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教学楼的灯光早已熄灭。


    祁夜看着手里那张带着烫金字样的【F级·觉醒红卡】，仿佛盯着一张来自地狱的高考志愿调剂通知书。


    ——你觉醒了，但你被分到了政治课文科班。


    “这不是觉醒，这叫再就业。”他咬牙切齿地收起卡片。


    李小鱼在旁边摆弄着自己的手环：“算上今天的可乐，总共收入3000元，我是不是该考虑摆个摊。”


    祁夜无语：“……你这运气能不能用在点正事上？比如顺便炸了教务处服务器？”


    系统：【温馨提示：国家网络为A级觉醒者监管，炸它的是你不是我】


    祁夜：“你这系统真会撇清责任。”


    左函点了点手表：“晚上十点了，放学。”


    “终于能回家了……”祁夜刚松口气。


    但几分钟后，他人并不在回家的路上。


    他蹲在学校后门外一条老旧小路旁，一手拿着手电筒，一手插兜。


    他不是在等人，他在执行——扫！黄！任务！


    别误会，他扫的不是正经违法犯罪，而是“校园恋爱陋习矫正委员会·未注册分支行动组”。


    他手里拿着一根强光手电，一边走一边嘴里念叨：“未成年注意距离，三米一感情，五米一真爱，肩膀一碰，孩子都叫小夜了。”


    走到小树林路口，他看到两个高中情侣坐在石凳上眉来眼去，祁夜默默打开手电，照着人家脸一顿狂扫。


    男生不耐烦：“你照什么照啊？”


    祁夜面无表情：“例行检查。你们俩脸上泛红，说明血液加速。请回答：你们在进行非法甜蜜行为吗？”


    女生惊叫一声：“你变态吧你！”


    祁夜翻出校园守则：“第九条，公共场合举止文明……啊，不对，这是食堂打饭守则。”


    系统：【贱意值+17（来自女生，情绪：羞耻+恼怒）】


    他继续念：““你这个亲嘴时间超过12秒了啊！未成年人接吻超过10秒可能引发元素交汇爆炸你懂不懂？”


    系统：【贱意值+18（来自情绪：羞耻+打扰+诅咒）】。”


    “散你大爷！”男生刚想骂，就见祁夜扬起红卡：


    “F级觉醒者，国家备案人员。请尊重我的专业判断。”


    系统：【贱意值+24（来自男生，情绪：被羞辱）】


    祁夜满意点头，继续巡逻。


    不远处一辆停在角落的黑色小车轻微晃动，祁夜眼睛一亮，掏出强光电筒直射车窗：“车窗贴膜不合规定，里面谁在动？”


    车里传来女子尖叫：“变态！我要报警！”


    祁夜大义凛然：“报警？我等你一块儿报警——举报你们违反《未觉醒者公序良俗共享空间条例》，情节严重者将扣除幸运值十点。”


    【系统提示：贱意值+33（来自车内乘客，情绪：惊吓+社死）】


    “不是我说，现在年轻人啊，三分钟感情酝酿，两秒钟失身，讲点法制精神行不行？”


    说完他在车窗贴了个自制纸条：


    【本车疑似发生非许可亲密行为，特此警告】


    他转身离开，系统爆出一行提示：


    【贱意值+61（来自围观群众，情绪：好笑+无语+怕被抓）】


    几位路过的情侣吓得立刻把手从彼此口袋里抽出来，像听到巡山的豹子来了。


    祁夜一边晃着电筒一边自言自语：“没人支持我，但大家都怕我。这说明什么？说明我，是规则。”


    系统：【你是狗皮膏药】


    【贱意值+5（来自系统）】


    祁夜：“你闭嘴，系统。这是我人生第一次掌握舆论高地，我要站上去唱国歌。”


    突然，远处一个矮矮的身影在灯柱下晃悠，似乎正背对着他摆弄着手机。


    祁夜好奇凑过去一看：一个穿着白背心、拎着保温杯的老大爷，坐在凉椅上，神情肃穆，似在参悟天地玄机。


    定睛一看，手机屏幕亮着——


    是张美女写真图。


    祁夜：“……”


    “咳，大爷，这么晚还不睡呢，研究宇宙奥秘呢？”


    老大爷缓缓转头：“年轻人，人的身体……是最深奥的宇宙。”


    “你没见过肾虚到气血逆行的修行者吧？我研究医学三十年了。”


    祁夜嘴角抽搐：“我还以为你在研究物理波动原理，结果您是在钻研人体构造美学？”


    老大爷瞟他一眼：“你懂什么，这是灵能体构对能量节点的反馈画像。”


