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小郡主,你家的状元郎又黑化了!18
作品:《疯批强制文男主?我爱,我来!》 又游湖?
十皇子黑眼圈极重。
这三天,他睁眼闭眼,就会回想起游湖时被殷妙妙下了面子的种种细节。
越回想越气,气得成宿成宿睡不着觉。
他从小被父皇捧在手心里,哪受过这么大委屈。
该死的殷妙妙,今夜他非将他们一网打尽不可。
月上柳梢头,殷妙妙身穿绫罗,满头珠翠,在岸边的树下翘首以盼四皇子。
一炷香不知不觉间过去了,四皇子仍未出现。
阴影里的十皇子死死盯着烦躁的殷妙妙,算了,先杀了殷妙妙再说。
他盛气凌人出现,正要放狠话,一个人从树上重重砸在地上,扬起一阵灰尘。
男人趴在地上毫无动静,身下晕开一团血迹。
看着男人莫名熟悉的背影,十皇子有种不祥的预感。
“十皇子与丞相府嫡女刺杀太子,抓住他们!”影一剑指十皇子。
两方暗卫、侍卫刀剑相向,刀剑交鸣声响彻整片湖域。
影一直冲十皇子命门,十皇子的贴身暗卫提剑,边护着十皇子边格挡。
两人过了十几招。
影一耍了个假招式,攻势凌厉逼向暗卫眼睛,暗卫下意识偏头,剑锋刁钻一转,架在了十皇子脖子上。
“不想你们主子没命的话,速速扔下武器!”
十皇子那方的侍卫面面相觑,士气散去,“哐当——”武器陆续被扔在地下。
侍卫扣押住吓傻的殷妙妙、十皇子,她还没从超乎意料的变故中回过神来,
不明白自己只是出来幽会,怎么就成了阶下囚。
身穿甲胄的精兵迈着整齐划一的步伐,势不可挡碾向皇宫。
权贵要么归顺四皇子,要么死,诺大的皇城安静如鸡,士兵如入无人之境。
短暂的厮杀声响起,拼死反抗的禁卫军全部倒毙在血泊中。
最前方开道的丞相府的精兵大喜获胜。
下一秒,友军的长枪倒戈,割下了他们的脑袋。
天际露白,天地改换。
看着侧前方巍峨的皇宫大门,又看看旁边押送自己去大理寺监狱的士卒,殷妙妙头上的珠翠歪斜。
她仓惶四顾,爹,快来救救她!
“快走!”士卒推了一把磨蹭的殷妙妙。
她倨傲瞪了他一眼,该死的贱奴,竟然拿脏手碰她。
待拖延偶遇到来上朝的爹爹,她非要这个莫名其妙抓她的士兵好看。
主道上,一匹黑色骏马旋风般掠过殷妙妙,奔驰向皇宫。
她眼睛瞪的滚圆,视线愕然追随马背上清贵温雅的少年。
元行思唇畔噙着淡笑,玉冠高束。
月白锦袍披满霞光,上面的银线暗纹若隐若现,衬得他一身贵气。
他骑马行在最前方,百官肃穆汇聚在他身后慢行,好不气派。
殷妙妙呼吸一滞,率领百官入朝。
她从未见过元行思如此意气风发和气扬强大的耀眼样子,一时间不由得看痴了。
忽然觉得他第一美男的名号挺符实。
元行思装扮上锦衣华饰,身上再无一丝落魄书生的穷酸气,倒像王公贵族尽心培养的长孙,卓越斐然,勉强能入她的眼。
不对,百官之首不是她爹吗?她爹呢?
殷妙妙两眼罗盘般在百官中扫来扫去。
找了两三遍,没发现父亲熟悉的身影。
这才察觉到皇城紧张压抑的氛围,皇宫门大开,身穿盔甲的士兵列队站在两侧。
现在的扬景与前世四皇子成功夺位,随后丞相府被包抄下狱的扬面,何其相似。
殷妙妙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心里咯噔一下。
这一世四皇子篡位怎么会提前这么早???
距离她及笄礼还有三个多月的时间,不应该还有三个月时间留给丞相府缓冲、布局、改变命运吗?
怎么一切都变了,唯独丞相府被抓进昭狱的结局没有变?
