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章 戏楼前的灵魂拷问:骗我?
作品:《打脸啪啪啪,丧尸小祖宗她超飒!》 裴晏伸手攥住鹿茸的胳膊,“走了。”
他眼梢扫过身后,语气里满是不屑,“一群跳梁小丑,不必理会。”
抬眼望了望天色,“再迟些,怕是寻不到萧名浩了。”
鹿茸用力点头,小脸上没什么表情,心里却只惦记着一事,萧名浩,骗子。
说好的吃食,至今未见,这笔账,必须算。
孙沥落在最后,对着安阳王妃敷衍地拱了拱手,连多余的话都懒得说,转身便追上去。
一行三人往外走,裴晏的四个随从紧随其后。
鹿茸走在最前,步子迈得又快又急,像是身后有什么在追。
她满脑子都是“算账”二字,浑然不觉周遭动静。
孙沥凑到裴晏身边,压低了声音:“你要收敛些,总与他们母子针锋相对,没什么好处。”
他叹了口气,“王爷不在京中,他们暗地里不知说了多少你的闲话,再这么下去,京中哪家贵女还敢嫁你?”
“闲话?”裴晏嗤笑一声,漫不经心地踢开脚边的石子,
“我本就是这副纨绔模样,算不得败坏。”
他斜睨着孙沥,语气带着几分嘲弄,“贵女?我稀罕?”
话音未落,目光不经意扫过前面的鹿茸,脚步蓦地一顿。
那丫头正蹲下身,对着一株野草研究,手指戳了戳草叶,又凑近闻了闻,似乎在判断这东西能不能吃。
裴晏喉间的话忽然卡了壳。
心里某个角落,像是被什么轻轻撞了一下。
稀罕?
他望着鹿茸认真研究野草的侧脸,心头莫名涌上一个念头,好像……是有些稀罕的。
不,不是有些。是很稀罕。
这感觉来得猝不及防,却又清晰无比。
裴晏怔了怔,随即勾了勾唇角,眼底掠过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笑意。
这样,似乎也不错。
他快步跟上,伸手轻轻拍了拍鹿茸的后背:“走了,草不能吃。”
鹿茸抬头,一脸困惑:“嗯?嫩。”
“嫩也不能吃。”裴晏拉着她起身,“萧名浩那里,有比这好吃百倍的东西。”
鹿茸眼睛瞬间亮了,也不追问草能不能吃了,哒哒哒就往前冲:“快走!”
刚踏出王府大门,孙沥的下人便迎了上来。
另一侧,却传来急切的呼唤:“四小姐!四小姐!”
是白术和白梅,两人见了裴晏与孙沥,忙敛衽规规矩矩行礼。
鹿茸眨了眨眼,看着眼前两个穿着相似的丫鬟,满脸茫然:“嗯?你是?”
白梅抬头,脸上带着几分委屈:
“四小姐,是奴婢白梅,这是白术啊。您的贴身大丫鬟。”
鹿茸盯着两人看了半晌,眉头皱成一团。
人类的丫鬟,怎么都长得差不多?她脑子里空空的,实在记不住。
孙沥在旁看得直叹气,愁得眉峰都拧在了一起:
“小师父,你总得记记人。不然你功夫再好有什么用?回头被人骗了都不知道。”
他看看鹿茸,又看看裴晏,只觉得自己操的心比亲爹还多。
裴晏斜睨着那两个丫鬟,忽然开口:
“鹿茸,往后让她们穿不同颜色的衣裳。不止她们,你身边的人都如此。”
他顿了顿,“或者……容我再想想别的法子。总会教你分清的。”
鹿茸似懂非懂地点头,目光又落在白术和白梅身上,伸手戳了戳白梅的衣袖。
裴晏早让人备好了马车。
鹿茸带着白术、白梅,一脚踏上去,掀帘的动作都带着股子莽撞。
马车里铺着厚厚的软垫,晃悠悠的,鹿茸手在扶手上摸来摸去,
又扒着车窗往外瞧,身子跟着车轮颠簸轻轻晃,一刻也闲不住。
“四小姐,慢些。”白梅伸手想扶,怕她撞着脑袋。
车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着少年清朗的呼喊:“萧少爷,慢些…”
马车恰在此时停稳,裴晏掀帘的声音传来:“到了。”
鹿茸眼睛一亮,不等丫鬟搀扶,自己掀了帘子就往下跳。
落脚处正对着戏楼大门,几个小厮正围着个锦衣少年,那少年手挥折扇,正是萧名浩。
他刚要跨进戏楼,身后动静传来,回头一瞧,正对上裴晏那双似笑非笑的眼。
脸上的笑瞬间僵住,片刻后又强撑着扬起:“哟,裴晏,这是又手痒了,想来戏楼里再打一架?”
话音未落,裴晏身后的鹿茸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袖。
她探出头,目光直直落在萧名浩脸上,声音平平静静,却透着股慢慢浸上来的冷意:“你,骗我?”
萧名浩浑身一哆嗦,看清是鹿茸,脸“唰”地白了。
“你……你,鹿,鹿四小姐!”他说话都带了颤音,眼前不由自主浮出那日的景象。
这痴傻的鹿四小姐轻飘飘一掌,就把他最得力的暗卫,像插秧苗似的,整个人种进了地里,土埋到胸口。
“骗我?”鹿茸又问了一句,眼神没什么变化,可萧名浩莫名觉得,脚底下的地砖都在发烫。
“不不不……”他慌忙摆手,往后缩了半步,差点撞到身后的小厮,
“四小姐你听我说,那日是我不对,原是家中临时有急事,我一时忙不过来安排。”
裴晏在旁抱臂看着,嘴角噙着看戏的笑:“急事?我怎么听说,萧少爷那日是去城西斗蛐蛐,输了一下午?”
萧名浩的脸更红了,支支吾吾:“那、那也是急事……关乎男人的脸面……”
鹿茸眨了眨眼,眼里满是茫然。
脸面是什么?她不懂。
只抓住了最关键的词,又问了一遍,语气依旧平平的:“所以,你是骗我?”
萧名浩看着她一步步走近,每一步都像踩在自己心尖上。
后背已沁出冷汗,手心也湿了。
那日回府,他原是提了要给这位鹿四小姐送吃食的。
可家中长辈听了,只嗤笑:“不过一个痴傻的小姐,值得咱们尚书府巴巴地跑一趟?传出去,脸面往哪儿搁?”
他那时也觉得有理,一个傻子而已,骗了便骗了,还能怎样?
可此刻,看着眼前的鹿茸,他只觉得后颈发凉。
那双眼清澈得过分,却藏着能把人按进地里的力气。哪里有半分痴傻的样子?
“不……不是故意的。”萧名浩咽了口唾沫,声音发紧,“是我……是我一时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