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夜把语文书啪地合上，靠在椅子上，笑得一脸欠打，系统提示音在耳边接连响起：


    【因你调戏许远一句“嘴硬也得身子硬”，贱意值+20】


    【张琪看你太欠了，贱意值+3】


    【全班三人同时在小声吐槽你，贱意值+12】


    他摸了摸下巴：“不错不错，一句话三杀，这波赚了。”


    “啧，这节课真值。”


    祁夜看着贱意值缓缓上涨到【722】，心满意足地砸吧了一下嘴。


    不过他还没乐多久，老陈突然拍了拍讲台，冷不丁丢下一句：“下节班会，大家留教室不许走。你们年级主任要过来谈点‘拓展培养试点’的事。”


    全班顿时一静。


    “拓展？啥拓展？”


    “是不是又要搞那种‘演讲大赛’、‘心理测评’啥的？”


    “我还以为是请人来讲高考志愿填报，结果又是套娃？”


    祁夜皱了皱眉，耳边系统面板忽然闪了一下：


    【检测到校内精神波动异动，位置：行政楼二层→教学楼3楼北侧】


    他悄悄瞄了一眼，方向正对着——年级组办公室。


    祁夜心里顿时有点不安。


    “不会又是什么奇葩组织想抓人试药吧？”


    系统冷冷补刀：【你太高看自己了。你目前贱意等级：Lv.0】


    【在正常组织眼里，你只是一坨具备娱乐效果的负面能量收集器。】


    “你这是变着法说我嘴贱？”


    【您说对了。】


    祁夜翻了个白眼，心说你倒是别老嘴贫，干点正事不行吗？


    不过老陈倒是没再废话，敲了敲黑板宣布下课，整个班级立马炸开了锅。


    王淼凑过来低声问：“你说那什么试点班会，是不是选拔什么人才？”


    祁夜想了想，摇头：“我猜是另一个说法的——义务苦役。”


    王淼沉思三秒，点头：“听着就穷。”


    “你穷可以说我，不要带上我祖宗。”


    “你祖宗是哪个来着？”


    “就前几天我在直播里挖出来那个。”


    王淼：“……”


    正聊着呢，忽然教室门被敲了敲，班主任低着头进来，后面还跟着三个人。


    一个是年级主任，另外两个穿得很正式，其中一人戴墨镜、身形高瘦，像是电影里演律师的那种。


    年级主任开门见山：“同学们，这两位是‘青川市青少年发展试点项目’派来的特聘讲师，今天班会课他们来和大家简单沟通一下。”


    那瘦高男子微微一笑，声音温和：“各位同学好，我姓封，是市教育局合作试点的联络员，今天主要是来看看大家的学习氛围……”


    祁夜没听进去，他脑子里此时响起的只有系统提示：


    【发现不明观察目标，伪装等级B级，具备初级精神屏障】


    【该目标视线持续落在宿主头部，建议：不要回望。】


    “艹，这回真不是演讲比赛了。”


    祁夜眼睛都没动，但右手悄悄按住了桌下的书角——这玩意可以随时准备砸出去当武器。


    他没忘那天凤凰山上的黑衣人、玉简、系统绑定失败，还有那句“血脉不纯”的嘲讽。


    “说不定，这次是冲我来的。”


    可系统却下一秒来个更阴阳的提示：


    【放心，他们暂时没认出你，毕竟你‘气质平平’。】


    祁夜：“你闭嘴吧你！”


    【贱意值+1】


    讲台上的男人讲得温文尔雅，什么综合素质提升啦，什么人格评估系统啦，听得其他同学都昏昏欲睡，只有祁夜浑身紧绷，像条拉满的弓弦。


    忽然，那瘦高男人目光扫过来，对祁夜露出一个若有若无的微笑。


    “这位同学，你叫什么名字？”


    祁夜瞬间就明白了——装，是装不下去了！


    他笑得比那男人还灿烂：“我啊，我叫李刚，父亲李武，母亲王刚。”