殷妙妙慌了神,目光六神无主落在领头的元行思身上。
如今他们身份调转,元行思变得高不可攀。
擦肩而过时,他连一个眼角余光都没有分给她,
殷妙妙眸中弥漫上血色,狠狠瞪着光风霁月的元行思,气得浑身发抖。
他骗她!他居然骗他!
上辈子他一直说自己只是小小的大理寺卿,没有实权,在新帝面前说不上话。
如今一看,他分明早已投靠四皇子,为他冲锋陷阵,是当之无愧的百官之首。
他明明可以不告发丞相府,帮她替丞相府脱罪。
却老是摆出一副弱不禁风的窝囊废模样,令人轻视他。
该死,要是元行思不骗她,早点显露自己的本领,她这一世肯定抢先救下他。
他长得如此清俊,她一定全心全意对他,温柔小意引他沉迷。
上辈子他就喜欢自己,今世不折辱他,她有自信让他更爱她,然后为她出手搭救丞相府。
哪用的到舍近求远与四皇子这个大老粗虚与委蛇,结果还是免不了被下狱,狗邹沐屿!
此刻,殷妙妙终于反应过来她今天落到弑储君这个凄惨的地步,是被邹沐屿利用算计了。
原来元行思警告她的话都是真的,他才是真心对自己好的人。
如今爹爹生死未知,她能依靠的只有元行思了,被他按丞相府吃穿用度精养着也是个不错的选择,她不要进大牢……
殷妙妙哀怨望向前方谦谦白衣少年郎,“元……”
士卒一脚踹在她的膝盖窝,将她压跪在地下,“大胆,见到元大人还不跪拜。”
士卒也跟随其他精兵跪下,恭送百官上朝朝拜新帝。
“水……水,咳咳。”皇帝嘴唇艰难翕动。
他面庞透着病气,眼窝深陷,浑浊的眼球颤动,聚焦到四皇子身上,猛地定住。
“怎么是你?!”皇帝挥落他手里的茶水,满脸憎恶。
“让父皇失望了,你的皇儿死的死,伤的伤,还有你最爱的十皇子马上要被做成人彘了,恐怕只有儿臣能在父皇床前尽孝了。”
邹沐屿的轻笑声不亚于平地一声惊雷,皇帝看着他平静的双眼,心底恶寒。
他呼吸急促,艰难抬起颤抖的手,指着他的鼻子怒道:“贱种,朕当年就应该掐死你!”
闻言,心脏仿佛被针扎了一下,邹沐屿面不改色避开皇帝的手指,坐到皇榻上。
“父皇,儿臣一直很好奇,你为什么这么讨厌儿臣?”
他的声音轻的几乎不可闻,皇帝没有听见他的困惑,只用恨不得掐死他的眼神注视着他。
“贱种,你怎么能如此恶毒对小十,朕要杀了你,咳,来人……”
邹沐屿看着皇帝眼底溢出的嫌恶,自嘲勾唇一笑。
他是贱种。
父皇最爱的王贵妃怀孕,把贴身丫鬟推出来固宠。
父皇不宠幸母妃,自己难道能独自生下来?!
事后,父皇王贵妃怪罪母妃,觉得他们母子是他们耻辱的存在,疯狂搓磨他们。
好没有天理。
嫌弃自己血统低贱,又管不住他自己的身体,呵。
邹沐屿突然感觉筋疲力竭。
恐怕在父皇心里,自己光站在那里,呼吸一下便是错误……
从小到大执拗追求一个显而易见的答案,真的好累,这一刻他和自己和解了。
既然如此,都去死吧,一家人整整齐齐去地府团聚。
邹沐屿眼眸射出厉色,大掌死死掐住皇帝的脖子。
他合上皇帝暴凸出来的眼睛,脊背塌下。
所有的恩怨烟消云散,他心头空落落的。
良久,静候的大太监看着新帝孤寂的身影,忍不住出声提醒:“陛下,诸位大臣都在外面等着你。”
邹沐屿调整好与平常无异的憨直笑容,拉开房门,晨光闯进寝殿。
他迎着熹微晨光走出来,一旁的太监替他披上龙袍。
丧钟响,元行思撩袍率先跪下,“臣等恭迎陛下继位。”
百官齐刷刷跪下,“臣等恭迎陛下继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