麻瓜,但那里有对年老的巫师夫妇住着。”他转向小天狼星,“你还记得去年我找你要过一份问话记录吗?一段记忆。”


    小天狼星愣了一下,想了想才迟疑道:“是有这么回事……那对死在小汉格顿的巫师夫妇的儿子?”


    他满脸疑惑地看着邓布利多。


    “我记得当时就跟你说过,那份记录没什么价值。那小子哭哭啼啼的,什么有用的线索都没提供。”


    “表面上看确实如此。”邓布利多用魔杖轻触冥想盆的边缘,“也许我们再看一次,会发现些什么。”


    银色的雾气腾空而起,迅速弥漫开来。哈利感觉周围的景象开始扭曲变形,下一秒,他们已经置身于另一个地方。


    那是一间狭窄阴暗的房间,看起来像是魔法部临时设的问话室。


    房间中央摆着一张简陋的木桌,两把椅子分列两边。记忆中的小天狼星坐在其中一把椅子上,头发随意地扎在脑后,下巴上有一点胡茬,面前摊着羊皮纸和羽毛笔。


    他的坐姿十分随意,一条腿翘在另一条腿上,身子斜靠椅背,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桌面。


    桌子另一侧,坐着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他穿着旧长袍,眼睛肿得像两个核桃,手里攥着顶破旧的帽子,显得非常局促不安。


    “名字?”小天狼星头也不抬。


    “丹……丹尼斯·阿德顿。”


    “职业?”


    “我……我在对角巷开了家小店,卖些二手魔法用品。我父母——”


    “行了行了。”小天狼星不耐烦地摆手,翻了一页文件,“你父母的资料我这里都有。阿奇博尔德和玛格丽特·阿德顿,就住在小汉格顿村外围。说重点——复活节那天,你没和他们一起庆祝?”


    “没有。”丹尼斯抖了一下,“我那天在自己家里……我以为他们不想见我……”


    “什么意思?”小天狼星总算抬头看了他一眼,“你和他们关系不好?”


    丹尼斯犹豫了,手里的帽子越攥越紧,快拧成了一根麻花。


    哈利听到身边的小天狼星倒抽了一口凉气。


    “该死。”他的教父低声咒骂了一句,但骂的显然不是记忆里的丹尼斯。


    “阿德顿先生?”记忆里的小天狼星催促道,手指在桌面上敲得更快了。


    “以前……我们关系很好。”丹尼斯用袖子擦了擦眼睛,“每个节日我都会带家人回去和父母一起过。他们总是在门口等我们,妈妈抱怨我们迟到,总会塞给我们她做的饼干……我都四十岁了,他们还是叫我小丹尼——”


    “重点。”小天狼星敲着桌子打断他,“我想问的是,他们有没有做出反常的举动,比如像中了夺魂咒一样两眼发直?或者有没有陌生人去过家里?”


    “我……我最后一次见他们,是两个月前……”丹尼斯抹了一把脸,“但他们确实不太对劲。”


    “哦?”小天狼星稍微坐直了点,“怎么不对劲了?”


    “从去年圣诞节开始,家里的气氛就怪怪的。”丹尼斯一说就掉眼泪,“那天我回家,只有我爸开了门。他看了我一眼,就转身进屋了。”


    小天狼星又靠回椅背,一脸不感兴趣的模样。


    “爸爸说妈妈的烤火鸡‘干得像木屑’。妈妈说‘嫌弃就别吃’。”丹尼斯抽噎了几声,“五十年了,他从来没有抱怨过她的厨艺,总说她做的火鸡是全英国最好吃的!他们后来一晚上没说话——”


    小天狼星打了个哈欠,又把腿翘到另一条腿上,“阿德顿先生,我说的是最近——最近,懂吗?”他强调了一下这个词,“他们身上有没有发生任何异常状况。听着,傲罗办公室是抓捕黑巫师的,不是家庭纠纷调解委员会。如果你没有更有用的线索,我们今天就到此为止吧。”


    “这不是家庭纠纷!”丹尼斯的脸涨红了,“长官,你不明白!这根本就不像他们!从去年圣诞节开始他们就变了!”


    “变了?”小天狼星挑起一边的眉毛,“就是不给你好脸色看?”


