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第二次感受到了她的惧怕

作品:《嫡女黑化杀疯,三个病娇却爱惨了!

    长公主府那朱红的大门在前世的记忆里如同巨兽的血口,一旦踏入,便是万劫不复。


    萧凛和长公主想要让她成为他们拿捏江献忠,换取利益的筹码,比死在江晏忱手中更让她绝望!


    一刹那,江蓠脑中只剩下一个念头,绝不能去长公主府!


    就在安嬷嬷因她骤然苍白的脸色而略微松懈的刹那,江蓠眼中猛地闪过一丝决绝的厉色。


    许是前世的恐惧,促使她拥有了向生的力气,她猛地挣脱安嬷嬷看似轻搭实则禁锢的手,健步如飞地撞向飞驰的马车车门!


    “砰”的一声闷响,车门被她硬生生撞开,而她也因为强作用力,直接摔在了地上。


    顿时,安嬷嬷骇然失色,全然没料到这个看似柔弱的官家小姐竟有如此烈性和胆魄,敢在马车疾行时跳车。


    当然,江蓠若有个什么好歹,她无法向三皇子交代,更无法向长公主交代。


    “停车!快停车!”


    安嬷嬷尖利的声音因惊怒而变调。


    车夫慌忙勒紧缰绳,这才使得马儿停了下来。


    然而车尚未停稳,安嬷嬷便匆匆下马车,向那个滚落在地、衣衫擦破、狼狈不堪却挣扎着要爬起来的纤细身影。


    “江小姐当真是让老奴有些为难。”


    江蓠要是乖乖听话,这事情也不会变得如此麻烦。


    如今江蓠跳马车,引得百姓驻足停留,要是传出去,还以为是三皇子去尚书府抢来的人。


    尤其传到皇后的耳朵里,三皇子还不知道会面临多大的麻烦。


    就在安嬷嬷即将靠近江蓠的时候。


    “哒哒哒哒!”


    急促有力的马蹄声转入耳朵,由远到近而来。


    不一会儿,裴战骑着骏马,忽然出现在跟前。


    在离开尚书府之后,他便马不停蹄的追了上来。


    除了要看到江蓠安然抵达长公主府之外,他又想了想三皇子出现得太过巧合,巧合到他都能猜到三皇子而来的目的。


    萧凛确实会护住江蓠不假,但是江蓠今日所遭受到的委屈,便只能深埋于心底。


    那么江蓠费了那么多心思,才挣脱了死神的钳制,这一切又有什么意义?


    又许是想到江蓠十六年遭受到尚书府的无视,被刘姨娘虐待,好不容易成为嫡女,又变成了一个牺牲品,不免觉得有些让人动容。


    然而,他怎么都没有想到,追上来之后,竟撞见如此惊心动魄的一幕。


    他的目光瞬间锁定那个跌倒在地、发髻散乱、嘴角渗血却还想要逃离的江蓠。


    而她抬眸望来的那一眼,充满了惊惶、绝望,以及看到他时骤然燃起的祈求。


    根本无需任何言语,裴战已然明白,江蓠不愿,甚至恐惧去长公主府。


    想到这儿,他没有丝毫犹豫,猛地一蹬马镫,翻身下马背,精准地落在江蓠身前,恰好隔开了正靠近江蓠的安嬷嬷。


    他动作流畅而迅速,解下的墨色披风一展,便将瑟瑟发抖、狼狈不堪的江蓠严实裹住,随即打横抱起,便稳稳让江蓠坐上了自己的马鞍上。


    整个过程不过瞬息之间,快得让人反应不及。


    安嬷嬷此刻已停下脚步,脸色阴沉得厉害,她强压怒火,上前一步,对着端坐马上的裴战福了一福,语气僵硬却不得不维持表面礼节:“裴大人,既然江小姐突发兴致想骑马散心,那便只能劳烦裴大人,送江小姐一程了。”


    她知道江蓠不愿意去长公主府,但今日由不得江蓠做出选择。


    更何况她答应了三皇子,那么就一定会把江蓠安然送到长公主府上。


    再说了,之前也是裴战极力促成这件事的,相信裴战应该不敢阻挡此事。


    裴战自是知晓安嬷嬷的用意,只是他目光冷冽地看向安嬷嬷,声音沉稳不容置疑:“嬷嬷误会了,江小姐并非散心,而是心系皇上的嘱托,更何况城南难民安置乃皇上亲命江小姐督办之首务。”


    “裴某现送江小姐直赴城南,以便她亲自坐镇,方能安心,此乃公务之急,相信嬷嬷深明大义,定能理解。”


    他直接将皇上和公务抬了出来,堵死了安嬷嬷的后路。


    除此之外,让江蓠身处在城南,也算是保住了江蓠的名誉。


    纵然有人想要拿这件事说事,只怕也是不可能的。


    更何况对于江蓠中毒一事,他早有了安排,必定会让江蓠讨回公道!


    安嬷嬷眼角抽搐,试图挣扎:“可是三皇子殿下那边……”


    “殿下那边,”裴战毫不客气地打断她,语气斩钉截铁:“本官自会派人详细禀明缘由,殿下仁厚,体恤百姓,想必更能理解江小姐以公务为重的苦心。”


    话已至此,若再强行要人,便是明目张胆的无视皇命、阻挠公务了。


    安嬷嬷死死盯着坐在马背上的江蓠,又看了看面色冷硬、寸步不让的裴战,深知今日已无法成事。


    她最终只能咬牙,极其不甘地再次福身:“裴大人思虑周全,老奴明白了。”


    说罢,她转身上了马车。


    裴战看着马车离去,卷起些许尘埃。


    直到那辆华丽的马车彻底消失在街角,裴战才看向马背上一直紧绷如石的娇小身体骤然一软,仿佛被抽走了所有力气。


    她一声极轻,又带着劫后余生颤音的呼气,长睫上犹沾着湿意,那是一种卸下所有伪装防备后,近乎虚脱的放松。


    可见刚才江蓠确实被吓坏了。


    这是他第二次看到江蓠不带任何防备的惧怕。


    根绝他所知,江蓠和长公主府除了长公主寿宴那一次之外,便不曾有任何的交集。


    难道那一次寿宴,江蓠在长公主府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才会让江蓠感到如此惧怕?


    “没事了,”他看着江蓠,轻声安抚:“我这就带江小姐去城南,还请江小姐撑住。”


    江蓠回视着裴战,“刚才……多谢裴大人。”


    此刻,安嬷嬷已经来到长公主府。


    长公主知晓了刚才的事后,眸色一沉。


    安嬷嬷立马跪下请罚:“是奴婢没有办好此事,请长公主责罚。”


    “罢了,起来吧,”长公主冷眸轻抬,“只能说这就是她的命,没人医治,就算得了泼天富贵也终究无福消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