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亨利的新娘,安妮的心凉
作品:《穿越后我成了亨利的冤种老婆》 第一章 新娘
格林威治宫,1540 年 1 月 6 日,寅时三刻,夜色像一条厚重的天鹅绒帘子,把整座宫殿裹得密不透风。
烛火在壁龛里发抖,蜡泪顺着烛身往下爬,像一条条细小的白色蜈蚣。安妮·克里夫斯就在这样的光里醒来,额头抵着湿冷的壁画,圣母的鼻尖戳在她发髻上,冰凉得像一枚宣判的印章。她先是闻到霉木与蜂蜡混合的味道,接着看见天花板——其实是穹顶,高得仿佛能把人吸进去,彩绘的上帝正板着脸,目光炯炯,好像随时准备开罚单。
她眨眨眼,花了足足三秒钟才确认:这不是自己的 12 平米出租屋,也不是图书馆的自习室。她伸手去摸床沿,摸到一块雕花木栏,雕花是缠枝玫瑰与狮子纹章——玫瑰代表都铎,狮子代表英格兰,两者组合在一起,等于“亨利八世到此一游”。
“完了。”她喃喃,“毕业论文还没写完,就被抓来当现场嘉宾。”
她坐起身,赤脚踩在石板上,寒意顺着脚心直冲天灵盖。烛台只剩拇指长的一截火,火光把她的影子拉得老长,像一条被风吹歪的问号。桌上摊着一封信,封口蜡戳是狮冠与龙,拆开——拉丁文花体,她却读得毫不费力,仿佛大脑自带 OCR:
“致我未来的第四任妻子,德意志的安妮公主……”
落款:亨利八世。
信纸在她手里发出轻微的哗啦声,像枯叶,也像判决书。她把信倒扣在桌上,深呼吸三次,然后狠狠掐自己大腿——疼,疼得想哭。不是梦,是限时生存综艺,冠军奖品:脖子以上完整。
她环顾四周:挂毯上是猎鹿图,鹿的眼神惊恐,和她对视;矮柜里摆着一只琥珀色玻璃瓶,标签用哥特体写“解毒糖浆”,味道估计介于止咳糖浆与醋栗酒之间;最底层抽屉里躺着一条绣骷髅头的小手帕,不祥值加一。她把解毒糖浆塞进束身衣暗袋,和心脏做邻居,心想:万一国王请我喝下午茶,至少能自救。
门吱呀一声裂开一条缝,两颗脑袋叠罗汉似的探进来。侍女甲压低声音:“殿下睡得可香?”侍女乙接话:“听说德意志公主不睡满十二时辰,脸会肿成马。”两颗脑袋窃笑,像两只偷油的小老鼠。安妮把被单拉到鼻尖,只露出一双眼睛——社交恐惧症的出厂设置。她决定先装睡,等老鼠们撤退,再执行《穿越者求生 SOP》。
老鼠一走,她立刻下床,光脚在房间里搜证。衣柜门洞开,一件金线织锦婚袍静静垂挂,重得可以当防弹背心;梳妆台上摆着一只象牙柄发刷,刷背上刻着 H VIII,仿佛随时提醒使用者:梳头也得有皇家授权。
她推开窗,雪片迎面扑来,像一群调皮的小精灵。远处泰晤士河被冻成一条银链,河对岸的塔楼顶上,一块方形平台在月光下泛着青白——那是伦敦塔的断头台预定席,安妮·博林和凯瑟琳·霍华德都曾在那上面签过人生最后一张单程票。安妮“刷”地拉上窗扇,连带把寒风和塔楼一起关在玻璃外:“眼不见,心不颤。”
桌上还有一盘冷鹌鹑和一罐蜂蜜酒。她犹豫三秒,决定先填饱肚子再写遗书。第一口鹌鹑肉还没咽下,她突然想起:试毒员今天是不是请假?于是她放下刀叉,把整盘鹌鹑推到一边,礼貌地说:“您先请,陛下。”鹌鹑毫无反应,依旧死得安详。她改喝清水,顺手把蜂蜜酒往地上一倒,权当给地板消毒。
雪声、风声、远处更鼓声,三重奏。安妮坐在床边,拿鹅毛笔蘸墨水,却迟迟落不下去。写什么?给 21 世纪导师写请假条?“尊敬的教授:因被时空乱流卷进都铎王朝,论文可能迟交五百年。”太荒谬。她换一张纸,开始列《怕死清单 1.0》:
1. 绝不在国王面前打喷嚏(黑死病 PTSD)。
2. 绝不主动提“生孩子”(怕暴露没圆房)。
3. 若国王说“惊喜”,立即微笑,同时确认脖子完整。
写到第三条,笔杆“啪”一声断了。她抬头,看见圣母在穹顶继续板着脸;鹿在挂毯上继续惊恐;雪在窗外继续落。她裹紧斗篷,缩回床上,像把刀收回鞘。
现在,让我们把时间拨快一点,介绍那位让全欧洲失眠的男人——亨利八世。
亨利八世,全名亨利·都铎,生于 1491 年 6 月 28 日,双子座,性格里自带“分手就砍头”的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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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套餐。他原本是次子,注定当闲散王爷,可哥哥亚瑟 15 岁早逝,王位像烫手山芋一样砸在他头上。亨利从小接受人文主义教育,能写拉丁文情诗,也能在比武场里把对手挑下马;他英俊、高大、红发如火,年轻时是欧洲最抢手的黄金单身汉。
然而,王位像一把放大镜,把优点放大,也把缺点放大。亨利想要男性继承人,第一任妻子凯瑟琳没能生儿子,于是他以“无子”为由提出离婚,罗马教皇不同意,他干脆宣布英格兰脱离教廷,自己当教会老大。第二任妻子安妮·博林生下伊丽莎白,依旧不是儿子,于是安妮被控通奸、□□、巫术,最终走上断头台。第三任简·西摩终于生了爱德华,却因产褥热去世。第四任,就是现在的安妮·克里夫斯——也就是我,一个历史系研究生,一觉醒来成了国王的“续弦”。
亨利八世的婚姻像一场高风险投资,回报率是“男性继承人”,失败代价是“妻子人头”。他不仅亲手改写英格兰宗教版图,还把“离婚”这个词变成血淋淋的动词。全欧洲都在赌:第四任安妮能坚持几个月?
回到格林威治宫的凌晨。安妮躺在床上,听见自己的心跳——咚、咚、咚,像有人在倒计时,也像有人在敲小步舞的鼓点。她想起中世纪史教授的话:“亨利八世不是暴君,他是被继承焦虑逼疯的普通人,只不过普通人没有权力把焦虑变成砍头。”
她把自己缩成更小的一团,用德语小声数数:“Eins, zwei, drei……”
数到 zehn 时,她忽然意识到:恐惧不是弱点,是雷达。雷达越灵敏,越能提前发现断头台的脚步声。
窗外,雪停了,天色泛起蟹壳青。远处传来马蹄声,铁蹄踏在石板路上,像一串沉闷的鼓点。安妮知道,那是国王的御前侍卫在换岗,也是她人生倒计时的开始。
她深吸一口气,把《怕死清单 1.0》折成小小一块,塞进束身衣最里层,贴身贴着心跳。然后她闭上眼睛,对自己说:
“欢迎来到十六世纪,胆小鬼。活下去,才能写论文。”
烛火终于熄灭,一缕青烟笔直上升,像一条细小的逃生路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