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3章 裴晏:她想看,那就写

作品:《打脸啪啪啪,丧尸小祖宗她超飒!

    满座霎时静了静。


    这鹿四小姐,果然每次都这般生猛。


    静王妃暗自松了口气,心头竟有些畅快,幸得自己方才没再追问,不然……她瞥向安阳王妃,眼底藏着几分看好戏的意味。


    安阳王妃脸上的温顺险些裂了缝,指节捏得发白,从齿缝里挤出一声:“呵,小姑娘惯会说笑。”


    “我没有笑。”鹿茸一本正经地回,眼神直愣愣的,不带半分玩笑。


    大夫人轻咳一声,抬手抚了抚鬓角:“这孩子,向来不懂转弯,王妃莫要计较。”


    旁边一位夫人忙打岔:“瞧这孩子,倒是心直口快得可爱。”


    安阳王妃深吸一口气,端起茶盏掩住神色:“逗趣罢了。”


    鹿茸却还盯着她,像是不明白为何自己说真话,对方却不肯接话。


    忽然伸手,指了指她微微颤抖的手,“你手抖了。”


    鹿茜眼疾手快,按住她的胳膊,低声道:“四妹妹,不可。”


    安阳王妃握着茶盏的手猛地收紧,茶水晃出些微,溅在帕子上。


    静王妃极力稳住脸上的笑意,知道旁人权轻,不便多言,便主动开口给安阳王妃找台阶:


    “时辰不早了,想来各位也乏了。不如移步,先去用膳看戏?”


    “王妃说的是。”立刻有夫人应和,“早就听闻静王府的厨子手艺一绝,今日可得好好尝尝。”


    “是啊,听说请来的戏班子,是江南那边最出名的,正想去瞧瞧呢。”


    夫人们纷纷附和着打岔,气氛总算缓和些。


    安阳王妃脸上重新挂起笑,只是握着帕子的手,指节已泛了白。


    心里暗骂:“鹿四小姐,你给本妃等着。”


    鹿老夫人适时起身:“既如此,便叨扰王妃了。”


    鹿茜扶着老夫人,鹿兮则拉了拉鹿茸的衣袖,示意她跟上。


    鹿茸被拽着往前走,还不忘回头,瞥见安阳王妃和她身旁那小姑娘,投向自己的眼神里藏着阴狠。


    两人嘴角虽挂着笑,眼神却透着股怪异,像极了她从前见过的,躲在暗处、蓄势扑食的野兽。


    她顿时来了精神,猛地站定,转回头,对着她们咧开嘴笑。“想玩?”


    她扬声说,“来。我喜欢玩。”


    旁人听着莫名其妙,安阳王妃与她女儿,却只觉那笑容刺目得很。


    安阳王妃的女儿,当即就想冲上前,被母亲一把死死拽住。


    “母妃!”她压低声音,语气里满是不甘。


    安阳王妃狠狠瞪她一眼,指尖掐着女儿的胳膊,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安分些!”


    小姑娘咬着唇,怨毒的目光直直射向鹿茸。


    鹿茸见状,眼睛亮得更厉害,竟还往前迈了半步,像是在邀战。


    “四妹妹。”鹿兮唤她,伸手将人拽了回来,“走了。”


    鹿茸被拖着走,还回头挥了挥手,那模样,活像在对猎物说“快来”。


    且不管那对母女如何气闷,只说鹿茸。


    她正高高兴兴地吃着,喝着,眼睛还瞟着戏班子的表演。


    周遭人都是浅尝辄止,鹿茸却不管这些,只顾埋头苦吃。


    小丧尸的胃,本就是无底洞。


    一盘见了底,肚子却仍空落落的。


    她正有些不开心,静王府的丫鬟已端着新的吃食上前,分量足有旁人的好几倍。


    鹿茸抬头,丫鬟忙小声禀:“鹿四小姐,这是裴世子吩咐备下的。”


    鹿茸立刻看向裴晏所在的方向,眉眼弯弯,笑意盈盈。


    裴晏遥遥望见,亦回了她一个温和的笑。


    邻座的萧名浩看在眼里,只觉心里又酸又涩。他怎么就没想到,该给她多备些吃食。


    孙沥凑过来,故意撞了撞萧名浩的胳膊:“瞧见没?裴晏这才叫心细如发。”


    萧名浩别过脸,闷闷地灌了口酒。


    不远处的裴覃将这一幕尽收眼底,脸上的惊讶比先前更甚。


    他唤来身旁侍从,低声吩咐:“去,仔细查查裴晏与这鹿四小姐,先前有过哪些交集。”


    侍从应声退下,裴覃端着酒杯,目光在两人之间转了转,若有所思。


    戏班子唱罢两出,便停了场。


    席间一位官员起身,朗声说:“久闻静王世子才华横溢,所作诗文,在座诸位多有拜读。


    更闻世子一手书法精妙绝伦,今日何不露一手,让我等一饱眼福?”


    裴覃起身,微微颔首:“大人谬赞。本世子才疏学浅,实不敢当。只是今日乃静王府设宴,既蒙抬爱,便献丑了。”


    一旁的福王却嗤笑出声,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裴覃,你怕是要乐疯了吧?这是哪里寻来的托?才回京第一天,就急着这般出风头?”


    周围顿时静了静,几位官员面露尴尬,想劝又不好开口。


    裴覃神色未变,只淡淡看向福王:“福王说笑了。今日乃家宴,与诸位同乐罢了,何谈出风头。”


    有与静王府交好的官员忙打圆场:“世子过谦了,我等早已想一睹世子墨宝,今日正好如愿。”


    “福王,”裴晏语气带刺,瞥了眼裴覃,“他爱出风头,又不是今日才知晓。静王世子快写吧,也好叫你日日都能出这名头。”


    裴覃垂眸,掩去眼底翻涌的怒火,再抬眼时,已恢复温和,对侍从道:“取笔墨来。”


    不多时,字幅写好,席间众人纷纷起身称赞,言辞间满是推崇。


    福王见状,又冲裴晏嚷嚷:“裴大,你也写一个,不然狗东西要飘上天了。”


    裴晏本想嗤笑拒绝,眼角余光却瞥见鹿茸。


    她正睁着亮闪闪的眼睛望过来,嘴里还含糊着:“裴晏,写。看。”


    席间有人窃窃私语:“福王果然行事无状,竟让安阳王世子动笔?他素来是京中有名的混不吝,一个不学无术的纨绔,怎会写字?”


    裴晏全然不顾周遭议论,眼里只映着鹿茸的身影。


    她想看,他便写。


    遂对静王府下人吩咐:“取一套笔墨来。”


    见裴晏竟真的应了,裴覃心头莫名有些憋闷,一股好胜之意却也悄然燃起。


    安阳王妃的脸,当场就垮了,低声自语:“怎会如此?他怎肯答应?他不是一心要做那废物么……”


    身旁的女儿拉了拉她的衣袖,声音发颤:“母妃,他……他莫非真的写得一手好字?”


    “胡说。”安阳王妃斥,“荒废学业数年,能写出什么像样的东西……”


    话未说完,她却蓦地愣住。目光直直投向裴晏处,脸上满是难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