    “不只是那样!”丹尼斯深吸了一口气,“当时我也以为他们只是吵架,过几天就会好。可是他们没有和好,二月份是我妈生日,我回去给她庆祝,结果发现我爸搬到楼下客房去了。妈妈把他所有的东西都扔了出来——衣服、书、连结婚照也毁了!”


    “圣诞节……二月份……”卢平在旁边轻声说了句,“那时已经有三个月了。”


    可惜记忆中的两人都听不到这句话,小天狼星随便记了两句,不停地看着自己的手表。记忆外的小天狼星死死盯着那个过去的自己,似乎想冲上去给那张傲慢的脸来上一拳。


    “我试着劝过他们,我妈对我吼,说当初和我爸结婚是她这辈子最恶心的决定,说她本来能进圣芒戈当治疗师,全被这个窝囊废毁了。我爸在楼下骂她是个控制狂,说这五十年就像在阿兹卡班坐牢——”丹尼斯的嗓门忽然提高,“可我爸连自己的袜子都找不到!没有妈妈他连巫师袍都能穿反!他怎么可能——”


    “你觉得这不正常?”小天狼星终于问了个像样的问题。


    “当然不正常!”丹尼斯几乎在大喊,“他们甚至把所有的照片!他们的合照,我们全家的合照……全都毁了!用魔法把所有人都抹去了!长官,如果是普通的吵架,至于做到这个程度吗?”


    小天狼星皱起眉,往前探了探身。


    “这确实有点……极端。”他评价了一句,但紧接着又耸了耸肩,“也许他们早就想这么做,只是现在才下定决心。”


    “可他们不是这样的人!你不了解他们!他们是在学校魁地奇队认识的,相爱了一辈子,他们不会——”丹尼斯哭了出来,“他们还把我赶出了家门,我是他们的儿子!可他们看我的眼神……就像看个仇人!”


    小天狼星只是把手里的羽毛笔扔在羊皮纸上。


    “听着,阿德顿先生。”


    他向后靠在椅背上,皱眉看着眼前这个濒临崩溃的男人,眼神里有一丝怜悯,但更多的是不耐烦。


    “我之所以把你叫来,是因为你父母死于复活节那晚的‘小汉格顿事件’。那天晚上死了两百多人,我们怀疑是某个黑巫师的手笔。我们需要的是异常的线索——比如他们有没有突然神智不清?眼神是不是像中了夺魂咒一样呆滞?或者有没有提到什么奇怪的黑巫师?”


    “我说了!”丹尼斯急得脸通红,“他们变得很奇怪!他们互相仇恨——”


    “可那不是黑魔法!”小天狼星粗暴地打断他,“我们检查过尸体,也检查了房子,除了他们互相攻击的魔杖痕迹,没有任何黑魔法残留。我们在找导致那场屠杀的源头,而你告诉我什么?他们花了好几个月时间吵架、分居、互相辱骂,还花心思去把照片上的人抹掉?”


    他发出一声冷笑。


    “伙计,这听起来像是中了黑魔法吗?他们看上去就只是彻底看腻了对方。”


    “可是——”


    “没有可是。”小天狼星收拾着桌上的文件,居高临下地看着对面的男人,“这对我们的调查毫无帮助。这只是一对感情破裂的老夫妻,恰好死在了那个糟糕的晚上。他们的死因是互相发射的恶咒,动机是糟糕透顶的婚姻,而不是什么神秘的黑魔法。”


    丹尼斯张着嘴,茫然地看着那个高大的身影。


    “可是长官……”他喃喃地说,声音里充满了无助,“我妈以前真的很爱我爸……他们真的很奇怪……”


    “好吧,好吧。”小天狼星看了他一眼,礼貌但敷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理解你的悲痛,阿德顿先生,但很遗憾,这就是现实。如果有关于黑巫师闯入的线索,再联系我们。”


    说完,他转身大步走出了房间,把仍在哭泣的男人独自留在了阴影里。


    丹尼斯手里攥着那顶变形的帽子,就像攥着一个没人相信的真相。


    画面定格在他那张灰败绝望的脸上,然后银雾再次升起,将一切淹没。


    哈利眨了眨眼,会议室的轮廓重新变得清晰。


    然而那个画面还印在他眼前。那种说了真话却没人相信的绝望,让他想起了威森加摩的审判席上那些居高临下的目光。


    一时间,会议室里静得出奇,仿佛每个人都被刚才的记忆困住,难以脱离。


    小天狼星是头一个回过神的。他低头盯着自己的双手,好像第一次认识它们似的,随后发出一声短促的笑。


    “看看我。”他慢慢转向其他人,脸上还挂着那种扭曲的笑容,“我他妈的说的是家庭纠纷。”


    哈利上前一步,想抓住小天狼星的手臂:“这不怪你,当时没人知道——”


    “我应该知道!”