    “我问你，祁夜，你是不是觉得自己觉醒潜力不行？”


    祁夜一愣：“你知道我是谁？”


    老大爷：“整个五中谁不知道你F级爆红卡的事？全校现在都在转发。”


    祁夜低声咕哝：“也不知道哪个孙子拍了照。”


    老大爷：“我在学校医务室兼职十年了，我姓李，叫李玄……不过你可以叫我老李。”


    祁夜：“李玄？你这名字听起来有点中二。”


    祁夜啧了一声，盯着那张还没锁屏的美女图。


    “我说老李，你这也太奔放了吧。”


    “色心本非魔，贪心才是。”老李认真道，“一个人的情绪，如果长期压抑，会堵塞身体节点，导致体内循环紊乱。你这段时间……是不是总胸闷？”


    祁夜：“……你怎么知道？”


    老李慢悠悠喝了口保温杯里的枸杞菊花茶：“因为你整个人看起来，就像个灵气打结的F级废物。”


    【贱意值+11（来自祁夜，情绪：受到了攻击）】


    “你这嘴，能给我刮伤就不错了。”


    “老爷子，你给我说实话，你是不是衙门的人，或者是扫地僧，天龙八部看过没？”


    老李笑而不语，反倒慢悠悠从旁边掏出一盒辣条递了过来：“来，尝一口，补肾。”


    祁夜：“……”


    【贱意值+3（来自祁夜，情绪：辣眼睛）】


    他接过辣条，看着面前这位穿着凉拖、拎着保温杯、研究美女图的老大爷，陷入了短暂的人生怀疑。


    “您该不会真的是在练什么……觉醒派的绝世心法吧？”


    老李咬着辣条，一脸认真：“少年，知道为什么你资质负2%，还没炸死吗？”


    祁夜：“你等会，你怎么知道我……你偷看我体检报告了？”


    “我没偷看。”老李平静道，“你那红卡反射面积太大，楼上都能看到。”


    祁夜恼羞成怒：“……那是国家发的，不要随便羞辱官方设计。”


    【贱意值+1（来自系统，情绪：你还真护卡）】


    老李叹口气：“你呀……该学点东西了。比如，一点‘逆流而上的觉悟’。”祁夜：“……”


    “我就问一句，你研究的到底是医学，还是‘人体波段聚焦学’？”


    老李没回答，只是朝他摆了摆手：“赶紧走吧，小夜，天太黑，小树林深处不安全。”


    “你说得好像……你不是这里最不安全的那个。”


    【贱意值+4（来自老李）】


    祁夜耸耸肩，转身走向街口，嘴里还哼着歌：“今夜不回家，我是正义的野狗~”


    他的背影很快淹没在街边昏黄路灯下。


    老李低头看着手机屏幕上定格的那张自拍照，缓缓合上手机壳，神情忽然沉静下来。


    一阵微风吹过，坐椅后的阴影中，悄然多出一道黑影。


    “玄哥。”来人压低声音，声音粗粝沙哑，“你还在观察他？”


    老李点点头：“越看越不像F级。”


    “我们不该插手太早。”黑影沉声道，“你身体……”


    “我知道，”老李轻声打断，“我撑不了几年了。”


    他望向夜空，轻声道：“黑暗守望剩下的人，或隐、或死。我若不找继承者，这条路就断了。”


    黑影沉默半晌：“他太跳了，不像是能走你那条路的人。”


    “正因如此，才可能走出一条新的。”


    老李站起身，背影微微佝偻，却仿佛顶着一个时代的沉重：“他还不知道这个世界有多复杂。”


    “但他有毒。”


    黑影皱眉：“您是说体质？”


    老李笑了：“不是，是性格。”


    与此同时，街口那头，祁夜正用手电照着垃圾桶：


    “出来吧，小情侣，我已经闻到你们的荷尔蒙了。”


    【贱意值+22（来自垃圾桶里真的有情侣）】


    系统：【检测到稳定增长贱意值｜今日收益突破11000】


    祁夜眼睛一亮：“系统，今晚再来一次‘幸运组合收割计划’，我扫黄，小鱼发糖，我们要在贱意值排行榜上冲出省城！”


    系统：【你是怎么把系统玩成邪教组织运营的？】


    祁夜：“你少废话，等着我横扫文科班，反杀异能实战组，整个五中都得听F级的笑话睡觉！”


    系统：【贱意值+6（来自系统，情绪：你疯得好彻底）】


    ……


    画面渐暗，城市灯光像是群星降临。


    远处，一辆黑色公务车静静驶过，车身上印着“国家异常生物管理局”几个低调冷金小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