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里还在热烈讨论那个“雨夜校服影子”的视频。


    直到——


    【吴川】：靠靠靠！！我找到源头了兄弟们！！！都别睡了！！！


    【吴川】：链接发出来了！这玩意迟早要被封！速看！！！


    祁夜眯起眼。


    吴川是谁？就是班里那个最能装、最能吹、最擅长整活的“校内活宝”。


    这人平时最大爱好就是伪装黑客、发布谣言，然后靠“爆料力”在男生堆里混个存在感。


    “这家伙又在整花活。”


    祁夜一边吐槽，一边鬼使神差地点了进去。


    很快，一个加载略慢的黑底网页浮现。


    背景是一圈若隐若现的银色图腾，类似残破的阵印，边缘不断闪烁英文碎片和乱码，网页最上方只有几个字：


    【黑暗守望档案网｜隐于夜色，记述真实】


    底下是一行小字：


    “为被隐去的觉醒者建档案，为失控时代立证词。”


    “黑暗守望？”祁夜开始回想之前碰到的黑衣人。


    网站的下边是评级全球异常事件与超自然个体的标准。


    【F级】：觉醒初期个体，影响范围1人及以下，物理摧毁性低。


    【E级】：已完成觉醒回路，具局部破坏力，精神领域影响可测。


    【D级】：具备特种战斗能力，存在控制/引爆级风险。


    （其后为隐藏评级……）


    祁夜一眼扫过这些字母评级，不由挑眉：“哦豁，外面果然也搞评级制度。”


    他自己刚觉醒“金属性”，对照一下这个“黑暗守望”的标准，他刚好是F级。


    【你现在的定位：比煤气罐强一点，比玩具枪弱一点】


    ——系统友情提示


    祁夜：“滚你丫的。”


    他继续往下翻。


    页面视频列表上，第一个赫然是：


    【灵能署A类目标追捕片段（部分剪辑）】


    【评级：D】｜【类型：精神系·压制支配方向】｜备注：已确认为通缉编号#A017林某人


    祁夜差点没笑出声。


    “你说你是A级犯，这里给你评个D——林兆啊林兆，你这牌面不够啊。”


    系统：“【他本来可以是A级的，遇见你之后就……自信没了】”


    “我tm是贱意天灾。”


    祁夜点开视频。


    画面是某处住宅天台，一道黑影飞快跃下，点燃街边一排车辆。


    祁夜目光一闪，这就是林兆刚逃出灵能署追捕后的片段。


    而最让他惊讶的，是页面右上角还标注了一行：


    【流出来源：非授权渠道·认证来源不明】


    “……他们能绕过官方监控提取录像？”


    系统：【你当我万能的啊？】


    祁夜低头沉思。


    他一直以为自己觉醒不过是一场运气，但现在看，整个世界早已悄然转动：


    ——灵能署、通缉令、觉醒体系、黑暗守望……


    每个字背后，都是刀锋在转。


    【你只是刚好踩到了开门的石板】


    “现在是门开了一条缝，而我人都在里头了。”


    祁夜吸了口气，划到下一个视频。


    标题引起他注意：


    【未知影像编号#LX-02｜疑似“无人影”异常个体｜来源：洛城中部】


    【评级：F】｜【属性：未归类｜疑似“精神残像”或“暗系异能”】


    画面播放。


    ——是昨晚的黑雨路口。


    那个黑影再次出现，他穿着一套黑色冬装校服，站在斑马线中央，身影笔直地朝监控镜头“看”了一眼。


    祁夜盯着他那张看不清的脸，忽然有点心悸。


    因为他忽然感觉，这个视频镜头里……那人看见了他。


    “系统。”


    【我也不想解释，但我建议你关掉它】


    啪。


    祁夜把手机扣在一边，闭眼躺在床上。


    ——他忽然不觉得这个夜晚属于安稳的世界了。


    天马上就亮了，但祁夜却怎么也睡不着。


    不怪他——


    换谁刚从一个A级逃犯手下活着回来，还顺带觉醒了金属性灵感，胸口还热乎着本源灼烧感，怕不是都要坐床上发呆三小时，然后怀疑自己是修仙剧男主转世。


    “兴奋、紧张、加点莫名其妙的成就感。”


