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 南京周末
作品:《上贡》 路知行是被亲醒的,薛宴辞亲了他许久,他才勉强睁了眼,只一秒,又闭上了。
昨天周六,叶嘉念和叶嘉硕闹了一周要去玄武湖晨跑,整整十公里下来,俩孩子跑的飞快,配速四分以内。
但把路知行累坏了,其实他也没那么差,只是又要给孩子背水杯,又是要给孩子背毛巾,还要带着相机,还要担心两个孩子别摔着了,别撞到人......
毕竟在玄武湖晨跑的人,可都不是简单的人物,出了事,很麻烦的。
九点刚到家,叶嘉盛就闹着要去看丁满,十点半赶到红山动物园,人山人海,路知行架着一岁半的儿子走遍所有展区,累到爆炸。
薛宴辞和大伯母魏黎带着叶嘉念、叶嘉硕,走的飞快,最后在北门集合的时候,两个孩子一人背着一个塑料背包,里面全是各式各样的文创玩具。
路知行拿出手机翻翻短信,九十九加的银行扣款通知,其实这都没什么,只是自己怀里这个一岁半的什么都没有,回家肯定要闹。
别看叶嘉盛只有一岁半,那钻牛角尖的脾气是真的很大。
森林市集逛过一圈,这个一岁半的比前两个更能买,张口闭口就一句,爸爸,我要。
下午三点在柿合缘吃过午饭,到家之后三个孩子躺床上就睡着了,薛宴辞洗过澡继续忙上午的工作,路知行一直开线上会议到晚上七点。
七点半三个孩子一窝蜂的醒了,开始在客厅拆玩具,拆着拆着就吵起来了,烦得要命。
八点吃晚饭,一个接一个的闹脾气,完全没有一点家教样。
九点半看着叶嘉念、叶嘉硕跳绳,写完作业,哄完叶嘉盛睡觉,继续忙工作到十一点,太累了。
薛宴辞的亲吻丝丝饶饶的,一双手抚过耳垂再到发尾,真是个磨人的小妖精。
今天周日,叶嘉念下午有网球课,叶嘉硕下午有钢琴课,叶嘉盛下午要打疫苗。路知行光是想想这些,就觉得脑子疼。
三个孩子黏薛宴辞的时候,全都是要妈妈读故事,要妈妈荡秋千,黏路知行的时候,却全都是各种要爸爸陪着出门。
南京这幢钟山国际的房子,是继半北藕榭后绿化最大的一处居所,每年寒暑假一家人基本都住在这儿,陪着薛宴辞工作。
可唯独没有南京到天津的航班,路知行每每回天津处理工作都很是浪费时间。
薛宴辞的亲吻已经到了脖颈处,用不了多久,她就该贴在他心口处了。
路知行太累了,迷迷糊糊又睡着了。
没一刻钟,又被亲醒了。
再睁眼,面若桃花的薛宴辞近在咫尺。
“媳妇儿,再睡会儿。”
路知行只记得她笑的很好看,眉眼弯弯,鼻尖是粉红色的,翘极了,嘴唇粉糯,嘴角上扬,是个迷人的小妖精。
“轻点儿,好姑娘,好困。”
迷迷糊糊之间的路知行最有趣,睫毛一颤一颤的,眉头皱紧又舒展,哼哼唧唧的。
她只坐在他腰间,他就会伸出双手扶在她腰间;她俯身亲吻他,他就会张嘴,会打开牙关;她只挪一寸,他就会迎合着给她……
薛宴辞有多柔软,有多细腻,有多轻缓,反映在路知行身上,是他绯红的脸颊,是他颤抖的肩膀,是他呢喃的细语。
“玩开心了?”路知行仍旧闭着眼睛,平躺在床上。
“不喜欢吗?”
路知行抱着薛宴辞翻过身侧躺着,实在舍不得和她分开,“喜欢极了。”
“骗人,什么你都喜欢。”
薛宴辞到底哪里来的这么大精力?昨晚上自己工作到十一点,她工作到十二点,凌晨一点还接了半小时电话,那时候正是难舍难分,现在才早八点,就已经又折腾一小时了。
路知行真的搞不明白这些事。
“媳妇儿,累不累?”
