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枝那边的路数

作品:《下山第一天,女总裁以身相许

    老厂房里老六交给陆尘,装钥匙的那个布袋。


    雷坤把布包递给陆尘,声音压得极低,只够陆尘听见。


    “查过了。”


    “布袋外层夹缝有被动过的痕迹,很隐蔽。”


    “手法像南枝那边的路数。”


    陆尘的视线终于从虚空收回,落在那灰布袋上。


    雷坤递着布袋的手停在半空,他能感觉到那股无声的寒意。


    客厅里刚因秦羽墨吃完面而稍微松弛的空气,骤然再次绷紧。


    龙在天与苏文和也同时觉察,齐齐缩了缩脖子,不敢出气。


    龙在天甚至悄悄往苏文和身后挪了半步。


    秦羽墨靠在沙发背上,闭着眼,因饱足和疲倦带来的昏沉刚刚罩上来,这股突如其来的冷意像针,一下刺破那层昏沉。


    她猛地睁眼,视线准确落到陆尘手里的灰布袋上。


    她认得。


    老厂区那个叫老六的怪人给的。


    陆尘当时收得很随意。


    现在雷坤把它递回来,陆尘没有接,只看着。


    出问题了。


    秦羽墨的神经瞬间绷直。


    刚才因为饥饿,呕吐带来的羞耻和颓丧,被这股冷意彻底冲散。


    她坐直,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那只布袋与陆尘脸上。


    “先生?”雷坤的声音更低。


    陆尘终于动,他用两根手指捏住布袋封口的线绳,动作极其小心,像捏着一根提前上膛的引信。


    他捏着线绳,把布袋提起来。


    灰布袋在空中轻轻晃动,重量很轻。


    陆尘的视线一寸寸刮过布袋表面。


    粗糙布料的纹理,封口打结处,底部不起眼的接缝。


    最后停在侧面靠近底部一个极其隐蔽的角落。


    那里的布料纹理有极细微的不自然扭曲,颜色略深一丝,是被极细,带黏性的东西短暂触碰过,又被清理掉。


    手法很高明,几乎骗过眼睛,但没骗过此刻他冰冷的审视。


    秦羽墨也看到了那个地方。


    她心一点点沉下。


    她不懂这些手法,但懂陆尘此刻的表情。


    这意味着有人动过它,而且是在他们毫无察觉的时候,在陆尘眼


    皮底下。


    谁?


    目的是什么?


    陆尘没有打开布袋,没有检查里面的钥匙。


    动布袋的人,目标不是钥匙本体,而是它的痕迹。


    它接触过的人,或者它携带的。


    “南枝那边的路数他脑海里闪过河边那个自称负责带风的南枝,她递渔的金属片时的平静。


    又闪过老六那张疲惫的脸,以及那句“你欠我的,不要还给我,还给另外一个人。


    有一根线,冰冷,正无声地收紧。


    他猛地抬眼,看向秦羽墨。


    眼底的冷意未退,却多了一点急迫的审视,要确认她的安全。


    秦羽墨被他看得心里一跳。


    虽然只是一瞬,快到像错觉,但她捕捉到了。


    “怎么了?秦羽墨开口。


    陆尘他手腕一翻,布袋消失在掌心,被他收进袖口。


    动作快得看不清。


    他转向雷坤:“南枝,最后踪迹,具体位置,接触过谁。


    雷坤立刻回:“城南,三里桥,废弃货仓。


    “外线回报,她进去后未再出现,接触目标不明,仓内情况不明,我们的人刚到位,未惊动。


    “封。陆尘只吐出一个字。


    “所有出口,暗桩,地下管道,通风口,一只苍蝇也飞不出去。


    “是!雷坤领命,转身就走,脚步无声。


    “封?


    要动手了?


    南枝那个递来渔消息,看起来安静无害的女人。


    有问题?


    陆尘的视线再次回到秦羽墨身上。


    这一次,那股冰冷里裹着不容置喙的命令。


    “你现在上楼,锁门,任何人敲门,不许开,包括我。


    秦羽墨瞳孔骤缩。


    包括他?


    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爬升,比方才他盯着布袋时更甚。


    这道命令绝对而反常,意味着危险迫在眉睫,而且可能来自任何方向,甚至包括他暂时无法完全控制的内部。


    “陆尘。她脱口而出他的名字。


    “上去!陆尘声音突然拔高一个台阶,罕见地近乎粗暴的严厉。


    龙在天和苏文和被这


    突起的声线吓得齐齐一抖。


    秦羽墨身体也跟着一震。


    她看着他看到他眼底那股极力压制却仍泄露出的冰冷风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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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及那一丝极淡却明显的急迫。


    她没有再争辩也不问为什么。


    多年的默契加上此刻他眼里罕见的急让她瞬间做出选择。


    她猛地站起动作因为先前脱力和此刻紧张稍显踉跄。


    她不看龙在天和苏文和的惊愕脸色转身快步冲向楼梯。


    脚步急促她能感觉到陆尘的视线像冰锥一样钉在她背上一直跟着她直到她踏上楼梯。


    她没有回头一口气冲上二楼进卧室。


    心跳在胸腔里狂敲不是因为奔跑而是因为陆尘那句“包括我”还有他眼里那刹那泄露出来的急迫。


    她冲进卧室


    她摸索着找到门内侧的金属插销。


    “咔哒!”


    插销滑入卡槽声音在安静的卧室里格外清晰刺耳。


    她又迅速检查窗户全部锁死厚窗帘拉得严严实实。


    做完这一切她背靠冰冷的门板缓缓滑坐到地上。


    楼下一片死寂。


    陆尘站在原地保持着她离开时的位置视线沉沉落在空无一人的楼梯口像还能看见她仓促的背影。


    “先先生?”龙在天壮着胆子。


    他和苏文和仍站在原位一动不敢动被突如其来的压迫弄懵。


    陆尘缓缓转过头扫过两人。


    “守在这里任何人不准上去半步也不行。”


    龙在天与苏文和同时打个寒颤。


    “是!先生!”他们立刻移动像两尊门神一左一右死死堵在楼梯口。


    陆尘不再看他们迈步走向通往侧院的门。


    脚步稳速度不快不慢。


    他拉开门外面是沉沉夜色。


    庄园灯光在远处投下昏黄的晕。


    夜风带着凉意灌入。


    陆尘的身影无声融入门外的黑暗。


    门在他身后轻轻合上“咔哒”一声内外隔绝。


    客厅里只剩龙在天与苏文和压抑的呼吸。


    楼上卧室门后秦羽墨背靠门板清晰听到自己擂鼓般的心跳。


    黑暗中侧院冰冷石板地上陆尘没有离开。


    他微微仰头看向二楼卧室紧闭的窗。


    他抬手袖口滑落露出被捏得有些变形的灰色布袋。


    南枝


    老六


    渔.


    还有那个能在他眼皮底下动布袋模仿南枝路数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