    小天狼星用力甩开他,带翻了身后的高背椅。


    “我就坐在答案旁边!可我什么都没听进去,只想着赶紧把这破差事结束掉!”他的嗓音越来越大,“我甚至还在想他说的都是些没用的废话——”


    “你不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卢平低声说。


    “可我连多问一句都没有!”小天狼星痛苦地抓着自己的头发,“如果我没有那么……那么……”


    “省省吧,布莱克。”


    斯内普冷冷地开口,“就算你当时把他的话一字不漏地记下来,你以为凭你的脑子能得出什么有价值的结论?”


    小天狼星恶狠狠地瞪向他,“你不也漏掉了纳西莎!”


    斯内普哼了声,“这就是黑魔王的高明之处,他花了十几年研究出来的黑魔法,你真以为跟你们当年那套拙劣的把戏一个水平?”


    “西弗勒斯说得没错。”


    邓布利多挥了挥魔杖,那把翻倒的椅子自动立了起来。他没有看小天狼星,而是将目光投向冥想盆。


    “小天狼星,自责于事无补。没有黑魔法痕迹,没有外力介入的证据——那条线索对当时任何人来说都毫无意义。除非你恰好知道伏地魔一直在研究某样新东西。”


    “可没有人知道。”小天狼星低下了头。


    “不,其实我们早就知道他有那个野心。”邓布利多的目光转向哈利。


    哈利与他的蓝眼睛对视,那些被藏在脑海深处的记忆忽然浮了上来。


    “第四个不可饶恕咒。”他脱口而出。


    “第四个不可饶恕咒?”小天狼星警觉地问,“我记得凤凰社会议上提过一次。我们一直认为是伏地魔在吹嘘……”


    “汤姆·里德尔从不在没有把握的事情上浪费时间。”邓布利多说,“看来我们想法一致,哈利。”


    “可他从来没有施展过——”哈利皱起眉头,“至少我们以为他没有。后来发生了太多事……”


    “或许他早就开始用了。”邓布利多把记忆收回瓶中,转过身来,“只是我们没有意识到。”


    “杀戮咒终结生命,钻心咒折磨□□,夺魂咒剥夺意志。”他像在自言自语,“如果要创造第四个……它会针对什么呢?”


    房间里又安静下来。当第四个不可饶恕咒真的出现在眼前时,没有人能够轻易地回答这个问题。


    哈利盯着盆底残留的银光,丹尼斯的话还在他脑子里回响。


    “他们相爱了一辈子……他们不会……”


    脑海中又浮现出詹姆斯在那个房间里的话——


    “你们这些被情感蒙蔽的人。”


    想起纳西莎那张疯狂扭曲的脸。


    还有那对老夫妻,把合照上的对方一点点抹去。


    “爱。”


    他自己都没意识到说出了声。


    “什么?”小天狼星看向他。


    “是爱!”哈利抬起头,神情凝重,“第四个不可饶恕咒——它针对的是爱。”


    “针对爱?”卢平皱眉,“你是说……”


    “它不是控制人的意志,也不是植入虚假的恨意。”哈利斟酌着词句,脑海中的想法逐渐成形,“中咒的人不会意识到自己出问题,反倒坚信心中的恨才是真实的。这个咒语的作用是——”


    “把爱扭转成恨。”斯内普低声说。


    哈利看向斯内普,目光交汇的瞬间,两人似乎都明白了什么。


    “所以詹姆斯才会……”莉莉终于开口,“那么恨我们?因为他……爱我们?”


