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宣江蓠入宫觐见
作品:《嫡女黑化杀疯,三个病娇却爱惨了!》 裴战之前让人给江蓠喂药,那时江蓠神志尚未清醒,可如今江蓠却也没有任何迟疑地就把这么苦的药都给喝了。
以至于他提早为江蓠准备的蜜饯好像瞬间也没了用武之地。
“苦?”
江蓠不由得一怔。
药的苦跟心里的苦相比,不及万分。
再说了,前世她经常被迫喝下了更恶心更苦的东西。
裴战以为江蓠的迟疑,是因为觉得苦却又没好意思表达出来,便还是将蜜饯塞到了江蓠手里。
“听说吃了这个,嘴里就不觉得苦了。”
一时间,江蓠盯着手上的蜜饯,再次陷入了沉思之中。
片刻后,她拿了一块塞进自己的嘴里,真的好甜。
“怎么了?是不是不好吃?”裴战是看江蓠吃了一块后,顿时就红了眼眶,有些着急和担忧。
江蓠泪眼朦胧地看向裴战,自己这灰暗的人生当中,无论前世还是现在,都好像只有裴战给过自己唯一的温存。
“不好吃的话,咱不吃了,下次我给你买别的。”
裴战说着就要将东西从江蓠手中拿走。
“不,”江蓠却紧紧地拿着蜜饯,“很好吃,太好吃了,我才会这样的,让裴大人见笑了。”
“不怕裴大人笑话,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吃蜜饯,没想到蜜饯是这样的味道。”
以前她只能隔着一扇窗,看着姨娘哄着江玉瑶喝甜羮吃蜜饯。
那时的她就在想,那些东西到底是什么味道的?
如今,她终于吃到了。
原来蜜饯是真的很好吃,很甜,甜到好像自己也可以很幸福一样。
这话听起来像是江蓠随口那么一说,却让人听起来总觉得有那么几分心酸。
裴战的心,不知为何,像是被什么东西忽然揪住了一般。
“江小姐要是喜欢的话,我改天……”
裴战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左誉打断了:“大人,许大人来了。”
话音刚落,许大人便从门外走了进来。
“大人。”
裴战和江蓠上前行礼。
许大人向裴战点了点头,又看向江蓠,“江小姐,城南安置事宜如今已经尾声了,皇上让你入宫觐见。”
“入宫觐见?”
虽然这是在江蓠的意料之中,但她也清楚,这也意味着,今日过后,她必须得回到江府了。
该面对的事情,她终究还是要面对。
“江小姐放心,此次安置难民一事,皇上对江小姐赞赏有加,此行入宫觐见,皇上是赏赐江小姐的。”许大人以为江蓠是害怕。
毕竟江蓠说到底还小,还没有直面过皇上,心里难免有所忌惮。
裴战暖心的在江蓠身侧,轻声说道:“别怕,你所做的一切皇上都看在眼里。”
仅仅一瞬,许大人便是看出了裴战对江蓠的动容。
以往的裴战对一切事情都两耳不闻,甚至对任何人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
可如今的裴战,似乎对江蓠明显不太一样。
江蓠抬眸看了眼裴战,然后对许大人说道:“江蓠这就随大人入宫。”
很快,江蓠便跟随许大人入宫,在宣政殿外等候召见。
“江蓠觐见!”
随着公公的传话,江蓠整理了一下衣裙后,迈着沉稳的步伐踏进了宣政殿。
殿内,金碧辉煌,庄严肃穆。
文武百官分列两侧,目光或好奇、或审视、或带着几分轻蔑地落在殿中那抹纤细却挺得笔直的身影上。
江蓠跟着许大人步入东吾国这权力的核心殿堂,面对无数道汇聚而来的视线,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微微加速的心跳,目光平视前方,竟无半分寻常女子该有的怯懦与惶恐。
她依着礼数,盈盈下拜,“臣女江蓠,拜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身坐龙椅之上的东吾帝目光紧盯着她,早已将她的镇定自若看在眼里,心中不由又高看了几分。
“平身。”
东吾帝的声音带着帝王般的威严。
“谢皇上。”江蓠起身,垂首而立,姿态恭谨却不卑微。
东吾帝看着她,缓缓开口,声音回荡在寂静的大殿:“此次京中难民涌入,人人避之唯恐不及,你为何反其道而行之,首倡施粥搭棚,后又亲力亲为,主持安置之事?”
江蓠微微颔首:“回皇上,臣女虽为女子,亦是我东吾子民,蒙受皇恩,衣食无忧,见百姓流离失所,饥寒交迫,于心何忍?正所谓‘达则兼济天下’,臣女虽不敢言‘达’,却愿尽绵薄之力,为陛下分忧,为百姓解难,此乃为人子民之本分。”
她顿了顿,抬起头,目光坦然:“更何况……臣女比任何人都能体会饥肠辘辘是何等滋味,将心比心,更无法袖手旁观。”
别说饱受忍饥挨饿,就说她之前在江府受得苦楚,何尝跟这些流离在外的难民不一样?
抛开跟他们有着异曲同工之处,这场拯救难民的举动,她自然也是有着自己的私心。
江献忠这一次不过是降职免去俸禄,可下一次她定要让江献忠失去一切。
但是在此之前,她必定会先保全自己。
所以这一次的拯救难民,她必须做,也必须做好。
然而这话一出,瞬间在百官中引起了细微的骚动和窃窃私语!
许多知道内情或听过风声的官员,目光不由自主地瞟向了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的江献忠。
而江献忠只觉得一股热血直冲头顶,恨不得立刻冲上去堵住那个孽女的嘴!
她这哪里是在回话,分明是当着满朝文武和皇上的面,狠狠地扇他的耳光!
暗指江府虐待她,不仅让她连饭都吃不饱,还让她遭受有家不能归的境地。
这简直是把江府的脸面和他这礼部郎中官袍扒下来往地上踩。
好个毒辣的孽女!
等他回去必定让孽女吃不了兜着走!
龙椅之上,东吾帝的眉头不由得蹙了一下,他之前虽听裴战和杨毅密报时已知晓一二。
但此刻亲耳听到江蓠用如此平静的语气说出这般隐含血泪的话,心中仍是涌起一股愠怒和酸涩。
他的目光陡然转向江献忠,声音也沉了几分:“哦?江爱卿,朕素闻你治家有方,对儿女亦是疼爱有加,怎的听江蓠此言,她在府中的境遇,似乎与你平日所言,颇有出入?莫非你这疼爱,还分个三六九等,有所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