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


    她能说什么？


    她还能说什么呢？


    江瓷已经把她逼到了这个地步，在这么多外人的公共场合说起这件事无异于是把她的脸狠狠地往地上踩了又踩。


    林夕没那么贱，也不会在这种不利于自己的时候去为自己多加辩解。


    “砚书，我突然有些不舒服，想先回去休息。”


    逃避可耻，但却有用。


    “休息？”裴砚书眉头轻蹙，“今天你上的是晚班，等会有人还要来接替我的班，现在没有人可以和你调班，你现在回去休息，得和店长还有等会上班的同事说。”


    “可是，我不舒服啊。”


    林夕看着裴砚书，眼睛里满是不可置信，不敢相信这么冰冷又不近人情的话竟然是从裴砚书这么温柔的人嘴里说出来的。


    “砚书，你今天能不能稍微代一下我的班？”


    林夕知道，这样的要求有些为难人，可是她现在真的不适合再继续待在这里，她真的觉得很难堪。


    “代你的班，凭什么？”


    裴砚书还没说话，“热心又乐于助人”的江瓷直接就替他开口：“如果没有猜错，他今天上的是早班，那就意味着从很早就开始上班了。你现在居然还要他代替你的晚班，是打算让他十几个小时连轴转？”


    “林夕，其实你也不是身体不舒服，只是单纯因为心里不舒服吧。要真这样的话，其实你也不用在意那么多，毕竟我等会儿就要离开了，外面坐着的这些客人也会离开，不会有人知道刚刚这里发生了什么。人又是一个具有巨大忘性的物种，不会有多少人记得你今天在这里吃过瘪的，内心强大一点。”


    林夕：“……”


    哎呀~


    看着林夕说不出来话又不能拿她怎么样的样子，江瓷心里舒服多了。


    “4点了，你还不下班吗？”


    “正常下班。”


    裴砚书这四个字，无疑已经回应了林夕刚刚的那一个请求。


    “砚书……”


    “林夕，我是早就和她有约，所以不能帮你。”


    约定这种东西必然是要遵守的，尤其约定的对方是她。


    “你和江瓷”


    林夕的两只手在底下快要拧成一团，她很想要质问裴砚书为什么突然和江瓷走得这么近，为什么明知道江瓷和她有矛盾，还是要选择和她离开。


    可她没有这个资格去质问。


    因为，林夕和裴砚书，只是朋友。


    “我知道了砚书。”林夕不想失去裴砚书这个朋友，所以关于朋友的分寸感她还是要保持住：“刚刚是我没有思考周到，我会继续我今天的工作的。”


    裴砚书嗯了声，然后去换了衣服，随后和江瓷一起离开了咖啡厅。


    离开的时候，江瓷回头看了一眼林夕，和她对上了视线。


    江瓷看到，林夕的眼睛里突然多了一些不一样的东西。


    不愧是女主啊，能屈能伸。


    “打算去哪里吃饭？”


    裴砚书在问江瓷，可江瓷还在走神。


    “江瓷同学。”


    “啊？”


    江瓷刚还在想林夕的事情呢，就没注意到裴砚书在问她问题。


    “我说，你想吃什么？”


    “我都可以啊。”


    江瓷只是单纯的想找一个人吃饭而已，至于吃什么，她确实也没想好，但其实也无所谓。


    “那就我来决定吧。”


    裴砚书带着江瓷熟门熟路地去了学校后面的一条巷子里，这儿的本地家常菜味道不错。


    “这么偏的地方你都能找到？”


    江瓷打量了一下小饭馆的周围，该说不说，在这里玩捉迷藏，绝对能躲到最后。


    “之前有在这里做过兼职。”


    裴砚书没说多的，拉开门帘，让江瓷先进去。


    江瓷嘟囔了句还挺绅士就走了进去。


    裴砚书弯了弯唇，跟在她身后。


    “两位这边坐吧。”


    老板还认识裴砚书，礼貌地寒暄了几句，“小裴，你反正对我们这里的菜也挺熟悉，那我就不多做介绍，你直接点吧。”


    裴砚书说了声好，然后点了好几个菜。


    江瓷在裴砚书对面听着他报菜名，本来还在想他为什么不把菜单给自己，毕竟让女生点餐是最起码的绅士行为。可是听到他说那些菜名之后，江瓷瞬间就不说话了。


    他点的……怎么全都是她爱吃的？


    “统统~”


    “正常点，别这么恶心。”


    系统要是有实体，鸡皮疙瘩都要起来。


    江瓷翻了个白眼，说系统不解风情。


    “你说这男二是不是对我有意思？又是帮我补课，又是一口答应要陪我吃饭的，现在还知道我喜欢吃的每一道菜，这算不上巧合吧？”


    倒也不是江瓷自恋，就是莫名有这样一种感觉。


    “……你想多了。”


    系统赶紧找话填补：“他帮你补课，是因为男女主也在，而当时男女主又去办事情去了，男二出于礼貌和尊重才会决定帮你补课。后面又是你要求要加他的联系方式，作为一个读过很多书又懂礼貌的男二，自然是不会拒绝。”


    “是吗？”


    江瓷怎么感觉不是。


    系统不去听江瓷的疑惑，继续输出：“关于吃饭，我也还是那句话，你都已经问出了口，他若是拒绝，你恐怕会一顿输出说他没有礼貌。”


    “我怎么会是这样的人？”


    虽然但是可能大概也许，会嘟囔那么一两句。


    但是！


    从系统嘴里说出来，怎么就那么难听？


    “那你怎么解释他点的每一个菜都是我爱吃的？”


    江瓷得意洋洋，觉得系统应该没话说了。


    谁想，系统直接就是嗤了一声：“我都不想说，你怎么就知道他点的不是招牌菜？你不知道吃什么，只能他带你过来，那他自然要点几个招牌菜让你满意，不然你只会把他带你来的这家店喷的一无是处。”


    这只笨猫对于吃的过于讲究，如果有一点不如意，只怕要在宿舍开吐槽大会。


    “够了！”


    江瓷不高兴了。


    “我哪有你说的那么没素质！”


    恶毒女配也是有人权的！


    再说了，物种都能多种多样，人的性格自然也是千奇百怪，得尊重物种多样性！


    “真不喜欢听你说话，你还是闭嘴。”


    成功打消江瓷疑虑。


    系统功成身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