    也许爱得越深,恨也会更深。这句话哈利没说出口,但他看到莉莉的神色,知道她也在想同样的事。


    “这就解释了为什么常规检测查不出任何异常。”卢平也反应了过来,“因为那些恨意对当事人而言是真实的……就像阿德顿夫妇。他们几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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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慢慢改变,对彼此的厌恶增加,把照片一张张毁掉——那些都是他们自己做的,而不是被人操控。”


    “所以吐真剂没用。”莉莉喃喃道,“也检测不出夺魂咒……他们的意志是自由的,只是被……扭曲了。”


    “可这还是说不通。”小天狼星突然说,“如果这些都是同一种魔法造成的,詹姆斯是什么时候中招的?他不可能接触到伏地魔。”


    哈利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从记忆结束的那一刻起,一个念头就在他脑子里不停打转,现在终于有了轮廓。


    “去年复活节之前,”他说,“有好几周时间,伏地魔没有召集过任何食死徒。差不多两个月,没有人知道他在哪里。”他看向斯内普,后者微微点头,算是确认,“然后复活节那天,小汉格顿村出事了。两百多人在同一个晚上互相残杀。”


    他停了一下,让这几件事在所有人脑子里串起来。


    “就算是伏地魔,也不可能在一夜之间给两百多个人施下咒语。”


    哈利来回走了几步,脑中的零碎线索逐渐拼凑出一个方向。


    “我猜,他不是对人下咒,”他继续说,“更可能是对那个地方施了魔法,早在前年圣诞节的时候。整个村子都被污染了,里面的人无一幸免。然后那两个月他一直在那里,看着村民们一点点变化。那就是个麻瓜村庄,巫师们基本不怎么去,根本发现不了。”


    “里德尔府。”斯内普声音里带着冷意,“就在村子边上。一个现成的藏身处,让他可以近距离观察他的实验品,等到时机成熟——”


    “收割成果。”哈利下了结论。


    小天狼星脸色一变,“那詹姆斯——”


    “傲罗们在复活节后去现场调查了两天。”哈利说,“那之后四五个月,詹姆斯开始明显变得异常。这时间点和阿德顿夫妇的情况几乎重合。”


    “可我也在现场。”小天狼星紧锁眉头,“那里至少有十几个傲罗。为什么只有詹姆斯——”


    他突然停住了。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向他。


    “别这么看着我!”他往后退了一步,“我可正常得很!”


    “看你现在这样子。”斯内普慢悠悠地开口,“就算中了咒,也不可能更糟。”


    “你——”


    “也许不止波特一人中招。”斯内普若无其事地接着说,“也许不少人只是被当成了脾气不好。”他瞟了小天狼星一眼,“毕竟他们的上司擅长视而不见。”


    这次小天狼星没有反驳。哈利看看他,又看看卢平,发现他们脸上都带着相同的恐惧。


    如果连最亲近的人都可能被悄无声息地改变,那还有什么是可以信任的?


    “等等,说不定有人接触了魔法却没事。”卢平说,“就像接触了病源却没发病……也许存在某种随机性。”


    “那怎么判断谁中招谁没中?”小天狼星有些烦躁,“难道要把所有去过现场的傲罗都关起来观察?”


    “另外你们有没有想过,魔法的范围有多大?”卢平还在琢磨,“它能影响整个村子,万一——”


    “难道你指望伏地魔画个圈,告诉我们这个魔法范围有多大?”小天狼星没好气地回道,“月亮脸,现在问题是——谁还可能接触过这个魔法!”


    卢平叹了口气,“那我们更得搞清楚这魔法的规律。它能持续多久?如果你们去调查时,魔法已经开始消散,詹姆斯可能只是受了残留的影响——”


    “所以?”


    “你想想看,受影响的人或许没想象中那么多。”


    他们围绕着咒语到底会扩散到多大、会残留多久争论不休,问题越抛越多,哈利听得头疼,不禁揉了揉太阳穴。


    “还有纳西莎·马尔福。”


    斯内普的声音打断了讨论,所有人立刻把目光聚焦到他身上。


    “她的情况不太一样。波特和阿德顿夫妇都是逐渐恶化,前后经历了好几个月。但纳西莎——卢修斯出事后我见过她一次,那时候她还担心着儿子。不出一个月,她就彻底变了。”


    “太快了。”卢平恍然。


    “我怀疑。”斯内普说,“她极有可能是被直接施咒的。”


    “两种不同的施咒方式?”莉莉机敏地说。


    哈利忽然明白了:“区域污染是一种,直接对人施咒是另一种?”


