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 章 送行:哭啥?打赢就回来

作品:《打脸啪啪啪,丧尸小祖宗她超飒!

    阿朵公主盯着鹿茸那副漫不经心的样子,牙都快咬碎了。


    传言果然没掺假,这女人是真的狂得没边!


    那股子浑不在意的劲,看得人只想冲上去把她脸按在桌子上搓,怎么就这么欠揍!


    鹿茸歪着头看她脸色,忽然“哦”了一声。


    做人类这些时日,还是头一回这么清楚地读懂活人的情绪,这是恨,是想把她撕烂的恨。


    她心里有点新鲜:做人类这点也挺有意思,不用闻气味就能知道对方想弄死自己。


    “看不惯?”鹿茸撑着桌子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睨着阿朵,“想杀我?你不行。”


    阿朵被她那眼神激得发笑,指尖在袖中摩挲着蛊虫瓷瓶:


    “景安将军,安阳王世子妃……你真是蠢得可笑。你以为危险都长着眼睛让你看?”


    她往前凑了凑,声音压得极低,带着阴恻恻的笑,“有些东西,看不见摸不着,却能钻进你骨头缝里,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懂么?比如……”


    她故意拖长语调,袖中蛊虫已蠢蠢欲动。鹿茸却突然打断她:“有话就说,你要唱戏?”


    阿朵一噎,没料到她会这么无趣,随即冷笑:“等你躺进棺材就知道了。”


    “棺材?”鹿茸皱眉,心里嘀咕:那玩意装过不少尸兄,硬邦邦的硌得慌。


    她抬手挠了挠脸,忽然想起裴宴教的“礼貌”,又补了句,“不用。我死不了。”


    这话落在阿朵耳里,只当是狂妄。


    她刚要再放狠话,就见鹿茸突然把头怼到她面前,阿朵猝不及防,鼻尖差点撞上鹿茸的脸。


    “你说的看不见的危险,”鹿茸眼神冷得像冰,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是刚才你袖里爬的虫子?”


    阿朵心头一震:她怎么知道?!


    “比如?”鹿茸往前凑了凑,眼神里带着点不耐烦,


    “别学王思思,是有些事本事,但,自己吹得天上有地下无,最后还不是烂在乱葬岗?”


    她顿了顿,突然咧嘴一笑,露出点白牙,“哦对,她是我杀的。”


    这话讲得轻描淡写,阿朵却听得心头一凛,王思思好歹是京中贵女,她竟说杀就杀,还半点不藏着!


    鹿茸心里却在琢磨:反正裴晏说过,打不过就认,打得过就吹。


    王思思确实是她弄死的,有什么不能说的?


    要是她不承认,难道还能有人扒开乱葬岗的土去对证?


    “景安将军,本公主说话,向来言出必行。”阿朵强压下心里的惊,扯出个冷笑。


    “哦。”鹿茸点头,手指在桌沿上划着,“我也说话算话。”


    她抬眼看向阿朵,眼神陡然冷下来,“但怎么算,我说了算。”


    阿朵被她这副无脑的态度噎得胸口发闷,再跟她扯下去,保准要被气吐血。


    她深吸一口气,强装镇定:“景安将军,口舌之争没意思。三日后宫宴,咱们拭目以待?”


    鹿茸眨眨眼,没听懂“拭目以待”是什么意思,只觉得这词儿挺绕。


    但面上却学着裴宴的样子,板起脸“嗯”了一声,还故意拖长了语调,显得很有气势。


    阿朵见她这副样子,只当她是默认,不想再多说废话,甩了甩袖:“走!”带着丫鬟转身就往楼梯口去。


    “喂!”鹿茸突然喊了一声。


    阿朵脚步一顿,以为她要反悔,回头时却见鹿茸指着地上的死蛇,皱着眉问:“这玩意你不要了?”


    阿朵:“……” 她没好气地吼:“谁要谁捡去!”


    “宴会=干架”,鹿茸摸着下巴琢磨,越想越兴奋,管他跟谁打,能动手就行!


    她拍了拍手,翻身从酒楼窗台跳下去,接着一蹦一跳地往靖安侯府跑,脑后的发带晃来晃去。


    侯府里正忙着,祖父和大伯父要出征,阖府上下都在备些贴身物件。


    鹿茸凑在旁边看了半天,也跟着“跟风”姐姐们说这是送心意,


    她觉得,这就是把自己的“爱”塞给他们,只不过她的爱,得够硬气。


    她翻箱倒柜找出个布包,倒出来一看,全是些乱糟糟的毛。


    有猎来的狐狸尾尖毛,有厨房杀羊剩下的羊毛,甚至还有几根不知从哪拔的马鬃。


    她蹲在廊下,拿着针线戳来戳去,想做成姐姐们说的“平安符”,


    结果缝到最后,成了个圆滚滚、毛乎乎的玩意儿,远看像团被猫抓乱的线球,近看更丑,却丑得格外扎眼。


    “四小姐这是做的……啥呀?”丫鬟白桃凑过来,憋笑憋得脸通红。


    鹿茸举着那玩意儿晃了晃,得意洋洋:“护命的。”


    刚好鹿邑卜路过,瞥了一眼,嘴角抽了抽,却还是道:“针脚……很特别。”


    老侯爷眯着眼看了半天,捋着胡子大笑:“好!够结实!挂在马背上,能吓退小毛贼!”


    鹿邑山也跟着附和:“这毛看着就暖和,揣在怀里,行军也不冷!”


    一屋子人围着那丑玩意儿夸得天花乱坠,鹿茸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把那“杰作”宝贝似的抱在怀里,心里琢磨:还是侯府的人有眼光!


    以前在乱葬岗,她把死老鼠串成串给尸兄当礼物,尸兄们只会歪着头啃,哪会这么夸她!


    在侯府的日子,是舒坦的。


    白天跟着二姐姐学各种没接触过的食事物,也把裴字写得像条扭来扭去的蛇。


    跟着三姐姐学插花,把好好的牡丹枝折得乱七八糟,


    晚上就蹲在厨房外,等厨子给她留块烤得焦香的肉,捧着啃得满脸是油。


    天刚蒙蒙亮,靖安侯府的灯就全亮了。


    老侯爷裴凛与大伯父鹿邑山一身银甲戎装,甲片在晨光下瞧着,衬得两人脊背愈发挺直。


    出征的事压在每个人心头,连平日里爱说笑的丫鬟都敛了声气,院子里静得只剩甲胄摩擦的轻响。


    一行人往城门口去,沿途挤满了送行的百姓,手里攥着馒头、布条,一声声“将军保重”混着晨风飘过来。


    鹿茸跟在姐姐们身边,看着人群,心里嘀咕:这些人怎么都跟着哭丧着脸?


    到了城门口,鹿邑山整了整盔甲,对着老夫人深深跪下,行三叩九拜大礼。


    他额头抵在冰冷的青石板上,“母亲,孩儿此去,难尽膝下之孝,府中大小事宜还要劳您操劳。


    您放心,孩儿定护好父亲,拼死也要活着回来见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