“不累。”薛宴辞声音清楚,语调高亢。
路知行答一句,“那我还想要。”
路知行长得是真好看,性情也是真坦荡,薛宴辞就喜欢他这个直接样儿,比以前好太多了。
“最喜欢你在沙发上,坐在我腿上亲我、睡我;第二喜欢你压我在沙发靠背上睡我;第三喜欢你在床上睡我;第四喜欢你托着我在空中睡我;第五喜欢你在盥洗台上睡我;第六喜欢你今天这样睡我;第七喜欢你跪在车后座睡我。”
薛宴辞笑一笑,双手握在路知行腰间,自上而下,自浅而深,由松至紧,一寸一寸摩擦过去,一个向左的力,却引着他向右旋转。
“不凑个整吗?”薛宴辞问他一句,“嗯?我的路老师。”
“宴辞,亲我。”
路知行很笨,不会玩,倒是很会享受。
“媳妇儿,想要第四种。”
悬在空中的路知行是粉色的,和宫粉山茶花一般无二。面庞是粉色的,嘴唇是粉色的,哪里都是粉色的,簇拥在一起。
“好姑娘,我要疯了。”
只六次,她便引得他红肿,战栗,更引得他清醒过来,疯狂压她在身下,一滴汗水落下,薛宴辞起身捧着路知行亲个不停,他是桃子味的,浓郁香甜。
“凑什么整?”他笑着回吻她,“就喜欢你博学多才的样子。”
薛宴辞没心思搭理路知行这些调侃,冷漠松手,“老公,你再睡会,我得去陪孩子玩一会儿。”
“不许去。”
“我再不去,咱家就没法儿要了,咱家孩子就都脏死了,洗不出来了。”
路知行摸出手机打开监控看一眼院子里的三个孩子,只一眼,就关上了。
挽着裤腿的叶嘉念,撅着屁股的叶嘉硕,往嘴里塞韭菜叶子的叶嘉盛,三个孩子正在门前那六平方的菜地里瞎捣鼓。
原本那块地种满了茉莉,但叶嘉硕有项暑假作业是要观察一种农作物生长,叶嘉念听到这个消息高兴极了。
两个孩子挂在路知行身上,闹腾了一下午,最终也没保全那片茉莉,现在里面种满了番茄、黄瓜和韭菜。
好好地法式花园,现在就和农家院一样,还有叶嘉念从市场买回来的兔子,正在一旁窸窸窣窣啃着白菜叶子。
“咱家孩子怎么都这样啊?”路知行吐槽一句,被迫睁开眼,准备起床把孩子拉回来,已经十点了,太阳足够毒了。
三个孩子皮肤都很白,生的也好看,可也和薛宴辞一样,晒一晒就变黄了,就变黑了。
路知行受不了自家的孩子是丑孩子,防晒涂得格外勤。
“我去吧。”薛宴辞很少主动提出管教孩子。
但最近不一样,路知行已经连着两周,隔一天就得回天津住一晚,就得通宵熬夜的处理工作,她舍不得他受这些苦。
尤其是叶嘉念和叶嘉硕,都已经到了叛逆期,外加上很会讲道理,十分难管教。
“你去了,你们四个都得在那儿晒着。”
薛宴辞宠孩子的方式极其简单可怕,只一点「放纵」,爱做什么做什么,想做什么做什么。
她总说,开心快乐最重要,其他的,都无所谓。可真当孩子开心快乐了,成绩下降了,钢琴弹的稀巴烂,仪态糟糕,她又受不了了。
“进来!”
“站好!”
“几点了?作息表是摆设吗?”
薛宴辞站在二楼看路知行叉着腰,在一楼教训三个孩子的模样,很是好笑。
从看见叶嘉念第一张彩超照片开始,路知行就注定成为不了一名严格的父亲。对于叶嘉念,多是吓唬,可自从有了儿子,尤其是有了叶嘉盛,路知行厉害的很,说一不二的。
“你们两个,自己去洗干净了过来。”
“叶嘉盛,以后不许吃韭菜。”
一岁半的叶嘉盛又开始装傻充愣了,这小子很会这样糊弄人。
“爸爸说的话,你听明白了吗?”
