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2章 裴晏?这牵挂很实在

作品:《打脸啪啪啪,丧尸小祖宗她超飒!

    跑?怎么能不跑。


    靖安侯府上下,有一个算一个,都得麻溜地跑。


    裴世子牵头演这出戏,不就为着皇帝没法罚鹿茸那拳砸塌墙的事么。


    哦豁,瞧这阵仗,连鹿老夫人都被鹿邑卜半扶半搀着,脚下生风,


    生怕晚一步,太极殿里那些官员夫人们回过神来,又要生出什么枝节。


    鹿柠和鹿兮一左一右,拽着鹿茸的胳膊就往前冲。


    鹿茸被拽得一个踉跄,脑子里转不明白这俩人急什么。


    但看她们脸上那火烧火燎的样子,大约是真有急事。


    她被拖着走了几步,突然想起什么,猛地回头。


    裴晏还站在原地,她挣了挣胳膊,声音闷闷的:“裴晏。”


    裴晏抬眼。


    “鱼。”她就吐出一个字,眼神直勾勾的,生怕他忘了。


    打从她成了人类,嘴巴就没闲过,甜的辣的鲜的,她都尝过。


    可没有一样,比得上初见时,从他手里接过的那条烤鱼。


    腐肉的腥气都比不过那点焦香。


    裴晏看着她被拽得歪歪扭扭,却还梗着脖子记挂烤鱼的样子,喉间滚出点笑意。


    “嗯。”他应了声,“明日给你。”


    孙沥在旁边看得乐,也扬声:“小师父,明日我也来,看世子给你烤鱼。”


    鹿茸点头,眼睛还盯着裴晏,像是在确认。


    裴晏笑着又补了句:“烤得焦些,如何?”


    她这才满意,被鹿柠二人拽着,踉踉跄跄往前去了。


    走了两步,又回头。“要大的。”


    裴晏:“好。”


    太极殿中央,萧名浩站了许久,裴晏与鹿四小姐的对话,一字不落地钻进耳朵。


    旁人插不上嘴的氛围,像层无形的膜,把他隔在外头。


    他看着裴晏说话时,嘴角那点自己都没察觉的软,


    看着那她只对裴晏搭话的执拗,心口忽然像被什么堵了下。


    闷闷的,有点沉,他皱了眉,这感觉来得蹊跷。


    这少年心里的那些九曲回肠,自然没人能看透。


    只是谁也没料到,一群人高高兴兴进宫赴宴,杯盏还没碰几下,竟莫名其妙卷进一场群架。


    拳头抡得虎虎生风,桌椅碎得噼啪作响。


    等尘埃落定,众人捂着青紫的胳膊,摸着发肿的脸颊,只剩满肚子荒谬。


    疼是真的疼,空荡荡的殿宇里,只剩几个宫人对着那堵塌了半边的墙,直愣愣地发愣。


    靖安侯府正厅。


    从宫里回来的一行人,齐齐站在那。


    衣裳皱得像团揉过的纸,头发披散着没个章法,脸上或多或少带着几道抓痕。


    他们你看我,我看你,静了片刻,鹿俊先没忍住,“噗嗤”笑出了声。


    老夫人扶着额头,眼角的皱纹堆起来,也跟着笑了。


    大夫人用帕子遮着嘴,肩头轻轻颤。


    鹿茸站在最前头,就她身上干干净净。


    她看不懂这笑,但见旁人都在笑,便也跟着扯了扯嘴角。


    那笑容有些僵硬,陪笑,鹿茸可是专业的。


    众人纷纷落座,正厅里的笑声渐渐歇了。


    鹿邑卜清了清嗓子,目光落在鹿茸身上,语气带着点无奈:


    “茸茸啊,你说说,为何要砸那墙?那可是太极殿的墙。”


    话音刚落,满厅的视线全聚过来,都等着她的答案。


    鹿茸眨了眨眼,一脸坦然:“嗯?罚,面壁思过。”


    鹿俊一口茶差点喷出来,“什么?你以为的罚是面壁思过?不对,你想的面壁思过,难道是把墙砸塌?”


    鹿茸听完,非但没认错,反而挺了挺胸,脸上竟露出几分得意,重重应了声:“嗯。”


    满厅瞬间静得落针可闻。


    老夫人手里的佛珠都停了,大夫人张着嘴没合上,鹿兮直接捂住了脸。


    鹿俊瞪圆了眼睛,手指着她,半天说不出话来,最后憋出一句:“你你你……你怎会这般想?”


    鹿茸不懂他们的震惊,只觉得自己完成了“罚”的指令,还做得挺彻底,于是又点了点头,像是在强调自己没做错。


    鹿邑卜指节都在发紧,过了半晌,他才重重叹出一口气。


    “罢了,罢了。”


    他对着鹿茸,语速慢得像在掰碎了说:


    “茸茸啊,你听好,罚,不是让你面壁思过。


    不,也不是,你只要记着,面壁思过,不是让你砸墙。


    府里的墙,不能砸,府外的墙,就更不能砸了。”


    他顿了顿,又补了句,语气带着点哀求:“尤其是宫里的,砸不得,真砸不得。”


    鹿茸眨眨眼,盯着他看了会儿,像是在消化这串话,末了,慢吞吞点头:“哦。”


    那声“哦”,听着没什么起伏,却让鹿邑卜心里更没底了。


    老夫人望着鹿茸那副懵懂模样,轻轻摇了头。


    “罢了。急不得,慢慢教便是。茸茸瞧着,确是一日日好起来了。”


    大夫人跟着点头,接过话头:“母亲说的是,总归比在府中时,整日一句话不说的样子强多了。”


    老夫人转向鹿茸,语气温和:“茸茸,你与安阳王世子,相处得如何?


    这次他可帮了你不少,尤其在太极殿,他那般行事,实则是为护着你,这份情,咱们府里该好好谢他才是。”


    鹿凯在一旁插了嘴,语气里带点不服气:“就是,那小子不知怎的,次次都抢在前头帮你。


    一句话都插不上,不知情的,怕还要以为你是他府里的人。”


    一听见“裴晏”两个字,鹿茸眼里倏地亮了亮,嘴角那抹僵硬的笑,也带上点真意。


    老夫人的问题还在耳边,她想了想,重重吐出几个字:“裴晏,好。”


    顿了顿,又加了两个字,语气更重:“很好。”


    说完,还用力点了点头,脖颈梗得直直的,像在强调这结论千真万确。


    她是笨,是不懂人类的弯弯绕绕,可谁护着她,谁对她好,心里是知道的。


    尤其是裴晏,不仅护着她,还会做最好吃的东西,比腐肉好吃,比府里的点心也好吃。


    这个认知无比清晰,刻在她那点简单的脑子里,比记“不能砸墙”要牢得多。


    “母亲,”鹿邑卜眉头紧锁,声音压得低了些,


    “裴世子那边……咱们靖安侯府与安阳王府,皆是镇守边疆,手握兵权。


    如今那小子看茸茸的眼神,在宫里那般护着,明眼人都瞧得出来。


    皇上素来忌惮手握重权者联姻,若真走到那一步……”


    他没再说下去,指尖在桌案上轻轻叩着,满是忧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