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夜一屁股坐下，蒲团还没完全压扁，系统的声音就阴恻恻地跳了出来：


    【坐姿检测：腿型拉伸度-23%，柔韧性=勉强及格】


    【综合建议：多吃灵源果，少坐外卖骑手姿】


    祁夜扶额，忍不住低声吐槽：“你这不是提示，这是辱骂。”


    【系统回应：非辱骂，属科学性善意关怀】


    “……滚。”


    但他还没滚完，教室大门“哐”地一声关上了。


    所有人安静下来。


    “各位好，我是负责C-317课题的特派观察员，代号左函。”


    讲台边上左函走上来，穿着黑灰拼接制服，神情淡淡，一脸“我很和蔼你别怕”的笑容。


    “你们的抽血结果，已经完成检测。”


    “接下来会依照反应强度，为你们标注初始‘潜能等级’。”


    说着，左函手掌一抬，整个投影墙瞬间亮起——


    一张长达两米的名单横空出世，像极了灵异版高考分数线公布。


    第一行写着：


    【本批次潜能等级评估标准：熔蓝灵血反应】


    分级标准：S- A- B- C- D- E- F


    接着名字逐行滚动。


    祁夜倒是好整以暇地靠着蒲团，一边掏出系统界面点了两下，一边嘀咕：


    “看排名不如看我饭点快到了。”


    但下一秒——


    他看到自己的名字。


    祁夜——F级。


    “？？？”


    “卧槽，我裂开了”


    我明明吃了三颗灵源果！两次觉醒！我再修一修都能劈人了你给我写F？！


    【系统提示：你在抽血之前未觉醒，故当前伪装为‘先天废柴型’】


    【备注：该伪装可信度极高，建议保持，避免被过早盯上】


    祁夜：“你这不是伪装，这是诬陷！”


    但系统无比坚定：


    【你F你骄傲，装废你快乐】


    “……”


    他正默默接受这个“低开高走、扮猪吃老虎”的人设设定，耳边却传来一声熟悉的声音：


    “同学们，我知道你们对这个测试过程有疑惑。”


    左函看向人群，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


    “谁能告诉我，‘熔蓝反应’中——钠元素起到了什么作用？”


    “……？”


    教室瞬间静得能听见蒲团发霉的声音。


    所有人都下意识低头。


    唯独祁夜正拿系统刷贱意值，完全没听清题目。


    左函突然点名：“祁夜，你来说说？”


    祁夜条件反射站起来，嘴快于脑：“钠？钠是一条通往世界尽头的天路！”


    全班：“？？？”


    左函：“……”


    片刻沉默后——


    系统：【贱意值+76（来自左函，情绪：精神打击）】


    系统：【贱意值+54（来自苏语，情绪：憋笑）】


    系统：【贱意值+88（来自王淼，情绪：这是神经病吗）】


    祁夜这才反应过来：“啊不是……我刚刚在想一个很哲学的问题……”


    “你刚说的是钠？我以为你说的‘那’是哪条路的‘那’……”


    左函一脸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你坐下吧。”


    “我已经后悔点你了。”


    祁夜嘿嘿一笑坐回去，系统还在偷乐：


    【系统提示：你对熔蓝试剂造成了精神污染，它表示想申请换批次】


    【贱意值+1（来自你自己，情绪：嘴歪成瘾）】


    祁夜一边坐下，一边装作若有所思地搓搓下巴。


    “嗯……看样子，这个F级……很符合我‘佛系选手’的定位。”


    他默默点开群里的资质表。


    下一秒，几个熟悉的名字跳进眼帘：


    刘淼：B级


    苏语：C级


    王淼：D级


    李镇：……F级


    “哟，李镇也F？”祁夜挑挑眉，“这么一来……我不孤单了。”


    下一秒，系统面板刷出提示：


    【李镇情绪值：沉默+困惑+自我否定，贱意值+62】


    【系统提示：当前F级联盟成员：2人，联盟内情绪反馈：集体迷茫】


    祁夜：“联盟个鬼，咱这叫——战略伪装型低配双巨头。”


