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一曲惊人!
作品:《嫡女黑化杀疯,三个病娇却爱惨了!》 江蓠走上台,亭幔落下的那一刻,那张娇柔怯懦的面具骤然碎裂,眼底掠过森然冷意。
江玉瑶为她递来了步云梯,不踩着上去,岂不是辜负她‘一片好心’?
只是台上众人见江蓠在选择乐器方面犯了难,便纷纷摇头道:“看样子,倒是为难了二小姐。”
“二小姐该不会是不会吧?”
“反正我是听闻二小姐琴棋书画样样不通,不过能有这番勇气站上台去,倒也让人意想不到。”
“……”
江玉瑶面露含笑,她要的就是让江蓠当着京中权贵的面出丑!
更要让江蓠明白,一首曲子都弹不会,拿什么跟她比!
江献忠面色凝重,但已经琢磨出了法子,便给了顾氏一个眼神示意。
顾氏在领会后,遗憾地面向众宾客,“诸位有所不知,篱儿前日突发急症,昏迷两日不省人事,今晨方转醒,气息尚弱,十指绵软无力,恐负了诸位的兴致……”
话音未落,音律从亭内传出。
满庭质疑和欢笑猝然停止。
亭幔后江蓠犹抱琵琶半遮面,偏是那幔外一缕风来,吹得轻纱微漾,刹那惊鸿一瞥,一双眼睛潋滟生波,如同娇花绽放。
指尖落弦,初是婉婉流转恰似细雪扑梅,转瞬弦音陡变,如那金戈铁马骤起,最后又化轻柔,颤音缭绕,久久不散。
曲终时,庭中落针可闻。
良久才有杯盏坠地,原是萧楚玉听得痴了,松手碎了茶盏。
回过神,他才喃喃惊叹:“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妙啊妙啊!”
话音刚落,众人纷纷起身拍手称赞。
“一曲惊人,如洗俗耳,当真是让人惊叹不已啊!”
顾氏和江献忠更是一怔,全然没有想到这一曲《惊鸿》乃是出自江蓠之手!
当然,更多的也是奇怪,毕竟江蓠是否会弹奏琵琶,他们心里最清楚不过。
而江玉瑶不管江蓠是如何会的曲艺,她只管看到众宾客脸上欢喜震惊的表情,以及连连夸赞的声音,气得紧攥手绢。
竟让这个贱人出尽了风头!
江蓠听到众位赞叹,嘴角微微勾起一个弧度,然后走出亭幔,向众人行了一个万福礼。
前世,是尚书府所有人,一起将她送进元春楼那烟花之地学习技艺。
琴棋书画,勾人的本事,连走路时裙摆摇曳的弧度,都是精心算计过的风情。
却都是帮江玉瑶为萧凛拉拢权臣,帮江晏忱平步青云,帮江献忠为巩固权势……
如今,她要用这一身技艺,夺回属于自己的一切,更要用这一身技艺,一步步送他们走上黄泉阶!
裴战捕捉到江蓠眼底的恨意与一闪而逝的冷笑,便知道从一开始江蓠就计算好了。
她故意在江玉瑶奏曲前惹恼她,逼得江玉瑶心中愤恨,伺机报复。
看似江蓠被逼上台,实际上却是江蓠早有预谋。
她这一步棋走得甚妙!
只是,如今的江蓠,和之前了解到的江蓠,差距未免太大了。
难道她一直以来都在藏其锋芒,韬光养晦?
若真是这样,她未必是别人手里的棋子,更像是执棋之人。
如此,或许他真的可以利用她来对付江献忠。
“二小姐这般惊人曲艺,江大人还藏着掖着,我要是有这样一个女儿,我都不知道炫耀成什么样子了!”
“是啊,若二小姐这琵琶愿称第二,那么便无人敢称第一了。”
“不愧是尚书府的小姐,举手投足间颇具大家闺秀风范。”
“……”
江献忠听着大家的赞扬,自然而然地露出了笑脸,“各位言重了,小女还需继续努力。”
“不过话说回来,今日一见,二小姐当真是有夫人当年之姿。”
“没错,刚才仔细一看,二小姐和夫人眉眼间极其相似,颇有夫人年轻时候的风范。”
顾氏以笑回应,心底却在想这话若让江玉瑶听了去,又当如何。
萧凛拿着手中折扇走来,“江大人这般藏着掖着,原来是不想让大家听到这般妙音。”
“若非小女身体不适,恐扫三皇子雅兴,微臣刚才断然不会阻拦。”江献忠解释。
“二小姐身体不适都能将此《惊鸿》弹奏得如此动听,可见二小姐确实曲艺高超。”
说着,萧凛忽地想起:“恰逢姑姑寿辰在即,我新得了一把紫檀五弦琵琶,今日一见怕是除了二小姐,也没人配用它,特备瑶台锦席,特邀二小姐届时移步长公主府,一展仙音。”
他看江献忠一脸为难的样子,“江大人莫不是瞧不上我这面子?”
“微臣替小女高兴还来不及,能去长公主府献艺,乃是小女的荣幸。”江献忠硬着头皮应下。
萧凛脸上挂着笑,“今日听琴宴确实颇具收获,如此我也不打扰大家的兴致了。”
说罢,他收起折扇就要离开尚书府。
“宴席已开,三皇子何不喝两杯?”江献忠劝道。
“不闻酒,然人已醉。”萧凛用折扇拍了拍江献忠的胸前,“走了。”
江献忠目送萧凛的马车离去,脸上的笑意也随之僵住。
萧凛今日这般是对江蓠有意?
而马车上,萧楚玉不解地问萧凛,“皇叔前来是为探江蓠,为何都不曾与江蓠面对面接触,就走了?”
萧凛慵懒地把玩着手中茶杯,嘴角含笑,“已经见识过了。”
怪不得萧衍目光转眼从江玉瑶转向江蓠,原是江蓠比江玉瑶沉得住气,也足够有吸引人的地方。
萧楚玉听得迷迷糊糊的,“今日听琴宴本是为江大小姐所准备,如今却被二小姐抢了风头,江大人能饶得过二小姐?”
萧凛拿起折扇在萧楚玉头上一敲,“江献忠向来利益为重,他难道真的会傻到分不清主次?”
“更何况今日江蓠已经露脸,明眼人都能看出江蓠才是江夫人所出,大家心中自有衡量。”
“但受宠的是江大小姐,二小姐纵然一曲惊人,又能改变什么?”萧楚玉疑惑道。
萧凛勾唇,“一曲惊人已经足矣,更何况还有本皇子推波助澜,让江蓠名动京城,仅仅在一夕之间。”
“就江蓠那副鹌鹑模样,捡去也不过是多个会喘气的物件,皇叔争来作甚?”
萧凛冷笑,“若真是鹌鹑,岂能弹奏出气吞山河、雄浑气势的惊鸿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