    “目前只是猜测。”斯内普答道。


    新的问题接踵而来。他们似乎找到了一个谜底,却引出了更多的疑问。


    哈利下意识去寻找那个睿智的身影,却发现邓布利多一直站在窗边,背对着他们,凝视着逐渐昏暗的天色。不知道从何时起,老人已经不再参与讨论,只是静静地听着。


    莉莉也注意到了这一点。


    “阿不思。”她轻唤了一声。


    邓布利多微微侧过头,与她的目光相遇。


    “小汉格顿村的人。”莉莉的声音有了一丝颤抖,“最后都死了,死于互相残杀。”


    “詹姆斯会不会……”她的话没能说完。


    邓布利多彻底转过身来。窗外的最后一抹暮色映在他的半月形眼镜上,遮掩了他眼中的神色。


    哈利知道,所有人都在想同一个问题——詹姆斯会不会有一天,将魔杖对准自己的家人?


    “很遗憾。”邓布利多缓缓开口,“我无法回答你,莉莉。”


    “也许还没到那个阶段,也许有某种触发条件。因为我们根本不知道这个咒语的真正目的。”他慢慢走回桌边,“目前没有解咒的方法,也没有检测手段,甚至不知道它是否还会继续恶化。”


    他沉默了片刻。


    “但这不意味着我们只能坐以待毙。”


    邓布利多的目光落在小天狼星身上。


    “小天狼星,你是詹姆斯最好的朋友。如果有一天……我是说如果,他彻底失控了,谁能成为那个唯一能阻止他的人——在他举起魔杖之前?”


    小天狼星的身体僵了一下。他直视着邓布利多,眼神中的痛苦渐渐沉淀,转为决绝。


    “我。”


    “这很难,我知道。”邓布利多注视着他,“我不需要你去监视你的朋友,也不是在要求你把他当作敌人。我是在请你做好准备。万一那一天真的来临,你必须能阻止他,在他做出无法挽回的事之前。你能做到吗?”


    小天狼星用手掌捂住了眼睛,用力地点了点头。


    “我会盯着他。”


    邓布利多微微颔首,然后转向斯内普。


    “西弗勒斯。你还能从伏地魔那里得到更多情报吗?”


    斯内普干脆地点头,“不能太刻意。如果他发现我在打探这件事的细节——”


    “那就不要打探细节,只留心他无意间透露的零星信息。”邓布利多警告,“要比平时更谨慎,别让他察觉我们已经拼出了真相。”


    “我明白。”


    最后,邓布利多看向哈利和莉莉。


    “莉莉,哈利,”他缓和了一些语气,“我知道这很残忍,但在我们弄清楚这个魔法之前,请你们暂时不要主动接触詹姆斯。”


    “可是黛西……”哈利有些犹豫,“如果詹姆斯突然回家——”


    “我会重新布置房屋的防护咒。”莉莉突然开口。


    “妈妈……”哈利担心地看着她。


    “不必动用赤胆忠心咒,那样反而会引起怀疑。”邓布利多继续说。


    莉莉点了点头,“我会换成最强的防护咒,重新设定信任名单,名单外的任何人都无法进入院子半步——包括詹姆斯。”


    小天狼星想说什么,但看到莉莉的眼神,又闭上了嘴。把詹姆斯·波特拒之门外,这在以前是绝对无法想象的事。


    “我必须保护黛西。”莉莉眼中只有坚定,“如果这真是第四个不可饶恕咒,我就得把门关上。哪怕被关在门外的是她的父亲。”


    邓布利多没再多说什么,他环视了一圈在场的每个人。


    “我很清楚这不是你们想要的答案。你们想要的是一个能立刻把詹姆斯救回来的办法。”


    他垂下眼睛。


    “但我没有。”


    沉默笼罩了整个房间,桌上的茶早已冰凉。


    “他知道吗?”


    哈利听到自己开口。这个问题从走进房间起就被他死死按着,到这一刻终于挣脱了出来。


    “詹姆斯说那些话的时候……”他谨慎地问,“那个满怀恨意的人,还是他吗?真正的詹姆斯,还在里面吗?”


    邓布利多没有立即回答。他摘下半月形眼镜,从长袍口袋里掏出一块擦镜布,细致地擦拭着镜片。良久,他把眼镜重新戴上,目光落回哈利身上。


    “我不知道,哈利。”


    那双湛蓝的眼睛没有躲开哈利的视线,却也没能给出任何承诺。


    “这是我们目前还没有答案的问题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