    他正准备继续研究，旁边刘淼已经压抑不住激动地站起来，朝身边同学咧嘴一笑：


    “你们说，我这个B级……是不是放在全市都算尖子了？”


    旁边几个人跟着点头。


    “卧槽，淼哥牛逼啊。”


    “B级是真的猛，老天爷赏饭吃。”


    “淼哥以后要飞黄腾达了，记得带兄弟一程。”


    刘淼听得心花怒放，顺手又看了眼祁夜那一栏的“F级”，心情更爽了三分。


    “切，之前我还以为这货有多厉害，结果也是个底层泥鳅。”


    “我这B级，怕不是要把他这F打得服服帖帖……”


    祁夜耳朵动了动，听了个七七八八，懒得理。


    【贱意值+43（来自刘淼，情绪：优越+轻蔑）】


    祁夜咂咂嘴，小声和系统交流：“这玩意是不是可以当狗粮？我养只系统狗天天喂这种值。”


    系统：【狗也不吃，但你能吃】


    祁夜：“……”


    讲台上的左函看了看大家的表情，不疾不徐开口：


    “资质分级，不代表你们最终的觉醒上限，只是启动速率和基础灵敏度的参考。”


    “更重要的，是后天训练与心性积累。”


    “接下来一个月内，你们将进行一系列的基础修行适应、实验技能测试，以及……个体成长观察。”


    祁夜一听，瞬间警觉：


    “等会儿……这听起来怎么像是选秀？”


    左函好像听到了他的喃喃自语，笑了笑：


    “确实有点像。”


    “一个月后，等级在C级及以上、并通过综合考核的，将会被列入‘核心实验名单’。其余人，转为辅助观测层。”


    全场顿时像开了锅一样骚动起来。


    ——这不就是把大家摆明了分三六九等吗？


    ——F级连启动线都进不去？！


    祁夜心态稳得如泡了三年的普洱茶。


    “核心名单？挺好，越核心越危险。”


    “我就在这外围……吃瓜看戏，偶尔阴人。”


    他刚想歪嘴笑，身边的王淼凑过来，表情微妙：


    “哥……你F级诶。”


    “……你啥反应都没有的吗？”


    祁夜叹了口气，眼神飘远：“唉……我们F级的快乐，你们不懂。”


    “我们追求的不是荣耀，是心灵的自由。”


    王淼：“你是不是被刺激傻了。”


    系统：【贱意值+11（来自王淼，情绪：迷惑+担忧）】


    这时，讲台上又响起左函的声音。


    “当然，如果你们中有人怀疑自己的资质结果，可以申请二次复检。”


    全班集体侧目，很多人眼神里已经闪着火光。


    但左函补了一句：“不过，复检者需要当众回答一个基础觉醒理论问题。”


    “答错了……将被记入成长评价负分档案。”


    瞬间，又都安静了。


    没人敢丢脸。


    “那我来吧。”祁夜忽然站起来，举起手。


    众人：“？？？”


    左函皱了皱眉头：“你要复检？”


    “不是，我就好奇你出题到底有多难。”


    左函：“……那你来回答一个暖场题。”


    “请问——天地灵气感知实验中，熔蓝试剂中的钠钾混合元素起到的作用是？”


    祁夜正色：“……爆炸效果。”


    全场：“？？？”


    祁夜一本正经地补充：


    “钠嘛，剧烈反应，不爆一下怎么显得这课题有冲击力？”


    “科学要有视觉张力，不是吗？”


    系统：【贱意值+89（全班范围）】


    左函扶额，长叹一口气：“你果然……还是F级最合适。”


    祁夜微笑点头：“谢谢认同，我会继续努力废下去的。”


    教室气氛逐渐恢复。


    系统这时悄悄弹出提示：


    【隐藏成就达成：觉醒型·低调扮猪流】


    【当前评价：你是F中之王，是废中之皇，是内卷世界最自由的那一撮沙子】


    祁夜看着这条提示，若有所思：


    “我现在要是发表一本自传，名字就叫——《从F开始的巅峰人生》。”


    【系统提示：建议增加副标题：‘我如何靠嘴皮子打通觉醒副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