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离间计?

作品:《嫡女黑化杀疯,三个病娇却爱惨了!

    萧衍转眸时,只见江蓠原本低垂的眉眼间倏然掠过一丝凉意,却在抬眼的瞬间又变回那副瑟缩模样,连肩膀都恰到好处地缩了缩。


    难道他看错了?


    思绪间,掌事宫女跪在阶前,低声禀告:“娘娘,宴席已准备就绪。”


    皇后指尖轻抚过鎏金护甲,目光似有若无地掠过江献忠紧绷的指节,“江大人既然来了,不如同席?”


    “微臣惶恐。”江献忠躬身时玉带轻响,垂下的眼帘掩住眼底寒芒,“微臣在此恐扫了娘娘雅兴。”


    他的拒绝,瞬间令气氛转冷,皇后唇角笑意未减,袖下的护甲却已掐进掌心。


    如今储位之争已白热化,江献忠尚能以这般带着倒刺的腔调说话,不过就是仗着她在礼部无人。


    可她乃是当朝皇后,即便没有江献忠,想要拉拢礼部她照样有的是法子!


    “江大人既这般说了,”皇后广袖轻挥,九凤金钗在阳光下掠过一抹冷光,“本宫便不留了。”


    江献忠倒退着退出凝香阁,转身刹那,官袍上的仙鹤纹竟显出一派狰狞。


    既然凤座上的主子想要撕毁扶持二皇子的盟约,那看来还是太闲了啊。


    “奏乐。”


    看着江献忠远去的背影,皇后表情一狠,随即接过金樽时,指甲在杯壁刮出细微声响,丝竹声浮在暗潮之上,贵女们鬓边珠花随着笑声轻颤。


    没人注意到丞相府嫡女洛姝仪提前离席时,袖中落下的手绢被宫女飞快拾起。


    更无人发觉皇后赏给礼部侍郎千金的红珊瑚钗,与三日前南教国呈进养心殿的贡品匣子,原是同一批血色的珍宝。


    御花园的昙花一现,不是人人都有幸观赏,经此一事,波橘云诡的朝堂,怕是又要掀起一阵风浪了。


    ……


    “孟小姐这么大义,为姐姐做了伪证,让我猜猜是为了什么呢?是,想做我嫡嫂?”


    趁着众人听曲时,江蓠走在孟清音身侧,声音很轻,语气很柔。


    “可是,孟小姐觉得我姐姐能做得了主吗?”


    她轻笑着,眉眼温柔,眼底却浮起一丝讥诮,“我嫡母可从未想过让嫡兄低娶,毕竟,江府未来的主母,我嫡母更希望‘她’出身于世家大族,以便助我嫡兄亦是助我江家更一层楼。”


    “更何况,我嫡母本身就出身于高门大户,她儿媳,岂是随便什么门第都够得上的?若门槛矮了,岂不是连带着整个她和江家的脸面,都叫人轻看了去?”


    江蓠的话说得很直白,可说出来的话却一点一点地戳进孟清音心口,让孟清音的心尖直颤。


    她猝然回头,“二小姐这是想离间我和大小姐?”


    “端看你怎么想,你要说我离间,也不假,”江蓠坦言,说的话却一句比一句见血,“你想与姐姐交好,换取和我嫡兄的亲事,可孟小姐不妨仔细想想,你不过一介庶女,能为我嫡兄带来什么?”


    “这很明显不是吗?还是说孟小姐被我嫡姐画的大饼砸晕了?”


    孟清音双手猛然攥紧,江蓠说的这些,她何尝不知,只不过她想往上爬,有错吗?


    既然江玉瑶给她递了梯子,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机会,她也要紧紧抓住,更何况和江晏忱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那温润如玉的年轻公子就已经住在了她的心上。


    想到这儿,她捏紧了帕子,江晏忱只能是她的!


    再次抬眸时,正见二皇子仰首饮尽杯中物,喉结滚动间,那双鹰目却死死盯在江蓠身上。


    众所周知,二皇子曾收过江玉瑶的诗画,对江玉瑶的才情更是赞赏有加。


    如今他能站在正义一边帮了江蓠,可说到底尚书府的权势都压在江玉瑶身上,孰轻孰重他岂能掂量不出?


    她转头看向江蓠,语气不太好道:“江二小姐还是想想自己的事吧,我的事就不劳你费心了。”


    江蓠见孟清音眼底升腾起的狠色,勾了勾唇。


    她已经在孟清音心上埋下了种子,至于她听进去了多少,都不重要了。


    若不是见孟清音这个傻姑娘上一世落得一个凄惨的下场,她也不会提醒。


    但……


    她的圣母心发作仅此一次,以后要是孟清音还和江玉瑶伪装姐妹情深伤害她,那她也绝不手软。


    反正她和江玉瑶的仇恨早已结下,而今箭已在弦上,她早就没有回头路了。


    宴席散去,各自回府。


    “啊……!!”


    江蓠刚进门,江玉瑶那凄惨的唉叫声传入耳畔。


    她却觉得比今日百花宴上的惊鸿曲还悦耳动听。


    “跪下!”


    看见她进来,嫡母顾氏声音狠厉,手边的茶盏已砸在她膝前,碎瓷溅起划破手背。


    江蓠望着眼前华服加身的妇人,鬓边珠翠生辉,眼底却蒙着一层永不会为她掀开的纱。


    多么可笑啊,这世上最该护她的人,前世在江玉瑶举起屠刀时,竟亲手为刀刃开过光。


    不等她反应,两位嬷嬷上前暴戾架着她强行让她跪下。


    顾氏冷眼睨着跪在地上的江蓠,声音像是淬了冰,“一个贱人生的贱种,还妄图能一跃飞升?”


    “不过是去参加一场百花宴,便将自己是什么身份,都忘得一干二净了。”


    江献忠眉头紧皱,目光在江蓠身上一扫,眼底尽是厌烦:“我尚书府百年清誉,险些毁在你这个下贱东西手里!”


    “别忘了,你这条贱命能留着,已是为父对你最大的仁慈!”


    “爹娘。”


    江玉瑶在丫鬟的搀扶下,从里间走出。


    顾氏一瞧,见女儿脸色苍白,眼眶微红,顿时心疼不已,也顾不得当家主母的稳重,急忙上前扶着女儿,“你怎地下床了?”


    “你现在需要好好休养,有什么事,交给为父便是。”江献忠说话的语气都温和了不少。


    “不看到推女儿落水的贱人受到惩罚,女儿躺不安稳!”


    江玉瑶说这话的时候,眼神愤恨地扫向江蓠。


    江蓠眼神回望着江玉瑶,心里满是讽刺,前世她遭受那二十杖,几乎要了她半条命。


    可如今江玉瑶竟还能下床!


    皇后娘娘当真是给了一个好、交、代!!!


    江玉瑶见江蓠丝毫没有愧疚之心,心里气急,恨不得杀了这个贱人!


    她委屈哭诉着:“爹娘,就是这个贱人推女儿落水,还诬陷女儿使用招邪之术,女儿现在浑身都疼呢,你们必须给女儿报仇。”


    顾氏心疼地拭去江玉瑶眼角的泪珠,声音轻柔得好似能掐出水来,“娘的心肝儿,不哭不哭,娘亲一定帮你出气!”


    转而眼神骤然阴冷地落向江蓠:“来人!把这恶毒贱种拖到院子里,给我狠狠地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