叶嘉盛先是点点头,随后又摇摇头,看准了爸爸叶知行稍不留神的机会就跑了,跑到妈妈薛宴辞怀里去了,“妈妈,爸爸又骂我了。”
薛宴辞最喜欢叶嘉盛了,最疼叶嘉盛了,她对叶嘉盛的纵容程度远超叶嘉念和叶嘉硕,就因为叶嘉盛越长大,和路知行越相似。
薛宴辞疼爱叶嘉盛的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想要弥补路知行的童年,但这事自从被路知行发现后,他对这个儿子的严苛程度就加了两个度。
“那你想怎样?”薛宴辞抱着脏兮兮的儿子,逗他一句,“妈妈帮你骂回去?”
“赶紧下来。”路知行是真的凶,吓得叶嘉盛在薛宴辞怀里抖了一下,抱着妈妈的两只手都出汗了。
叶嘉念和叶嘉硕洗过澡再回客厅时,只看见爸爸妈妈又在吵架,两个孩子摇摇头走了,拿起作业开始朝公用书桌走去。
自从薛宴辞开始带军区文件和相关材料回家,开始在书房忙这一类工作后,路知行就在家里立了新规矩,除他和薛宴辞外,任何人都不被允许进入书房,无论是有多大的急事,都不可以。
在新规矩实行的第二天,路知行就又在每一处家里的客厅里都放了一张长木桌,用一排排书架做隔档,三个孩子都在这儿写作业、读书、做手工、做实验。
“姐,你猜爸妈今天得吵多久?”叶嘉硕马上就要七岁了,还对爸爸妈妈吵架这事好奇的很。
叶嘉念摊开自己的英语卷子,劝告对面人一句,“二弟,我给你提个醒,你赶紧把你化学实验做了,把实验记录写了。否则,爸妈一会儿得一起吵你。”
叶嘉硕不以为然,仍吊儿郎当的拿起物理练习册,从后往前,倒着写。
也就两分钟吧,在路知行的讲理声中,叶嘉盛哇的一声就哭了,因为他听到自己爸爸说:叶嘉盛,别以为你躲在妈妈怀里,我就没法儿收拾你。
对于三个孩子,路知行有各不相同的收拾办法。
对付叶嘉念,路知行会断了来家里做菜的厨师;对付叶嘉硕,路知行会加大运动量;对付叶嘉盛,路知行会把他送给晴姐哄睡。
叶嘉念对饮食极其挑剔,无论是在北京、天津,还是南京,只要超过三天,就得请厨师来家里做菜。
叶嘉硕运动时极其懒惰,只有姥爷薛蔺祯在的情况下,他才会乖乖地、积极地、定时定点地完成每天的运动计划。
叶嘉盛很不一样,时时刻刻都要黏着薛宴辞,睡前故事和哄睡这两点,谁都没法儿代替妈妈薛宴辞。只有她出差的时候,叶嘉盛才会勉强接受爸爸叶知行给他读故事,哄睡,很是会挑刺。
“叶知行,我告诉你,你不要以为叶嘉盛是你的儿子,你就可以威胁他、恐吓他,收拾他,你这是在犯罪。”
路知行是真的冤枉。
他说过会收拾三个孩子,也和三个孩子讲过会怎样收拾他们,但他一次都没有做过。
路知行怎么舍得让自家三个孩子不高兴呢?
薛宴辞抱着叶嘉盛上楼去了,路知行抬头望去,儿子正在冲他扮鬼脸,这孩子太精明了。
“叶嘉盛,我最后告诫你一遍,你如果再敢挑衅爸爸,我真的会打你。”
叶嘉盛瞬间没了气势,垂头丧气的趴在薛宴辞肩膀上,“妈妈,你真的会打我吗?”
薛宴辞腾出左手,给了叶嘉盛屁股一巴掌,下手很重,孩子又哭了,路知行连忙追上前去。
薛宴辞从交通事故之后,从接了实权开始,每年都会花两个月时间到军区进行实战训练,下手没轻没重的,路知行真怕她把儿子打坏了。