    【来自讲台陌生人的贱意值+5】


    【来自老陈的贱意值+1】


    【来自全班同学的贱意值+20】


    系统面板开始狂跳：


    【贱意值+26】


    祁夜心头一震，强行憋住笑，目光躲闪：“啊，我开玩笑的，其实我叫祁夜。”


    “祁……夜？”瘦高男人低声重复一遍，身后另一个西装男立刻在手机上什么东西查了一下，轻轻摇头。


    男人看着他笑了笑：“名字不错，很有……历史感。”


    “谢谢夸奖。”祁夜表面镇定，心里早把全家老祖宗请出来拜了一圈。


    他敏锐地察觉到，那两人没进一步动作，也没有表现出任何敌意——显然，他们还没确定身份。


    也就是说……他们怀疑，但不敢动。


    他不动声色地坐回去，心想现在绝对不能出头，系统不能暴露。


    “要是这时候被盯上，我今晚能不能吃上泡面都成问题。”


    “说到底，咱还是太穷了。”


    ……


    班会结束，两位“讲师”客气地离开，祁夜才彻底放松下来。


    王淼问他：“你认识他们啊？”


    “我认识他们祖宗。”祁夜耸耸肩，正准备打哈欠，系统又跳出提示：


    【贱意值累计达成：800】


    【系统已解锁抽奖：隐藏扭蛋】


    【100/次】


    “隐藏扭蛋？”


    “你这是日系手游混进来了？”


    系统：“……请立即决定是否抽取，抽奖后将触发一次不可控反馈机制。”


    祁夜看了看教室门口刚关上的门，又看了看已经下课乱成一锅粥的教室……


    咬了咬牙：


    “来吧，扭一个！”


    哗啦啦——指针飞快旋转。


    祁夜闭眼默念：“洗髓果、神功秘籍、直接毕业……我全都要。”


    “……停！”


    啪——


    【谢谢参与】


    “艹。”


    祁夜咬着牙，看着少了的100点贱意值，有点不甘心。


    “再来！”


    啪——【谢谢参与】


    啪——【谢谢参与】


    啪——【谢谢参与】


    啪——【谢谢参与】


    啪——【谢谢参与】


    祁夜面无表情，像个在菜市场赌刮刮乐但永远刮出“再接再厉”的倒霉蛋。


    “系统你出来，我保证不打死你。”


    系统冷静回应：【本系统仅提供概率公平操作，若不满意，请充值……呸，非本系统语料】


    “你个辣鸡AI还学会甩锅了？”


    祁夜咬着牙，看着只剩下200点的贱意值，陷入短暂沉默：“最后一次，再赌我就是赌狗。”


    “要是再抽废……我就去阳台跳两下吓唬邻居，回头贱意值一晚上起飞。”


    第七次抽奖开始。


    转盘上的图标开始模糊闪动，然后缓缓减速，最终——


    啪。


    祁夜死死盯着屏幕，看到一枚蓝色水滴形状的图标定格在指针下方。


    【道具获得：许愿池小瓶×1】


    【效果说明：可在任何自然水源投掷，激活随机反馈机制。可重复使用，冷却时间24小时。】


    “？？？”


    “你就给我一个许愿瓶？这玩意扔水里就许愿？那我直接去趟西湖投钱好吧？”


    祁夜直接炸了。


    “这是能抽出来的？老子搁这玩梦幻西游呢？”


    但——系统却继续发来一条提示：


    【当前已绑定物品：许愿池小瓶，首次使用开启‘命运反馈’演化功能】


    “命运反馈？”


    祁夜皱眉，感觉系统话术里有点意思，像是开图了。他摸了摸脑袋，忽然想起教学楼后头有个水缸，平时装雨水用的。


    “也算自然水源吧？”


    他起身下楼，一路脚蹬拖鞋“哒哒哒”地冲进教学楼后院。


    祁夜站在缸边，把那枚透明的许愿瓶掏出来，往水面一丢——


    “咚！”


    清脆的落水声回荡。


    祁夜低声道：“我想……再来一个洗髓果，或者让我修为蹭蹭涨。”


    水面泛起一圈蓝光，紧接着，一行系统提示浮现而出：


    【命运反馈生成中……】


    【……正在提取宿主现实数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