    他靠在床头，盯着天花板，一边听着窗外淅沥滴水，一边鬼使神差地点开了班级群。


    消息列表爆炸了。


    【王程】：哥几个，我今晚真的差点觉醒，家里停电了，黑成一团，我以为我爸是黑雨鬼来找我……


    【李小鱼】：哈哈哈哈哈，我也是，我妈削我一巴掌，我眼睛一黑，差点以为自己觉醒了“精神抽离”。


    【吴川】：你们这都不算，我今天数学只考了22分，我觉得这情绪已经够触发天赋觉醒了。


    【王程】：你觉醒个锤子，最多觉醒“自我欺骗”。


    祁夜盯着群聊，忽然就笑了。


    一群人仿佛真信了“觉醒是靠刺激来的”理论，开始轮番YY各种离谱的觉醒方式。


    【李小鱼】：你们说觉醒有没有可能是那种……睡觉突然就觉醒了的？


    【吴川】：你觉醒个梦呗？


    【王程】：也可能是你爸妈吵一架，你觉醒成空气系，把他们隔开。


    【李小鱼】：有画面了兄弟！


    【吴川】：我猜咱班第一个觉醒的是班长，骨骼清奇，一脸正气！


    【王程】：说不定是体育委员，天天跑步，身体条件好！


    【李小鱼】：那你们说……祁夜有可能觉醒吗？


    祁夜挑了下眉，心说：哟，终于说到爷了。


    然后——就看群里沉默了两秒。


    两秒后，一连串留言像是默契达成了。


    【吴川】：我觉得不可能，觉醒者都得是那种内心波动大的人。


    【王程】：是啊，祁夜嘴贱归嘴贱，但他那种……我觉得他属于刺激无效体。


    【李小鱼】：再说了，觉醒不是也要看家庭背景、精神波动啥的吗？他爸妈都失踪这么多年了，也没见他觉醒。


    【吴川】：人家都能扛着生活自己过来，你让他觉醒啥？人已经被生活锤得没情绪了。


    【王程】：就是，感觉他觉醒不出什么狠能力，最多觉醒“毒舌天赋”，一张嘴五秒打击敌人自信。


    【李小鱼】：毒舌也不错啊，嘴巴叭叭一顿输出，结果对方直接心态崩了。


    祁夜看着这些发言，笑容从淡淡到逐渐上扬。


    “没想到吧，”他心中默念，“爷觉醒了，还觉醒得比你们YY的全都高级。”


    他顺手调出系统界面，金色灵感光点在虚拟面板上跳动。


    【当前状态：金属性（灵感境）】


    【被动能力：金鳞防御 Lv1】


    【贱意值：2972】


    “你们说我靠刺激觉醒？不好意思，我靠嘴。你们说我命苦觉醒不了？我靠命硬起飞。”


    祁夜轻笑一声，靠回枕头，正准备退出群聊，结果下一波话题突然拐了个弯：


    【王程】：不过说真的，祁夜挺能扛的，家里穷成那样，成绩还班级前五，这种人是不是太卷了点？


    【吴川】：听说他最近为了生活，还去打工挖祖坟呢！


    【李小鱼】：真的假的？挖祖坟都上了？真为了生活拼了！


    【王程】：那他觉醒不应该觉醒个“土系”？直接挖出宝贝，自己封神？


    【吴川】：别说，还挺合理的。


    祁夜看着这段，沉默了一会儿，心里冒出一句：


    “你们懂什么，那是我祖坟传灵识印给我。”


    ——只是你们看不到罢了。


    【系统提示：贱意值+4（来自你自己）】


    “哟，这都能加？系统你越来越懂事了。”


    祁夜暗搓搓地享受着这一波“你们以为我不行，结果我早已超纲”的爽感，下一秒更夸张的对话冒出来了。


    【李小鱼】：要我说啊，祁夜这人平时不显山不露水，估计在家是那种晚上通宵学习型的卷王。


    【王程】：那倒也有可能。要不然成绩怎么稳成那样？


    【吴川】：哈哈哈我信了，说不定人家背后偷偷自学《灵图构建原理》呢。


    祁夜差点笑出声。


    他是真的自学了点灵能知识——虽然是林兆“友情赠送”的。


    “背后偷学？”他喃喃，“对不起，我学得明明白白，系统都给我安排导师了——还是我自己抽奖抽的。”


    【你嘴越来越贱了，贱意值+6（系统提示）】


    “这也能加分？你是不是越来越像我爹？”


    【不是，我是你命中注定的提款机。】


    祁夜忍不住一笑，关掉界面，顺手甩出一句群聊留言：


    【祁夜】：你们说得都对，不过你们别太焦虑，觉醒嘛……总得挑天赋靠谱的下手。


    【王程】：？？你这话什么意思？！


    【李小鱼】：？？你是在说我们没天赋？


    【吴川】：不是你说咱们都觉醒不了吧？


    【祁夜】：没有没有，我就是说……有些人光靠嘴YY，也许系统都懒得搭理他。


    【王程】：我怎么感觉你在骂人？


    【李小鱼】：我怎么感觉你说的是我？


    【祁夜】：我没说谁啊，谁对号入座我也没办法。


    系统：【贱意值+11（来自王程）】


    系统：【贱意值+9（来自李小鱼）】


    系统：【贱意值+15（来自吴川）】


    祁夜默默看着贱意值一跳一跳地涨，轻轻靠回枕头，嘴角翘得不动声色。


    “打嘴仗？爷从来不说脏话，但句句伤人。”


    他收起手机，心情说不出的舒坦。


    ——什么叫搞心态但不露底？这就叫润物细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