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邹沐屿3
作品:《疯批强制文男主?我爱,我来!》 “皇后当真大度,居然主动让朕升她为贵妃或者皇贵妃。”
“你知不知道朕如果真的那样做了,淑妃会威胁到你和太子的地位?!”
“还有我根本没有宠幸过其他女人,她怀的是迷情香的孩子吗?朕可不认这个绿帽子。”
“怎么可能,你不是挺喜欢她的吗?”姝儿手中的茶盏摔落掉地。
她眼睛瞪的圆溜溜,不再故作老成,莫名恢复了点从前的影子。
我情不自禁多看了几眼。
被她不好意思瞪了一下,才摸着鼻子,移开视线。
“你不要管她,她的孩子生不下来。”
“你不是也怀孕了吗?她盛宠在前,能帮你挡住大部分火力。”
“而且前朝不是在施压,说你管理无方,善妒,才导致后宫只有太子一个孩子,要求剥夺你协理六宫的权利。”
“等会儿朕会让人大肆宣扬她怀孕的事情,这个说法便不攻自破了,前朝自然也就威胁不到你了。”
姝儿低下头,不停扣着护甲,不知道信,还是没信。
我叹息一声,板住她的肩膀,轻声问她:
“你是不是觉得朕残忍?前朝带头弹劾你的便是淑妃的父亲。”
“她们估计打算设计你失权后,再爆出有孕,结果怀孕的事被你提前发现了。”
“淑妃一家伤害你,朕是一定要让她们付出代价……”
我想开诚布公,姝儿情绪激动地一把推开我,夺门而出。
唉……
光启十年,我终于独掌大权,同时报完了所有仇怨,再也没有世家可以左右我的决策。
我将后宫的嫔妃全部迁到行宫养老。
诺大的后宫一下子空了下来,只剩下我们真正的一家五口。
姝儿依旧对我不冷不热,一旦我企图和她谈情说爱,她便下意识回避。
我知道她心中始终有怨,不敢再相信我,托付真心了。
但没关系我们在一起的日子还有很长时间。
我向行思请教讨女人欢心的技巧,他一脸认真告诉我。
“装弱、哭,女人心软,就喜欢这一套。”
“???”
总感觉他在哄朕,姝儿表明心迹的时候明明说最喜欢我认真办公的样子。
宫宴上,我被刺客刺伤,失血过多闭眼的前一刻。
看着姝儿不顾一切奔向自己,凄然大哭,我突然感觉行思说的分外有理。
我侥幸被太医救回一命,醒来装疼,只要姝儿陪伴我、照顾我。
姝儿那段时间很温柔,事事顺着我,我们的感情突飞猛进。
她不会再回避我的爱,看向我的眼眸重新升起亮光,但不多。
伤害已然造成,破镜重圆终会有裂痕。
她不会重新给我全心全意的爱,学会了有所保留。
其实这样也挺好,我的姝儿学会了先爱自己……
一直如此,和她相敬如宾,我也很满足了。
我压下心底的难过,开始组织南巡,我们微服惩恶扬善,圆了姝儿一直以来的武侠梦。
十次出巡,我们走遍邹国大江南北,她像只自由的小鸟,身上焕发出勃勃的生机,很美。
姝儿五十岁时,我如往常,下朝陪她用膳。
她还在睡,我俯身亲了一下她的额头。
姝儿睁开眼,眼神莫名痴钝,满含厌恶,“你是谁?滚开!”
她情绪暴躁地抄起瓷枕砸在我的头上。
宫女听见一声响亮的瓷器碎裂声音,进来查看,慌张尖叫道:
“陛下,你的头流了好多血。”
“别声张引来禁卫军。”
我看着姝儿害怕地缩在床角,口中念叨着“滚开。”心如刀绞。
太医说她变成了痴人,时日无多。
姝儿头发都是黑的,怎么可能时日无多了?!
庸医,我不信,我不信。
我广聘天下神医,可惜他们见到姝儿的表现皆是摇头扼腕。
庸医,我招你们来可不是来叹气的。
我很生气,朕是天子啊!
面对爱人的生老病死,我才忽觉自己就算是天子,同样渺小。
束手无策看着姝儿越来越瘦,我胸口的沉闷感一天天加重。
更令我心碎的是,她记不清任何人,唯独看我的眼神陌生又惊惧,不允许我靠近她三尺内。
我不怪她,因为我的姝儿生病了,若是清醒的姝儿断然不会让我如此肝肠寸断。
她乖乖攥着拳头睡着了,我才敢躺在她旁边,抱住她。
我静静看着她,一夜未眠。
直到大太监提醒我上朝,我轻手轻脚打开门。
大太监错愕看着我,跌坐在地下,哽咽道:“陛……陛下你的头发怎么全白了?”
宫女太监们一阵慌乱,请太医。
太医为我把脉,脸色凝重,“陛下,郁结于胸,心病不除,恐怕药石无医。”
嗯,挺好的,姝儿陪了我四十三载,这下黄泉路上我们也能携手同行了。
我的身体开始飞速衰败下来,变成了一个皱巴巴的小老头。
我更加不敢往姝儿面前凑了,生怕那天她清醒了,死之前对我高大威猛的印象彻底破灭。
我开始手把手教导太子批阅奏折,一点点将朝堂上的关系网分析给他听。
担忧他拿捏不住朝堂上的那群老滑头,我将隐居山野的行思请出山。
自镇南王死去,我们阔别十年未见。
他和堂妹的气质更甚往昔,一点儿也不显老,就长了几根皱纹,简直令人嫉妒。
他们看了我的丑样,大吃一惊,对于我和姝儿的病情唏嘘不已。
出于感情,行思同意辅助新帝五年,稳定朝堂。
春暖花开,姝儿开始缠绵病榻。
某天,她回光返照,眼神清澈,我知道她是入宫前的姝儿。
她不知道自己快死了,目光凝向虚空,跟我赌气喃喃道:
“你去找你的妙妙去,以后我们天南地北,再也不见。”
我手脚发僵,哭着应下,她一直在吐槽我绝情,我都一一应下。
“阿……屿……保重……”听着这声饱含深情的呼唤,我猛地抬头,张大双眼,又哭又笑。
她似乎想说什么,却咽气了。
偏偏最后一刻我的姝儿清醒了。
我哭了三天三夜,眼睛快哭瞎了,视野变得模糊起来。
发疯地想知道她最后想说什么,后悔没有趁机求求她,求她陪陪我一起葬入皇陵。
我无从判断她说再也不见是真心还是怄气,却不敢赌不照做,她在地府会不会再次怨恨我。
我撑着最后一口气,为她另修了一座皇陵,起名叫归陵,我的则叫盼陵。
两座皇陵天南地北,遥遥相望。
生命最后一刻,我遥望南方,慢慢合上眼。
我一个人来,又一个人走,此生算得上有始有终……
(番外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